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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妖手中得到的魔器,并白玉宫殿里诸多宝物,统统又给刘兴元换取灵石。如此总数凑足三百万下品灵石,全数交到云冽手里。 云冽并未阻他,既是他二人成婚,各自尽力,并无不好。师弟如何心思,他也尽皆知晓,自然成全。 徐子青见云冽也取出一个储物戒来,不由微微一笑,心里就有许多暖意。 师兄对他如此了解,事事尊重,方才让他生出情意,日久愈浓。 两枚储物戒都给了刘兴元,他神识查过,果然数目不错,也很爽快,便说道:“两位稍待,我即遣人将一应物事备好。” 徐子青亦是笑道:“多谢前辈操劳。” 龙行商行做事最为利落,不过是半个时辰工夫,所有物事都已备齐,分门别类,放在不同储物戒中。 云冽示意之下,有徐子青将其收好,之后两人便不多留,打开法阵,就此离去。 回房之后,徐子青自是先去看过金氏兄弟。 两兄弟见他回来,都有些好奇。 早先这徐子青虽是豁达,但到底为情所困,便再如何放宽心胸,也难免有些郁气。如今这才出去个把时辰,郁气竟一扫而空,眉目之间尽是喜意……这如何能让他们不探寻一番? 金成就试探问道:“前辈今日心情,似乎颇好?” 徐子青微怔,然后便知自己情绪外露,让这两个男童看了去,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来说。 倒是金仕看到门口另有一人,将金成轻轻拉扯:“兄长莫问。” 徐子青不消回头,也知道师兄就在门外等候。 他从前不觉如何,而今想法却另有不同,便将先前金成之问避而不答,只看两兄弟无事,就要他两个自行休息,自己则转身出去,同师兄一齐回房了。 徐子青走后,金成、金仕二人面面相觑。 金成道:“我若不曾看错,那两人似是开了窍了?” 金仕也是哭笑不得:“我方才嗅到定神香叶的气味,那分明是炼制紫金线香的灵材之一,他两个莫非定下了婚约么?” 金成叹一口气:“分明早上还是榆木疙瘩,现下却好成这般,可是让人猜测不透。” 也不怪这兄弟二人迷糊,着实是那师兄弟二人行事不合常理。 一个时辰之前,两人还是心意不通,这一个时辰过去,却连成婚之物也已买齐,天下间定情的道侣,可没得哪个是这般行事的。又让那兄弟俩如何能够料到? 因而两人一个对视,都是觉得好笑。 再说徐子青跟随云冽回去房里,心境同昨日真是天地之别。 昨日他还只当师兄是师兄,今日虽说师兄仍是师兄,却隐约要他生出一种密不可分之感。 外头法阵关闭,房门关上,徐子青就不觉又有些手足失措。 这、这将要成婚的道侣,该如何相处? 徐子青见云冽已是坐在榻上,他想了一想,就在另一张榻上坐下。 师兄素来勤勉,现下也应是苦修之时了。 这般想着,徐子青就也要去观想昨日之体悟。 孰料他还未闭眼,他那师兄便又开口:“子青。” 徐子青心一跳:“……师兄?” 云冽说道:“成婚之日当宴请诸位道友前来,你若有知交好友,可拟名单,以发帖相邀。” 徐子青定一定神,当真思忖起来,但他左思右想,能邀请之人不过宿忻、南峥雅以及骆尧等四人,总共不足双手之数。想好之后,他就说与师兄,又道:“再有师尊并八位师妹,其余之人,我却想不到了。” 云冽闻言,略略颔首:“轩泽奚凛几人与我两个也算经历一场,理应递去帖子,除此之外,我处亦无了。至于师尊知交颇多,则自师尊处求取名单便可。” 徐子青也是应道:“是,师兄。” 两人商量之后,便又无言。 徐子青虽与云冽多年相处,但因云冽寡言,两人多半都不过是各自打坐,偶有交谈,也定有正事相询。现下正事说完,一时便不知能寻摸什么话题了。 且因他心里紧张,同云冽相处时,反而不如从前那般自然。 云冽却也并未径自打坐,反而直言开口:“子青,我入魔前后,你待我因何如此不同?” 徐子青一愣。 云冽又道:“我如今已成仙魔之体,性子回转,再不能同入魔那般。” 徐子青神色迷惑,越发不解。 云冽见状,目光微冷。 原来云冽控制魔念后,入魔时诸事也尽数不曾忘记,自然也看出师弟对他的情意,而魔念之下,他对师弟之情意亦是昭昭,使他立刻明白过来。 既然两人彼此有意,便是两情相悦,云冽以为他既对师弟行过轻薄之事,便该早日成婚。他虽七情冻结,却不会错过双修道侣,因而闭关之前,他便同他求亲,师弟之应允,亦在云冽意料之中。 之后云冽便依照自身所想,待师弟越发不同,然而师弟举止之间,却似乎颇有不甘。 云冽以为师弟心思有变,才有今日早间一番对答,而师弟再度答允,他自然也就心安。 可现下师弟同他独处,竟好像有些僵硬,就让他又有一分不快。 思忖过后,云冽只觉他入魔时师弟分明对他情谊深厚,而醒转后却退避三舍,莫非是只对他魔体有情? 只是他魔体之时,对师弟很不庄重,举止极为不妥,为何师弟反而爱慕? 思及此处,他便有些皱眉。 云冽以为,不论魔念本尊,俱是他一心两面。但他仙魔之体已成,魔念早化入本尊之中,自不会再释放出来。 若是师弟只对魔体有情,而对他无情,他便不舍,也不能将师弟以成婚之事困于身侧才是。 因此云冽便有此言。 但许多年来,他分明是本尊同师弟相交,却不及魔念数十日光景;分明是一人两面,师弟却只看重一面而舍他本尊……便是云冽心如磐石,也难免不能轻易放开。 神色之间,自然也越发冰寒。 徐子青只知师兄对他有情,却不知情意至此,他哪里想到,师兄也会有这般情思? 他不解之后,又因师兄之言而想起他入魔时诸事,不由赧然:“师兄入魔之后,记忆全无,我确是有些无礼了,还望师兄莫要见怪才是。”后面那句他并不明了,便顺之而言,“师兄能成就仙魔之体,于仙途大为有益,我自然为师兄欢喜。师兄从此能操控仙魔之体,更是再好不过。” 云冽听得,眉头略松。 但师弟所言虽是甚得他心,却并未答他所问。 云冽绝非优柔寡断之人,便直言问道:“我魔念再不能出,你可还愿同我成婚?” 徐子青怔住,随后哭笑不得。 连同方才师兄所言一想,他这师兄,竟以为他只爱慕那魔念么? 这、这可真是天大的误会。 徐子青捏了捏手指,心跳越发急促起来。 师兄既有此问,对他似是有十分认真,既然如此,他或者也可再大胆几分? 想到此处,徐子青便站起身来,向前走了几步。 然后,就将双手轻轻放在师兄肩头。 云冽见他如此,也不阻拦。 徐子青越发紧张,他闭了闭眼,侧头含住师兄的唇。 之后便极轻微又极清晰地说道:“不论师兄是仙是魔,俱是我心中所爱,魂魄所牵。” 316 316、 ... 只是徐子青如今比从前师兄入魔时更为小心,他那时候尚能以舌舔过、试探师兄,现下却只敢与师兄唇齿相贴,再更进一步,便做不下去了。 如今两人呼吸相缠,正有一种暧昧旖旎。 这气息拂在徐子青面上,就要他自面颊一直红到了耳根。 心中羞涩之意,远比从前更甚…… 云冽见徐子青这般举动,又闻他之前所言,气息不由微缓。 他也忆起入魔时的情形,目光微微一动,便依照记忆中时,将舌舔上师弟唇间,稍一用力,直入其中。 徐子青一颤,随后屏息,面上红如滴血,心跳也越发急促起来。 这是……师兄。 ……是清醒的师兄。 他这般想着,不知不觉间,身子也有些发热起来。 云冽不知徐子青心中动荡,他既同他亲近,就寻到徐子青舌尖,卷过纠缠起来。 两人从前再如何亲近,总也比不过这唇齿牵绊、相濡以沫的缠绵。 于他而言,这感觉陌生之极。 却也…… 徐子青双目紧闭,他更不知自己已从站立变成坐在他师兄身畔,更不知自己双手捏起成拳。 而今他只觉舌尖发麻,整个口中俱是师兄冰冷气息,要他有些沉迷,又是惊慌不已。 师兄,师兄。 他脑中只这般想着,竟是将其他之事,全都一并忘了。 良久,两唇微分。 徐子青呼吸急促,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方才太过投入,竟未发觉身子因紧张而僵硬,以至于现下有些麻痹起来。 云冽伸手,就拉过他的手臂。 徐子青还未反应过来,已是落入师兄怀中,头正搁在师兄左肩。 此时他身子酸软,竟是无力支撑,只能靠在师兄身上。 而他的腰侧、肩背,尽皆被师兄稳稳揽住。 当真是亲近啊…… 徐子青模糊想着,以往他从未想过,能有一日同今日一般。 但当真能同师兄亲昵若此,他却觉得比起师兄入魔时那四十九日之间,更为让他羞赧。 许是当时师兄不懂世事之故……罢? 如今师兄清醒,他在师兄面前便总是敬慕有加,以至于亲密之时,也越发无措了。 两人静静相拥,都不曾言语。 但其间气氛安谧,渐渐心跳如一,竟让人觉得再没什么比而今更加贴近、更加平静安稳的了。 徐子青醒来时,天色正是朦胧。 他刚要翻身,才发觉自己竟是躺在一个温热之处,头下也正枕着一条手臂,腰间更有重物压制之感。 是……师兄。 此时此刻,他原来仍是在师兄怀里清醒。 徐子青抬起头,果然见到云冽侧身卧在床上,一头乌发直垂而下,神色不动,双目微阖。 昨日也不知为何,他竟是在师兄怀中睡着了,于修仙之人而言,往往打坐便能精力百倍,如此情形,倒是难得。 他想着,许是因为长久心愿终于得偿,他心里放松下来,就沉沉睡去。 在云冽入魔之时,徐子青亦是细细看过他师兄的模样,但云冽性灵回归之后,他便不曾看过了。 如今再来看时,心境又生出许多变化来。 但思及他前世今生所有人的容貌,都未有一个同师兄这般、这般让他眷恋。 徐子青看着看着,不禁唇角微弯,目光也越发柔和下来。 正这时,云冽睁眼,正与他四目相对。 徐子青神情温和:“师兄。” 云冽“嗯”一声:“你醒了。” 徐子青笑道:“是,我醒了。”他伸出手,略顿了顿,为师兄将长发拂到身后,“我睡了多久?” 云冽应道:“已是次日。” 两人一番对答,却都并未起身。 徐子青被师兄气息包围,心里十分舒适,就有些懒散。 云冽不知为何,也不曾动作。 这般又躺了一阵,眼见天色大亮,徐子青才有些不舍,坐起身来。 他伸手一招,将榻上法衣取来穿上。 昨日他就那般睡去,自是他师兄为他除衣,便让他窘迫之余,又有些暖意。 云冽亦是只着亵衣,现下周身光芒微动,已将法衣穿上。 随后徐子青将发挽起,云冽也自束发。 徐子青这时便见,不仅他终年只用师兄所赠竹管挽发,他这师兄到如今,用的也依旧是他以草茎编织的发带。 这发带,还是他同师兄初见时,以见面之礼相赠。 思及当日之事,徐子青面上笑意愈浓。 那时他刚入大世界,却不知储物戒中的“云兄”非但不是魂魄之身,更有本尊在大宗门内闭关,一见之下,心里自然大惊,免不了的惊慌失措。 如今想来,师兄当时亲身前来迎接于他,也确是将他视作知己好友,非是他一厢情愿。 但不论那时对“云兄”有多少敬重,相见时如何尴尬,现下忆起,都颇觉温情。 不过,如今他已然更有力量,原先那以草茎织成的发带,也该换一换了。 这般想着,徐子青就走到云冽身前,伸手将他发带扯下。 云冽静静看他,并未阻止。 徐子青一笑,指尖再度窜出细细的青色草茎。 如今他丹田之中所融草木种子,都是被他多番打磨过的,其韧性自然更强,稍稍炼制过后,便可称作法器了。 但仅仅是法器,仍是不够的。 徐子青略想一想,另一只手掌心里,就探出一条血色藤蔓。 容瑾,他的本命之木,也是他道之根基、本源承载之物,是他的根本。 若说有什么物事能表明他的心意,自是以此为佳。 徐子青将意念传与容瑾,很快,那血色藤蔓上便分出极细的一支,上头并无叶苞,几乎就是一条殷红如血的细茎。 他将这细茎同其他草茎放在一处,很快编织。 约莫一炷香后,就生成了一条寸许宽、两尺长的发带。 这发带通体碧青,唯独在当中生成一条血线,看似朴素,却因那血线而有一分华美。 徐子青瞧了瞧,又自指尖逼出一点精血,融了进去。 之后血光一瞬流转,那发带也越发显得莹润好看。 总算是满意了。 徐子青持起发带,又绕到云冽身后,为他在长发中段扎起。 云冽并不动作,任他施为。 不多时,长发束好,徐子青眼中笑意,也显得格外柔和:“好了。” 云冽略点头,也是抬起手来,并指将他发间竹管点住。 很快一缕黑金光芒闪过,那竹管之内,就存入一道剑意。 云冽道:“若是生死相关,你可以笛音催出剑意,护持自身。” 徐子青也是一笑:“这发带同我心血相连,若是师兄遇上了什么危难,它总也能告诉给我知道。” 两人虽无甜言蜜语,但此心此情,再不必同他人言说。 正是温情脉脉时,房中法阵忽然有些变化。 徐子青一怔:“有人来寻?” 他略一想,就晓得是旁边那对双胞兄弟,想想他昨日同师兄定情之后便睡过去,竟不知那两人如何了,心里就有些惭愧。 当即他袍袖一拂,已将法阵大开。 果然,门外正是那一对兄弟。 徐子青见到,就笑道:“我正要去寻你二人,不想你们倒先来了。” 金氏兄弟躬身行礼,然后说道:“我兄弟蒙两位前辈搭救,本该日日过来请安的。” 徐子青看他两个神情很是真挚,就摇头道:“不必多礼。”又说,“此地并非久留之地,我们师兄弟二人出来已久,就要回去宗门之内。不知你们兄弟两个有什么打算?” 金氏兄弟面面相觑,都说道:“这……” 徐子青早先问过,已知这兄弟两个已无处可去,早有带他们回去宗门的打算,如今再问一问,也不过是要看一看他们是否商议出其他路子罢了。而今见兄弟俩仍是懵懂,又似乎心中惶惶,自然便知情形未变。 当下他便续道:“既然你二人不愿回去,不知可愿去我宗门?” 金氏兄弟一愣,齐齐说道:“前辈是……” 徐子青一笑:“我们是五陵仙门弟子,若是你两个随我同去,我却是做不得主,需得先去考核,方有宗门长辈做主。你二人若愿随我而去,且要知道此事才是。” 金氏兄弟闻言,对视一眼,心里有些复杂之感。 五陵仙门乃是东域巨头,他们如何能不知道?只是先前他两个虽知这两个仙道弟子资质颇好,却不知居然是五陵仙门中人。他们两个同修魔道功法,若是被带入那个宗门里,怕是瞒不得多久。 可若是要离去……也寻不到一个说头。 罢了,就先与他们同行,路上寻摸个机会,自行去了就是。 只可叹若是当年他们得遇两人…… 两人很快转过念头,就有金成说道:“晚辈自然愿意随前辈去,不论结局如何,都要谢过两位前辈大恩!” 徐子青见状,也是微微一笑。 既已决定,一行人就不多作耽搁。 结过账后,徐子青就在院中将重华放出,早先它被云冽收入御兽牌里,倒是有些憋屈,而今才放出来,就是一声长嗥。 四人就坐到它的背上,下一刻,它便振翼而上,直冲苍穹。 因有筑基期的兄弟二人,重华此回飞得并不比来时那般快速,但所过之处,仍有呼啸风声。 不多时,已穿行过这一座城池,来到野外之地。 那处山脉连绵,中间也不知盘踞多少野兽妖物,不过几人既是过路,也并不引人注意。 很快行至一座巨山之外,忽然间,横空里一个巨大的巴掌扇来。 那威压极为强大,竟然比以往所见,都要强上数倍。 徐子青瞳孔蓦然收缩,一瞬妖藤遍布全身。 是元婴老祖! 云冽动作比他更快,早在那巴掌扇来之前,已然小乾坤雏形脱体,直撞而去! 317 317、 ... 只听得一阵轰然巨响,巨掌同小乾坤雏形相撞,激荡起无数风暴一般的力量。 这力量流溢八方,其强悍之处,竟是纵横无匹,让一座山峰都因此变作了碎石! 徐子青抬手掩面,但饶是他先前被妖藤护住,也依旧冲击得狠了,使得胸口窒闷,几乎有一口血要吐出来。 他立刻运转真元,方才勉强压下。 云冽早已站立起来,他一身白衣鼓荡,小乾坤雏形便死死挡在他的前方,但那小乾坤雏形上,却隐约有一丝裂痕。 这是何等强大的力量,居然连这小乾坤雏形也难以阻挡! 小乾坤雏形之内,虚空里那巨大的倒挂星河漩涡旋转起来,带动内中道之轨迹,正吞吐着一种玄奥的力量。 而这种力量,便缓慢地修补着小乾坤雏形的创伤。 徐子青惊异无比,自打他同师兄出道以来,一路虽有险难,却不曾同今日一般危险。 方才那巨掌使出了极大的力气,分明就是要将两人置于死地! 这拦路之人……究竟是谁? 当巨大的能量余波散去,徐子青便看得清楚。 就在前方,正虚空站着两个人。 两个看起来十分陌生的人。 左边那个只穿了一件极宽敞的法衣,一头长发直垂下来,几乎要落到衣裳里去,相貌生得苍白又阴柔,让人一见之下,便不由得心生寒意。 而右边那位肤色极白,形貌魁梧俊伟,但眼中却有邪气,那一头齐肩短发,竟是火一样的赤红。 徐子青见过很多人,但从来没有人同他们两个这般,给了他如此深刻的不祥之感。 使他打从心底里,生出了不安。 只见那阴柔男子拂了拂散落的长发,他说话很慢,每一个字间都拉起了一种极为奇怪的调子,显得十分诡异:“小崽子,竟然没打死你们,可真是命大。”他慢条斯理地说道,“这一回算你们走运,下一掌,可就没那么轻松了。” 俊伟男子朝阴柔男子笑了笑,说道:“你且歇歇,他们哪里要你来动手?由我去杀了就是。” 这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居然完全没把他们看在眼里。 而他们似乎也的确有这个本事,因为他们身上所泄露的气息,分明就是元婴老祖的气息。 云冽气息冰冷,他一人站在最前方,就像是一座高山,为后方遮风挡雨。 但徐子青却站起来,朝双胞兄弟安抚一笑,就走过去,要同他并肩而立。 前面的两人太过危险,气氛也太过凝滞。 以至于没有人发现,后方的金氏兄弟分明只是筑基期的修为,在这样的场面里,却好像比师兄弟两人更加轻松自如。 云冽难得没有主动出手,但徐子青却发现,云冽的双角紧紧踩实,脊背也紧紧绷住,就仿佛在承受某一种压力,而且这压力,甚至在随着时候的推移,而变得更加深重。 徐子青这时才发觉,在他距离师兄还剩下三五步的时候,便无论如何也不能更进一步了。 在片方圆之地,就好像空间都被挤压了一般,让人无法踏入寸许。 ……师兄! 徐子青想要开口,但又死死忍下。 他知道,这是因为他实力不够,没办法顶住那种压力。 而连那压力都顶不住,要怎样对抗来敌? 徐子青紧紧盯着那个阴柔的男人,忽然想起了一个人来。 这样诡异的、同他们过不去的元婴老祖……除了万剑仙门派遣来的,就只有…… 而万剑仙门上次已经惊起了五陵仙门宗主的注意,短日之内,当不会再来出手。 那么,这个人,也只会是…… “极乐老祖。”徐子青深深地呼吸,“敢问前辈,可是极乐老祖?” 真正跟他们结下仇怨的,也只有这个人了。 那阴柔男子挑了挑眉:“你倒是不笨,可惜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他说完,轻轻将要来代劳的俊伟男子推了推,抬起右手,又是轻轻一拍。 很快,凭空便又有一尊巨大手掌出现,它比先前那巨掌更大了几分,也更凝实了几分。 云冽还未如何,重华已先嚎叫一声,经受不住地跌落下去。 小乾坤雏形再度轰过去,半点也不畏惧那巨掌。 但硝烟之中,那一行几人,却是都消失了踪迹。 徐子青只觉得身下一抖,重华已然重创,他急忙放出御兽牌,将它收回。 与此同时,四人就齐齐跌落。 徐子青甩出藤蔓,好险卷住金氏兄弟,而云冽意念一动,黑金巨剑便现身出来,一个呼啸,已将他们尽皆承载。 随后黑金巨剑连连后退,其势之急迫,几乎犹如逃命一般。 这事实上,或许也当真是在逃命罢。 那巨掌再度被小乾坤雏形拦下,可这一回的小乾坤雏形,已然被打得有些不甚稳当了。 里面的诸多剑意,也因为被释放出来对敌,以至于……一柄不留。 除却那星河漩涡尚在外,这时的小乾坤雏形看起来,当真如同云冽刚刚领悟出来那般虚幻而脆弱。 仅仅只是两击而已,小乾坤雏形已然受到如此重创。 徐子青立在黑金巨剑上,心里一片暗沉。 不多时前,他尚在欢喜将要同师兄成婚,从此心愿得偿,能与他仙途永伴。但现在却路逢大敌,恐怕性命都难以保全。 这世上之事果然总不如人意,要他不由得隐隐生出了绝望。 他们逃得了性命,那极乐老祖却有些生气:“五分力打不死,七分力竟也打不死。”他冷冷笑了一笑,再度打出一掌来,“那么十分力呢?是不死……还是死?” 下一刻,那擎天巨掌狠狠压来,极巨大之处,竟是连天幕都遮蔽了一半,要让日月都没了光辉。 无边的压力倾泻而下,夹杂着元婴老祖的怒气,要让这四面八方周遭一切,全部都化为齑粉! 云冽此时,劈手将徐子青三人打落下去,随后,他手臂一振,就将那黑金巨剑擎起,居然不退反进,直冲而上。 在他的头顶,小乾坤雏形也迸发出无以伦比的绝强力量,而他本人同巨剑并行,就仿佛他自己也化作了一柄锋锐无匹的宝剑,正要同那巨掌较量!不成功,便成仁! 徐子青坠落下去,瞳孔蓦然收缩。 不——师兄! 他体内的真元急速运转,他再顾不得如何积累,想要现在突破!结丹! 在这样的力量下,六十四根妖藤骤然释放,像是他陡然张开了无数利爪,要去救他心中挚爱之人。 妖藤不断向上攀升,竟比从前拉伸得更长、更远。 与此同时,徐子青的周身也迸发出强大的力量,半空里,也忽然产生了结丹的异象。 他咬住唇齿,忍住通身痛意。 他原本不该在此时结丹,可若是师兄没有了性命,他独自一人活在世上,又有什么意义? 但只要他能结丹,就可以让容瑾立刻吞噬金血草,到时容瑾晋为成熟体,就算对上元婴老祖,也未必不能周旋一二。 即便毁了根基,他也想要去助师兄一臂之力! 徐子青的异状,当然许多人都发现了。 可极乐老祖二人,也不过是露出个嘲讽的笑意。 就算晋级金丹,一个金丹初期,在他们眼里又算得了什么? 徐子青赌上仙途的搏命之举,在元婴老祖看来,也不过是个笑话而已。 云冽此时,已然如利剑一般,刺进了那个手掌。 但在那巨大手掌之下,他的身影,哪怕是他凝练出的剑意实体,也显得那般渺小。 最上方的小乾坤雏形,已经先一步同手掌对撞了! 这一回,那手掌用力一抓,已是让小乾坤雏形碎裂了一角,发出痛苦的呻吟。 而这时候,云冽的身形也就要到了。 徐子青目眦俱裂,但结丹之事,哪里那么容易? 他一横心,就取出数瓶丹药,要吞服下去,强行提升。 但正在此时,却有一只小巧的手掌将他的手握住了。 徐子青的心里,倏然一惊。 然而下一刻,他就见到一个娇小的人影直冲上天,居然在眨眼间,已快要追上云冽的身影。 另一边,清秀的少年笑嘻嘻开口:“这里你插不上手,就让我们兄弟去罢。” 徐子青猛然转头,竟然是金仕在说话。那么冲上天的,果然便是金成了? 他才发现,本来被他用藤蔓要送到旁边躲避的金氏兄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重新来到他的面前。 他居然一点也没有察觉。 可是这一对兄弟,究竟是什么人?又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伪装? 脑中思绪万千,一时间,徐子青根本寻不到答案。 而金仕在匆匆说了这句话后,也弹射而起,紧追他的兄长而去。 两人的速度极快,都是同时举起了手掌,用力一拍。 同样有两只巨大的掌印陡然出现,“啪啪啪”,打在了巨掌的两侧。 云冽也在此刻,自那巨掌上猛刺而入,又急速穿出! 在三方同时攻击下,巨掌烟消云散,留下极乐老祖带着愕然的面容。 随即,他的眼里也终于出现了怒色:“好!很好!”他说道,“我倒是小看了你们,居然有两个元婴混了进来。” 那俊伟男子立刻站到他身畔:“心肝儿莫气,不过是两个元婴初期,算得了什么?让我来为你出气!” 极乐老祖急促地喘了两口气,大声厉喝道:“杀!给我杀了他们!我要他们全都去死——” 318 318、 ... 俊伟男子应了一声,身形微晃,已然出现在更高的空中。 云冽此时正刺透巨掌而出,身侧悬浮的黑金巨剑,也随着方才那一击而缩小一圈。 剑意消耗了不少。 俊伟男子虚空一抓,手心里已出现一柄长枪。 那枪通体黝黑,不知是如何炼制而成,上方镌刻有无数符文,而枪尖之利,似乎能捅破空间,十分骇人。 他动手极为利落,当即握枪一刺,枪尖过处,空间波动出点点涟漪,划动出极强悍的力量。 云冽神色如冰,也是手腕翻转,掌心里抓住一口不足小臂长的短剑。 那短剑尚未生成,几乎只是剑胚,但光芒吞吐间灵性惊人,却是不能让人小看。 只见他手臂一振,那剑胚便同黑金巨剑相合,仿佛一瞬间也暴涨出百丈剑罡,其声势、其威力,都远胜以往。 下一刻,黑金巨剑同长枪相撞,呼吸间已连击数百次之多。 无数铿锵之声不绝于耳,那枪法刁钻,剑招凌厉,一时斗得不相上下。 但到底使长枪者修为更高,剑罡每涨一丈,枪芒就涨十丈。 如此此消彼长之下,每斗上一个回合,长枪都要略略占据上风。 故而修为之重要便在于此,否则不论你造诣如何精湛,境界不到,也容易被暴力所压制。 云冽并不慌张,他反而十分沉着。 以往他经历过上百上千次对战,并非每一次都能碾压敌手,也并非每一次都能全胜。 他也有无数次在生死间徘徊,只是这一回的胜机又小了些罢了。 却不能动摇他的心境。 越是危难之时,他便越是冷静。 而俊伟男子自魔道转修仙道,本是夺舍重生之人。 他从前便是元婴老祖,又经过多年打磨、经营,其经验之老道,其阅历之丰富,也更在云冽之上。 因此,他虽口口声声要为他“心肝儿”出气,却只是口头上的狂妄,其实本心也是冷静无比,更不会因为敌人只是个金丹中期,就轻视对方。 金氏兄弟此时也在一侧,他两个一眼扫到那虎视眈眈的极乐老祖,匆匆对云冽说道:“我兄弟让人去对付那个,你且小心,莫要这般死了,平白让徐子青伤心。” 云冽七情不动,整个人无波无澜,说道:“有劳。” 俊伟男子见状,面色一变:“你们怎么敢欺负我的心肝儿?” 说话间,长枪一抖,枪尖顿时化作百条千条,竟把方圆百丈之地全都笼罩起来。 那金氏兄弟,自然也在其中。 云冽长剑一动,也化作万千剑影,毫不相让地迎击过去。 金氏兄弟身形晃动,一人左右拍过一掌,就把那枪尖余波震碎,他二人也一个闪动,出现在了极乐老祖的对面。 “老汉子,让我们兄弟陪你玩耍玩耍!” 极乐老祖原本正在欣赏爱侣英姿,闻言细眉一竖:“你们两个小辈,骂哪个是老汉子哪?” 说话间,双手一分,就划出了两个巨大的拳头,要把两人砸成肉饼。 金氏兄弟见到,极是灵活地向上跃起,也不知用了个什么法子,把那巨拳引到他处, 那拳头扑了个空,正中两座孤峰。 便听得几声轰鸣,那两座孤峰,竟已被夷为平地了。 金仕挑眉道:“嗬!这老汉子好大的火气!” 金成也是笑道:“他生得太难看,皮老肉皱,想必他那男人也嫌弃得很。欲求不满之人,自然火气就大了。” 金仕同他一唱一和:“说得不错,若是我,也总偏爱鲜嫩的肉体,一个老东西,又算什么?” 金成笑得越发畅快:“不过是利用一二,哪里有什么真情真意了!” 这几句话可是生生戳到了极乐老祖心里,他自问相貌不过寻常,他那爱侣却生得那般英武,内心深处便颇有一些不足。虽说修仙之人都不看重容貌,可既是真心爱慕,怎能毫不在意? 尤其二人常年采补,身下所有俱是美貌少年少女,他就算明知不过是在练功,到底也怕那个狐媚的将他爱侣勾了去,再不同他这不甚出众的相好。 若是两人结成双修道侣,倒也不怕什么。 只是当年两人相识之后不及成婚,他爱侣就惨遭重创,连元婴也没能保住。后来极乐老祖将其元神摄去,给他精挑细选了一副好肉身夺舍,但一身修为却只能重头练就。 他这爱侣本是魔道中赫赫有名之人,极乐老祖初时还是蒙他指点,才能结婴,可见在魔道之上造诣之深。后来元婴毁损,本也能重修魔功,但极乐老祖却要回去宗门,他爱侣便情愿转修仙道,被他收归门内做了个首徒。 但如此一来,极乐老祖苦心为他爱侣恢复境界,境界不成,也不能轻易成婚双修。 以至于数千年下来,虽他爱侣嘴甜舌滑,极乐老祖心头也始终有所不安。 极乐老祖被刺得痛了,厉声叫道:“你两个只管耍嘴皮子,区区元婴初期,也敢在老祖我面前放肆!” 说罢出手更加狠辣,无数拳头就如雨点一般砸下,轰隆之声震天撼地,几如雷鸣。 金氏兄弟于情爱之上见识最多,见状哪里不知自个是刺激对了?当下口里更是嘲笑不已,将那极乐老祖同他爱侣之间贬得是一文不值,满口“姘头”“丑八怪”“不般配”的,只盼要让极乐老祖露出更多破绽才好。 金仕更是大声笑道:“我二人也是元婴初期巅峰,就算比不上你,你却也不过是元婴中期罢了,我们两个对一个,莫非还怕了你不成?” 金成也随之附和:“我看你原本修为不止于此,恐怕也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兄弟两个见到极乐老祖出招若此,如何能看不出来?这老祖分明曾经修为更高,只不过不知是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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