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室外的湿气如同涨潮海水,随着夜风灌涌而入。 像是捏准了时机,乐曲换了首躁的,紧接着“砰砰砰”几声,舞池里齐刷刷放了十几个礼炮。 阵仗太大,太高调。 姜宜先转头看,程舒妍紧跟着抬眼,随后,晃酒杯的动作微顿。 一行三人立在门前。 一人收伞,另一人接过外套,站在最前面的男人,顶着张极其优越的脸,身穿缎面白衬衫,深棕色西装裤,肩宽腿长,单手插兜。 镭射灯不断交替,各色的光在他身上流动,冷白的侧脸时隐时现。 他只是站在那,没什么表情和动作,自然而然惹人注目。 有几人上前迎他,伸手出去,“泽哥,感谢捧场!” 商泽渊扬唇,一手回握,口袋中那只手也抽出,礼貌而体面。 居然是他。 程舒妍缓缓放下了酒杯。 客套过后,一群人簇拥着他,朝最中央的卡座走去。 程舒妍的位置刚好在门前,路过时,商泽渊懒懒地掀了下眼皮,视线扫过来。 像是注意到她,又像是毫无察觉,这一眼极轻极淡,没有丝毫定格,很快收回。 灯光晃得人眼晕,连是否发生对视都难以确认。 这场不算重逢的重逢如火花四射,闪了一瞬又熄灭,最终无事发生。 姜宜的帅哥雷达自然不会放过商泽渊,根据她阅人无数的经验,很快得出结论,“是个人物,因为我朋友那二世祖看上去很狗腿。” “看着挺会玩,多半是个游戏人间的主。” 程舒妍移开视线,若有所思,“可能吧。” 虽然意外,但好消息是,有趣的人出现了。 这一晚,程舒妍一共看了商泽渊三次。 倒不是刻意去看,只是他鹤立鸡群,要捕捉到他的身影,并不困难。 第一次是在门口。 第二次,他正慢条斯理地朝酒杯里夹冰块。 坐他身边的女孩长相甜美,主动为他点烟,他没拒绝。低着头,薄唇衔着烟,火机亮起那一瞬,深邃的五官尽显。他脸颊鼓动,烟如星火点燃。 女孩同他讲话,他颇有绅士风度地俯身侧耳,烟雾缭绕间,他边听边勾着唇,笑得撩人。 女孩看得脸一红,还以为他对她也感兴趣。 可偏偏她凑近想要吻他的时候,商泽渊不动声色别开了脸。 他仍笑着,眉眼里却多了几分疏离。 程舒妍轻嗤了声。 难得她有了反应,姜宜忙问,“怎么了?笑什么呢?” 程舒妍说,“想到一些有意思的事。” 姜宜问是什么事,她也没说,只是轻晃着杯里的冰块,笑得意味深长。 晚上十一点,夜场开始,音乐声震耳欲聋。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周遭人陆续看向舞池上方,像某种连锁反应,一排接着一排,先投去视线,继而举起手,尖叫欢呼着回应。 姜宜也看过去,紧接着摇了摇程舒妍的手腕。 那是程舒妍第三次看他。 商泽渊站在台上,跟着DJ学调音。 白衬衫的袖子向上挽了两截,单手扶着耳麦,手臂肌肉线条明显。领口的扣子解了两颗,露出脖颈处的图案。 他似乎有了新纹身,程舒妍没见过。 她只对他喉结下方的十字架印象深刻。 那会儿她还是个“乖乖女”,怕被她妈发现,偷偷把纹身纹在锁骨下。商泽渊看到后,隔天就纹了个同款,特地露给她看,还调侃她叛逆又胆小。 程舒妍气不过,在他喉结那狠狠咬了一口,咬痕一周才消。 酒精似乎在此刻才慢慢挥发作用。 程舒妍竟不受控回想起很多画面,昏暗的,灼热的,酣畅淋漓的。 她有点热,也有点上头。 商泽渊会弹琴,乐感好,调音于他不过是新鲜的游戏,简单学学便游刃有余。 酒吧中放了首《Standing next to you》,鼓点躁着,灯光闪着,有人舞动,有人碰着杯、挥着手。 商泽渊操控音乐,也掌控台下人的情绪。 他玩得尽兴,随着乐声微微晃动身体,但又不会太过。如同他这个人,闲散中总是带着股从容内敛的劲儿,很带感也特抓人。 程舒妍单手撑着下巴,勾着唇,手指随着音乐,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 这时,调酒师忽然送来了两杯酒,说是商少请在场所有人喝的,“毒药,鸡尾酒,酒精度在40左右。” 姜宜听到酒名,调侃说,“毒药?这谁敢喝啊。” 深蓝的底上悬浮着赤红液体,还真像毒药。 程舒妍直接仰头喝了口,酒精入喉燃起一片热,是烈酒。 “各位,”商泽渊在台上举杯,低沉的嗓音在回响,“敬你们。” 程舒妍循声抬起眼。 灯光摇曳,鼓点在胸腔里震动,隔着舞池与人群,他们的视线终于撞上。 …… 后半场,姜宜的朋友忽然找过来,要一起喝酒。 一群人有男有女,性格外向。程舒妍不喜社交,坐了会就先走了。 雨还没停,入夜起了风,雨丝斜斜吹过来,不过片刻,便将她发丝打湿。 程舒妍也不急,抱着臂,一只腿弯曲,脚尖踮着地。 等司机接单的空档,她准备从包里掏支烟。 眼前忽然有车灯闪了两下。 她迷离地看过去,一辆磨砂黑超跑停在路边。 程舒妍认识的车不多,也幸亏刚刚那杯酒,让她顺利想起它的名字——兰博基尼毒药。 他的风格还真是一成不变。 花里胡哨。 车窗缓缓降下,他的脸隐在车里,胳膊搭着窗,修长的手指夹着烟,白烟缓缓上升。 商泽渊掸烟灰,目光扫过来,轻飘飘丢出两个字,“上车。” 程舒妍看着他,没动。 两人静止,雨声沙沙。 停顿了会,他又补了句,“我送你。” 程舒妍这才歪了下头,似在犹豫,十几秒后,她取消叫车,手机丢包里,上前开车门。 一路上,两人始终沉默。 没有沟通,没有叙旧,甚至没有眼神交流。 他们向来如此,在某些事情上,保持十足的默契。 他没问她住址,她也没说。 所以车子停到酒店,她丝毫不意外。 接下来的环节水到渠成。 上电梯,进房间,关门的声音让她理智回笼了一瞬,程舒妍想,她今晚真的喝了太多,否则不会选择和他纠缠。 但又来不及想太多,人已经被抱起。 距离拉近,他温度灼人,透过布料传过来,她更热了。 重复了太多次的事,哪怕时隔很久,仍旧轻车熟路。 但又有些不同,比如他向来细致,洗澡、前/戏,缺一不可,这次明显很急,像心里面憋着鼓劲儿。 一开始由他主导,制造几波愉悦后,商泽渊居高临下看她,笑着问,“装不认识?” 程舒妍不甘示弱,扯他的扣子,“你不也是?” 缎面白衬衫胡乱扔在地毯上,斯文彻底褪去。 他有坚持锻炼,薄肌,线条好看,手感也好。 没了遮挡,也没有扰人的镭射灯,她终于将他新增的纹身一一捕捉到。 脖颈处野蛮生长的树枝藤蔓,手臂上的日与月,有张力,性感得恰到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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