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将一门《水火同源大法》传授给了他,乃是玄阶上品功法,威力奥妙无穷。 虽说筑基期的修士难以领悟这么高阶的功法,但是老祖却硬是将关于这门功法的领悟打入了李才的识海里,让他直接学会。尽管这样不能使他掌握得圆满,可是对于他如今的修为而言,却是够用了。 之后极乐老祖更是使用了灌顶大法,把百年真元送入了李才体内,控制了他的身体,给他强行把修为提升到筑基后期巅峰! 更不要说,老祖还赐给了李才许多法宝、护身之物,简直就是将他从里到外装备得密不透风。有了这许多光环的加持,李才他方能撑到现在,参加百人大比! 只是到了这个地步,李才再想凭借法宝往上冲刺是极难了,为免遇上棘手的对手,使他不能与徐子青对上,老祖再使手段,生生就让李才在第一轮时,就和徐子青比斗。 因此,李才正是憋了满肚子的仇恨与在之前多场比斗中得来的经验,要将徐子青狠狠地折辱一番! 165 徐子青对李才,那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任他如何怨恨,也只当做是清风拂过,毫不在意。 李才见他这般模样,终是忍不住,率先出手!只见他将手一抬,掌心里就打出了两道光芒,一红一蓝,正是那一对琅琊环。 原先李才修为不能跟上,而他如今则有筑基后期修为,与琅琊环这中品灵器最是适合不过。 他双掌一只湛蓝,一只火红,正是将真元分作两边,以太极奥义,将水火两种截然相反的意志划开,分别操纵琅环、琊环。 琅琊环一至半空,就顿时化身千万,变作了铺天盖地的无数红蓝影子,劈头盖脸地朝徐子青砸去! 碧青草龙很是庞大,因而目标明显,轻易就有不少砸中了它的身躯。刹那间,但凡被砸中之处,或是焦黑,或是疲软,都受了不小的伤害。 徐子青见状,双目微微一沉。 他从前与这琅琊环相斗时,它们可不曾使出这般的变化! 不过徐子青倒也并不惊慌,他右臂一阵,一柄乌黑钢木剑就入了他的掌间。 旋即春风化雨,无数青气化作无边细丝,遍布空中,既是柔软,又是缠绵。那些变化出来的无数环影就如落网之鱼,前赴后继地全都扑进了这些交织的缠绵细语之中,被黏住拉扯,击打冲撞之势渐渐都缓慢下来。 那李才笑得阴冷,屈指打出两个指诀,霎时间,无数环影竟全都消失了,只留下一对圆环漂浮在他的身前,居然半点也没有落入那春雨网中! 徐子青微微一笑,剑尖颤动时,漫天细丝也立时消散,他站得极稳,心态也很是安定,全无李才所以为的被耍弄的愤怒之情。 既然徐子青没有生气,自然就是李才生气了。 李才眼里闪过一丝狠辣,再度掐诀,打在琅琊环上。 下一刻,琅琊环就变作了车轮大小,咕嘟嘟地向外喷火、喷水。 那水火在空中凝聚,霎时化作了两只禽鸟,各个都有数丈长,双翼展开时,阴影遮天蔽日,好生威猛雄壮! 那一双禽鸟十分凶悍,才现出身形,就俯身而下,一只利爪如钩,狠狠地抓向徐子青的头颅,另一只长喙如钢,飞速地刺向徐子青的心口,都是穷凶极恶! 徐子青哪里会被它们轻易抓住? 他只扬起手,钢木剑收回,两手里同时出现一支钢木,在风中迅速化为两条黑索,手臂一挥,就分别缠向两头禽鸟的脖颈! 这一幕虽似有不同,又仿佛是曾经两人对战的重现。 李才照旧用了琅琊环,琅琊环的威力也胜过以往十倍,但同时徐子青也再度将钢木软化、化为绳索,这绳索在真元灌注之下,其韧性也是从前十倍不止。 故而一个照面间,两头禽鸟已被用力拴住了颈子,在空中一面凶猛地挣扎,一面横冲直撞! 徐子青一手挽着一只,竟是生生没让它们挣脱开来! 李才眼神凶恶,张口吐出一粒珠子。 那珠子约莫有拳头大小,金灿灿好不可爱! 然而它的用处,可就毫不可爱了。 此珠才一出现,就是猛力朝徐子青的面门打去。 若是给它砸实,徐子青的脸面恐怕也要给砸出一个窟窿来,到时候他非但不再有俊雅的容颜,反而是肉绽骨裂的“残颜”了。 李才记恨徐子青,就想要毁了这一张小白脸。 徐子青双手都要控制禽鸟,本来应该不能脱出手来。 若是这般,那岂不是当真要生生吃上一记么? 对战台下,已有许多修士不忍卒视,以为要见到血光了。 尤其有那许多貌美的女修,各自都是惋惜不已。 难得这徐子青年少好看,气度也很不凡,这脸面被法宝砸伤了,即便日后修补好,总也是在众多修士面前大大出丑。 便不说旁的,日后若是有人看到徐子青,首先想的便不是“好一个俊秀少年”,反而会是那张被砸出洞来的窟窿脸,岂非是太过难堪? 徐子青见到珠子过来,却不曾和旁人料想的那般惊恐,却反倒微微笑了起来。 随后也不见他如何动作,两手上挽着的黑色绳索突然猛缩而回,带动着那两头禽鸟也急速缩回。 就在眨眼之间,金色珠子快要打到面前,那两头禽鸟竟也在千钧一发之际,挡在了徐子青的前方! 一声轰然巨响,金珠正是砸在了火鸟的头颅之上,就把它砸了个头颅崩碎,化作无数火气,四散飞流。而金珠来势未缓,冲势直到后面的水鸟之上。徐子青手臂微动,水鸟身形一歪,也是以头颅顶住金珠,化作水流四处冲来。 连番两次抵挡,金珠气势已消,光芒也黯淡不少。 徐子青却是纵身一抓,就把金珠拿到手里,把神识探了进去。 果不其然,以李才如今的神识,根本不能控制许多法宝,短短时日内,若是要他能够使用它们,就往往要把神识灌入,滴血认主。 徐子青神识强过李才许多,当下抹除他的神识,又把那一点鲜血逼出,就让金珠与李才断绝了联系。 自阻挡金珠到抢夺金珠,就在电光火石之间即已完成。李才尚未反应过来,已发觉跟金珠失去联系,顿时气得面色铁青。 他语声尖锐,厉声叫道:“徐子青,你还我法宝!” 喊罢琅琊双环倒飞而回,一下套进了他的两腕之上。 随即李才双手曲握成拳,拳头上劲风凛冽,有烈火、有寒水,气流纵横,已是抛弃火龙,纵身而去,朝徐子青扑了过来! 此时他哪里还有之前的玩乐心思,只想着要狠狠地将徐子青打成残废,才能消他心头之恨! 徐子青见他那般冲动,只觉好笑:“你如今修为看似高强,实则弱处不少,功法、气息都不圆润,法宝虽多,能真正驾驭的却也极少。我如今只盼你多打我几下,好将你的法宝尽皆收来,也为我省下一笔钱财。” 他一面如此嘲讽,一面却也没有掉以轻心。 李才的拳头上的确是拳意浩瀚,水火气流交织在一起,竟在中间形成了一种爆破的力量。一旦使出来,恐怕就是惊天动地。 然而徐子青也并不畏惧。 倘使是个一步步扎实修习得到这拳法的同级修士,徐子青怕要觉出几分危险,可这李才虽看着声势浩大,实则根本不能将两种气流完全融合,因此爆破出来的力量,也很是有限。 这些力量,若是对上个内门普通弟子,约莫还会骇住对方,可遇上了徐子青,就是全然无用了。 徐子青仗剑而起,任那李才站到了草龙头顶,两人便这般打斗起来,然而徐子青却不正面迎接李才之击,反倒是绕他一阵游走,身形如风,使李才无法将拳意爆开。不过虽是徐子青没有吃亏,但后方还有一头火龙虎视眈眈,要随时吐火,给李才掠阵。 只可惜火龙虽好,却也只是一件法宝,李才使出拳法之后,就不能任意操纵,被徐子青抽中一个空子,转而随意控制了金珠,把它给强行打散了! 李才恨极了徐子青,眼见金珠被他脱手,就想要再度收回,然而徐子青虽不及淬炼金珠、只当他是个板砖砸去,可动作却比李才更快。只见他是袍袖一抖,就把金珠收回了袖子之中! 于是金珠原是李才的宝贝,却给徐子青三番利用,将李才的好几种招数都给打碎,正是“以彼之‘物’,还施彼身”,全不耗费自个的气力。 李才双拳上,暴烈之意森然而起,他仗着自个一套护身铠甲穿着,就不管不顾,只把拳意爆开! 口中吼道:“徐子青,去死吧!” 水火之意形成一个太极,团团旋转,内中的两种极端意志短暂融合,生出了强大的力量,它们蠢蠢欲动,只要碰带任何实体之物,就会立刻爆炸! 徐子青足下不停,连连倒退,但他的一双眼睛,却是死死地盯着这一团危险的水火太极,寻找它的弱点。 是的,李才根基不稳,破绽其实不少。 水火太极的核心之中,有许多意志游离,不能融合,而融合起来的那些,也很不乖巧,外头更是包裹着互相排斥的大量水火意志,只是一点一点地,在缓慢地融合,增加爆炸力量。 但徐子青怎么会让它继续这般增长下去? 他长剑一挑,就刺中了其中最为薄弱、排斥感最强的部分,以“藏字诀”将剑之气息隐藏起来,悄无声息地将水火意志削去。 就如同抽丝一般,一缕缕的水火意志被不断地削弱、除去,徐子青身影就如青色电光,绕着那团水火太极,风一般飘渺不定。 场外之人,只能看见无数剑光飞掠,缠绕间竟好似也形成了一个剑茧,让人触目惊心! 很快,水火太极越来越小,里面已然酝酿成熟的爆破力量也因着外围意志的流失而失去了更霸烈的可能,留下来的危险感,比之方才,十不存一。 整个过程不过一个呼吸工夫,徐子青身形骤停,那最后仅剩的水火太极也近在眼前—— 徐子青长剑收起,口中一声清啸,一根青索破掌心而出,用力缠住水火太极,将它甩到了高空之中! “砰——”轰鸣过后,青索化为烟尘。 同时,那水火太极也消散无踪,只留下一阵忽冷忽热的风,将徐子青的袍袖卷起,风响猎猎。 166 徐子青这般轻易地破去李才的招数,倒是让台下人松了口气。 只见这对战台外、约莫十丈左右的人群之中,就有两个修士长身玉立,一个着红衣,一个着紫衫,正看着台上这场比斗。 其中身量矮些的容颜秀美、明目流盼,乌黑的长发也自高高竖起,显得别有一番飞扬神采。 另一个负手而立,生得是肤白如雪,整个好似雪堆出来的人物,一丝血色也没有,唯独在眉心之间有一缕火纹,仿佛蕴含着无边火焰,灼热逼人,气息与外貌很不相合,却又似乎十分自然。 两人都是面貌气度绝佳的人物,只不知为何藏在人群里头,却是少有人能发现,像是被什么隐匿住了一般。 那美少年正是松了口气的那位,另一个美青年则淡淡瞥了他一眼,说道:“你定是要来看那旧友,如今可放心了罢?” 美少年笑道:“多日不见,子青兄本事又是大进,害我白白担心一场。若是下回得见,非得让他请我喝酒不可!” 若是徐子青听见了,自然就能认得出来,这红衣美少年,便是与他一路从小世界而来的散修盟少主宿忻了。 只听美青年说道:“你两个虽都是得罪了极乐老祖,不过他修习的功法不错,又有两位金丹真人指点,自是不必忧心前事。而你如今虽也入了我神火峰,也不过是师尊的记名弟子,还需更加努力,好入得师尊青眼,早成亲传弟子为好。” 宿忻闻得,便是一笑:“多谢七师兄提点,宿忻明白,自宿忻入山以来,多蒙师兄照顾,宿忻亦是感念于心,不敢忘怀。” 那美青年就微微点头,随即语气也缓和了一些:“不过你也莫要担心,如今你正在重打根基,待能成就,我自也会在师尊面前为你说话,到时成了亲传弟子,便能习得《神火大法》,比起你那旧友来,也不会差了。” 他说着一叹,声音也低了些:“你与我都是一般的遭遇,同是因祸得福,被收入神火峰里。现下我修炼已有几分火候,你也当迎头赶上,如今再如何隐忍,也不过是为了来日能一吐郁气罢了。自个有了仇人,也不能总是仰赖老祖庇护,还是以自身修为安身立命,方为我辈修仙之人应有之道。” 宿忻听他告诫,眼里也是闪过一丝仇恨,眉心之间,淡淡的热意缭绕,也是有火气孕育之兆。 他一咬牙,也是字字强硬:“七师兄放心,这般的耻辱,宿忻绝不会忘!” 原来那日宿忻听徐子青指点那一条活命道路,就辞别散修盟几人,孤身去往神火峰。他是凭借一腔恨意,不顾一切地去闯那神火峰的护山大阵,弄得是通身火毒,遍体鳞伤。 好在正有巡山弟子下来,发觉宿忻如此妄为,就将他带到山上,原是要去拷问。恰恰就是遇见了这一个薛文昊,凭借一些特殊缘由探出了他原来是一个单火灵根,若有所思,把他拦了下来。 后来宿忻被薛文昊救治醒来,就把遭遇一一说出,他堂堂少盟主从未被人这般看待、折辱,恨到极处,咬牙切齿。 他也正是运道好,早先极乐老祖与神火老祖为一单火灵根做过一场,那一个单火灵根,竟就是这个薛文昊——他精心潜修下来,如今已是化元中期修为了。 之后薛文昊便将宿忻引荐给自己的师尊,一位金丹后期的烈火真人,那真人疼爱薛文昊,也爱惜单灵根的人才,就将宿忻收为记名弟子,待日后考验宿忻一番,就能将他晋为亲传弟子了。 这时候,宿忻才总算是过上了较为安稳的日子。 大比之际,宿忻因根基不稳,入门时日也短,在大比中未能脱颖而出,早早退了下来。但他对极乐峰有恨,便对李才有些关注。 那李才是仗着一身的法宝横行霸道,虽是力量还不圆融,但内门普通弟子,都不能撬开他的防御,总是要落败下去。而比李才实力强的,同一演武场见识到李才这般装扮,也认得他身后之人,未免惹来乱子,往往明哲保身,才让他就这般闯入了百人大比去。 后来宿忻知晓徐子青也入了百人大比,为其欢喜之余,就有担忧。 当日徐子青为宿忻更加得罪极乐峰,算来也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如今李才这般气势汹汹,显然便是要去找他的晦气。 故而这才开场,宿忻就在薛文昊陪同之下,隐匿在台下观看这场比斗。 好在徐子青又有极大的进境,宿忻分明还在筑基初期,可徐子青却不知怎地突破到了筑基后期去,加之几番比斗后,他是占尽了上风,才让宿忻放下心来。 也便有了师兄弟两人的这一番对话。 再说台上,徐子青收了李才的金珠、炸了他的水火太极,生生地将李才的脸面踩到了脚底下。 那李才央老祖赐下不少法宝、又增了这许多修为,本以为定能胜过徐子青,将他折辱,没料想反倒是自个先被磋磨了一番,脸上便如同被扇了一个巴掌,是火辣辣地疼。 徐子青似是仍嫌不够,竟是一笑说道:“李师兄,你就只有这些本事么?若是如此,还是快快认输罢,这般僵持下去,大家面上也很不好看。” 李才面皮涨红,几近发紫,忽而咬牙道:“徐子青,你才要小心你的小命,真当我不能奈何你么!” 徐子青手上挽起一个剑花,笑得很是洒脱:“便领教李师兄高招。” 他平日里从不卖弄口舌,今日突发奇想,就狠狠地膈应了对手一番,又遇上的是李才这般心胸狭窄的,直让人气得哽血,偏生又是吞不进去,吐不出来…… 李才终是不能再忍,更不愿给人当个笑话看去。 当即也不顾及,张口一喷,一团混沌光芒之后,一长一短两口飞剑已是在半空飘浮,吞吐不定。 这乃是一对水火子母剑,以真元将其操纵,长者便如普通飞剑一般,可与人剑刃相交,是为对敌,而短者则如一名刺客,借助长剑之影隐匿其后,但有机会,就要抽冷子突刺一击,将对手重创,乃至杀死。 如此法宝长短一套,因着要一同祭出,故而很难祭炼。 徐子青观这一套子母剑,就见长者破空时有焦灼之感,而短者破空无声,只怕入得皮肉,也能轻易断筋剖骨,极为阴狠。也有水火之意。 也不知李才是走了什么运道,竟是把子母剑祭炼成功,据他所察,这子母剑李才使来很是熟练,竟像是本命法宝,比之方才的琅琊环与金珠,恐怕要难对付许多了。 只见那子母剑长带短,短跟长,光影相随,与风中发出呼啸之声,极快地连刺而来,那变幻之间,气流交错,真元浩荡,连虚空都好像要被切割了一般。 其来势奇快,须臾间就近在眼前,比之普通飞剑,又要快了一线,似乎再一瞬,就要纷纷刺进徐子青的要害,让他重创倒了下去! 不过,徐子青哪能让它们这般轻易得逞? 他也是手指一点,一道青色光华已从他指尖迸发而出,正是威力强过以往百倍的木华指,夹杂着他新近领悟的一些生生死死的意境,重重地撞上了母剑! 只听得“嗤嗤”烤炙之声,母剑上头火光耀目,木华指这一道劲力寸寸消磨,竟是没能将它抵住,反而让其再度冲杀过来! 子剑更是防不胜防,徐子青侧身挥剑,已是“叮”一声,挡住了它的突袭! 若非徐子青对杀气十分敏锐,恐怕也要被子剑得手。 而子剑好容易防备住了,母剑却又近在眼前,徐子青连连弹指,接连三记木华指接连而去,也是一点点阻住母剑来势,使它不能轻易刺杀过来。 其实徐子青心里也有几分讶异,他只想着,看来这李才将这套子母剑确是祭炼许久,使出之后,不止招式灵活许多,真元亦是顺畅不少,倒让人有几分刮目相看了。 徐子青已不愿再拖延下去,李才法宝虽多,也未必要一一见识,他之后还有数战,可不能在这里耽搁。 当时眉心一动,青云针破体而出,直冲那子母剑去。 子母剑为李才本命法宝,与他心神相连,操控时圆转如意,自然很是厉害,可青云针也很不差,因是由徐子青血肉而出,亦是神识一动,就能做出种种变化来,极为灵活。 故而那青云针才到半空,已是同子母剑缠在了一块儿,让它们分|身无暇,无法对徐子青纠缠。 李才见本命法宝也不能奈何徐子青,更加发狠,当下又是祭出一尊小鼎,化作一山之力,要将徐子青镇压! 这小鼎从前不曾斗败徐子青,如今便更不可能,只让他巧劲挑山后,便探手抓去——那五指修长,真元却是依附其上,化作了一只青色的巨大手掌! 那正是徐子青之前多次与人比斗,集合百家之长,自《万木种心大法》中领悟出一招“遮天蔽日”,便为一种真元凝形的术法。 只见那巨大手掌狠狠抓向小鼎,居然将它生生扯动,拉了回来! 小鼎在手掌里挣扎不休,“嗡嗡”鸣叫,可惜李才使了本命法宝,对于同时祭出的小鼎,控制力也差了许多。不然修为等级相同,徐子青也未必能轻易将它抓住。 但既然抓住,徐子青就是毫不客气,当下只管把神识探入,轻轻一扫抹去李才的印记,就又把它收进了袖子里头。 然后他便笑道:“李师兄好生慷慨,我就却之不恭了。” 167 李才怒不可遏,接连打出数件法宝。 有一把赤红尺子,炽热无比,打人时入骨三分,血肉都要被它化去;又有一条金色绳索,最能拿人,但只要触上人躯,就如附骨之疽,不能摆脱;更有一条银鞭,劈头打来,若是得中,就要让人皮开肉绽! 但徐子青是不慌不忙,他只管让青云针缠住那对子母剑,自个则以那青色巨掌“嘭嘭嘭”连番拍下那几件法宝,硬是抢夺而来,同样抹了印记,全数收好。 那极乐老祖对他嫡孙果真不错,竟给了他如此之多的灵器,品级至少也在中品以上。可惜李才无用,不能将法宝保住,遇上徐子青这个不给他脸面的,就全数将掠去。 其实老祖用心,也算良苦,这般提拔李才,不外乎就是“护短”二字,想要让他出一出气。原以为徐子青不过一个刚刚到达筑基中期的小修士,李才有了筑基后期巅峰修为,哪里不能是手到擒来? 老祖本要在百人大比之前,了结此事,怎料想徐子青竟是一路突破,就此闯入百人大比……他才只好换了手段,使李才也能勉强晋入,才能在第一场就同徐子青对上。 如今徐子青是实打实的筑基后期,李才也是,这筑基后期与筑基后期之间,一个根基扎实积累雄厚,一个根基虚浮积累浅薄,便是后者法宝再多,在众目睽睽之下,也是立时现了原形。使得李才自觉本事大涨,结果反倒更加丢脸。 数件法宝都被徐子青抓去,李才也不算太过愚蠢,他心知但凡是厉害的法宝都抛了出去,再弱些的便是祭出,也是无用,便不多费心神,干脆全心控制子母剑,同青云针周旋起来。 可惜他要专心,徐子青却容不得他专心。 只见那青衣少年两手左右急抓,空中就窜出数道青色爪影,四面八方往李才身上笼罩而去。 然而李才所着碧青铠甲上光芒一闪,就有许多爪影被其弹开,李才轻蔑一笑,嘲讽道:“你若有本事,把老祖赐我的铠甲也抓了去?” 徐子青也是笑道:“正要来抓你了!” 说罢,原来空中就狠狠拍下另一只巨大手掌,比之方才那一掌还要大上数倍,竟是把整个对战台都遮掩了大半去。 李才只觉头顶昏暗,就有一种绝强的压力狠狠打下,生生是连他带着铠甲,全都给拍到了地面上! 这一击用了徐子青七成真元,即便铠甲卸去大半劲力,仍是让李才胸口闷痛,哑然出声:“你——” 之后徐子青右手重重一摁,青色手掌就随他心意,将李才也牢牢地压制了住。 可怜李才被压得结实,连操纵本命法宝也是顾不得了,子母剑无人控制,就是跌落下来,在地面上发出“叮当”响声。 徐子青左手一招,青云针应招而回,又被他就手指点,就飞快地窜了出去,轻盈地抵在了李才的眉心之间。 他便微微一笑:“李师兄,你认输么?” 李才被压得动弹不得,青云针更近在眼前,似乎只要他说一个“不”字,那根针就要刺破他的皮肉,将他化为一座木雕。 如果当真是变化成了那般模样、要给人踢下台去,那便越发丢脸了。 恨恨不甘许久,李才眼里闪过一丝光芒,从牙缝里挤出字来:“……我认输。” 徐子青闻言,微微点头:“既然如此,此战是我胜了。” 他说完,就将青色手掌松开,那青云针也收了回来,飘在他的身侧浮动。 李才忿忿起身,抬手把子母剑召回。许是为了面子的缘故,他也不曾开口要徐子青返还他的法宝,自个深深吸了口气,就纵身往台下掠去。 徐子青见状,也才准备离开。 然而下一瞬,李才忽然转身,在铠甲前胸一拍—— 刹那间,就有一团极为猛烈的力量喷涌而出,混沌一片,却是夹杂着强烈的爆炸之意呼啸而来! 眨眼间,就要接近徐子青近前! 这正是李才之前拿来对付过徐子青的水火太极之力,可这一团水火太极之力中,所蕴含的力量,却是方才的十倍不止! 李才脸上终是露出阴狠的笑容,厉声叫道:“徐子青,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你才是我的手下败将,哈哈哈哈——” 然而徐子青却也是即可抬手,几乎是同一时刻,他的手指间也迸发出一道无形的力量,冰冷而凛冽,带着一往无前的绝强杀念! 只见那无形之物直直撞上了水火太极,爆发出明亮的光芒。 “轰轰——” 巨响之后,森寒的剑气四处流窜,极冷的杀意将整座对战台上的空气都冻结起来,强大的气流翻滚,霎时间,无情冷漠的气息驱走了一切异类力量。 是剑意! 李才的狂笑声戛然而止,面上突然带上了强烈的恐慌与畏惧:“不!这是什么?你怎么会有剑意!啊——” 在无限的畏惧之中,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道剑意逼近,汹涌的杀气一瞬窜进他的识海之中,紧接着,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当这好似狂风一般席卷而来的杀气渐渐消退的时候,对战台上一人站立,一人横卧。站立的自然是徐子青,而横卧的,则是“暗算不成反受害”的李才。 那一道剑意太过纯粹,它无人操控,只是被释放而出。 故而它没有情感,也不会留下什么分寸。 因此,在破去水火太极之后,残余的剑意便直接绞杀了李才的意志和神识,在他如今的识海里,便只有空荡荡的一片了。 也就是说,如今这地面上留下来的,不过只是李才的躯壳罢了。 徐子青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李师兄,何苦如此。” 虽说李才有他老祖为他灌顶、赐下诸多法宝,而他徐子青,却也有师尊与师兄对他关怀。 剑意强大,非特殊材料不能留存,大比之时时光易逝,不及准备,因而早在徐子青得到百人大比名额之时,云冽就将一道剑意存入徐子青的储物戒中。 所防备的,便是那等有长辈寄托了力量于其身之人。 李才口中认输,可徐子青了解他的品性,怎会不去提防?更何况他之杀气虽然极力隐藏,又怎么瞒得过对杀意极为敏锐的徐子青? 所以李才刚要出手,徐子青已有反击。 那一团水火太极的确厉害,不过因着并非神通,也不过只是强大些的力量聚合罢了,不知只用了李才老祖或是某位长辈力量的几分。而剑意凝实,杀戮极重,带着的是云冽剑道上的所有领悟,让水火太极也不是无情杀戮剑意的对手。 这一番师长之间的较量,亦是徐子青赢了。 再不去看那李才一眼,左右人也未死,自有司刑掌事来收拾残局,而后徐子青便腾空而起,回到了高台之上。 众人看徐子青胜者归来,都是面含笑意,对他恭喜。 徐子青倒是有几分歉疚之意,说道:“李才之事,恐怕要连累诸位。” 几个年轻修士对视一眼,都是摇头:“无妨,此事原怪不得你。” 丘诃真人则是说道:“子青这是说的什么话,为师难道这般小家子气不成?”他又看向自家大弟子,笑得很是慈和,“云儿增子青剑意,做得很好。” 徐子青也是笑吟吟:“的确亏了师兄,不然我怕要重伤。” 云冽并未多言,只手指一点,在徐子青储物戒内又存了一道剑意进去,才说:“若非生死关头,不可轻用。” 徐子青自也是笑着应了。 一时气氛和乐,都只把对那元婴老祖的一丝忧虑掩了去。 虽说李才身后有极乐老祖,不过他们既入长生之道,便也不会心生畏惧,今日之事分明是李才所做的不妥,极乐老祖绝无理由主动出手,只是日后旁的地方就要更加谨慎小心,不能被人捉了把柄、钻了空子。 徐子青这一场胜了,名次再晋,就入了前五十之列。 丘诃真人与有荣焉,笑说:“上回的宗门大比,云儿正在剑洞之中苦修,并未参加,以至于错失过去。如今子青能在数十万众中脱颖而出,着实是让为师欣慰不已。” 当年云冽一心修炼,尽管一身修为同等级内难有人及,却是深居简出,不曾在宗门大比中风光一把,直到今日,仍是被丘诃真人引为遗憾。这时候提及,也是难免有些唏嘘。 徐子青见状,有心宽慰,便劝道:“以师兄如此实力,全不需要以此扬名,如今天龙榜上第五的戮剑云冽,有哪个年轻的俊杰不知?师尊切莫挂怀了。” 又有个新入门的丘泽,得友人指点,也来劝说:“二师兄说的是。师尊且想想,但凡年轻修士,百年内往往也只能参加一次宗门大比,头一回去的,顶多不过就是筑基、化元的修为罢了。可大师兄如今也是不足百岁,却有两次机会。便是头回错过了罢,可第二回来了,就已是金丹真人了,可比旁人强了太多!” 两个亲传弟子这般劝解,丘诃真人那一点遗憾也很快消散,对他两个也越发满意、越发喜欢了。 徐子青又是笑了笑,袖子抖了抖,就从里头掉了五六件法宝出来,都是光芒耀目,灵气逼人。 168 徐子青自里头择了那一颗金珠,又说道:“我自李才身上得了这些,除却一二件水、火属性的物事外,多是能尽用的。这一粒金珠我很是喜欢,就拿去祭炼,余下的便献于师尊,还望师尊笑纳。” 他虽也惦着几个新结交的友人,可毕竟师尊更为重要,自然也要先孝敬了。 丘诃真人是看着徐子青比斗的,自也看到他刷走了数件法宝。本以为这徒儿没什么积蓄、应是要自个留用,不曾想他倒是敬献上来,便很感念他的孝心。 到底是成名已久的金丹真人,丘诃真人哪里会贪图徒儿的这些便宜,他看一眼这些个晚辈,就笑着一点那条银鞭,使其弹动而起,飞到了骆尧的手里,说道:“你精研符箓,却偶尔难免有些牵制,也需得有一件攻击的法宝傍身才是。此物为‘摧骨鞭’,名字是难听了些,却是一件上品,你拿去用罢。” 骆尧原有些愣神,如今见丘诃真人赐来这鞭子,更是不由得一怔,心思也有些复杂起来。若是往日,他少不得要推拒一番,可今时他见了这条鞭子,反倒就手接了过来:“……多谢前辈厚赐。” 他目光微闪,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丘诃真人心中一动,慈和一笑:“你忧思过多,性情隐忍,后者能助你达成心愿,前者却要影响你的修行。你还要多多斟酌、仔细考虑才是。” 骆尧听得,顿觉心惊,他抬眼一看,就觉这位金丹真人目中之意深不可测,似是早已将他看透一般。然而他一思忖,就感觉方才真人所言竟有着说不出的告诫之意,也是一片善心,便有些感激。 他深吸了口气后,笑得很是从容:“多谢真人提点,晚辈省得。” 丘诃真人见他受教,微微点头,而后再一点其中那根绳索,送到岳珺手中:“此物叫做‘缚仙绳’,善于拿人,可交予你用。” 岳珺眼带喜意,郑重接过:“多谢真人!” 而后丘诃真人又把一件尺子交给隆宣:“此物叫做‘火元尺’,与你再匹配不过,你可拿去用。” 隆宣也是连连称谢。 最后丘诃真人方把那尊小鼎交给了丘泽:“此物为‘拜月鼎’,也是顶好的东西,有一山之力,你既为土属,与其配合,可事半功倍。” 丘泽也是拜谢。 众人皆分了法宝,岳珺几人便有些皮薄,都说道:“这些上好的法宝,真人送了我们,却让几位姑娘落空了。” 本来是徐子青得来的东西,即便是由着丘诃真人分配,丘泽很该得到一件,但其余那些也应分给那些师妹才是。如今是便宜了他们这些外人,着实让他们难以坦然受之。 丘诃真人则是一笑:“但有什么修为,就该用什么品级的什物。我这几个女弟子尚未筑基,便是给了,也是用不得,倒不如让你们拿去,也算物尽其用。待日后她们修为跟上,我这做师尊的,自然也不会亏待。” 这话也算安抚了那八位女弟子,要她们不可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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