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的。 云意眼眶有一瞬发红,她把身体靠近沙发椅背里,无所谓道:“你见过哪对新婚夫妻像我们这样,雷打不动的一周三次,永远都是二四六,永远都是一个姿势。” “我身材不够性感么,还是我长得不够好看。”云意侧过精巧漂亮的侧脸,连自嘲道:“他只是不喜欢我罢了......舔不动了,不想舔了。” 季舒宁本来以为她只是抱怨几句,从前追季砚的时候,她也总是说,追不动了,要放弃。 可季舒宁看她的神情不像是开玩笑。 ”你认真的?” “本来我们的婚姻也是我算计来的。”云意止住话音,抿了抿唇,“我准备放过他了,他也不用因为良心过意不去勉强和我在一起,我也不用吊死在这一颗树上。” 季舒宁非但不劝,反而一脸你终于出息了的慈母笑,“你想清楚就好,我当初没少劝你,我小叔就是个捂不热的,你们什么时候撕证,我给你介绍小奶狗。” 云意拿了手边的包起身,魅惑的勾了个笑,“要狼狗。” 云意坐电梯下到地下停车场,一坐进车里她挺直的背脊就弯了下来,手扶着方向盘,将脸颊埋进臂弯,肩头脆弱的发颤。 云意坐在客厅里,听见密码锁发出的滴滴声,门被打开,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现在玄关处。 “怎么不开灯。” 季砚说话的同时按亮了墙壁上的开关,暖白的光线忽然亮起,云意因为生理反应眯了眯眼。 季砚换了鞋进来,“吃过饭了么?” 季砚事务所工作忙,回来早的话会下厨给云意做饭,大多时候云意都是回自己家里吃过饭再回来。 云意盯着他,“我有话跟你说。” 季砚抬手看了看表上的时间,“晚点可以吗,我还有个视频会议,四十分钟结束。” 云意想,季砚其实也没有对她不好,只不过他对待她永远就像对待工作,冷静理性,她之前是被 男色冲昏了头脑,从来不会有任何不满,反而乐在其中。 直到前几天夜里,她看到季砚的手机来电上显示的名字,徐慧茹,他那个出国的前女友,挂掉电话后,她罕见的在季砚脸上看到了称的上难看的神色,然后他就出了门。 她只在季砚脸上看到过两次这样的神色,一次是她送喝醉酒的季砚回酒店房间,两人从一张床上醒来的时候,一次就是这次。 她忽然就想明白了,自己为什么要为一个不在意自己的人搭上一辈子, “现在就说。” 季砚有些诧异的看着她,点点头问:“什么事?” 真的要说出口的,云意心里还是疼的像刀刺一样,她深吸了两口气,“我要跟你离婚。” 季砚皱起眉,“你说什么?” 也许是两人之间相差九岁的年龄,又也许是因为季砚曾受邀在她所读的大学里当过她半年的老师,所以每当季砚面无表情问话,眸光锐利望来的时候,云意总会不由自主的紧张。 她避开视线,把茶几上的两份合同往前推了推,“这是协议书,你看看吧。” 季砚漆黑的视线落到那两份合同上,同时抬手解了衬衣领口的扣子。 他抬眸看向缩坐在沙发里的云意,见她眼圈发红,手边还放着她最喜欢抱着的玩偶,季砚放柔了声音,好脾气的问:“出什么事了,你要离婚?” 难道说因为你不喜欢我。 云意还不至于让自己丢脸道这个地步,她吸了吸鼻子,把眼泪逼回去,“房子是你的,我不要,你事务所的收益也和我无关....其实也没什么财产纠纷,但是写清楚总归比较好,你是律师,应该比我清楚。” 季砚看她条条道道都弄得清清楚楚,不经意觉得好笑,走过去揉了揉她的头,“别闹了,我这几天有点忙。” 云意侧过头避开他的手,“总之合同你看看吧,两个月的冷静期,我就不住这里了......今天就搬走。” 季砚手顿在半空,唇边的笑意消失无踪,他注视着云意想说什么,口袋里的手里忽然叫了起来,他掏出来看了一眼,眉眼间划过不耐,挂断后对云意道:“等我忙好再跟你说。” 季砚拿着电脑去了书房。 看到书房的门关上,云意心里最后那点犹豫也没了,就连离婚也比不上他工作重要。 季砚开会的四十分钟里,云意收拾了东西,拎上行李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两个人的家。 云意漫无目的在路上开着车,现在回家她恐怕会被爸妈戳着脑袋轰出来,更不会同意她和季砚离 婚,毕竟当初是她哭着吵着要嫁的。 思来想去云意只能给季舒宁打去了电话,季舒宁住在自己的小公寓里,应该能收留她。 拨通电话,那一头季舒宁直接跳了起来,“你真搬出来了?” 云意有气无力的嗯了一声。 “不愧是你。” “我去你那避避风头。” “行,你来就是了。” 挂了电话,云意把手机丢到副驾驶,变黑的屏幕又亮了起来,是季砚打来的。 云意看了看时间,刚过四十分钟。 她掐断电话,那边又打了进来,连续三个被挂断之后,季砚就没再打来。 云意一遍遍拿起手机,她其实心里还是期盼的,可屏幕始终没有再亮起来,她干涩的眼眶里又涌出了泪水,或许季砚巴不得等她离婚。 云意在季舒宁的公寓里浑浑噩噩睡了三天,第三天她上厕所的时候看到镜子里蓬头垢面的自己吓 了一跳,连忙给自己做了个肌肤修护。 她强打起精神随着镜子里的自己说:“伤心三天就够了,再多一天我都瞧不起你。” 法院门口,一行人从大门走出来,季砚坐在最前面,一身合身的西装,衬衫扣子一丝不苟的到最后一个。 他身后的助手走上来提议说:“季律师,这场官司我们好不容易赢了,不如叫上律所的同事,大家一起庆功庆祝一下。” 季砚笑道:“我还有事,你们去吧,费用报销。” 这几天他忙的焦头烂额,也无暇分心去处理云意的事,便想着让她冷静冷静,等自己忙完再去哄她。 其实这几天每天回到空荡荡的房子,他都尤其想她。 季砚坐进车里,拨了云意的电话,嘟嘟想过两下之后又被掐断。 季砚微微挑眉,发动车子打算直接去老丈人家里接云意。 路上他买了些礼品水果,提了满满两手敲开了门。 顾母系着围裙过来开门。 季砚笑道:“妈。” 他视线望房子里看去。 顾母见是季砚忙让他进来,弯腰从鞋柜里拿了脱鞋出来,“怎么这时候过来了,吃过饭了吗?” “还没吃呢。” 季砚在客厅没看到云意,正要问,就听顾母先一步问:“云意怎么没跟你一块儿来?” 季砚目光微动,一下就反应过来云意这几天没有回家,目光一沉,那她会去哪里。 而且丈母娘的态度,云意应该也没有告诉二老她跟自己提出离婚的事。 季砚话说的滴水不漏,“云意这几天单位里忙,我自己来看看你和爸。” “她那单位既不用加班,也不用考核,有什么可忙的,我看她就是心里忘我我跟他爸,都好几天没来过了。”顾母不满的说着,摸了手机说:“我来给她打电话,你先坐。” 季砚点点头,坐在沙发上看着顾母给云意打电话。 很快电话就被接通,顾母耳朵不好,所以听筒的声音调的很响,一阵嘈杂的声音之后,云意的声音才传来。 “妈,什么事?” 嘈杂的背景音还在,哪个单位加班会是这种声音,顾母朝季砚看了看,对着电话那头道:“小砚来家里了,他说你单位忙过不来,我跟你说,你可快点来。”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 “妈,我单位里要加班。” 话音还未落,听筒里就传出一阵重音乐的敲击声。 顾母都被女儿睁着眼睛说话的样子给弄得抹不开面了,捂着听筒往厨房走,压低声音问:“你在哪里忙呢!” 后面的话季砚听不见,他低下视线神色莫测。 过了一会儿,顾母挂断电话出来,朝季砚尴尬笑道:“她确实事忙,我们不管她,你爸一会儿就回来了,我们三个吃。” 季砚含笑点头,波澜不兴的眼里看不出端倪。 从顾家出来,季砚就拿出手里一个个拨打云意的电话,无疑例外都被挂断,他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打开微信,给云意发消息。 “我们谈谈。” 一样石沉大海,等他在发第二条的时候,显示已经被拉入黑名单了。 电话拨过去也事忙音。 季砚气急而笑,“可真是好样的。” -------------------- 作者有话要说: 写个平行的番外,为我的现言之路试试水~ 第066章 番外.平行(二) 酒吧卡座里,云意坐在角落,看着电话一个接一个密集的打进来,她险些捧不住手机,她追季砚两年,结婚半年,加在一起接他的电话估计都没现在多,一般都是自己打给他。 都过去快一个星期了,他现在是要干嘛,又去她家里,又一个劲儿的给她打电话。 云意脑子里乱哄哄的,电话再次响起,她手忙脚乱的掐断,一鼓作气把号码拉到了黑名单里。 紧接着微信跳出了消息,头像是季砚事务所的logo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点开语音条,云意把听筒靠近耳边,低哑沉稳的声音传入耳中,她不由得呼吸发紧,然后快速拉黑。 季舒宁坐到她身边,手里还拿着杯酒,靠近了道:“让你来放松的,不是换个地方呆发。” 她朝云意使了个眼色,卡座另一边的沙发上坐着一个身高腿长的男人,黑色的连帽卫衣,宽松的牛仔裤,两条长腿大剌剌的分开着,皮肤白皙,五官漂亮,眉眼却冷冰冰又带着几分学生气。 “那是我表弟的同学,怎么样,符合你小狼狗要求吗?” 云意被季砚的几个电话扰的心烦意乱,“我还没领离婚证呢,你会不会介绍的早了点。” “先物色起来嘛。” 小狼狗似乎发现有人在看自己,抬起头朝两人的方向看来,云意措不及防的和他对视,他歪头朝云意笑了笑,野气里透着乖。 季舒宁仿佛磕到了cp,兴奋的不行,“怎么样,怎么样。” 手里铃声打断了两人说话,季舒宁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小叔”两字僵住了身体。 云意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季舒宁把手机递给她,“接不接?” 季砚这通电话摆明就是冲云意来的,要是不接不就说明了两人在一起。 云意咬咬唇,“接,就说我不在,没联系过,也没见过。” 季舒宁硬着头皮走到厕所门口,接起电话,“小叔。” 季砚声音冷漠:“云意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季舒宁装傻充愣道:“没有啊,我们很多天没联系了,她不在吗?” 季砚听着电话那头同样的背景音,冷笑道:“在哪里。” 季舒宁还想打马虎眼,就听季砚语气颇冷的警告:“别让我说第二遍,否则我现在马上打电话给你爸妈。” “小叔!”季舒宁挑脚,那边没有声音。 被捏住了命脉,季舒宁只能老实道:“我给你发定位。” 电话被挂断,听着那头的嘟嘟声,季舒宁欲哭无泪。 回到卡座,云意抓住她的手:“他说什么了?” “你要不逃吧,他就快来了。” 云意差点被她气死,“我不是让你说我不在。” 季舒宁自知理亏,“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从小就怕我小叔。”她说着欲言又止道:“你确定跟我小叔谈好了决定离婚吗?我刚才听他在电话里的样子怎么好像很生气。” 云意哽住了声音,她提出离婚,季砚没有拒绝,那不就是同意了的意思,而且他如果不同意,何必过了那么久才来找她。 在云意的记忆里,季砚从来不是优柔寡断的人。 她点点头,“谈好了。” 季舒宁思索着道:“可他现在这么找你,毕竟还没离,你们总要说清楚吧。” “没什么好说得。”云意不想见他,因为只要一见他,自己的心就会痛。 她趁着季砚还没来,匆匆往酒吧外走。 刚跨出门口,她就停住了脚步,映入眼帘的是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旁,季砚靠在车门上点烟,目线向下,紧锁着她。 云意一惊,他怎么来得那么快,仿佛猜到她会溜走一样,就这么在门口守株待兔。 云意不得已道:“你要说什么。” 季砚一直以为她只是闹孩子脾气,看来并不是,是真的要跟他离婚。 当初追自己的时候她就喜欢一意孤行,现在又是这样。 季砚笑了一下,掐了烟,“上车。” 季砚很少抽烟,除了心烦的时候,现在他点了烟,就说明心情不好。 云意一点也不想在这个时候上他的车,摇摇头,“你不说就算了,如果还有什么问题不清楚的,你直接找我律师。” 季砚生气的同时又忍俊不禁,“你是不是忘了我就是律师。” 云意喝了酒,脸上被来就有点红,听他这么说不知是气愤还是什么,脸颊红的更厉害。 季砚心头柔软,像哄孩子一样顺毛说:“你要离婚,总要告诉我理由。” 云意又响起那天夜里的电话,呼吸发疼,恨恨瞪着他,“不喜欢了,没感觉了,想离婚不可以吗?” 季砚神色僵硬,紧紧盯着她,似在分辨她话里的真假,片刻道:“我不同意。” 云意讥嘲道:“你不是也不喜欢我,娶我也是因为跟我发生了关系迫不得已,现在我们彼此放过,有什么不好。” “放过?”季砚神色冰冷,当初他跟她说了多少遍,让她想清楚,现在她跟他说放过。 “总之我不会同意离婚。” 云意想听他否认自己的话,但是没有,她捏紧拳头,别过脸,“无所谓,分居两年一样可以离婚。” 全然不在意的样子季砚怒火中烧,他兀自点头走上前,居高临下,将云意围困在自己的身影之下,眼底隐约跳动着情绪是云意没有见过的,好像有一只手抓紧了她的心脏,让她难以呼吸。 季砚看着她,一字一句道:“分居也得我同意了才行。” “陆云意。” 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季砚和云意同时转过身去。 是那个小狼狗。 “出什么事了?”小狼狗走上前,跨步橫在两人中间,把云意娇小的身体挡在身后,用打量的目光看着季砚。 相比季砚沉稳冷冽的气度,小狼狗则神态嚣张,换个词叫欠揍。 季砚是有风度的,只在最开始的时候皱了皱眉,然而这点风度在云意说出“我前夫”这三个字时,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 小狼狗拖长了声音道:“原来是前夫哥。” 他忽然长臂一伸,把云意搂紧了怀里,“现在她是我女朋友,你再纠缠,我就报警了。” 云意没想到现在的小男生胆子都那么大,慌了神就要挣扎,小狼狗压低声音道:“姐姐,我在帮你。” 季砚脸色铁青沉怒,“云意,我们还没有离婚,你胡闹也要有个限度。” 小狼狗挑眉,“姐姐,那也我愿意等你的。” 云意脑袋一阵阵疼,推开他的手臂,看着季砚道:“你说的对,所以快点把婚离了,对我们都好。” 季舒宁这时也走出了酒吧,她左等右等不见小叔来,才不放心出来看看。 没想到一出来就看见这么刺激的场面,小叔那眼神,摆明都快要吃人。 季舒宁浑水摸鱼的跑过去拉住云意的手臂,“哎呀,天也不早了,小叔,我先和云意回去了。” 眼前的烂摊子云意也不想管,跟着季舒宁就走了。 一回到公寓,季舒宁就大口喘着气,瘫软在了沙发里,过了好一会儿才坐直了看向云意,“你跟我小叔那叫说清楚的样子吗?我就从没见过他那么生气,刚才我要是不把你带走,他估计都能把你吞了。” 云意回想他的神情,心口又是一阵悸颤,“他也许只是不习惯一直追随着他的人,忽然不追了。” 季舒宁总觉得不是这样,但云意现在显然已经钻进了牛角尖里。 季舒宁道:“我觉得小叔是喜欢你的。” 不然以他的性格,如果不喜欢又怎么回因为发生了关系就答应结婚。 又不是旧社会。 云意垂下眼,喃喃道:“他从没有说过。” “小叔他性格冷,你当初喜欢他的时候不就知道。” 云意摇头,“他对别人不是这样的。” 季舒宁不信,“谁?” “徐慧茹。”季舒宁抬起头,眼圈湿润,“徐慧茹回来了。” * 为了躲着季砚,也为了自己不胡思乱想,第二天云意就自己开车去了周边的一个古镇游玩放松心情。 晚上她在景区闲逛,没想到又遇见了那天的小狼狗。 云意转过头,看到他正放在手里的相机,朝自己歪头一笑,“姐姐,又见面了。” 两人去了古镇的酒吧,清净的酒吧,只有一个抱着吉他的驻唱。 小狼狗说话一点不避讳,“姐姐婚离成了么?” 云意被他话语里的直白弄的有点不开心,声音也冷淡了几分,“没有。” 小狼狗颇为遗憾道:“那我再等等。” 云意嘴里的饮料差点喷出来。 小狼狗低头摆弄着手机,“姐姐加个微信呗。” 两人也算认识,拒绝不太好,云意拿出手机加了他。 “我叫陆泽。” 云意改好备注,两人坐了一会儿就各自回了客栈。 洗完澡躺在床上,她百无聊赖的翻了一下陆泽的朋友圈,最新的一条就是她在湖边散心时的照片,没有配文。 可越是这样,就越显得暧昧。 云意一个激灵,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会不会让季砚看到,陆泽是季舒宁表弟的同学,谁知道两人有没有共同的朋友圈。 她正要发微信让陆泽把照片删了,季舒宁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云意眉心跳了跳,接起电话季舒宁就劈头盖脸的问:“你和陆泽怎么回事?” 云意只觉得头疼,“我们是偶遇,他偷拍的我发到朋友圈,我这就让他删掉。” 云意发了语音过去,过了很久对方才接起来,声音雾蒙蒙的:“姐姐?怎么了?” 云意声音微冷,“你把有我照片的朋友圈删掉。” 陆泽安静了一瞬,很快道:“好。” 过了一会儿又小心翼翼的问:“你不高兴了么?” 云意:“我不喜欢,这样会让人误会。” 云意认为自己已经说得很清楚。 “对不起,我只是习惯记录身边好看的景物,没考虑周全,下次不会了。”陆泽认真道歉。 云意简单嗯了声,挂掉电话,再次翻看朋友圈,那条已经不见了,她又往下翻了翻,确实和陆泽说得一样,他常会发一些抓拍的小猫小狗的照片,但没有人物。 陆泽又给她发来信息。 “刚才的事我很抱歉。” 云意想了想,回:“算了。” 过了一会儿,陆泽把照片发了过来。 “这张照片很好看,发给你一份,我已经从手机里删除了。” 那张照片不论构图还是光影都非常漂亮,云意按了保存,放下手机没有再回。 季舒宁又打了电话过来,云意接起来就道:“已经让他删了。” “你在哪里?” 电话那边赫然是季砚的声音,沙哑疲惫。 第67章 番外.平行(完) 云意知道季砚一定是看到了,她抿住唇,“与你无关。” “云意,我们见面谈谈。” 云意手一抖,掐着指尖道:“就这么说吧。” “你不是要离婚,见面,我就答应。” 云意心口蓦然一疼,嘴角尝到咸意,她才意识到自己哭了,“那明天。” “就今晚,现在。”季砚打断她,声音微微在抖,“否则这个婚你永远都别想离。” “你过来,还是我去找你。” 云意听到打火机点起的声音,紧接着是吐气声。 “我现在过来,但是路上要一个小时。” “嗯,我在家等你。” 云意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儿愣,等退房开车回到两人的家,已经是晚上十点。 她推开门,漆黑房子里一股清冷的味道,以前她定期会在家里摆上鲜花,只要一进来就能闻到花香。 云意开了灯,发现季砚不在,而桌上那盆花还是她离开前放的,已经枯萎,没有一点生气。 她默默扔了花,坐在沙发上给季砚打电话。 “我已经到了,你人呢。” 季砚言简意赅,“路上。” 云意有些奇怪,他怎么比自己回来的还晚。 正想着,她听见开门声,季砚的身影印入眼帘,他眼底透着青灰,光洁的下巴上也隐隐有胡渣,他永远都是风度翩翩,云意从没见过他这么狼狈的样子。 季砚站在门口一言不发的看着她,眼里仿佛沉着山雨欲来的暗色。 云意心里一紧,起身道:“不是要谈吗?快说吧。” “急什么。”季砚低眸摘下手上的腕表放在酒柜上,慢慢扯松领带朝她走来。 他一步一步走的很慢,带着逼人的气势,云意难以抵挡地向后退了一步。 这个动作无疑激到了季砚,长腿跨到云意面前,按着她的腰把她压到了自己身前,坚硬的胸膛撞着她,云意胸前微微作痛,反手就去推。 季砚握着她细细的手腕,轻而易举的缚住了她的动作,“急着离开我,还是急着去见谁?” 云意看到他眼里的血丝,心跳如擂,“你不是说我回来就答应离婚。” “离婚?”季砚怒急而笑,“呵,你做梦。” 云意皱眉,“你骗我?” 他一口咬在云意的耳朵上,尖锐的疼痛让云意失声尖叫。 季砚趁机吻住她的唇,入急风骤雨般用力搅动她的舌根,又咬又吸,稠腻的水声靡靡不断,仿佛要把她吃进肚子里才甘心。 两人这方面一直都是点到为止,这样疯狂的亲吻让云意差点要窒息了,她用力推着季砚的肩。 双手被拉下,交剪在背后,季砚一手控制着她,一手解了领带,冰凉的缎面绕上云意手腕的时候她浑身一抖,刺激直冲进脑中,战栗不已。 这一刻云意觉得自己没出息到了极点,过去的每一天她都希望季砚会为自己而迷乱。 云意用力维持着冷静,发狠的在他唇上咬了下去,血腥味在两人的唇舌间化开,她以为季砚会放开自己,他却吻的更狠,像是惩罚一样将云意的嘴唇磨的红肿不堪。 季砚微微推开,眯眼盯着她水灵灵的唇,“告诉我,你跟陆泽什么都没做。” 他刚才去警局让朋友查云意的开房记录时候,他连杀了他的念头都有。 云意胸口剧烈起伏,“你根本就不喜欢我,又何必在乎。” 季砚咬牙切齿,“谁说我不喜欢你,我是不该喜欢你,我是不是告诉过你不要招惹我,你那时爬了我的床,现在想抽身……想都不要想。” 云意捕捉到他话里的深意,“你什么意思?” 季砚却没有回答,而是拉开她连衣裙的拉链,眼里的浮着浓暗的欲/.色。 “季砚!”云意连挣扎都没有手,只能大喊。 季砚吻咬在她雪白的肩上,“季舒宁说你嫌我一周三次太少了是不是?” 云意瞪直了眼睛,季舒宁这个叛徒怎么连这个也说了! 季砚呼吸粗沉,“你是不是忘了我们结婚那天自己疼成什么样了,肿了几天?我心疼你,你觉得我是不爱你……我也想弄狠一点,你受的了吗?” 云意脸红的仿佛要滴血,简直不敢相信这话是从季砚嘴里说出来的。 她浑身都像被火烧着,尤其是季砚吻过的地方,撩烫至极。 “你,放开我!”云意用尽全力也只发出含糊不清的弱声。 季砚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挤进她摒紧的窄缝。 云意仿佛触电,一股酥麻直窜入脑海,两条腿不住发抖,她无力的向后仰着头小口喘气。 她不想承认,可自己根本受不了季砚的一点挑逗,她不让自己沉沦,即便他现在说喜欢她,可徐慧茹呢,她介意,介意到快疯了。 云意咬着唇不让自己泻出脆弱的声音,艰难道:“我是来……跟你谈离婚。” “啊。”云意的话戛然断在尖叫里。 季砚慢条斯理的把手抬起,指腹交叠的捻动,声音低哑至极,“湿成这样,你跟我谈离婚?” 云意看着他一句话都说不出。 季砚冷哼,干脆利落地将拨剥干净的人抛掷在沙发上,欺身压下。 云意终于哭了出来,“你别这样,你就是欺负我喜欢你,我现在不想喜欢了,你放不下徐慧茹你去找她,我们离婚,我成全你。” 云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更是把妆都晕的一踏糊涂。 季砚不受理智控制的怒气被一把浇熄,他沉默许久,弯下腰小心翼翼的把人抱在怀里,贴着她轻声耳语,“徐慧茹只是委托我帮她处理的离婚的官司,她丈夫有家暴,那天她打电话来是因为她丈夫又打了他,我只是去警局调集证据,也没有见她。” 云意微微愣住,眼泪还停在眼眶里,抽泣着道:“家暴?” 季砚点头,“她丈夫身份不是简单,又是外籍华人,一直不肯离婚,所以案子比较难打。” “我没告诉你,是我的不对,也是因为我大你太多,所以在心里一直把你当做是小孩,不想你知道太多污糟的事情。”季砚慢慢轻吻她脸上的泪珠,轻声和她解释,“至于你说我放不下徐慧茹,那是无稽之谈,大学的时候我跟她都是学生会的成员,会在一起与其说是因为喜欢,倒不如说更像是志趣相投的好友。” “季舒宁应该没少告诉你我性子冷,却确实没对谁动过心,唯独有一个鲜活的小女孩儿闯入了我的视线里。” 他望向云意的目光变得柔软,云意呼吸都变得不顺畅了。 “可我年长她那么多,又怎么敢去沾染,其实是我胆怯了。”季砚慢慢摸着她的头发,低声笑了笑,“我怕我老在她前面,死在她前面,到时候谁来照顾她,也怕她只是一时年少冲动,怕她将来后悔。” 季砚眼里浮上难言的苦涩,“而她现在真的后悔了,可我已经做不到放开。” 季砚的腰忽然紧紧抱住,云意听到他说这些,心里的防线早已经决堤,把脸贴在他胸口,瓮声瓮气道:“我没有后悔,我是以为你不爱我,我跟陆泽是偶遇,只是聊了几句,那张照片我已经让他删了。” 季砚深不可测的眼眸变得晴霁,低笑着亲吻她的发顶,“我这把年纪再说爱,其实有些难以启齿,但是云意,我爱你。” 云意重重一震。 季砚怜爱的抱着她,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眼前的人合该就是属于他的,也只能是属于他的宿命。 而且这种羁绊远比他们相遇的时间还要早的多,想要割舍,痛的如同剜心。 (全书完) 第1章 夜幕低垂,圆盘一样的银月高悬夜空。 神武国边境朔州城,四大家族之一的司徒府后府某个偏凉的小院中。 慕容揽月匍匐在地,浑身鲜血淋漓,伤痕累累。 她强撑起手臂,抬头看向前方提着鞭子一脸阴毒的司徒嫣,那鞭子的倒刺上,甚至还挂着她的血肉。 “表姐,为什么?”嘴角渗出鲜血,慕容揽月的眼中尽是惊恐和不解。 为什么一向待她不错的表姐,今日会突然出手伤她,而且下手这样阴狠毒辣。 “为什么?” 司徒嫣仿佛听到了极好笑的事,仰头一阵娇笑,格外嘲讽的笑道:“慕容揽月,你不会以为我们养你这些年就真的当你是亲人了吧?” 什么意思? 慕容揽月满眼不解,姨母曾说过她是她娘临终托孤,所以这么多年一直生活在司徒府,而且姨母这些年来待她视如己出的啊。 “还真这么想的啊。” 司徒嫣夸张地掩嘴嘲笑,继而用一种无比厌恶和嫉妒的眼神看着慕容揽月绝美的脸庞,恶狠狠地说道:“你爹娘得罪了惹不起的人被追杀,是你娘捧着灵石宝物跪在我娘面前苦苦求我娘,我娘心善,才勉强同意养你的。” 司徒嫣冷笑着,眼中尽是鄙夷。这话当然是假的,要不是看这个小贱人的娘给的宝物够多,加上她娘另有谋划,才同意收留下她们。 什么? 慕容揽月猛地看向她,不敢置信地伸手想抓住司徒嫣的手确认,却被她极快的闪过,还一脚将她踹翻在地。 慕容揽月仿佛没察觉到身上的痛,反而急切地问道:“那我爹怎么样了?” “怎么样了?”司徒嫣嘴里玩味的说着这几个字,欣赏足慕容揽月的焦急后,这才漫不经心的说道:“死了呗,还能怎样。” 轰…… 仿佛是一道惊雷响在脑海,揽月呆在原处,潸然泪下。 她一直知道娘不在了,但也一直想着爹还在,她只要乖乖等在这,总有一天,爹会来接她,就算万一爹没来接她,等她十五岁觉醒玄灵之体之后,她也可以去找爹,可是现在,却让她听到这晴天霹雳一般的事实。 司徒嫣伏低身子,对着揽月露出一个恶意满满的阴笑。 “当然,我们让你白吃白喝这么多年,你也该付出点回报了吧?今天,你要觉醒玄灵之体了吧,我的玄灵培养器。” 玄灵培养器? 司徒嫣想取她的玄灵!原来姨母收留她养着她的真正目的,是这个! 所有的温情都是假的!她们处心积虑就是为了这一天! 被父母消息怔住的慕容揽月瞬时脸色惨白,看着司徒嫣一双仿佛淬了毒的眼,万分震惊。 神武国人天生御兽,年满十五那日觉醒玄灵之体,玄灵有下、中、上、圣、仙、神六品之分,品阶越高,将来能御兽的数量也将越多。 可以说,玄灵是神武国人立身之本。 而这世上恰好有一种功法,能通过吞噬别人的玄灵,提高自身玄灵的等级。 只是这功法太过邪恶,早已被毁灭消失。 司徒嫣居然会! “不!不!你不能!” 慕容揽月摇着头,撑着自己往后退,她不能失去玄灵,司徒嫣一定是骗她的!她要去找爹! “呵呵……” 司徒嫣笑声似恶魔,看着她无谓挣扎,提着鞭子,步步逼近。 “嫣儿,别和她废话,准备好了吗?”一个满身华服的女人从黑暗中走出。 慕容揽月望去,只见往日里和善的姨母满脸嫌恶地看着她,目光冰冷,似看蝼蚁。 “娘,我准备好了。” 司徒嫣一脸迫不及待。 娘说过,这死丫头的娘资质不凡,死丫头继承了她的血脉,玄灵品质一定不会低,只要她吞噬下去,玄灵肯定会升级! “好。” 母女两说完,齐齐看向还在徒劳往后挪的慕容揽月,冰冷且邪恶的目光如看案上待宰羔羊。 “你们休想!我就是死,也不会将玄灵给你!” 慕容揽月一声厉叫,已经无力的身体中突然爆发出极大的力量,直接撞向院墙。 她就是撞死,也不要便宜这对恶毒的母女! “呵……” 一声不屑的嗤笑,冲出去的瘦弱身影被无形的力量紧紧禁锢。 身后,司徒夫人对着揽月五指虚张,将她定在原地,随即猛地一旋收紧,揽月瞬间被暴力拽回地面,狼狈的滚到司徒嫣母女脚下。 “跟你娘那个贱人一样,为什么就不肯乖乖奉献出玄灵呢?反抗有用吗?” 司徒夫人声音轻柔,话却比此时子夜的寒风还要阴寒透骨。 慕容揽月震惊地猛一抬头,哆嗦着唇,“我娘……我娘被你……” “是啊!” 司徒夫人得意的点了点头,“你娘想要我救你,但仅仅是她奉上的灵石宝物怎么足够?她九死一生地生下你,自然就无力反抗我,她的玄灵,如今在我身上,哈哈哈……” 她一阵得意狂笑,隐瞒了多年的秘密终于可以在死人面前一吐为快。 “你!你!我要杀了你!” 慕容揽月双眼猩红,双手往前一抱,嘴一张,狠狠地咬上司徒夫人的腿。 她身无灵气,就算是打不过也要拼死咬下一块肉来! “敬酒不吃吃罚酒!” 司徒夫人冷哼一声,以她大灵师中期的身体强度,咬一口并不会造成伤害,甚至都不会有痛感,但是被这死丫头咬到就是一种耻辱。 只见她浑身灵气一震,慕容揽月瞬间一口银牙尽碎,甚至连抱着她腿的双臂骨头也根根碎开。 “啊……” 慕容揽月一声惨叫,直接痛晕过去,身体却在此刻阵阵发烫。 “唳……” 一声清丽的凤鸣响彻天际,红光冲天而起,偌大一只火凤虚影在慕容揽月背后浮现。 高贵霸气,睥睨之姿。 火凤虚影下,一丝红影将它连接在慕容揽月背脊之上! 紧接着,一颗火红的灵兽蛋在火凤胸前浮现。 “火凤!是神品火凤玄灵!凤凰蛋!” 司徒夫人惊叫一声,巨大的喜悦让她欢喜得声音都变了调。 神武国上一次出现神品玄灵还是千年前,御兽门的开山祖师爷觉醒神品麒麟玄灵。 神品啊,这死丫头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资质? 更别提还有凤凰蛋! 灵兽蛋稀有至极,只有少数天赋绝伦的超级天才才有极小的机率在觉醒玄灵的同时伴生本命灵兽蛋。 比起后期的契约兽,本命灵兽战力更强,忠心不二,是所有神武国人都梦寐以求的。 司徒夫人简直欣喜若狂,这些,都是她女儿的了! “嫣儿,快,直接取火凤玄灵!拿凤凰蛋!” 取玄灵,端看玄灵异象连接在哪块骨骼,只要取走这块骨骼,也就相当于取走玄灵。 这死丫头的火凤玄灵连接在背脊之上,取走她背脊即可! 她们必须马上进行,火凤玄灵出世的动静太大,整个朔州城甚至有可能神武国内有心的势力注意力都会被吸引过来。 即便后院专门布置了隔绝阵法可以防止别人的神识窥探,但也要防止万一有她们得罪不起的人耐心不够直接闯后府。 “好的,娘!” 司徒嫣激动得浑身发抖,眼底藏不住的火热和嫉妒,她中午只觉醒了中品玄灵,凭什么这死丫头能觉醒神品玄灵! 凭什么这死丫头就这么好命? 哦,不对,她才是好命!火凤玄灵和凤凰蛋是她的! 想到此,司徒嫣手底下的动作又急迫上几分。 “啊……啊……” 更惨烈的惨叫,痛晕过去的慕容揽月再度被深入灵魂的疼痛痛醒。 目眦欲裂的感受着背脊骨被一寸寸抽出…… 眼睁睁地看着司徒嫣双手沾满她的鲜血娇笑着拿着她的玄灵,抱着凤凰蛋…… 视线越来越模糊,直至完全黑暗。 她不甘心! 第2章 荒凉的院落里。 慕容揽月已经没了气息的尸体像块破布一样被随意地丢在黑暗的角落。 没人注意的是,一层浅浅的橙红火焰在她尸体上静静地燃烧起来…… 火焰里,那满身伤痕在缓缓的消失…… …… “呼……” 猛地吐出一口气,揽月的胸膛快速起伏几下,眼睛突然睁开。 看着依旧高挂夜空的圆月,揽月只觉恍如隔世。 她是慕容揽月,也是李揽月。 慕容揽月生活在云岚大陆上如繁星一样多的小国神武国,死于被掠夺玄灵。 李揽月生活在地球上,经历了高科技时代,也经历了末世危机。 末世第五年,李揽月一行三十三人的精英队伍进入一个重要实验室寻找机密资料时,实验室发生爆炸,她死于非命,同样十五岁。 再睁眼,仿佛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她两世的记忆在飞快融合,然后她明白了一个事实。 她不是穿越,而是被一分为二的神魂终于完整的合二为一! 揽月站起身,身上的火焰自觉地收归体内,满身的伤痕已经完全消失。 连被取走的整条背脊也重新长好,没有半点不适。 除了一身血衣无声的述说着她之前悲惨至极的遭遇,全身上下,犹如新生。 凤凰浴火重生,果真不假!反而让她觉醒了真凤之体。 再看向不远处隔绝阵法中施展术法正在抓紧时间换骨的司徒母女,揽月黑沉如墨的眸子里闪过凌冽的寒光。 处心积虑的骗她这么多年,就为了夺她玄灵。 真当她的东西这么好拿? 揽月心念一动,几缕绿芒在夜色的掩护下分别落于院子四周墙角,迅速的生根发芽,碧绿的藤蔓沿着院墙快速地攀爬生长…… ———— “啊……娘,好痛!好痛!啊……” 火凤玄灵在司徒夫人的施术下开始往司徒嫣的脊骨中下沉,司徒嫣当即痛得惨叫一声,下意识的想挣扎。 但是身子却被司徒夫人禁锢住,除了脑袋能动,其他地方根本动弹不了半分。 “嫣儿,痛也得忍着,只要忍过这一遭,以后,你就是整个神武国甚至是整个天穹帝国最耀眼的人。” 司徒夫人心有不忍,若不是嫣儿本身玄灵和火凤玄灵等级相差太大不再适合直接吞噬,哪里需要这么痛苦的融骨。 她嘴里不住安慰着,手上却半点不含糊,反而加大灵力输出,促使火凤玄灵更快的往司徒嫣脊骨里融。 “啊……” 司徒嫣继续惨叫,大滴大滴的汗珠从她脸上滑下,嘴唇都已经咬出血。 揽月唇边勾出一抹凉薄的笑意,这就痛了?和她的剔骨之痛相比,这才哪儿到哪儿? 想想重生后识海中多出的灵魂传承,揽月当下纤指掐印,无形的联系建立在她和火凤玄灵之间。 “啊,好烫!啊……娘!娘!” 更加凄厉的惨叫顿时扬起,司徒嫣觉得灵魂上突然有一把烈火在烧她,痛得她蚀骨蚀心,痛不欲生。 “嫣儿,忍忍!就差一小节就成功了!” 司徒夫人不明就里,只当是女儿受不了这份痛,心疼得直皱眉。 就在这时,红光一闪,司徒夫人感觉到手心被火燎的剧痛传来,紧接着一朵橙红火焰从司徒嫣脊背处顺着灵气以一种势不可挡的架势瞬间燃烧上她的手掌。 “啊!什么东西?” 司徒夫人痛得当即惨叫一声,下意识地甩手。 但司徒嫣被她的灵力包裹着半浮于空,这一甩直接就将司徒嫣甩了出去,滚落在地。 摔得个半死的司徒嫣一仰头…… “啊……” 凄厉恐惧的尖叫声顿起,司徒嫣只看到一身可怕血衣的慕容揽月凄凄惨惨地站在她的面前,那张让她嫉妒到极点的绝美容颜布满了死气的惨白,黑黝黝的眼睛正冷冷地盯着她…… 鬼! 鬼! 鬼啊! 司徒嫣吓得声音都变了调,拼了命的想逃离,但是她被她娘下了术法禁锢,半点也动弹不得。 从来没有过的绝望笼罩在司徒嫣的心头,惊恐的双眼里看着慕容揽月手慢慢抬起,阴森森地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然后嘴角扯出一个完全没有笑意只让人觉得恐惧的笑。 啊啊啊…… 司徒嫣吓得魂儿都飞了,脑子一片空白,只剩下不断尖叫。 “嫣儿!” 正想办法灭手上火的司徒夫人听到女儿的尖叫往这边看上一眼,倒吸一口凉气。 慕容揽月? 正好这时手上的火焰灭了,她迫不及待的捞回司徒嫣,将她挡于身后,震惊地看向慕容揽月,是人还是鬼? 当看到地上那抹正常的影子时,这才松了口气,定了定神,扯出一抹刻薄的冷笑。 “居然没死。” “夫人都没死,我哪能走前面。” 揽月也冷笑一声,假装没发现司徒夫人假借说话做出的小动作。 想拖延时间让司徒嫣最后一点火凤玄灵彻底融合? 呵呵…… 这老娘们自认为动作隐秘,却不知道她和火凤玄灵的联系已经建立,早就将她的举动知晓得一清二楚。 看来刚刚那点牛刀小试的凤凰真火并没有让这老娘们儿警觉。 “牙尖嘴利。” 司徒夫人继续拖延时间,眼底藏着算计,只差一点点,一点点火凤玄灵就完全融合了! 到那时,这小兔崽子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无力回天。 慕容揽月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嘴角缓缓勾起…… “你笑什么?” 司徒夫人被她笑得心底莫名有些慌。 “我笑……” 揽月拖长了音,饶有兴趣地看向司徒嫣痛苦到扭曲的脸,感叹道:“虎毒尚不毒子,司徒夫人对我狠,原来对自己女儿更狠啊,啧,佩服!佩服!” 对司徒嫣她只能报以十二万分的同情,为了不让她发现端倪,司徒夫人直接禁锢了司徒嫣的嘴,就算她再痛苦,也没办法叫出声来。 也就导致她被凤凰真火灼烧着,她娘却完全不知道。 察觉不对的司徒夫人扭头一看,瞬间脸色大变,慌了手脚。 怎么这么大的火? 刚刚一小团都让她狼狈不堪,现在司徒嫣的整个背上都是,甚至在她不知情的用最大灵力施术法的加持下,成为熊熊烈焰。 司徒嫣已经痛得整张脸都扭曲到一起,泪涕横流,衣服已经燃烧殆尽,肌肤焦黑一片。 挣扎不动,叫喊不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想晕过去却被不断痛醒。 “嫣……嫣儿……” 司徒夫人抖着声音,急忙从储物戒中取出一件散着寒气的法宝将司徒嫣镇在其中。 第3章 冰寒之气泄下,瞬间就冻住了司徒嫣背后的火焰,司徒嫣的表情舒缓下来,但是人已经晕过去。 司徒夫人看着自己女儿的惨状,扭头恶狠狠地看向揽月,目眦欲裂,“小兔崽子,是不是你在捣鬼?是你在害我嫣儿对不对!” 揽月嗤笑一声,答案不言而喻。 司徒夫人差点气炸,气急败坏地挥手撤掉院内隔绝法阵,一个跨步跨到揽月面前,伸手就要掐死她。 却不想,手还未伸至揽月面前,一道红芒闪过,手腕剧痛袭来,一看之下,居然有漆黑之色迅速扩开。 有毒! “哼,雕虫小技!” 司徒夫人冷哼一声,直接用灵力驱散毒素。 没成想,浑身灵力完全提不起来,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半点也动弹不得。 “你做了什么?” 司徒夫人又惊又惧,她大灵师的体质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被毒倒? “乖,干得好!” 揽月没理她,反而嘉奖地看向自己手腕上有着五片鲜红花瓣的食人花。 她也万万没想到,重生之后不仅末世的木系异能还在,居然连契约的食人花也还在她手腕上。 五年的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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