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外传’,是不印刷出版的意思。但被母亲提醒,才想起来,如果誊抄的书生有人懂医、识货,搞不好把内容偷偷誊抄流传,最后罪过却是我的。” “是啊,一会把尤其重要的书筛选出来,放在府里,我明日组织人誊抄。” 苏明妆松了口气,目光感激,“还是母亲周到,有母亲帮忙,明妆觉得有信心多了。” 严氏叹息着摇头,“我找你出来,不是因为这个,而是……” 说着,拿回了书,翻到了一页,伸手一指,“你看这个。” 苏明妆定睛一看,随后吃了一惊。 却见书上写——经脉损,其最佳治期乃三月。三月之内,成之率八成。半岁之内,成之率五成。越一年,成之率仅一成。 苏明妆这才知道,为何裴老夫人要把她偷偷叫出来。 她反复将上面文字看了几遍,越看心越冷,“应该……不会这么绝对吧?” 严氏叹了口气,“是否绝对,我不敢断言,只能说这本书在经脉方面数一数二,连我这种学外伤医术之人,都听过这本书。” 苏明妆心头一阵压抑,并非是担心裴今酌,而是担心裴二夫人,“别管这些了,我们本来也是死马当活马医,先看看这本书上有什么有用信息吧。” “好,不过因为这本书,我也有个主意。” “您说。” “我们两人也细分,你把名单给我,我把所有书名先过一下,把不方便流传、以及尤其重要的孤本分出来,这部分应该比较少,我来筛选,剩下的大多数书籍,你和今宴筛选。” 苏明妆欣然同意,却又想起一件事,“母亲,一会您出面,让裴将军回去休息吧,他明天还要入宫当差。伴君如伴虎,不能让他因为休息不够而出差错。” 严氏一愣,惊讶地看去,却见女子明艳面庞上满是担忧,随后笑着点头,“好,听你的。” 苏明妆突然被裴老夫人的视线看得臊得慌,她心中暗暗自责——人家想跟着忙乎,就忙呗,她操什么心? 但同时,又真的害怕他在殿前失仪,被皇上降罪。 最后自己安慰自己——他说要帮她找药铺名单,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才能更好的找名单不是? 就这样,说服自己后,随裴老夫人回了房间。 回去后,严氏便发话,让裴今宴回去休息,不能熬通宵。 后者自是拒绝。 裴二夫人也开口。裴今宴这才被说服,临走前,还在苏明妆身旁快速低声道了一声“辛苦”,这才离开。 苏明妆听完他的话,神情怔了怔,又急忙让自己镇定下来,继续忙碌了。 …… 接下来的两日,众人便在忙碌着度过。 好在,忙碌缓解了一些悲伤和焦虑。 是夜。 裴今宴从宫中回来,没直接去英武院,而是派人把苏明妆请到小花园。 苏明妆匆匆而来,心中忐忑不已。 她知道,裴今宴肯定是带回什么坏消息,只希望,这消息别太坏。 第223章 为何今日一反常态 是夜。 月如银盘,高悬天际,光芒柔和。 丝丝缕缕的云轻盈飘动,时而遮住月角,时而放任银白月光倾洒而出。 小凉亭就这么静静伫立在花园中央,飞檐翘角在月光下轮廓分明。 男子身材高大修长,静静站立在凉亭边缘,仰头凝望明月,若有所思。清冷的月光洒在他的身上,让他好似笼罩在愁思之中。 苏明妆的心狠狠一沉,加紧了脚步。 还未等她靠近,凉亭内的裴今宴便察觉,收回视线,转身相迎,“你来了?” 但一双星眸里没有往日见到女子时的喜悦,染着浓浓担忧。 苏明妆进入凉亭,“发生什么事了?” 裴今宴环顾四周确认无人,才低声道,“接下来我对你说的每一句话,你不得泄露,连母亲都不能说,你知道严重性。” 苏明妆脸色一白,匆匆点了点,“我发誓……” “不用发誓。”裴今宴打断,“其实我们这些皇上心腹,家中都有一个照应之人。若无人照应,我们离开后,不知情人容易闹出差错。有你来照应,我比较放心。” 苏明妆眼神僵了僵,声音低了一些,“前些天你和我说过,皇上有一项秘密差事,未想好人选,现在是落到你头上了?” 裴今宴叹了口气,“是啊。” 脸上丝毫没有被皇上器重的喜悦,只有担忧。 苏明妆知道他担忧什么,“你且放心去吧,国公府交给我,不用担心。” 裴今宴心中的忐忑感,骤然全无,取而代之的是踏实。 他第一次感受到如此踏实。 他倒不是认为母亲能力不足、靠不住,但母亲身体到底孱弱了一些,加之母亲心思重,他什么都不敢和母亲说。 她却不一样,聪明睿智,悟性极高,有些他不知如何开口的隐蔽之事,她听后马上就能理解深层意思、利弊得失。 把国公府交给她,他一百个放心! 苏明妆小心翼翼地问道,“任务内容,真的……不方便说吗?” “不方便。” “好,我不问,你别为难。其实我也没那么强的好奇心,只是担心……会不会有生命危险?不会是去暗杀谁吧?” 裴今宴一愣,没忍住笑了出来,“暗杀有死士,就算带领死士,也不方便用我,毕竟我还有爵位在身,就这么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容易引发朝堂慌乱。” 苏明妆狠狠松了口气,“那就好,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不好说,快则两个月,慢则半年。”声音一顿,又喃喃道,“半年应该差不多了,‘安国公’在京城消失的时间过长,皇上也不好解释。” 苏明妆心里想着——那应该就是出京的差事了,那么长时间,难道去其他国家?算了,这些不是她应该问的。 “什么时候出发?需要府上给你准备什么东西吗?” 裴今宴心中暖了又暖,“什么都不用准备,明日我照常入宫,之后这段时间,对外就说我依旧在宫中办差。” “可以了,不用再说了。关于这个皇差,还有别的事吗?” “没了。” 苏明妆莞尔一笑,“既然明天就出发,今天去和母亲她们,一起用一顿晚膳吧。” “好。” “临走前,还得见一次堂少爷是吗?” “是。” “母亲她们在青竹院,我们边走边说。” “好。” 两人一边说着,便一边出了小凉亭。 自从确定救治路线后,裴二夫人振作了不少,不再痛哭了,而是一心扑在医书上。 白天苏明妆出去找医书,裴老夫人筛选医书,裴二夫人则是管理府务,其他时间也来整理医书,再交给雅琴。 雅琴负责把整理好的医书,拿到望江楼进行誊抄。 一些不方便外人誊抄的,就让几人的心腹丫鬟来抄,甚至裴二夫人也亲自誊抄。 为了照顾堂少爷方便,苏明妆便把这摊子,从英武院转移到了青竹院。 一路上, 苏明妆给裴今宴讲着这些日子的工作进展,“多亏了你帮我弄到的药铺名单和京城地图,否则我真要像地老鼠一样,到处钻洞找药铺了。” 裴今宴不赞同地皱眉,“别用老鼠比喻自己。” “那用什么?” “兔子吧,兔子也会钻洞。” “……”苏明妆看着男子一本正经的表情,一下子没准备,笑了出来,“我说,你下回开玩笑的时候,表情能不能自然一些?这么一本正经的开玩笑,好像……更好笑了。” “??”裴今宴一头雾水——他开玩笑了?他只是觉得用老鼠比喻略有不雅,联想其他能钻洞的动物,便想到兔子,他是认真的。 但见女子掩口笑得说不出话,他的眼神也是暖了暖,“知道了。” 快要靠近青竹院,苏明妆急忙把笑容收了。 挤出了一脸哀痛。 裴今宴看见,思忖片刻,道,“你不用故意表现得如何,自然一些便好。” 苏明妆埋怨地瞪了一眼,“开什么玩笑?裴今酌都要瘸了,我这边嘻嘻哈哈,让人家怎么想我?还以为我幸灾乐祸呢。” 裴今宴叹了口气——女人,真是天下最难懂! 原本以为她喜欢堂弟,但堂弟都要瘸了,她这两天却没受什么影响。 说她不喜欢堂弟?她却一直为堂弟尽心尽力地忙着,许多重重疑点也是解释不通。 女人的心思,都这么难懂吗? 他觉得搞懂一个女人后,怕是连状元都能考了。 突然觉得心累,完全没有研究其他女人的心思,这一个就够他受的了。 两人到青竹院, 苏明妆问,“先去看堂少爷,还是?” “先去看他。” “好。” 随后,在下人的问安声中,两人进了裴今酌的房间 ,见其未睡,便把下人们遣了下去。 苏明妆,“你去和他说吧,我关门窗。” 裴今宴点了点头,看向女子去关窗的背影,心中疑惑——这些日子,每次他来看堂弟,她都刻意回避。 听下人说,自从堂弟刚到青竹院那天,她进来看了一眼、哭着出去,便再没进来看第二眼。 为何今日一反常态,跟了进来? 第224章 此事,绝对不小 此时裴今酌未睡,但依旧平躺在床上,睁着一双眼,静静看着帷帐顶、面无表情。 只是与前几日相比,脸色好了一些,眼神也有了些许神采。 裴今宴站在床旁,左思右想,不知如何开口。 因为将心比心,如果躺在床上的是他,他可不想听那些不疼不痒的安慰话,甚至一个字都不想听。 最终,他叹了口气,“今酌,我本不想来打扰你,但明天开始,我怕是不能日日回府了,所以和你说一声。明妆收集来的医书,拿给你看过,她们的计划也给你讲过,你……也请抱一些希望。” 苏明妆关完门窗后,并未靠近,而是站在离床最远的一扇窗旁,侧着身子,若有所思。 裴今宴思考片刻,又道,“这次我短时间应该无法回府,你有什么不方便让婶母知道的需求,可以找下人告给明妆,她会帮你办。” 裴今酌依旧未理会,双眼盯着帷帐。 裴今宴转过身,深深看了窗旁女子一眼 ,“明妆,你来吧。” 苏明妆收回视线,疑惑地问道,“我来什么?” “?”裴今宴也不解,“难道你没什么话,要对今酌说?” “没有啊。” 裴今宴,“……”难道是刚刚他想多了? 还没等他想明白,就听床上传来一道沙哑的声音,“哥,扶我……坐起来。” 裴今宴不敢怠慢,跑去拿了软垫,先将堂弟扶起来,再把软垫为其垫好。 苏明妆也没闲着,去倒了一杯温水,递给裴今宴。 裴今宴要俯身为堂弟喂水,被婉拒,吃力地伸手,接了茶碗,慢慢饮了下去。 苏明妆突然有种预感——裴今酌有话想说。 而且这话,有可能很机密。 裴今宴也这么认为,面色沉重。 少顷, 裴今酌喝完了水,将水杯吃力地递过来,裴今宴伸手接了,正要送到桌上,却见苏明妆伸手,“你和他说,这些杂事我做便可。” 她本来跟进来,也是为了帮忙一些杂事。 裴今宴目光感激,“谢谢。”之后便转身来到床前。 裴今酌思考片刻,“哥,你们找椅子过来坐。” 裴今宴心有疑惑,还是按照堂弟所说,搬来两张椅子放在床前,他和苏明妆两人坐了下去。 裴今酌见两人坐好,这才抬起眼,目光平静地看向前方,“这几日我思来想去,觉得我的腿,有可能不是被敌军所害。” 两人大吃一惊! 裴今宴急忙问道,“什么意思?凶手是谁?是我们国公府的仇人?是姬家人吗?” 苏明妆也知姬家人,从祖皇帝那一代开始,姬家就视裴家为竞争对手、眼中钉。 “不是,我们两家虽不对付,但还不至于闹这么大,是另有其人,”裴今酌摇了摇头,“我到镇戍关后,吴元帅很高兴,不仅对我器重,还让他的副将郑奇胜亲自带我熟悉军情。” 声音一顿,问道,“哥,你记得郑奇胜吗?” 裴今宴点头,“记得,之前在京城还有一面之缘,是个智勇双全的好将军!” 裴今酌盯着堂兄的眼,继续冷冷道,“后来有一日,有人宴请我们,那人拿的是极品北域酒,说让我们尝尝。我从前喝过北域酒,知晓那酒甘甜芳香,但后劲极大,与我们北燕酒截然不同。 他们频频劝酒,我便喝了一些,就趴在桌子上装醉。郑将军从前没喝过北域酒,毫无防备,便不小心喝多,说了一些酒话。” 裴今宴和苏明妆两人瞬间意识到什么——裴今酌铺垫这么多,定是这郑将军有问题。 裴今宴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难道是郑奇胜说了酒话后,所以在战场上用毒箭射杀你?” 苏明妆也是震惊,却又了然——这就能解释了!裴今酌武功不亚于裴今宴,警觉性也极强,为了上战场做了充足准备,怎么可能刚上战场就受这么重的伤? 他可是武科举童试案首! 裴今酌声音更冷,“哥,我已经伤了,事已至此、愤怒无用,你要冷静,不要冲动行事。” 裴今宴听堂弟这么劝他,突然有种预感——此事,绝对不小! 他坐了回去,也冷静下来。 裴今酌继续道,“他酒醉后,便开始说武王如何英勇,如何运筹帷幄,当初这皇位应该是武王的。后来他手下见状,急忙把郑将军拉开。我当时趴在桌上装醉,感觉到桌上气氛变化。 后来第二日,郑将军专程来找我,套我的话。我只说我喝醉,后面不省人事。再然后便是两天后的一场仗,郑将军推举我来带兵。我隐约察觉不妙,又不能推却。 一者因为,我是吴元帅大张旗鼓要来的人,第一场仗就打退堂鼓,会让吴元帅生气。毕竟那场仗不算大,我没理由推却。 二者因为,我怕是郑将军故意试探,如果我偷听到他的话,他再推举我,我理应不敢上战场。所以我只能接了。” 苏明妆不解。 裴今宴发现女子脸上的疑惑,便起身去到倒一碗茶过来,递给堂弟,让其润喉。 裴今酌已经接连小半个月没说话,一下子说这么多,确实嗓子如石尖磨砺一般疼痛,便接了茶碗慢慢喝起来。 裴今宴趁此机会,为女子低声解释,“如今朝中隐隐分出三派,皇上一派、武王一派,和中立一派。 其中我们安国公府自从立国以来,一直效忠皇位,谁是九五至尊,我们便效忠谁,可以算是皇上一派。苏家是中立一派,而吴元帅和郑将军,也是中立一派。” 苏明妆瞳孔震了震,“你的意思是,郑将军表面是中立一派,实则是武王的人?因为这次酒醉,所以说漏了嘴?” 裴今宴眼神有着欣赏,“没错。” 苏明妆惊讶,“所以,郑将军故意推荐裴今酌上战场,实际上是想趁机灭口?” 裴今宴点头,“具体怎样,得听今酌继续讲,但我感觉……应是如此。” 苏明妆拢了拢手指,脸色白了白。 裴今酌放下茶碗,婉拒堂兄的接手,捂着茶碗继续道,“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确定射箭之人,是来自敌方。” 第225章 别怕,一切有我 苏明妆吓了一跳,“怎么回事?凑巧,难道……” 后面的话,她没说,但所有人心知肚明——郑将军与敌军勾结,更深一步,有可能是武王和敌军勾结! 与两人的震惊比起来,裴今酌依旧平静,好似自从受伤以来,他把这些阴谋已消化了一般, “应该不是凑巧。首先,我是带着警惕上的战场,前几支箭射来,都被我或躲或挡,后来箭越来越多,我干脆翻身趴在马一侧,之后马匹中箭,倒下的一刹那,我仔细观察箭矢方向,确定都是对着我来。 但那场仗,吴元帅怕我初来乍到、短时间不适应,没让我单独带队。同行的老将官职比我高,也比我脸熟,他没被这般针对。所以我想不通,敌军为何专门射杀一个初来乍到的对手,而非主将。 还有,我中箭后,曾经偷偷问军医,其他人可中毒箭。军医说,大多数的箭都没毒,毒箭集中在我身边。” 话已至此,连苏明妆都确定,敌军是针对裴今酌而来。 所以……郑将军和敌军有勾结?如果郑将军是武王的人,可不可以理解为,武王和敌军有勾结? 想到这,苏明妆后背一阵寒意,紧接着身体便不由得发抖——她之前读过不少祖皇帝行军打仗时写的诗,里面有不少描写战争残酷的诗句。 每场战斗,都有死伤!无论大小! 那阵亡兵士若是成家的话,一家的顶梁柱就没了,孤儿寡母怎么活?武王即便是和皇上争夺,也不能拿无辜将士们的性命开玩笑! 同一时间,她脑海中又闪过一人的身影——锦王! 梦中,锦王缠着她,事事顺着她、天天与她说甜言蜜语,后来两人被捉奸,她和离后,锦王竟翻脸不认人! 如果她和裴今宴的婚姻,在皇上心中意味着拉拢苏家;两人和离,意味着苏家背叛的话,那么,谁最希望看到苏家“背叛”? 自然是武王! 如果假设锦王是武王的人,锦王所做的一切,就说得通了! 锦王的目的,是拆散她和裴今宴? 但锦王父亲是皇上同父同母的亲皇弟,其在世时,就与皇上关系最近,怎么会背叛皇上? 还有,用裴今宴的话来说,皇上没能力撼动苏家、武王也没能力撼动苏家,那梦中苏家到底被谁针对?裴今酌成为左相,又是谁的刀? 还有! 梦中锦王如何姑且不说,现在锦王又缠上了她,她拒绝锦王、无视锦王没问题,但如果锦王背后那人,发现这条路行不通,会不会想其他办法暗害苏家? 就好像郑将军暗害裴今酌一样? 敌明我暗,防不胜防! 苏明妆越想越头疼,又不得不想! ……或者,与父亲聊聊? 恐怕不行,父亲最讨厌女子插手朝堂之事,这是父亲的原则和底线。她一开口,就会被父亲责骂,父亲根本不会听完。 与大哥聊?大哥平日里专心学问,才不管这些。 和二哥聊?倒是个好法子,不过……二哥天性善良,很难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和三哥?三哥就是个没长大的少年脾气! 况且她拿什么证据,来证明苏家即将被攻击? 说出她的梦?就算她疯了,破罐子破摔,让所有人知晓她梦中不堪结局,但他们能信吗? 因为一个梦,所以疑神疑鬼?认为连祖皇帝都无法撼动的苏家,马上要被神秘人攻击到衰败? 就在苏明妆绞尽脑汁时,感受身旁有道炙热目光,她下意识看了过去,与一双漆黑的眸子相撞。 裴今宴低声道,“你在害怕?” 苏明妆抿唇,点头。 裴今宴微笑,“别怕,一切有我。” 苏明妆目光微怔,随后再次鬼使神差地点头。 裴今酌见两人的眼神,松了口气——看样子,两人感情应该很好。这样才对,苏明妆怎么会喜欢他呢?虽然没人能解释,她为何对他莫名其妙的好。 裴今酌暗暗决定——无论从前发生什么,那都是过去之事,现在开始,苏明妆就是他的堂嫂。 安抚好了苏明妆,裴今宴继续问道,“你受伤后,那郑奇胜,可继续下毒手?” 裴今酌回答,“应该是试图下手,不过自从我受伤后,母亲便寸步不离地守在我身旁,母亲不在,几名裴家旧识也派人来帮忙,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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