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间,她又想起——梦中,裴今酌入朝为官时可挨了不少骂,说他身无功名,以裴家祖宗功绩逼迫皇上,强行索要官职,有损裴家中正清廉的风格。 凭关系当官,并非先例,但包括当初裴今宴入刑部,也是从最底层做起,而非直接高官厚禄。 她曾猜想,是因为国公府实在需要银两,所以裴今酌宁可自毁名声,入宫捞金,现在却觉得——他入朝,是为了做裴今宴的“朝内人”。 国公府如果想延续家族荣光,光在京中做不大不小的官职,很难有大的发展,只有重新上战场、立军功。 而梦里裴今酌腿残,无法上战场,只能让裴今宴上,裴今酌便干脆牺牲名誉,为堂兄做朝中的后盾。 苏明妆刚想到这,就听裴今酌道,“今日我请你们来,便是想和堂兄重新商议国公府未来发展打算,以及我们兄弟二人的分工。” 苏明妆屏住呼吸——所以,事情的发展,又要与梦中一致了吗? 第363章 如果我战死,那你…… 裴今宴收敛心神,沉声道,“我回来这么多时日,你才将此事告诉我,看来你已有了一套计划。直接说出来吧。” “这件事说来话长。” “不着急,你慢慢说。” 裴今酌点了下头,随后一声叹息,“我一直想用一身本领,到前线建功立业,我知这也是堂兄你的愿望。原本我天真的以为,我们兄弟二人都能得偿所愿,甚至可以并肩作战,取得功绩、顺延爵位。 但现在发现,从前是我幼稚了。 去镇戍关之前,我知晓边塞水深,但真正亲眼见到,才知其这么深、这般惨烈。我们两人都去前线,后方无人保护,只会危险。 更何况还有这么多年紧咬我们不放的姬家! 如果我们去前线,后方无人照应,岂不是成了垫板上的肉?所以我们要么就都不去战场,要么就只能去一个!一内一外,方才稳妥!” 事到如今,裴今宴自然也知这个道理,他眉头紧锁,紧紧咬了咬牙,“你若是想去,你就去吧,我在京中。” 他知道,这是堂弟的心愿! 苏明妆心中暗道——八面玲珑、阴险狡诈的裴今酌去外面打仗,耿直坚韧、极有可能觉醒战无不胜天赋的裴今宴在京内做内应。这…… 这么分工,真的好吗? 但这是人家兄弟两人的事,她没资格插嘴。 裴今酌平静道,“你外我内,与,你内我外,各有利弊。先说你内我外的优点:好处是,你没有性命之忧,安国公之位也有人承袭。坏处是,立功的并非安国公本人,用我的功绩顺延爵位,只怕难以服众。 再说你外我内:好处是,你若是立功,取得功绩、爵位顺延,国公府无上荣光。坏处是,你若……有个意外,就麻烦了。” 裴今宴沉思片刻,随后目光复杂地看向堂弟——他知道,堂弟自幼的心愿便是上战场,而且镇戍关,他首战便负伤,心中一直芥蒂懊恼。 如果让他这么留京,岂不是一辈子活在失败之中? 想到这,裴今宴道,“你养好伤后去前线吧,我把你推荐给铁卫关的顾元帅,他老人家会带你历练。我在殿前司、皇上面前,我来做朝众人,最适合不过。” 堂兄心里想什么,裴今酌如何不知? 他叹了口气,“但堂兄也应该知晓,无论是勇还是谋,我都不如你。立功的话,你比我更有可能立功。” 裴今宴反驳,“胡说,你自幼便智勇双全!” 裴今酌失笑,“智勇双全不难,难的是智勇双高。毕竟人一旦聪明过了头,任何情绪都会无限放大,包括对死亡的畏惧。聪明人怕死,勇者不聪明,这便是人性。我们只能努力在两者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便是所谓的智勇双全。” 随后,自嘲道,“而我,就是有智无勇之人,我那唯一一次上战场,是怕的。” 裴今宴凝眉,“谁第一次,都会怕。” 裴今酌再次摇了摇手,“堂兄别安慰我了,现在的情况就是:我这人智多勇少,你才是智勇双全。加之你现在官位已定,再怎么发展都是武官。而我还未入仕,皇上既然让我做为他卖命的朝堂死士,就定会让我开条件,我会要求入仕文官,这样也好和他们周旋。” “这……会不会引起不必要的风波?”裴今宴担忧道。 裴今酌笑道,“不就是挨骂吗?也不会少块肉。” 苏明妆垂眸,心中叹息——这一结果,她也不知是该喜,还是悲。 喜欢的是,两人没反着来:倔强那人留京、圆滑那人去前线。 悲的是……最终还是与梦境一样了。 是宿命吗? 裴今宴突然对身旁女子道,“明妆,你先回去休息,我与今酌聊几句。” “……”虽然苏明妆不想走,但人家下了逐客令,也不好意思厚着脸皮硬留,便起身与两人告别,之后离开。 少顷。 书房里没有女子的身影,只有堂兄弟两人。 裴今宴面色严肃,“明妆不在,只有我们兄弟,我便开门见山了:你喜欢苏明妆吗?” 裴今酌一下子肌肉绷紧,但脸上却没表现出来,“你把她支走,就是为了问我这个问题?之前疑神疑鬼她喜欢我,现在又要疑神疑鬼我喜欢她?堂兄,你这醋也不能乱飞啊?” 裴今宴愣住——他之前的感觉是错误? 为何总有莫名感觉,他会喜欢她? 裴今酌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你不会以为我喜欢她吧?抛开第一次在扶虞城的见面,从见第二面开始,我就知道她是我堂嫂,我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喜欢堂嫂?” 裴今宴抿紧唇,“但我的感觉很强烈。” “感觉这东西靠不住,你之前救她时,感觉到她以后会栽赃你吗?” “……” “堂兄你信我,你是因为喜欢上她,所以关心则乱、疑神疑鬼。你下回想设定假想敌时,也别安在我身上,母亲若是知道,能打死我。” 裴今宴很仔细观察堂弟的细微表情,可惜,还是没看出什么端倪。 “抱歉,是我冒犯你了。” 裴今酌哈哈大笑,“你也有今天?你儿时欺负我时,就没想过有一天会有人替天行道收了你?” 嘴上开着玩笑,心里却没有一丝笑容。 甚至,还有若有若无的悲伤。 停下笑,裴今酌依旧用说笑的口吻,“不过我很好奇,你和她不是已经好上了吗,为何还问我是否喜欢她?我喜欢,你还能让给我不成?” “她不喜欢我。”裴今宴心中闷闷。 裴今酌心中狠狠一沉,依旧表情没心没肺,“她能接受你,就说明愿意喜欢你了。现在不喜欢,总有一天喜欢。不过,你问我这问题做什么?如果我说喜欢,你打算怎么办?” 裴今宴转过身,背对着堂弟,“她现在还没喜欢我,如果你喜欢她,就让她选。” 确定堂兄看不见自己表情,裴今酌终于松了口气,也不用再强撑笑容,“你多一些耐心,她会喜欢你的。” “其实我想说,如果我战死,那你……” 还没等裴今宴说完,裴今酌立刻,“别胡说,今日之事就这么定下来,你外我内,我困了,回去睡觉去了。” 第364章 想得心痒痒 不等对方反应,裴今酌便起身快步出了书房。 很快, 刚刚还只有两人的书房,现在只有一人。 裴今宴缓缓坐在椅子上,因为堂弟走得太急,他还没来得及说——他的预感很准,包括当时在松月寺救明妆,他认为明妆不会恩将仇报。 而事实上,明妆也没害他之心,一切都是皇上和皇后的阴谋。 这计谋看似简单,却完美利用了两人的性格。 对他:当时有同僚走在前面,如果换一个比较自我、或者思虑不周之人,会立刻高声把同僚喊回来,或者不管同僚,自顾自地走原本的路。 对她:当时她年幼无知、好胜心强,所以才先用激将法让其不甘心,再引导,让天真的她误以为春心萌动。 所以,他没预感错。 难道对堂弟的预感错了?是他乱吃醋? 心中又想:皇上皇后用计这件事,必须告诉堂弟……不过等明日吧,堂弟确实脸色不好,今夜让他休息。 经过了情绪的大起大落,裴今宴也觉得疲惫,便靠在椅子上静静休息,思绪不禁发散了出去——北燕国爵位并非世袭罔替,与前朝一样,爵位规定只能承袭五代,五代结束,便无爵位。 但祖皇帝却体恤跟着他打江山的兄弟们,额外又补充了个规定——只要这五代之内、某一代立大功,便会根据功绩大小,将爵位顺延一到两代。 算是照顾,也算是激励。 安国公府到裴今宴这一代,正好是第五代。 好在,裴今宴的祖父曾立了大功,顺延一代,所以他下一代也能承袭爵位。 父亲和二叔的意思,是不希望他和堂弟立什么功,毕竟……裴家人丁实在太单薄了!经不起风险。 与功绩比起来,迫在眉睫的是子嗣的问题! 二叔更是放弃戎途,回京做官,一边试图再多出两名子嗣,一边专心培养裴今酌,更催着裴今酌成亲生子。 谁知后面发生屡屡变故,所以才打乱了二叔的计划…… 他和堂弟都不赞同父辈的计划,认为他们只考虑到家族传承,却不考虑他们作为一个人,一个有血有肉人的喜怒哀乐。 不过好在,听母亲说,堂弟受伤后,二叔和婶母万念俱灰,也一下子想通了,便默许了他们的自由发展。 裴今宴半合着眼,继续想道——抛开第一代安国公不说,后两代因北燕安宁,武将没太多表现机会,所以并未立大功。父亲……英年早逝,没来得及立功。 他这一代,适逢乱世,正是建功立业、增代顺延的好时机,是必须要有所作为的! 记得儿时,他和堂弟两人便藏在假山下的门洞里偷偷商议,畅想自己以后立多大的功、立几个功,要为爵位顺延几代、让安国公府永远荣光下去等等。 回想起儿时两人一起畅想的画面,再想到堂弟有可能背负骂名入朝为官,只为帮他,哪怕知晓两人各司其职,却依旧心存内疚。 却在这时,锐安在门口探头探脑。 裴今宴察觉,声音颓然道,“有事?” 锐安进来,恭敬回话,“回主子,小人没别的事,只是来看主子忙没忙完。刚刚夫人交代,说让小人转告主子:您忙完了,请到雁声院一趟,无论多晚,夫人都等您。” 裴今宴一惊,急忙站起,“你怎么不早说?” 随后匆匆离开,去了雁声院。 。 雁声院, 灯火通明。 进去时,见王嬷嬷迎了上来,“奴婢见过国公爷,小姐在房里等您,您请进吧。” 裴今宴问,“这么晚,嬷嬷怎么不回去休息?” “劳国公爷担心了,奴婢不累。”王嬷嬷回答。 一边说着,一边陪着安国公走到门口,却没说,自己因为担心小姐,所以不敢离开。 裴今宴进了房间,见女子一动不动坐在软榻上,一旁榻几上摊了一本书,却未看,只沉浸在自己思绪里。 他悄声上前,在软榻的另一边坐下,“在想刚刚今酌的提议?” 苏明妆急忙停下思绪,一双秀美微颦,水眸担忧地看去,“你们商议的结果如何?” 裴今宴,“姑且按照今酌的提议,不过你为何心事重重?这件事,难道也与苏家有关?” “好像……有一点吧。” 刚刚她绞尽脑汁地回忆,试图找到蛛丝马迹,依旧找不到关于苏家被栽赃的任何线索。 “哪里有关?” “……没什么。” 裴今宴不悦,“你又要瞒我?又把我当外人?” 苏明妆想起,两人之前的决定——两人关系转变得太突然,她竟一时间忘了。 “……好吧,我刚刚在想,如果裴公子做了皇上心腹,以后皇上对付苏家时,会不会帮我。” 裴今宴哭笑不得,“你还是要与我和离?” 苏明妆惊,“没有啊!” 裴今宴觉得两人中间的榻几实在碍事,便起身搬了去,顺便还看了一眼房间。 却见房里的人,早就被王嬷嬷唤了出去,更关了门,房里只有他们两人。 裴今宴轻轻拢了拢手指,略有紧张,“我可以……抱抱你吗?” 今天几乎一整天,他一直幻想自己怀中有个软软的、香香的小人儿,想得心痒痒。 苏明妆有些惊讶——刚刚不是还在沉重地商议家族命运,现在就……会不会有些重欲了? 但还是乖乖地过去,柔顺地靠向精壮火热的男人。 面对女子的投怀送抱,极大满足了裴今宴的大男子之心,他把她狠狠抱紧,心跳猛烈,呼吸沉重。 缓了好一会,激动得要疯的心情,才舒缓下来,声音有一些几不可见的嘶哑,“今天我找顾翎羽说清楚了,不去铁卫关,而且我对她极不客气,以后不会再和她见面,你放心。” “……嗯。” “还有,皇上召我到御书房,我把我们定好的话术都说了出来,皇上并未起疑,你放心。” “……嗯。” 他终是没抗住悸动,低头蜻蜓点水地亲了女子额头一下,之后又生怕女子生气,匆匆离开,“还有,你别这般诚惶诚恐,皇上固非良善,我们不用把他当好人。但从利益的角度,现在我们是皇上的人,无论武王做什么手脚,皇上都会护我们,我们安全得很。” 苏明妆心中突然涌出一股委屈,轻声哽咽出来——自从梦醒后,第一次……有人这般安慰她,处处用着“我们”的字眼,分担了她心中难以承受的重担。 第365章 要好好珍惜他 苏明妆问,“那裴今酌确定了入朝为官?” 裴今宴道,“是。” “什么时候入宫回皇上的话?” “不急,今日他说累了,我便放他回去休息,明天再问他。” 苏明妆眼神闪烁,突然心生一计,挣脱男子怀抱,“我有个想法,你听听,看可行不。” “什么想法,你说?”问归问,其实他心里已提前做了答案——可行,她提的,都可行。 苏明妆试探道,“裴今酌入朝,定会引起极大风波吧?武王的人会从中阻挠,你说,让我父亲也支持裴今酌,如何?” 裴今宴吃了一惊,“苏学士?他……会愿意吗?学士从来都是明哲保身,他若帮忙,岂不是毁苏家原则?” “我也不知,具体,还要和父亲商量。”苏明妆叹息着摇了摇头。 裴今宴,“如果苏学士能出手,那再好不过。实话说,皇上既已开口,便有万全把握让今酌入仕,无论其他官员是否支持。皇上怕是要借此事,来观察众人立场态度。学士若能表态,哪怕说上一句半句,苏家都会安全。” 苏明妆笑着摇了下头——关于苏家是否安全,她不愿多解释,毕竟如果不是那梦,她也打死不相信屹立几百年的苏家说没就没。 裴今宴抿了抿唇,“又偷偷嘲笑我?” “我怎么会嘲笑你?” “你认为苏家的安全只是一时,以后只要有机会,皇上还是会下手。所以笑我天真。” 苏明妆被点破心事,尴尬,“我确实是这么想,但怎么算是嘲笑?除了我自己,怕是连我父亲都认为,苏家是安全的。” 裴今宴,“这世上也没有人真正安全:上到皇上,有可能被反王篡位、被刁民造反;下到百姓,有可能被恶霸欺凌,谁能安全?连朝代都能更迭,何况生活在朝代里的人?” 苏明妆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你相信我的担忧了?” 裴今宴重新将她抱入怀中,“相信!从前并非认为皇上纯善,只是觉得,还没触碰到他的底线。现在武王的存在,将苏家这本可以忽略的隐患,推到了台前罢了。” 苏明妆愣了又愣,随后心中有许多涟漪缓缓泛开——那个之前只容她搭一下的木舟,一下子化为一堵墙,让她依靠。 她伸手环住他的身体,回应拥抱,“谢谢你。” 裴今宴失笑,“谢什么,都是一家人。” 拥着女子,他脑海中却涌出堂弟暗淡的表情——是他想多了吗? 自从她出现,他简单的生活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连带他内心,也变得敏锐多疑。 从前他不会想这么多。 实际上,他不是第一天有这种感觉,也不是第一次有冲动说那番话……他知道,说出来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但揣着明白装糊涂,又对堂弟心生愧疚。 所以想两人一起,想个解决办法。 不过堂弟否认了,他应该是想多了吧。 …… 翌日。 适逢休沐日,苏明妆故意起了个大早,乘车回家,生怕再晚一些,父亲再出门去。 就这样一路赶到了主院,看到了母亲。 坏消息是,父亲不在主院。 好消息是,父亲只是没留在母亲这里过夜,而是在其他妾室院子里过夜。 苏夫人见女儿来,也是惊喜,问女儿是否用膳,得知其还没用,便张罗起来。 苏明妆一边让丫鬟去给父亲递消息,说她有急事见父亲,一边又陪母亲用早膳。 餐桌上, 精美佳肴摆了满桌。 母亲频频给她夹菜,还追问她和安国公的事,听说两人感情渐渐好转,可高兴坏了,不断催促着她赶紧搬过去住。 苏明妆看着母亲喜悦得满面红光,心里却不是很舒服——父亲在妾室院子里过夜时,母亲在想什么?母亲会不会很难受? 从前,她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因为自有记忆开始,父亲便有妾室,兄长就有通房。 那些妾室对母亲毕恭毕敬,她还觉得母亲风光得紧……现在真正嫁为人妻,处在这个位置,才惊出了一身冷汗! 好在兄长们都有出息,母亲守着儿女也能活。 苏夫人招了招手,把丫鬟们都赶了出去,只留两位嬷嬷,然后小声道,“傻孩子,你得早点和安国公住在一起啊!虽然都说裴家人是痴情种,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得牢牢套紧他,最好生下一儿半女!那国公府人丁不旺,只要你这儿有消息,地位岂不是更稳固?再者说,你想想你那婆婆,是极柔顺善良之人,你不想让她早点抱上孙子?” 苏明妆大红脸,又不能多说什么,只能一边点头,一边猛吃起来。 无论母亲叮嘱什么,她现在就满口答应——反正母亲也不会追到国公府,盯着她搬家。 两人正说着,就听门外有丫鬟来,“夫人,学士大人到。” 苏夫人兴奋的笑容,几不可见地染了一些哀愁,又叮嘱道,“你记住母亲的话,为娘去迎迎你父亲。” 苏明妆也放下碗筷,跟着母亲出了去。 她偷偷看向母亲,见母亲依旧笑容满面、和善恭顺,但与她在一起时,到底还是不一样了。 神情深处,有着埋怨和眷恋。 她不由得又想起,昨天晚上他紧紧抱着她,眼神中爱意仿佛溢出来的情景——她并非真正不谙世事的少女,尤其是还见识过许多薄情郎负心汉,心中更是感触颇深。 ——她应该好好珍惜他。 苏夫人迎了上去,问苏学士可用过早膳。 对方回答还没有。 苏夫人张罗,让学士坐下用膳。 苏明妆也继续坐回餐桌上,只是桌上气氛,再不如之前那般热烈无暇罢了。 。 一炷香的时间后。 苏学士的书房,只有父女两人。 苏学士知晓自己女儿来,是要与他商议。 他一直反对女子过问政事,却没想到,第一个打破他原则的,却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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