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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用于粘合的灰浆虽然在西周时期就有发明,但也只是简单的把几种物料混合,并不存在煅烧的过程。 除了傻子,谁会没事闲的烧石头啊?! 好在他们还记得宁非是矩子,就算再不以为然也没有当面驳了他的面子。不过散会以后,鱼老特地留下没走,好声好气地规劝了宁非一番,中心主旨就是有时间多学习,不要好高骛远,冒险做超越个人能力的实验。 这些话宁非都听进去了,不过他不觉得烧个土水泥有什么技术难度。墨宗用了几代的砂浆秘方的确有效,但和水泥比起来,性能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水泥的用途太广了!涂在外墙可以迅速提升墨宗坞堡的守备力,用在内城可以翻新房屋,修建用于冬季取暖的炉炕,搭设牲畜养殖区,改良厕所……总之,对于一个有心搞基础建设的管理者,土水泥是最基本的配备。 最重要的是,土水泥用途广,制备简单,原材料在物矿图上,技术流程在他脑袋里,没理由放弃。 本着尊重老年人的想法,宁非再次和鱼老就煅烧水泥进行沟通,可无论他怎么说,鱼老还是觉得这是异想天开,完全没有现实可行性。 最后,无法理解彼此的二人不欢而散,宁非还以为这个项目要完,没想到第二天一早,他要的人就整整齐齐站在了主楼门口。 行吧。 看着眼前明显不情愿的众人,宁非摸了摸下巴。 看来封建集权也有好处,再不乐意也得乖乖听令。 烧土水泥可是条贼船,没准儿过两天,他挥棒子都撵不走这几位了! “大概原理就是这样,懂不懂都没关系,等成品做出来你们就明白了。” 宁非举着一块小竹片说道。 这是昨天晚上他连夜准备的,上面有土水泥烧制的过程和技术要点,全是干货。 不过众人传阅的时候都是一张敷衍脸,他也就懒得再多废话,干脆直接拉人上山。 不是不信吗?烧一炉出来就都明白了。 “要是没什么问题,咱们现在就去挖点原料回来。” 他想了想,直接把人划分成三组。 许宝山带两个木坊的去寻粘土和铁矿渣,张二柱带土木组去准备石膏,他自己则是带着柳铁和杨黑子去牛背山挖石灰石。 杨黑子是个红脸的青年,性格沉默腼腆,一板子下去都敲不出一句话。可要是说起他干活的领域,这小子瞬间就会变成话痨。 他是采矿组的,他爹从以前就管着宗门的矿石材料,对山上矿区分布十分熟稔。 杨黑子继承了他爹寻矿的天分,宗门现在用的铁矿就是他帮他爹找到的,在年轻一辈的弟子中很是打眼。 这次鱼老派他跟着宁非,主要就是怕这个少年矩子搞出危险,那什么泥成不成功都不重要,墨宗已经经不起任何动荡了。“矩子,那种石头俺见过,后山有个山洞,里面都那种白石头!奏跟恁说的一样,一砸开都是方块的,俺都叫它方块石。” “那个山洞挺大的,里面还有点铁矿,俺挖过一块,铁匠坊还骂俺给的成色不好,俺就再没去了。” “那山洞在顶上,路不好走,矩子恁就站这儿别动,俺和铁子这就上去,给你挖几块回来玩。” 杨黑子一边说,一边挑了一处干净平坦的石头,用摞着补丁的袖子抹了抹,朝宁非露出腼腆的笑容。 宁非虽然出身豪富,但在实验室里他从来都是亲力亲为,听到杨黑子这么说,他本能就想拒绝。 “不用,我……” “矩子!” 柳铁憋了一路,总算找到了说话的机会。 他就在琢磨师父让他改善印象的话,越想越觉得自己很可能是得罪了矩子。不管宁非之前怎样,从他得到矩子令的时候起,他就是墨宗的主人,因为爷爷上山而迁怒墨宗之主,难怪师父骂他混! 好在矩子没和他计较,但他也不能当做没这回事。他爷的命是土豆救回来的,没有矩子就没有土豆,这天大的恩情他不能忘! “矩子!你就让我两去吧!我腿脚快,力气大,砸石头也比别人利索,黑子天天在山上挖石头,我上去绝对不拖他后腿!” 宁非:……我觉得你话里有话。 他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在半山腰等两人下来。 杨黑子是个有趣的人,竟然只凭描述就抓住了方解石裂解成方的特性,可见平时在牛背山上没少琢磨。 嗯,是个人才。 他手里有物矿图,原本是想着凭借物矿图的指点上山寻矿。不过石灰岩本身就不算什么稀罕的东西,杨黑子又能直接找到方解石,那他也省省力气,不用费脑子去给认矿编个合理的解释。 正想着,他忽然看到不远处灌木丛一阵摇动,似乎有什么东西飞快地窜过,蛰伏在山石之间。 宁非站起身,警觉地后退了一小步。 牛背山虽然水土不丰,但山上还是有野生动物的,据说早先墨宗刚定居的时候还有野狼。 这里是半山腰,周围都是陡坡山崖,闪转腾挪的空间不大。而他又手无寸铁,真遇上野兽,怕是要糟糕。 心中微动,宁非的眼一直定在那处草丛,暗暗计算着杨柳二人归来的时间。 草丛再次晃动,从里面陡然扑出一个黑影,径直就朝着宁非的方向冲来。 宁非侧身避过,对方却因为惯性差点冲出山岩,幸亏他灵巧地抓住一丛紫藤,这才勉强停在了山崖边。 原来是个小孩。 这小孩似乎有胡部血统,睫毛长的像小刷子不说,两只眼还是少见的淡绿色。 总之,是个很漂亮的男孩子。 只是漂亮归漂亮,小孩的眼神就不那么友好了。 他一扑没抓到宁非,也不知从哪摸出一把小弩,抬手就对准了宁非的方向。 “吃的!给我!不然就杀了你!” 小孩恶狠狠地喊道。 宁非皱眉。 这孩子的眼神太凶了,完全没有符合年龄的天真纯善,他看上去就像一头山里长大的狼崽子。 他过得应该很不好,脏的看不出颜色的衣服根本遮不住他的身体,裸露在外的皮肤布满了伤痕,几乎就是一层皮包着骨头,越发显得两只眼睛又圆又大。 “你是谁家的孩子?你的家人呢?” 宁非刚问了一句,一枚小木箭擦着他脚边射进地上。 他倒退一步,不得不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 “你要吃的对么?我有。” 说着,他就从怀里摸出一枚土豆。 这是今天食间配发的午餐,他还没有吃,放在怀里还保持着温热。 “扔……扔过来!” 小孩冷声道,手中握着的小弩始终没有放松,箭尖对着宁非的面门。 宁非手一扬,土豆在半空中飞起了一个抛物线。 趁着小孩去捡土豆的功夫,他转身躲进了一块石头后面,总算避开了□□的射程。 拿到了食物,小孩也顾不得上面沾染的灰尘,马上塞进了嘴巴。 他吃的很急,土豆又糯又软,很快就噎到了喉咙。 但他饿了太久了,身体已经被饥饿控制,味蕾又从没体验过如此的香甜,即便被呛得喘不过气,小孩也舍不得吐掉。 很快,他的脸憋得通红。 他是不会吐出食物的,因为很快就会被别人抢走。以前他亲眼见过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小孩,就因为吐掉咽不下去的半块芰饼,被别人抢着吃掉后饿死了。 正当他以为自己会就此死掉的时候,一只白皙修长的手忽然伸到跟前,那手还握着一只竹筒。 “别吃了,喝点水吧,没人抢你的。”第17章 你给老子等着! 小孩抬起头,一双绿眸警惕的盯着宁非,像是一只护食的小兽。 他被噎得泪水直流,嘴巴却死死的闭紧,拼命咀嚼着嘴巴里的食物。 “喝吧,没下毒,不然你就要噎死了。” 宁非淡淡地说。 那小孩瞪了他一眼,终究还是扛不住喝水的渴望,接过水袋“咕咚咚”灌了好几口。 宁非踢了一脚放在地上的弓,被小孩警觉的捡起,护在身后。 直到把最后一口土豆咽下肚,他才恶狠狠地说道: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杀我?” 宁非笑了,捡起地上的羽箭。 “用这种木头的箭头?” 他轻笑一声,伸手指着小孩手中的□□。 “这玩意做的倒是精巧,不过也就是个玩具而已,射程和力度都杀不了人,最多让我疼几下。” “你这个箭尖的材质要是能选择强度更高的铁或是铜,或许我就不敢出来给你送水喝,你很可能会被土豆噎死,而我只是损失了一顿午饭而已,算起来还是你亏比较大。” 小孩听不懂“材质”、“硬度”之类的词,但这并不妨碍他从宁非的脸上看出戏谑。 他自小便活得颠沛流离,全靠这把□□才没被人欺负得死掉。现在这个可恶的混球说他是个花架子,瞧不起他,小孩气得快要爆炸。 他身体里又南石勇士的血脉,天生就是神射手!他怎么可能射不准! “你放屁!” 小孩乱蓬蓬的头发都气得竖了起来,□□的箭尖对准宁非的喉咙,恶狠狠地说道。 “我杀了你,你就知道厉害了!” 宁非倒退一步,清秀精致的脸上一派轻松。 “那你可以试试。” 小孩咬牙,紧紧攥着□□的手指微微颤抖。 他不想杀这个人,但这个混蛋必须知道克雷的厉害,克雷是勇士的儿子,勇士的名誉不容污蔑! 他从小就知道,自己必须要强大,否则就不能保护娘亲,他们母子都会活不下去。 村子里的那些大人欺软怕硬,以前他娘辛辛苦苦种了一年的粮食,到收成的时候便有闲汉过来嚷着划地界,想把他们母子大半的口粮抢走。 长辈们,平时满口祖宗规矩,到这时候都不吭声,任凭他娘把眼睛都哭肿了,也不肯出来为他们说一句话。 就因为他爹是胡人,他生来便有胡人的血统! 他们说他是杂种,是不应该出身的孽债,胡人和业人有不共戴天之仇,他娘生下胡人的孩子,玷污了村子和宗族的名声,早就应该自我了断。 可他娘说,他爹是个好人,和那些只会烧杀掳掠的坏胡人不一样! 他爹的部落叫南石,远在遥远的另一片草原,从来都不曾南下扣边。 行脚商人将业朝的货物贩卖到草原,他爹见到了精巧无比的机关盒,便十分向往草原另一边的世界,他仗着武艺高强,千里单骑到了边镇的村庄,还顺手救下了一位被杂胡掳走的年轻姑娘。 那位姑娘,就是他娘。 后来,他爹和他娘相爱了,两人按照南石习俗拜了天神,结成了夫妻,还有了他。 可在他四五岁的时候,他们住的地方来了狼群,他爹拼死杀退了狼群,自己却重伤不治。 这把□□便是他爹送给他的礼物。 他被村里的孩子砸破头,他娘便将这□□给了他。他身上流着南石勇士的血,射箭的准头比大人都厉害,很快就没人敢招惹他们母子了。 去年一场兵乱夺走了娘亲和村人的生命,他不能再回去那块死地,便一直在牛背山附近流浪,饥一顿饱一顿,全靠这把□□。 他射中过麻雀、田鼠,大一点的野鸡和野兔也没问题,他的箭术越来越纯熟,他已经是个勇士了! 所以,必须污蔑勇士的人知道厉害! 手指勾动,木箭应声射出,握着□□的手却朝旁微微偏了半寸。 小孩心想,这个混蛋虽然有眼无珠,可毕竟还给了他半壶水和一块粮食,吓吓他就足够了。 他等着看对方惊慌失措的模样,说不定还会因为害怕而摔个狗啃泥。以前他家隔壁的闲汉就是这样,被他吓得直接掉进了茅坑。 然而,这一次让小孩失望了。 对面那个少年,看上去也不比他大很多的样子,竟然就那么一动不动,站在原处微笑地看他,仿佛笃定他射不中似的。 而他,也的确没中。 木箭只飞了一小半就现出颓势,最终坠落在少年鞋前一步远的地方。 小孩愕然。 他的确在射箭的时候偏了半寸,但也不应该连个衣角也沾不上啊! 按照他的预想,木箭应该擦着混蛋的肩膀过去,或者至少也得碰上袖子,可按照这支箭飞的路线,就算他不手下留情,也是射不到混蛋的。 可恶!到底怎么回事? 小孩急得抓耳挠腮,最后想起混蛋趁他进食的时候曾踢了他的□□一脚,多半就是那时候出的问题。 他怒瞪宁非,对方回以一个亲切的微笑。 “也没什么,弓臂的角度改变,箭头受力就不一样。你再用之前习惯的手法射出,必然要出现偏差。” “我估算过你的臂力,大致可以得出在正常条件下你这把□□的射程。我现在站在上风口,又刚好踩在射程边缘,你射不中太正常了。” 小孩被他左一个“射程”,又一个“受力”说得眼冒蚊香。他刚想骂人,却听见身后的山路上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小孩一跺脚,“你等着!等老子回头找你算账!” 撂完狠话,小孩就跟兔子一样,一溜烟钻进了草丛,踪影不见。 “让矩子久等了!” 杨黑子挑着一条扁担从山顶走了下来,两只箩筐中都堆满了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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