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进来吧。” 门开了,门口却出现一名穿着墨蓝色劲装的女子。 却见女子脊背挺拔、四肢修长,平日里那张楚楚动人的面庞,此时因为眉宇之间的英气,显得更是柔中带刚,美得摄人心魄。 霍薇倒吸一口气,“要说,人家这女儿是怎么养的,怎么养得这么好看?” 裴今酌也是被摄住, 刚刚信上的文字,也如同鬼魅一般浮现,将他缠绕,趴在他耳旁告诉他:如果她不喜欢你,为何会做这么多?她喜欢你还不好?为何要否认?是她喜欢你,也不是你喜欢她,你没和兄长抢女人。 裴今酌吓一跳,急忙收敛心神。 苏明妆本来是想和婶母打个招呼后,回去写信的,但见裴今酌这般心虚的表情,以及干净地面的一滩灰烬,便联想到了什么。 “婶母,我可以和堂弟单独说几句话吗?话题关于裴将军。”为了不引起误会,苏明妆刻意称裴今酌为堂弟,顺便还把她名正言顺的夫君拎了出来。 “行,你们聊。”霍薇离开房间,心里想——果然,是信有问题。臭儿子,烧什么信啊?现在说不清楚了吧? 霍薇出了房门,见严氏在,急忙把人拉到一旁,小声问道,“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严氏气得咬牙道,“还能是什么事?因为今宴那不省心的混蛋小子呗。” 霍薇一下子笑出来,“什么?你说今宴是混蛋小子?不是,今宴那么乖的孩子,哈哈哈,我还是第一次见你骂今宴呢,到底发生什么了,快给我说说,让我笑一笑。” 严氏没好气道,“你现在没笑?” 霍薇拉着好友的胳膊,“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严氏是一点都笑不出来,“今宴给我们写信,每个人都写了不少,只有给明妆的,就写了两个字:保重。真是气死我了!明妆对我们如何,他没看见吗?怎么能这般轻视人?等那混蛋小子回来,看我不动用家法?” 霍薇愣住,“啊,这……那确实有点过分。”心里想,如果是今酌办出这样的事,她也是追着打的。 严氏气得脸白,但突然想起来另一件事,“你知道今宴给今酌的信上,写什么了吗?” 霍薇才想起,“别提了,那孩子看完信,直接就烧,根本不给我机会看。” 严氏抿了抿唇,若有所思。 霍薇问,“怎么回事?” 严氏叹了口气,“明妆本来是打算找你练武,后来接了信,便气哄哄地要给今宴回信,说是和你打个招呼,谁知,她又突然改变主意,要问今酌话。所以我觉得,今宴和今酌之间,搞不好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霍薇认为极有道理,疑惑地看向,紧闭的房门。 。 房门内。 苏明妆站在距离裴今酌和房门正中间的位置,既与裴今酌保持距离,又防止从房门听见自己声音。 她低声道,“裴公子,方便告诉我,裴将军给你写信的内容吗?” 裴今酌侧着脸,没看她,内心波动剧烈。 他挣扎片刻,低声道,“抱歉,未经堂兄允许,我不好泄露他的信。或者,你有什么问题直接问,我定会回答。” 苏明妆觉得裴今酌说得也有道理,便问道,“信上,是否有关于我为你寻药的细节?” 第264章 她会圆过去 裴今酌,“……” 挣扎片刻,他点头,“有。” 广袖之下,苏明妆手指拢了拢,险些握成拳,还是忍住了,缓缓放开,“那你应该知道,我谎称为夫君寻药的事了吧。” “……嗯。”裴今酌。 苏明妆认真道,“那正好,我当面向你解释一下,但关于这个药的出处,请裴公子别问。你只要知道,药主人是个脾气古怪的老头就行,而我为了增加求药成功率,事先拜访了老者的好友。 那名好友说,老者是位重感情之人,对妻子有所亏欠。如果我谎称药是为夫君求,老者会愿意赠药。而结果也正如那好友所说,我成功寻到药。 这件事不慎被裴将军知道,多半引他误会。本来我计划,等他回府后,与他当面解释。谁知他竟直接去了前线,我怕引起不必要误会,所以来专程解释一番。” “……” 因为腿依旧不太方便,裴今酌坐在软榻上。 他垂着眼,视线落在腿上——那神秘药物有奇效,短短数日,不仅腿部逐渐有了知觉,甚至伤口都加速了愈合,不仅能正常穿衣裤,还能走一段路。 失而复得的腿,让他这些天欣喜若狂。 可以说,每天都很喜悦,假设父亲继续让他参加武科举,他也能乐呵呵地参加。 但这一刻,他心情却降到谷底。 倒不是伤心,而是失望。 莫名失望。 见解释完,苏明妆准备离开,刚转身,想到了什么,又转了回来。 “他信上说,我喜欢你?”又问。 “……”裴今酌。 好一会,尴尬地点了下头,“是。” 苏明妆眉心闪过想揍人的狰狞,继续语调平静道,“裴将军误会了,确实,你能成功参军,是我拜托二哥帮忙。但无论你们是否相信,在我眼中,这只是举手之劳。 我们现在是一家人,名义上,你还是我小叔子,我这当嫂嫂的自然要帮扶小叔子,所以才拜托二哥满足你心愿。 再说帮你寻药之事,这个也很好理解:是我把你弄去参军,你落残,我说不自责是假的,所以想办法找医书……哦对了,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我见不得母亲和婶母伤心。 实话说,我对母亲和婶母的重视,远远大于对你们兄弟两人的重视。” 她可没说假话,都是肺腑之言。 “……”裴今酌。 苏明妆继续道,“至于寻药时发生的尴尬事,我已解释清楚,为我出主意的老者好友,曲柏曲爷爷曾见过。我去寻药,带的都是裴家旧部 。试问,如果我真在婚姻期间,与小叔子暧昧不清,会堂而皇之地带你们裴家家奴前行吗?” “……” “我既不避讳你们,就说明我光明磊落,”苏明妆不急不缓道,“裴公子可有什么疑问?左右,今天我们把话说开了,那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裴今酌。 “还有一件事让裴将军耿耿于怀,便是婶母教我武功时,我向婶母打探你的喜好。是因为:我为了讨好婶母,所以投其所好,聊婶母最引以为傲的儿子。” “……”裴今酌。 苏明妆等了好一会,见对方确实没什么问题,便轻笑道,“看来裴公子没有问题了,那以后我们别有误会,行吗?” 裴今酌抬眼,看向女子。 却见女子眉眼明媚、目光坚定,整个人完美得无可挑剔,“我有个……问题。” 苏明妆重视起来,“您说。” 裴今酌抿了下唇,“你恨我?” 苏明妆微微一怔,“……没有。” “那你……算了,没什么。”裴今酌能看出,女子能言善辩,无论他提出什么问题,她都能圆得滴水不漏。 他自幼敏锐超常人,能看出之前女子对他有恨意和怨气。 如果只有那么一次两次,也许是他看错,但几乎每一次见面,女子都要趁机偷偷瞪他两眼。 ……罢了,他便是问出来,她也会圆过去,何必浪费彼此的时间和力气呢? “我知道了。”裴今酌淡淡道。 苏明妆当然能看出裴今酌的怀疑,不过她也不知如何解释,梦里他斗苏家,所以她对他的仇视。 转念一想,她只是来解释裴今宴的误会,其他都无所谓。 看出也好,看不出也罢,左右也没打算深交。 苏明妆起身,明艳的面庞,挂着亲切又虚伪的笑容,“忘了问,裴公子的腿伤恢复如何?” 裴今酌看到自己的腿,心中涌出感激,“恢复良好,可以走一些路了。” “那就好,我先告辞了。” “等等……” 苏明妆停下动作,疑惑看去,“你说。” 裴今酌抿了抿唇,袖口下长指收拢,慢慢攥成拳,“谢谢你。” 苏明妆一愣,正要婉拒对方谢意,不过转念一想,又改了口风,“当你欠我一个人情,如何?等以后我需要你还时,你再还给我。” 裴今酌,“两个,参军一个,腿伤一个。” 苏明妆欣然同意,“好啊,那就两个。”这种便宜,不占白不占。 她想要什么? 很简单——如果真的无法逃脱宿命,裴今酌最后入朝为官,她希望通过他,知道到底是谁想苏家落败!是谁下的命令,她的仇人到底是谁。 很快,女子窈窕的身影,消失在门口。 待她离开,裴今酌才抬眼,看向门扉,心底又闷又疼……他甚至都不知发生了什么,从前明朗清晰的头脑,此时混沌一片,失落将他包裹,空荡荡的,胸腔好似被挖空了一般。 …… 苏明妆出了房门,见裴老夫人和裴二夫人并没贴在门上偷听,而是在角落,鬼鬼祟祟地不知在商量什么。 见她出来,两人急忙站好,脸上还挂着一些尴尬和心虚。 苏明妆问道,“母亲、婶母,你们这是有什么事吗?” 严氏道,“没……没什么,我刚刚和你婶母解释了,你今日不和她练武,要回去写信。” 苏明妆笑盈盈地点头,“多谢母亲、婶母,那我先回去了。” “我送你。” “不用……” 盛情难却,最后苏明妆还是被这两人,送出了青竹院。 。 苏明妆没回雁声院,去了英武院。 刚一进来,她便生生彷徨了一下,因为……脑海中出现他每晚回来,翻墙教她武艺时的情景。 第265章 她的眼神很复杂,有种…… 如今回忆那个时间点,实在无忧无虑——母亲健在、父亲安好、苏家安稳。 裴老夫人身体逐渐康复,裴今酌没瘸、裴二夫人没伤心,她每天都做喜欢之事,晚上还有人教武艺,甚至于白天还抓了两个“壮丁”,帮忙打理府务。 如果时间能永远定格在那时,该多好? 那无忧无虑时期一旦过去,潜伏于水面下的危机,便逐渐冒出头来、势不可挡:武王派锦王拆散联姻,皇上认为遭受背叛,开始攻击苏家……后面的事,她不敢想! 苏明妆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时间无法停止,哪怕她对前途迷茫,也得坚定走下去。 她停下胡思乱想,清空头脑,让自己保持冷静。 之后去了书房,叼着笔思考许久,才开始落笔: 『裴将军,展信如晤。 关于你此前所问之问题,我本欲待你回府之时,当面予以答复。 然未曾想你竟突然奔赴前线,如此,我便唯有以书信之方式传达于你。 不知将军可还记得彼时引我前往之人 —— 那位管事? 管事曾透露,老者乃是极重感情之人,若我欲成功说服老者,将所求之物说成是为自家夫君讨要方为上策。 正因如此,我才冒昧冒用了将军之名。 除此之外,我绝无其他别样之意。若将军心存疑虑,待你归来之日,我们可重游故地,寻那管事询问清楚。 将军出门在外,还望务必珍重身体。 盼归来。』 写完后,苏明妆检查了一遍,随后封了信,让人送到青竹院去了。 …… 翌日,清早。 长安大街人还不多,锦王的马车便到了望江楼前停下。 秦羽落下了马车,却见通往三楼的门,已除了门锁,还有个丫鬟在外面守着;三楼的窗子已被人打开,此时半敞着。 秦羽落没想到她竟然已到了,他本以为自己来得算早。 随后,秦羽落带着靖风,以及两名侍卫,上了楼去。 三楼。 王嬷嬷等人见锦王来,齐齐上前请安。 “免礼,”秦羽落看了一眼门口,“明妆姐在里面?” 王嬷嬷恭敬道,“回王爷,小姐在雅间内等候王爷,王爷请吧。” 秦羽落便进了去。 靖风正要跟随,却见雅琴挡在门口,欠了下身,道,“抱歉大人,我家小姐只请王爷一人进去,而且小姐在一旁准备了茶点,请移步到雅间。” 靖风面色为难地看了一眼紧闭门扉,“不用,我在这里等王爷便好。” 雅琴也没坚持,和云舒两人抬了桌子过来,让靖风坐下等。 房间内。 秦羽落一进去,就见苏明妆坐在窗旁的桌案上,左手手指按在桌上的一幅人体经络图上,右手捏着银针,不断比划着。 她穿了一袭淡青色长裙,依旧用料考究、但款式简单,柔顺的料子将她挺拔消瘦的身姿勾勒得犹如春风柳叶,因为右手举着银针,衣袖下滑,露出一截白皙纤细的手腕,手腕上戴着一枚水盈盈的翡翠镯子。 晨曦透过半敞窗子,照在女子侧颜上,仿佛为其完美的脸型勾勒了金边,也好像为她增加了一些圣洁色彩。 感受到他来,女子抬眼,口吻清淡疏离,“你来了?用我起来给你请安吗?” 秦羽落在女子口吻中,竟听出了一些不屑,“不用。” 但想到自己的计划,他也没时间探究女子“不屑”的原因。 不等对方邀请,在桌子对面坐下,“你很喜欢医术?” “所有一技之长,我都喜欢。”苏明妆见人到了,便停下背穴位,将银针收到针囊里。 “为何?” “为防止以后落魄。” 秦羽落凝眉,“虽说居安思危,但堂堂苏家小姐、安国公夫人,也能落魄?是不是太杞人忧天了一些?” 苏明妆一边把穴位图卷起来,一边淡淡道,“这可不好说,如果没有意外,我被设计和离后,皇上对苏家出手,我被赶出家门,之后便落魄。所以现在多学一门手艺,好歹看不起病时,还能自诊一下。” 秦羽落慵懒地靠着椅子,一只手搭在桌上,失笑着看向表情冷漠的女子,“你是从何时开始,喜欢这样一本正经地胡说?” “最近开始的,”苏明妆将桌面整理好后,便摆出了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我们是一起入宫求见皇后娘娘,还是我单独去?或者你单独去?” 秦羽落也收回闲适,端正身子,低声道,“我有一事,想和你商量。” “你说。” “我们一会一同入宫求皇后娘娘,然后,我去接玉萱公主。” 苏明妆凝眸思考片刻,“你这般设计,想来有你的用意?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秦羽落抿了抿唇,桃花眼里缓缓凝聚杀意,“帮我找人,路上刺杀我,杀我几名随从,用不着全杀,我打算带十五人,杀七人便可。” 苏明妆吃了一惊,“杀人?你让我?我去哪找杀手?” 哪怕是经历梦境,她也只是个书香门第的大小姐,哪有杀人越货的能耐? 秦羽落眼神中的杀意,慢慢变成失落,苦笑道,“是啊,我在想什么?真是有病乱投医,我竟天真的以为,你能做到。” 苏明妆眼神闪了闪,低声问,“你是想稀释武王的人?” 秦羽落一愣,惊愕地抬眼看去——他只说杀侍卫,但她竟能想到稀释武王的人。 见她表情期待,他便说了自己的初步计划,“你猜的没错,这几日我一直在想,如何把握住每一个机会,利用好每一个人、每一件事,便想到了接玉萱公主这个机会。 你之前的提议固然很好,对外营造我们两人相好的假象,再通过分分合合对武王施压,但用时太久了,我回府后仔细盘算了下,若什么都不做,只用‘相好之计’,最起码也得用上一年的时间!” 苏明妆点了点头——是的,梦中,他用了三年。 秦羽落继续道,“除了时间久,也太过被动!没人保证武王是否能耐心等我们把戏演完。之前你说,你怀疑武王对苏家动手,如果他真要动手,搞不好现在就着手,一年后,也许就晚了。” 苏明妆被提醒,双眸大睁地看向他,“你说得对!秦羽落,这件事我谢谢你!” 秦羽落被女子的眼神吓了一跳,因为……她的眼神很复杂,有种…… 还没等秦羽落揣摩出女子复杂眼神的含义,就听苏明妆道,“有了……我好像有了个办法!虽不敢保证一定可以,但我可以去试试!” —— —— 今日更新完,明早7点见嗷嗷嗷~~ 第266章 眼神晶晶亮,满是期待 这一次,秦羽落没表现得太过期待,只平静地问,“什么办法?” 他刚刚已经谴责自己了——哪怕苏明妆变化再大,也是个名门闺秀,他怎么能指望一个在京城生活、手无寸铁的闺秀成功找到杀手? 还得是敢刺杀亲王,以及能守得住秘密的! 这种杀手,需要亲自培养数年! 也不知是之前苏明妆的变化,给他冲击太大;苏明妆身上神秘疑团太多,引发他不切实际的猜想;还是……这么多年来,他太过无助,极度渴望有个强有力的势力出现,让他能稍微喘息,有个倚靠。 所以苏明妆提出合作后,他像疯了一样把她幻想成深不可测、无所不能之人! 直到见面,他兴冲冲提出需求,她露出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他幻梦才彻底破裂,认清现实。 苏明妆面庞微红,眯着眼好似思索,又掰手指好似掐算什么,之后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这样,今天我们见面临时取消,我要回去做些安排。等我定下来后,会给你写信,用你暗号。” 秦羽落一惊,也跟着起身,“你要去做什么?” “还没定,等出了结果和你说。” “等等!我们这才刚见面,你就回去,那些人问起,我如何交代?” “这还不简单?吵一架就行。”说着,苏明妆走到门口,猛地推开门,头也不回地气哄哄道,“话不投机半句多,我们走!” 王嬷嬷吓了一跳,“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苏明妆扭头,瞪了门内震惊的少年一眼,“锦王你听好,我知道你和玉萱公主感情好,但玉萱公主被送走,与我无关!别试图把责任推到我身上,以后我们不用再见面了!” 说完,不等其他人反应,人已经快步下了楼梯。 王嬷嬷等人无奈,只能匆匆给锦王欠身见礼,之后快速跟了下去。 秦羽落还站在雅间门口,目瞪口呆。 很快,苏明妆的人悉数离开,空荡荡三楼只有锦王一行人。 靖风上前,疑惑地问道,“王爷,发生什么了?” 实际上,秦羽落很惊讶,却也没他表现得这般惊讶,他现在的表现有七成是在演戏。 他先怔怔地看向楼梯方向,之后眼神越发懊恼,“该死!” “怎么?”靖风焦急问。 秦羽落桃花眸中满是算计,“原本我想说服她,一起入宫求皇后娘娘,再一起去接玉萱公主,一路上创造独处机会,但她竟误以为我把玉萱公主被送出京城的责任推到她身上。” 靖风听后,也不知如何是好。 他靠近锦王,小声道,“王爷准备怎么办?请王爷快些想办法,否则……对上面不好交代。” 秦羽落暗暗攥了攥拳,强忍着自己一拳砸在这走狗脸上的冲动,咬牙道,“一会我选个礼物给她送去,尽量哄哄她吧。” …… 王嬷嬷随小姐上了马车,又问了两遍,见小姐依旧没理她,好似凝眉沉思什么,便识趣地闭嘴,没再继续问。 随后,马车到了国公府。 苏明妆一声不吭地下了马车,一众人也加紧脚步,跟着小姐进了大门。 却发现,小姐没回雁声院,或者英武院,而是去了青竹院。 众人不解:小姐这是要找老夫人? 进了青竹园后, 青竹院的下人们纷纷来问安。 苏明妆问,“你们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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