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 苏明妆撒娇地努了努嘴,“娘放心吧,我不懂事,难道国公府的人也不懂事?他们不敢欺负我的。” 见母亲眼神依旧疑惑,只能道,“变化……确实有一些,之前在家里,无论我说什么荒唐话、做什么荒唐事,都有父亲、母亲和哥嫂帮我撑腰。现在到了国公府,人生地不熟的,说话做事之前,也不得不提前想想了。” “真的?” “当然,不信您问问王嬷嬷嘛,女儿在国公府可乖了,敬茶仪式都没闹事呢。” 苏夫人想到刚刚女儿为她敬茶时,那优雅又标准的姿态,打趣道,“人生地不熟就能三思?之前为娘怎么没想到呢?早知如此,为娘早就应该把你嫁出去。” 苏明妆哭笑不得,“娘您舍得吗?女儿都后悔了,女儿不想嫁人,只想在娘身边。” 苏夫人瞪起眼睛,“瞎说什么?女孩子家家,怎么能不嫁人呢?” 却在这时,外面传来一些谈话声。 苏夫人看向窗外,“是你的嫂嫂们来了。” 苏明妆立刻从软榻上跳下来,去迎接嫂子。 她上面有三位嫡兄,便有三位嫂嫂,因为她是父母的老来女,所以和三位嫂嫂年龄差距也大,嫂嫂们看着她长大,待她就好像待个女儿。 终于在全家不懈努力下,把她惯出了骄纵的样子。 梦中最落魄时,她便不断回忆从前在娘家时的无忧无虑,其中也有这几位嫂嫂。 苏明妆提着裙子跑了出去,之后直接扑在嫂嫂们的怀中,嚎啕大哭。 …… 傍晚。 苏明妆用过了团圆饭,这才依依不舍地告别家人,乘车回到国公府。 只是,去时是三辆马车,回来时,是五辆。 另外两辆是学士府的马车,装的是嫂嫂们给她拿的礼物。 其中除了女儿家喜欢的绸缎布料妆品,还有她主动开口要的一些东西,例如:书! 各种书! 能嫁入苏家的女子,也都是权贵家族的嫡女,哪个拎出来都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听说小姑子“改邪归正”,准备好好学,大家当然都掏出看家本领,把自认为最有用的书,都送了出来。 还放言说,小姑子若有什么地方看不懂,便回娘家,她们会手把手教。 从娘家回来后,苏明妆不仅心情好了,意志也越发坚定, 她发誓,不仅要顺利度过一年期限,还要尽量缓和裴家和苏家矛盾,保全苏家。 。 车队到了国公府大门,刚停下,苏明妆便听到有马蹄声由远及近。 她好奇打开窗向外一看,正好与身着深紫色官服,腰间佩挂黑漆鞘手刀的清隽男子四目相对。 男人的眼神永远冰冷,好似只要触碰便能被冻伤一般。 苏明妆急忙收回视线,坐回车中,广袖之下,手指发抖地拢紧。 王嬷嬷急忙问道,“小姐,您怎么了?外面是谁?”说着,好奇看过去。 苏明妆垂眸,低声道,“是裴将军,我们别下马车,等他进去了再说。” 王嬷嬷欲言又止,也不知如何劝,只能点头。 随后,苏明妆便坐在车内长椅上,阖着眼,陷入沉思。 马车外,披星戴月归来的裴今宴翻身下马,将缰绳交给门丁,便大步进入府门。 全程,除了刚不小心与车内女子对视一眼外,再没给对方半个眼神。 好一会, 外面安静下来,苏明妆才缓缓睁开眼,“王嬷嬷,你让其他人在原地等着, 你陪我进去一趟。” 第017章 我要这么做! 王嬷嬷不解,“小姐,我们不应该让人先把车卸了?” 苏明妆眼神意味深长,“你先别问,我们进去后再说。” 之后对雅琴和云舒道,“你们在原地等着,让学士府车夫也等一会,但什么都不要对他们说。” “是,小姐。”两人答应了。 随后,苏明妆便带着王嬷嬷离开,车厢内只留下雅琴和云舒两人。 云舒小声道,“雅琴姐,你绝不觉得……刚刚小姐像变了个人?” 雅琴笑道,“小姐不是早就幡然醒悟?你忘了昨天小姐看了整整一下午的书,今天又向几位少夫人借了许多书?” 云舒点头,“我知道,但……不一样,小姐好像越来越坚定,越来越深不可测了。”说着,叹了口气,“希望改变后的小姐,能得到裴将军的喜欢吧。” “肯定能的,小姐出身名门,容貌在京城数一数二,之前只是骄纵了一些,现在收敛了脾气,与那些京城才女有什么不同?什么样的乘龙快婿配不上?搞不好到时候小姐看不上裴将军了,哼!” 两人结束短暂谈话,离开车厢,完成小姐交代的任务去了。 另一边。 王嬷嬷跟着小姐进入国公府门,忐忑问道,“小姐,您为何不让他们卸车?是有什么隐情吗?” 苏明妆莞尔一笑,神秘兮兮道,“让你看一样东西,你别说话。” “是,小姐。”王嬷嬷的好奇心,被吊得老高。 苏明妆走到门房,对里面的门丁道,“你们几个,出来帮本夫人卸车。” 几名国公府门丁交换眼神,之后有一个身材高瘦、年龄大概三十左右的门丁道,“裴二夫人有令,说既然夫人您有能耐强嫁到国公府,那就定有能耐自给自足,我们国公府下人不听您差遣。” 苏明妆也没和门房多说,直接退了出去,笑着对王嬷嬷道,“看见了吧?” 王嬷嬷愤怒之余,更是惊愕,“小姐您怎么知道?您今日不是和奴婢一同回学士府了吗?” 苏明妆灵动明眸,缓缓失去色彩,几不可见地染了一些阴影,“……哦,我猜的。” 她当然不是猜的,而是梦里发生过。 梦里——敬茶仪式,她被卸了关节,疼了整整一夜。第二天睡了一天,下午时才回学士府。 回去后,发现等在府门口的下人一脸懒洋洋、没有见到她的喜悦,便大发脾气,去了父母那里又对着父母发脾气,兄嫂来看她,她又对着兄嫂发脾气。 大家知道她被欺负后,包容了她,全家安慰她,说要送她礼物消消气。 她便直接狮子大开口,要了整整六车的礼物,让嫂子们肉疼很久。 没错,梦里她带回来的可不是三车礼物,而是六车礼物! 她兴致勃勃地下车,让国公府门房来搬,却听说裴二夫人下令不让她使唤下人,她便立刻跑到知春院和裴二夫人吵了起来,还被裴二夫人打了两巴掌。 嗯…… 裴二夫人打人很疼,只是照比裴今宴少了些心计。 裴今宴收拾她,是直接卸关节,不留把柄。裴二夫人直接上巴掌,把她的脸打肿。 而她顶着肿脸折回学士府,父亲赶来为她主持公道。 裴今宴无奈,只能当众道歉,裴二老爷也连夜赶来向他们父女赔礼道歉,还重重罚了裴二夫人。 也许就这一日,裴今酌记恨了苏学士。 想到梦境,母亲离世、父亲丢官,苏明妆心就好像刺入无数钢针,疼到难以呼吸。 “小姐,您怎么了?”王嬷嬷见状,焦急,“您实话和奴婢说,是不是生病了?求您了,让奴婢请位大夫来吧!” 苏明妆紧紧抓着心口前的衣襟,连着深呼吸三次,才勉强平复刺痛,摇了摇头,“我没事,嬷嬷别担心,不过一会可能有需要你帮忙的地方。” “小姐您有什么吩咐便直说,奴婢立刻去办!”王嬷嬷看着小姐娇媚的小脸上,惨白惨白,只恨不得顶替小姐生病。 苏明妆向府内慢慢走着,看着国公府陌生又熟悉的景致,“我想做一些事,也许令人费解,但我不想解释。所以我需要一个对我足够忠心、善于随机应变陪我演戏,又不会多嘴询问之人。不知嬷嬷是否愿意帮忙,当然,作为回报,钱财方面我定不会少你。” 原本苏明妆并没想过把什么人拉到她计划中,但今天在学士府“冰水事件”,王嬷嬷接得实在太好,演技浑然天成,她才萌生让王嬷嬷来帮忙的念头。 王嬷嬷立刻道,“小姐您这话说的,可就见外了,奴婢是您的奴婢,您有什么要求直说就是。” 苏明妆摇了摇头,呐呐道,“从前,我对你不算好,我没资格要求你忠心。” 从前,她目中无人,根本不拿下人当人看。 王嬷嬷叹了口气,眼神释然,“过去之事就让它过去,现在的小姐对奴婢很好,奴婢只向前看。” 苏明妆一愣——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如果真能彻底抹灭,就好了。 “小姐您有什么要求直说,奴婢发誓,绝不多嘴询问!”王嬷嬷严肃道。 苏明妆收敛心神,“好,那我就说了:我打算到知春院,故意让裴二夫人骂我,我会佯装出痛苦,以达到让裴家一步步卸掉仇恨的目的。” 王嬷嬷先是不解,随后叹息道,“裴将军他……值得吗?” 苏明妆就知道王嬷嬷误会了,以为她这么做是为了缓和双方矛盾,讨裴今宴的欢心。 虽然这误会比较尴尬,但细想也不错,就不用她费心解释:未来裴家得势,会对苏家不利。 《孙子兵法》有云:"兵者,气也,神也,力也,胆也"。 《尉缭子》也说:“民之所以战者,气也。” 情绪、士气,是个奇妙的东西。 如果常年积攒怨恨、无从发泄,到某一日爆发时,势不可挡。 但反之,如果不让他们积攒足够多的怨气,没有足够恨意做推动力,不说瓦解他们的“气”,最起码也不让他们占到便宜。 就好像在梦里,她被裴二夫人打了,父亲为她主持公道,裴二夫人被罚,而裴今酌就狠狠记恨了十年! 这十年恨意,足可以让一名少年为母崛起,成为那个腹黑笑面虎左丞相! 而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毁掉这十年恨意,让裴今酌无“恨”可用! 这些,还是她从书铺掌柜推荐的书里看到的摘句,果然书中自有黄金屋。 苏明妆眼神越发坚定,一字一句道,“嬷嬷,我要这么做。” 王嬷嬷见小姐坚持,便叹息道,“奴婢都听小姐的,只要小姐……受得了委屈就行。” 苏明妆苦笑着摇头,“委屈?我有资格委屈吗?如果当初我没招惹裴今宴,也就不需这些了。自己捅的窟窿,我定要自己补上,不能连累父母、兄嫂,还有苏家聪明上进的侄儿侄女!” 随后,主仆两人去了知春院。 但苏明妆却没想到,竟然在知春院看见一个人——裴今宴?! 第018章 今天的苏小姐也太脆弱了吧? 星河渐隐,月色如银。 花园山水,一片静怡。 苏明妆和王嬷嬷两人跟着丫鬟的指引,进入厅堂,一抬头,竟看见了裴今宴。 她心中暗惊——梦里,厅内只有裴老夫人和裴二夫人,没有裴今宴,他怎么来了?是哪里出了问题? 但很快她便想到原因——梦里,她回学士府时已经不早,在学士府发脾气、用完膳,又狮子大开口向嫂子们讨要礼物,当回来的时候已经半夜。 但这次,她回来得比较早,甚至还和下衙的裴今宴碰上,裴老夫人最近旧疾复发,裴今宴回府第一件事是看望母亲,也可以理解。 想通后,苏明妆心情平静些许,叹了口气——之前以为在裴老夫人和裴二夫人面前表演便算了,现在又要在裴今宴面前表演吗? 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人已经到厅堂,没理由回去。 早知如此,刚到知春院时,她就应该问问下人,谁在屋子里。 “奴家见过老夫人,婶母,裴将军。” 她知道他们对她厌恶,所以故意没用什么儿媳、母亲等词汇。 裴二夫人嫌弃道,“为何非要叫我婶母?算了吧,你这样的晚辈,本夫人无福消受,可别叫我婶母。” 苏明妆也是一愣——对呀,她为什么一定要称其为婶母? 梦中,她可没现在这般知趣,哪怕裴老夫人厌恶至极,她还一口一个母亲的称呼,妄想通过这亲昵的称呼,博得老夫人的一丝怜爱。 称老夫人为母亲,自然称其弟妹为婶母了。 梦醒后,她光想着不能惹老夫人生气,改口不叫母亲,竟忘了还落下一个。 确实不应该! 但现在她若是伏低做小,乖巧柔顺,气场变了,一会岂不是吵不起来? 不吵架的话,她如何通过“斗败”“示弱”,来化解两位夫人怨气? 所以苏明妆认为——不能因为这一个无关紧要的细节,破坏剧本,要以大局为重。 想到这,苏明妆将眼中精明隐藏住,模仿自己从前的蛮横幼稚,一双明眸怒瞪裴二夫人,“哼,你还好意思说?我一口一个婶母地叫你,给了你十足面子,你却下令刁难我,不让府里下人听我使唤,你有良心吗你?” 严氏一愣,疑惑地看向裴二夫人,“薇薇,你……” 霍薇小声道,“这件事你别管,我来收拾这贱人!” 严氏无奈,“别……” “让你别管,你就别管,你再阻拦,我就把小贱人拎出去单独收拾,你是知道的,我下手可没轻没重。” “……”严氏怕了,她实在了解自己的闺中好友兼妯娌,那可是从小在马背上长大,拳头比一些男子拳头还硬,“别!就在这吧,别出去!” 在她眼前,她还能管一管好友,如果不在她眼前,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呢。 在裴老夫人和裴二夫人小声交流时,苏明妆偷眼看向裴今宴。 却见,他坐在裴老夫人下手边,依旧身着深紫色官服,并未换便装,虽然风尘仆仆劳累一天,却没有颓然之气,身姿依旧挺拔、气势依旧冷冽,只肖人在那一坐,端肃之气便扑面而来,让人丝毫不敢懈怠。 苏明妆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不敢多看男子,怕在他强大气场下,发挥不出撒泼打滚的功力。 另一边, 裴今宴发现女人视线,并未理会,甚至未分给她一丝注意力。 他留下,也怕那女人发疯,伤到母亲。 至于婶母……为人太过实在,和苏学士那种老狐狸打交道,只会吃亏。 霍薇说服了严氏后,便得意地看向苏明妆,眼神满是恨意,恨不得用眼神撕烂对方一般。 “呵呵,我有什么不好意思?我让你叫我婶母了?是你自己死皮赖脸地凑上来叫……哦也是,苏家小姐素来喜欢死皮赖脸,连嫁人都死皮赖脸的嫁。” “你……你说什么?”苏明妆面色涨红,气得浑身发抖,“谁……谁死皮赖脸了?你以为我愿意嫁过来,如果不是因为被轻薄……” “被轻薄?”霍薇高声打断,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苏明妆你还要脸不要,今宴是否轻薄你,你自己心里没数?还是你骗了外人,顺便把自己也骗了?你也不撒泼尿照照自己,你是什么名声,今宴是什么名声?你这种货色,就是脱光了站在今宴面前,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裴今宴闻言,凝眉看向婶母,用眼神提醒她:这话,失分寸了。 严氏也小声道,“薇薇,别把话说得那么难听,毕竟都是有颜面之人。” “有颜面?她怎么嫁来国公府,以为别人不知?”霍薇大笑,之后咬牙切齿瞪向苏明妆,“既然你叫我一声婶母,那我这当婶母就好心告诉你:全京城、乃至全北燕国人都知,今宴看不上你,连多看你一眼都不肯,更何况轻薄?也就苏学士那老糊涂信你……” 旁边冷峻男子一皱剑眉,正颜厉色道,“婶母,请适可而止。” 裴今宴身为晚辈,素来寡言少语,但说出话却有莫名威压,哪怕是出身将门、身为长辈的霍薇,也心生畏惧,不敢吭声。 裴今宴责备地看了冒失的婶母一眼,之后语调焦急地低声询问,“母亲,您怎么样?” 众人这才发现,因为刚刚裴二夫人的言之过甚,裴老夫人焦急得面色苍白。 苏明妆也看见,心中大叫不好——她来知春园是来给裴老夫人出气的,如果适得其反,岂不是不如不来? 她急中生智,暗暗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紧接着哇地一声哭出来,“我……我就算是死皮赖脸,你……你要说得这么难听吗?要这么欺负我吗?哇……” 说完,便捂着脸,哭着跑了出来。 王嬷嬷吓了一跳,“小姐!”也跟着跑了出去。 众人都懵了——苏小姐就这么跑了?今天的苏小姐也太脆弱了吧?在她们印象里,那苏小姐就是个蛮不讲理的混人,哪有这么强的自尊心? ……或者,是裴二夫人骂得太狠了? 有道理,之前的人谴责苏小姐,到底还顾忌着苏学士的面子,尽量委婉一些,哪有裴二夫人这样直接骂人“死皮赖脸”的? 裴老夫人也愣住,惊愕地看向主仆二人的背影。 第019章 重新开始、憧憬未来的调调? 霍薇得意洋洋地冷哼,“我说什么来着?交给我没错吧,你看看你们母子俩,瞻前顾后,所以被人拿捏。你们和这种死不要脸的人打交道,就好比秀才遇到兵。这种小贱人就得交给我,我让她知道,什么叫恶人自有恶人磨!” “……”裴今宴。 严氏哭笑不得,“是是是,你最厉害总可以了吧?但下回万不要这般冒失,否则招惹了苏学士,可就麻烦了。” 裴今宴看向得意洋洋、好似刚打了一场胜仗的婶母,又看向如释重负、神色怡然的母亲,紧皱的眉头有了一些松意。 母亲是心病,心病还须心药医。 他不得已与苏明妆完婚已成事实,只要一日不和离,母亲便一日难以舒心。 但太医却说,这般忧虑是会加重母亲病情。 难道放任审美辱骂苏明妆,让母亲出气? 裴今宴刚松懈的眉头,再次皱起,他长指抵着额头,轻轻揉着发疼的额角——自从碰见这件倒霉事,他要被逼到变态了,竟然连这样的法子都能想出来。 他抬头看了一眼母亲,见母亲面色确实好了许多, 最后又挣扎了一会,沉声道,“婶母。” 霍薇表面得意,实际上内心早慌了——完了完了,刚刚一时没控制好,说得过分。还不知道侄子怎么训她呢! “是……是,贤侄,什么事啊?”语调的末尾,抖了抖。 要说也是邪门,自打她嫁入裴家,怕的不是老国公姐夫,也不怕自家夫君,竟是怕这个清俊冷然、少年持重的侄子。 侄子年幼时,她还能摆弄下“小大人”玩一玩,后来随着侄子长大,身上散发的正气,不怒自威,令人不敢渎犯。 裴今宴又挣扎片刻,最终叹了口气,“以后婶母与苏明妆打交道,切记不可动手。即便忍不住动手……也不能留下任何痕迹,不能让她拿到把柄、大做文章。” 霍薇一愣,“你的意思是……以后我想怎么整她就怎么整她,只要不动手,不留把柄就行。” 裴今宴抿了抿唇,不知如何回答。 霍薇惊喜——不是,今天下红雨了吗?素来一身正气的侄子,今天竟然允许她作恶? 严氏不悦道,“今宴你胡说什么?她再怎么着,也是苏家小姐,还是国公夫人,我们不能把事情做得太难看!当着下人的面内斗,还如何在下人面前树威?” 霍薇哈哈笑了起来,“不是,我说枫华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只要我不骂她,她就能和我们好好过日子?她什么德行,你还没看清?她整日无法无天,把国公府闹得乌烟瘴气,我们就能在下人面前树威了?” 严氏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又无话可说。 霍薇见严氏不再吭声,也没落井下石,反倒是柔声安慰,“你现在调养身子,就得有个调养身子的模样,其他家事都别管了,交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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