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在还只是个普通工,那个“嫌弃”(自己觉得)的女人已经成了坊主,这不摆明说他张二柱配不上人家么? 越想越郁闷,越郁闷就越纠结,之前一直过得顺风顺水的张二柱忽然遭遇到人生危机,直接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之后的那段日子,他见谁都低着头,总怀疑别人在笑话他,觉得自己一无是处。 这次跟宁非主动要求去定安城,也是抱着逃避的想法,想远离宗门中那些人的眼神,他觉得那些眼神里面都有木刺,在不停地扎他的脸皮。 其实这件事宁非也调查过,并没有张二柱想象得那样夸张。萍花和刘通清清白白,张二柱只是一时接受不了挫折,过分敏感罢了。他也劝过二柱哥,无奈张二柱这人也是个死脑筋,一条路认准了就要跑到黑。除非萍花犯下大错,或是回心转意,不然他心中这点憋闷很难排解。 那怎么可能呢? 宁锯子摇头叹气。 莫说萍花小姐姐不可能这样做,就算真是一时想不开圣母心发作,他也会死拦着让她清醒的。 个人的情绪问题只能个人解决,男子汉大丈夫,不靠自己还想靠谁? 于是,宁非很痛快地同意了张二柱的请求,把他派到了定安城的店铺做活计。 考虑到他的资历和年纪,宁矩子还安排他管理剩下几个小伙子,也算不大不小给了些权力。 只是他并没有想到,就是这点权利,让张二柱成了旁人网中的重点猎物。 梅大娘回坞堡交账,张二柱便成了店里的临时掌柜。店虽然不开,但门口的黄牛和商贾却仍时不时地过来探听情况,一来二去便和张二柱混了个脸熟。 张二柱对这些人还是很有警觉的,时不时还会提醒手下的同伴不能漏墨宗身份,无论谁来打听都只说是西海商人雇来的活计,家住塞外边城小村镇。 当初众人即将来定安城,宁矩子曾经就保密一事给大家讲过课,仔细分析过利弊得失及目前墨宗的形势,众人都把这事记得牢牢的。 可当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对他示好,羞羞答答的眼神中满是情意的时候,张二柱脑子里的那根弦就有点绷不住了。 郑二娘长得比萍花长得俏美,家里比萍花宽裕,性子比萍花热络。 虽然有点爱使小性子,可他一个爷们跟小娘子计较个啥!?又不是养不起她!最重要的,郑二娘心悦他,有事没事就爱找他聊天,有时还会做些吃食悄悄塞给他,这大大满足了张二柱的虚荣心。 他在萍花身上受到的挫折,都能在郑二娘这里找补回来,怎能不让他动心?! 是以渐渐的,张二柱偶尔也会和郑二娘说起宗门的事。虽然还是会死咬着西海商路,但很多细节都是套了墨宗的近况,他准备再稳定一段时间,就把实情告诉二娘。 二娘将来要嫁给他,和他一起回坞堡,早晚都要知道。 这一日,张二柱和二娘幽会回来,迎面遇上刚从坞堡回来的梅大娘。 梅大娘上下打量了二柱一眼,视线落在他手中提着的小食盒,表情颇有些意味深长。 她笑了笑,朝着二柱招了招手。 “二柱来,婶子有话和你讲啊。” 于是张二柱跟着梅大娘进了后院。 后院有个房间是梅大娘的办公室,日常她就在这里盘账,十分僻静,最适合聊些闲话。 “坐吧二柱,”梅大娘笑道:“也不是外人,要吃啥喝啥自己找,婶子就不招待你了。” 张二柱应了一声,找了把胡凳坐下,抬头看向梅大娘。 “婶子,可是矩子有啥指令了?” “嗨,没啥指令。就是婶子想跟你说点私话。” 说到这里,梅大娘笑了笑,压低了声音对张二柱问道。 “二柱啊,你最近是不是看上人了?” 张二柱一惊,本能地想要否认。 这梅大娘可是萍花的养母,他和萍花的事落个如此收场,二柱的心里对梅大娘也有点芥蒂。 可一想起二娘俏丽的小脸,他忽然又有了底气,大方地点了点头。 “可是对面豆腐坊的郑二娘?” 张二柱又点了点头。 梅大娘忽然叹了口气,眼中露出一抹同情。 “二柱啊,不是大娘嘴臭。” 她顿了顿,颇有些意味深长。 “大娘是真觉的,那位郑家小娘子并不是你的良配啊!” 她去坞堡跟矩子交账,也就几天的功夫,再回来就发现店里的气氛有些不对。 之前好好得穿一条裤子的傻小子们,忽然间彼此都开始冷淡,吃饭的时候也不闲聊了,天天就知道闷头干活。 可东西都卖得差不多,作坊现在也只是私下收集一些宗门需要的粮食和种子,哪有那么多活计好干?! 心中怀疑的梅大娘私底下打听了一下,发现问题都出在街对面那家新开的豆腐坊中。 豆坊两个闺女,大的小的都和店铺几个小子都有眉来眼去,偏傻小子们彼此还都不知道,还是前几日被偶然到访封家小郎君,无意间撞破了门道。 梅大娘是什么人,那是风月场中反复打滚的老狐狸了,一眼就看出了豆坊夫妻的把戏。 什么良家闺女?!哪有良家闺女手腕这么灵巧的!?这吊着、拴着、勾着,却不让人占便宜的本事,明明就是楼子里招揽恩客最常见的把戏啊! 别说她冤枉人,她能理解小娘子们想找个好人家的心情。自从她成了这宁村作坊的掌柜的,一天天也不知道有多少邻里街坊过来给家里的小娘子说亲,看中的都是西海活计赚钱多,生活有靠。 那些人家的小娘子,想嫁归想嫁,但没一个自己出来勾搭汉子的。广撒网,广捞鱼,不被鱼发现还能逐个挑拣的本事,良家小娘子上哪儿学去,只有楼子里的姑娘们才会修炼。 听说这户人家是在他们集体回坞堡的之后搬过来的,两个丫头不在家里帮忙,有事没事总绕着作坊后院来回溜达,明显来者不善。 梅大娘觉得,这家人多半是被那个商贾派来,打探“西海商路”的底细的。 店里卖的东西太招眼,什么都是独一份,这暴利谁能不眼红?套一个傻小子进去能抓住一条商路,赔上个丫头又算什么? 想到这里,梅大娘的心中就起了警觉。 她以前做舞姬的时候见过不少商贾间的下作事,那真是为了银钱什么都做得出,一不小心就着了道。 她很怕墨宗这些傻小子也上套。 墨宗给了她饭碗,给了她活路,给了她安身立命的地方,她就算做个杀千刀的混球也要护住他们! 是以梅大娘这几日也没闲着,先是按兵不动,私下摸准了郑家小娘皮的撒网轨迹。而后又逐个击破,舌灿莲花,跟那些傻小子们揭破了小娘皮的花招,快狠准地把人从温柔陷阱里给拔了出来。 郑家那两个小娘皮见事不好,也收缩了捕猎范围,将重点确定在张二柱的身上。 这两日,郑二娘与张二柱的往来越发密切,有人甚至看见二人私下密会,郑二娘也开始无顾忌地给二柱送东西,一副大大方方两情相悦的模样。 梅大娘觉得,她不能再观望了。第130章 对于张二柱,梅大娘心里也有顾忌。 之前把他当自家女婿,说话办事都不见外,时不时还会撮合一下他和萍花。 无奈萍花不答应,梅大娘也不能强迫她。 开始的时候梅大娘还生气,后来织布坊越办越红火,张二柱却越混越颓唐,梅大娘也开始觉得小子和自家闺女不合适。 有没有本事且不论,一次失败就站不起来,那也太怂了! 是以张二柱若是真能得了姻缘自此振作,梅大娘只有替他高兴的份。只是这郑二娘来路不明,她不能眼看着二柱铸成大错。 琢磨来琢磨去,梅大娘终于找到个机会跟张二柱说道说道。 只是她这刚一开头,张二柱的脸色就开始冷了,说出口的话也有些阴阳怪气。 “婶子,这事自有我爹做主,婶子一个外人管我家事不太好,毕竟二娘也不是你家的女儿。” 一听这话梅大娘就明白了,二柱这是在怨他们家萍花。 “二柱,”梅大娘笑容越发和气,“若是个普通人家的小娘子,婶子也不敢问你家事,但这郑二娘举止有欠妥之处,咱们店里几个小子都和她……” 梅大娘这话说得艰难,只说举止有欠妥之处,已经是在顾念张二柱的面子。若是由着她的性子来,怕是要跳起来直接骂小娘皮心机放浪,勾引爷们的本领高超。 可梅大娘自己觉得委婉,听在张二柱的耳朵里还是万分刺耳。他根本等不及梅大娘把话说完,就一门心思认定对方想破坏他的好亲事,“腾”地一下站起身,冲着梅大娘吼道。 “婶子莫再说了!我敬你是个长辈,但你不能口出秽言,污了二娘的名节!” “小娘子的名声多重要!婶子自己也是养过女儿的人,若是有人说你家萍花与人私通,举止放浪,你待如何?!” “放浪你老娘的屁!” 骂谁都行,梅大娘就听不得人家讲究萍花。 尤其这人还是张二柱,以前对萍花百般示好的小子,现在竟然说什么“与人私通举止放浪”,梅大娘可忍不下这口气。 她再也不想顾忌张二柱的想法,直接开嗓骂人。 “那郑二娘怎配和我家萍花比?!哪家未出阁的小娘子和七八个小子勾勾搭搭,还上赶着给人家送吃送穿,一个巴掌勾五个汉子,也不看看自己应不应付得来!便是楼子里的姑娘不开张的时候,那也知道得矜持点!” “亏你也是坞堡的人,我们家萍花清清白白干活养活自己,你这屁话也说得出口!” “什么清清白白!她不久和那个刘通勾搭上了吗!?” 张二柱一巴掌拍翻了桌子,梗着脖子对梅大娘吼道。 “说的好听,不想成亲。不想成亲她和个外男老混在一起作甚?!” “噢,对,刘通那小子虽然不中用,但是能帮她造织布机!能帮她在矩子面前露脸!下一步她是不是还要勾搭矩子啊!?” “啪!” 梅大娘一巴掌扇在张二柱的脸上,直接将他的脸打到一边。 胡人大婶气得满脸通红,整个人都在颤抖,手点指着张二柱半天都说不完整一句话。 “你……你……你说这话丧良心不?” “萍花是靠自己拼命才有今天,她当初在猪场干活你又不是没看到……” “看到了又怎样?她不就是会利用人么?” 张二柱捂着脸,冷冷地说道。 “当初是我,现在是刘通,刘通也被她拒绝了吧?婶子你别急,她心气高着呢,一般人她都看不上。” “放你娘的狗臭屁!” 梅大娘啐了他一口,觉得和这混蛋提萍花的名字都是污糟。 “反正那个郑二娘有毛病,她那做派跟楼子里出来的一般无二,说不得便是细作找你打听宗门的内情。” “你爱稀罕不稀罕我管不了,但你得记清楚你是哪儿来的,别做对不起祖宗对不起矩子的丑事,莫说婶子我没提醒过你,将来有你后悔的!” 听她这样说,张二柱冷笑一声。 “婶子你打也打了,看在以前的情分我也不和你计较。” “但我的事用不着外人多嘴,你还是管好你自家闺女。” “二娘是不是楼子里我不晓得,但你们家那个却是实打实,她最好记得自己是打哪儿来的,别做脏污我们墨宗的丑事!” 说着,他就一拂衣袖,怒气冲冲地出了门。 结果在跨院里遇见了几个年纪相仿的同伴,大家看他的眼神都很复杂,显然是听到之前他和梅大娘争吵的内容。 张二柱心中又开始别扭,冷着脸呵斥几人。 “都堵这里干嘛?没活干吗?!” 几人对望了一眼,其中一个与他交好的开口劝道。 “二柱你刚才不该那样说,咋能说矩子和萍花……” 他见张二柱不吭声,以为他把自己的话听进了耳朵,便又接着说道。 “再说梅大娘说的有道理,那小娘子真是四处留情,对好几个人都使眼风,的确可疑……” “她放屁你们也信?!” 张二柱瞪了那人一眼。 “二娘没跟人使眼风,是那几个小子自作多情,二娘自始至终看上的都是我!” “你们别听那胡人婆子乱说,再让我听到坏二娘名节的话,我就对你们不客气了。” 说着,他示威似的挥了挥拳头,转身离开了后院。 张二柱也没走远,他径直奔向了对面的郑家豆腐坊。 郑家夫妇见他进门都很热情,忙不迭地招待他进屋做客,俨然把他当成了自家女婿。 张二柱那颗被怒火烧灼的心有被抚慰到,他觉得十分熨帖。这天下还是有看重他的地方,有看重他的人!那些小人都是眼红他能结下一门好亲! 郑氏夫妇似乎真想把女儿嫁给他,转弯抹角地问起了他家的情况。二柱一一都答了,直说家里还有父母兄弟,虽然没有地但有房有手艺,足以养活二娘。 郑家夫妇十分满意,顺势提出去他家里拜访,顺便谈谈聘礼和陪嫁。 二柱犹豫了一下。 他脑中到底还是记得走之前矩子叮嘱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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