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告诉自己,大哥他找到喜欢的人了,这不就是当年的我最为期望的吗,我应该为他高兴。 可也不知为何,就是高兴不起来。 那时的我还没有意识到,为什么我会那样伤心难过,只是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正常的,早晚有一天会发生。只是来得有点突然,我还没做好思想准备而已。 我在不断的劝慰自己,要从现在开始适应这样的大哥,这样的我。 然而,哪怕我想尽所有的借口,大哥他开口表白、未等到我给他答案,他便转身宣告了对另一个女孩子的好,我都没有办法接受和原谅。 明明和我有了约定,他却失约了,这明明明就是他的错。 想到这里,我不免有了一种被背叛的委屈之感,只觉得睡枕的湿度在不断的增加。 多么想一个电话打过去,问问他这么做究竟是什么意思,他是不是不需要我的答案了。 可几次号码都按完了,却怎么也按不下拨出键。 因为我害怕。 我害怕答案万一不是我想要的,我会不知所措。 这不是我第一次被放弃,当年我为了寻求一个真相,被骂得体无完肤。如果今天我是重蹈覆辙,我却不想再问了,因为不想再被羞辱一次。 我也有我的骄傲。 忽然就想起妈妈说过的话,她说如果可以,她希望我这辈子都不再和魏家的人有什么牵扯。世上男孩子那么多,我们兰家的女儿并不是非魏家的男儿不可。 我总以为大哥和魏清风是不一样的,他说过不会让我输。 可是,可是啊。 我还什么都没准备好,便已经输得一败涂地。 生平第一次,我感觉到了失望的滋味。 好容易熬到天亮,我想要爬起来,却发现后脑勺晕得像是被打散的鸡蛋,眼睛又干又涩。拿起手机看看自己,不觉吓了一跳。双眼布满血丝,脸颊浮肿,肌肤苍白如纸,像在地下埋藏千年不见日光的吸血鬼,憔悴得吓人。 也是第一次,我因为一个男人把自己弄得如此悲惨。 妈妈说得有道理,兰家的女儿果然不该非魏家的男儿不可。 因为会受伤。 魏家的男儿总是会让我受伤、难过,为什么我还要贪恋来自魏家男儿的温暖和呵护呢? 算了,兰月。 我告诉自己,算了,兰月,总会熬过去的,不要再伤心了。若是爱情能带来的只有伤害,那么,不要也罢。 爬下床晕晕乎乎的去洗漱时,看着浴室镜子里憔悴到可怜的自己,暗暗的下定决心,以后我要学会一个人生活,不再依赖任何人,也不再轻易为任何人怀有期待。 迎新会是晚上八点钟开始。 下午四点钟,我开始为晚上的演出做准备。 哭了一夜的脸有些变形,稍浓些的晚妆再合适不过。换上裙摆绣着银色亮片的雪色休闲长裙,将洗护过的长发梳顺后自然的垂在脑后,找出前不久和大哥逛街时新买的白色细带珠光凉鞋,背着心爱的吉他,走出公寓的大门。 第120章 牵手 哭了一夜的脸有些变形,稍浓些的晚妆再合适不过。换上裙摆绣着银色亮片的雪色休闲长裙,将洗护过的长发梳顺后自然的垂在脑后,找出前不久和大哥逛街时新买的白色细带珠光凉鞋,背着心爱的吉他,走出公寓的大门。 没想到的是,魏清风会在公寓楼前等我。 见到我出现,他月辉般清亮的眸中闪过一丝讶然和惊喜。 他那一身乌漆麻黑的装束,看得我又是一阵头疼。 我们两个人穿成这样子,还要在成千上万人面前一起登台表演,不传出点什么花边新闻来都对不起我们这身演出服。 早知道,我就穿身带颜色的,总好过我一身白,他一身黑,像降临人间的黑白无常似的。 八点钟,演出正式开始。 能容纳上万人的露天广场上到处是人,镭射灯光像箭一样霹裂夜空。 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放飞自我般的喜悦。 学生会选出一男一女两名主持,男生身穿银灰色燕尾服,浓眉大眼,高大俊颀,女生艳红色齐膝小礼服,五官娇美,笑容明媚。 简短而靓丽的开场白后,在如雷般的掌声之中,十几个稚气未脱的男女学生以不同的方式登场,震耳的嗨乐中,他们做着热情奔放的舞蹈,极大程度的点燃表演现场的热度。 我坐在舞台两边的等待席中,手中挥舞着荧光棒,兴奋的和那些年轻的孩子们尖声叫着,快乐之情无法言表。 舞蹈过后,是位挎着贝斯上场的大三男生,他唱了首非常古老却非常热爆的歌you are not alone。 全场的人都跟着和声,甚至大部分的师生都在跟着音乐摇动着身体,太空舞步横扫现场。 我也兴奋地站了起来,随着节奏大声的跟着唱,差点把荧光棒挥出去。 不知怎么,那年春节,大哥带我逛街时观看演出的一幕倏地涌了出来,和眼前的一切重合。 一样热烈的现场,一样疯狂的观众,一样像小孩子那般兴奋的我,一样海水般涌动的荧光棒。 那年大哥为了让我看得更清楚,拉着我在拥挤的人海之中穿梭,附近的人不满的责问我还记得清清楚楚,一切都历历在目。 不同的是,我的身边不再有大哥。 高昂的情绪就因为这个,突然变得低落,连手里握着的荧光棒都仿佛挥不动了。 幸好我要唱的歌本身就弥漫着淡淡的忧伤,我此时的心情歪打正着的助我将歌曲诠释得更加完美。 我的节目比较靠后。 我和魏清风站在万人瞩目的表演台上,聚光灯安静的停在我头顶,在我身前投下形状规则的光圈。 指尖拨动琴弦,音乐月光般流淌。 我吹过你吹过的风,这算不算相拥。我走过你走的路,这算不算相逢。我还是那么喜欢你,想与你到白头。我还是一样喜欢你,只为你的温柔.... 扩音设备的音效非常好,不过四分多钟的一首歌很快完成。不知道是我和魏清风唱得太好,还是看惯了前边热情奔放的表演后,我这种清汤寡水似的表演别具一格,表演完成之后安静了足足三十秒,才爆发出雷动的掌声。 再三鞠躬谢幕之后,掌声才渐渐的平息。 下台的时候,魏清风牵着我的手。 当五指相触的那一刻,我反射性的向后一缩。魏清风似乎早已预料到我的反应,直接收紧五指,坐实了这次牵手。 从我出生开始,认识魏清风二十二年,第一次真真正正的和他牵手,却是在这万人瞩目之下,以我拒绝、他强硬的方式。 十八岁之前的兰月或许曾经很期待这样的手手相牵,那是她年少时的一个梦。 如今的兰月,却只觉得抵触。 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却没有办法把事情做得那么绝。 因为一旦我把手撤出来,不仅会损伤他的脸面,那千万双眼睛也会对此做出形形色色的猜测。 左右没有办法撤出手,我索性坦然的接受了。 不过是一次合作表演,干净纯粹,坦坦荡荡,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又何必躲躲闪闪的让人猜测。 转到后台,幕布隔绝了观众的视线,我迅速的抽回手,并不自在的在空气中甩了甩。 魏清风刚刚还含笑的脸上立刻布满寒霜,变得阴森森的,似乎还咬着牙,“牵一下手而已,用得着这么计较吗?” 他总是这么的自以为是,觉得自己做的一切都没有问题。从来不去想别人会不会因为他的行为而为难,甚至为此承担什么样的后果。 五年前他是,五年后的今天,他亦是。 真可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大概生来就是这种性格,不会因为对方是谁而有所改变。 有了牵手的插曲,我再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兴致。 我离开的时候,正好和海蓝对面相遇。 那时,魏清风正在我身后不远不近地跟着。 小姑娘不让我走,说是大家都说好了,一会结束之后出去庆祝表演成功,要好好地大玩一场,慰劳为了演出而辛苦排练好多天的自己。 其实我当时参与的初衷,只是因为耐不住她的软磨硬泡,而合作者是魏清风只是个意外。 这么多年来,只要想到和他相处,高三那年中秋的一幕就会自动跳出来。和他在一起,我的内心都是很拒绝的。也弄不明白为什么拒绝,就是不想和他有所来往。 这次的合作硬是把我们二人捆绑在一起,每天我都挺不自在的。更重要的一点是,我烦死了花蕊大概率会找我的麻烦。她的茶功,这么多年我可真是领教了。 如今表演完成,我和他之间的合作也已经结束,自然就没有了继续来往的必要。 至于庆祝,我并没有想要再参加的想法。 这几年但凡有魏清风的地方,我都尽量不出现。不是我害怕担心什么或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就是单纯的不想要和他有接触,更不想为了他,和花蕊闹得不亦乐乎,影响自己的心情。 婉拒了海蓝的提议,我背着琴独自回去公寓。今晚歇一歇,明天一的切回到原来的轨道。我是我,他是他,互不干扰。 走出表演场地,将那一场喧闹留在身后。 我把挂在肩头的琴向上提了提,回头再看热闹的迎新会,明明近在眼前,却觉得已然是两个世界。 我想我还是更适合安静。 第121章 流泪 再转回来向前走,就见一个人唇角微勾的站在前方不足十步远的地方。 挺拔如松柏,高壮的身体裹着深色衣裤,那双明眸之中星光点点,唇角的笑意淡然却有韵味。 几日不见,电话未通,微信不回,以为从此会断绝来往的人,如今突然出现,四目相对,我的委屈、怀疑,他的打量、试探,各存心思,全然没有了之前的坦然和默契,不免生出恍如隔世之感。 在心口盘旋好几天的人乍然出现,沉重多过惊喜,我只觉得百感交集。 是什么,让我和大哥之间生分到这个地步呢? 不过仅仅几天没有见面而已。 分明三天前,他还为我带了最好吃的糖果! 三日不见,心境已发生极大的改变。 我停下脚步,一时之间拿不准应该若无其事的叫声大哥擦肩而过,还是抓住机会,让他给我个交待。 他抬步向我走过来,像一株移动的苍松翠柏,冷香暗凝。沉哑的声音在夜色下,像拨动的大提琴一样撩人欲醉,“唱得不错,吉他弹得也很好,真棒。” 他弯唇夸奖我,星目生辉。 在他那双明亮的眼睛里,我看到小小的自己,长发如瀑,笑意清淡。 意识里很想要蹦过去,拉着他的手,和他分享他不在的这几天,我所经历的一切。脑海里却突然跃出他那条朋友圈,两只紧紧相握的手,还有图片里他望向身边女孩时,眸底的“款款深情”。 像是被谁兜头泼了一盆凉水。 因表演成功而带来的欢喜,还有想要和他分享的愉悦,甚至见到他时的惊喜,一下子散得一干二净。 陡然冷静下来。 大哥已经找到可以付出深情的人,我是不是应该像之前和魏清风一样,主动避嫌呢。 他出现在我回公寓的必经之路上,应该只是个偶然吧。有了心爱之人的大哥,应该不会特地来找我。他是个责任感极强的人,绝不会做出让人误会的举动。 情绪一落再落。 光线太暗了,大哥并没有发现我情绪的突变,抬起手便想要揉我的发顶。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和力量,右手一把拨开大哥的手,向后退了两步,他身上的冷香消失殆尽。 大哥的手僵在半空中,脸上的笑容像冰一样冻结。他眼睛里的星光瞬间寂灭,厚重的黑暗涌起。 啪的一声响,唤回了我的理智,我才惊觉自己做了什么。 退一万步说,哪怕大哥他真的做了什么对不住我的事,可他终归是我大哥,过去的许多年里,他给过我最细致的关心,怎么说我也该尊重他。 打开他的手的举动,显得很没有良心。 不敢直视大哥的眼睛,我难堪的低垂着头,用鞋尖不住的踢着地上并不存在的石子,勉强的笑着说,“谢谢大哥,我还要画画,就先走了。” 话音落地,我已经绕过大哥跑出去十几米远。 事隔三天再次见到大哥,我没出息的落荒而逃。想要个交待的想法,曾经那样强烈,真的见面时,却是胎死腹中。 我真的好没出息。 不知道跑开时大哥的表情是怎样的,只是当听到他在身后略带焦躁的郁声喊我的名字时,我不自觉的停住脚步。 大哥沉稳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可我却不敢回头。 想要知道那个问题的答案再一次无比的强烈。 “大哥,那个女孩是我未来的嫂子吗?长得挺好看的,恭喜大哥。我真的有事,先走一步了。” 说到最后,连自己都没发现已经带了哭音儿。 直到走出好远,觉得脸上凉凉的,用手一抹才知道,我居然流泪了。 难道大哥在我的心里,位置已经这么重要到会因为他的失约而流泪了吗? 好容易磕磕绊绊的回到公寓楼下,头却更疼了。 花蕊像个门神一样杵在公寓入口,见到我的时候,眼中的怒火腾腾的往外喷,那股狠劲恨不能把我撕碎了生吃。 我无奈低叹。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我说的怕不是心虚害怕,而是对于根本不该发生的唇枪舌战的厌烦。 可惜,人已经来了,就是再心烦,也不得不面对。 再说我光明磊落的,没做过什么对不起良心的事情,又有什么可怕的! “兰月,枉我那么信任你。之前还说什么清白,结果转身就和别人的男朋友拉着手秀恩爱,你的脸呢。”我还没来得及开口,花蕊尖酸刻薄的话已经冲口而出,利箭一样朝着我就射了过来。 我真的要感谢,她说的是你的脸呢,而不是兰月你真不要脸。 那么温柔似水的人儿,说出的话和张牙舞爪的气质,大相径庭。 本想好声好气的和她解释一下,我和魏清风真的不是她理解的那样,她根本就用不着拈酸吃醋。 可接连低落的情绪,被人误解的恼怒,还有连日陀螺一样忙碌的疲累,花蕊不分清红皂白的胡乱指责,我已经累积到一定强度的脾气,终于全线泄洪。 这时的我完全没有意识到,其实把有的情绪叠加在一起,也不如那个人给我的打击的一小半。 “花蕊你说话要注意分寸,我从没做过对不起谁的事,你不必疾言厉色的指责我,想知道事情起因,你最好回去问魏清风。还有,请你注意措辞,别没事找事的撒泼。要是你继续这样,就别怪我不客气。” 花蕊说得不客气,我很生气,不由冷下脸。 若不是不想耽误我艺术家的气质和从小来自爸妈的良好教养,真的好想狠狠的抽她几个大嘴巴,也出一出这几年在她身上受到那些莫名的气。 可惜我不是她,没有办法做到像她那样无所顾忌的泼妇骂街。 秀才遇见兵,从来都是有理说不清。 遇到花蕊,想要靠文明的方式解决和她之间莫名的纠纷,可能性太小。 这些年来,每当我面临和花蕊之间的对决,都难免迁怒魏清风。要不是他总是做那种莫名其妙的事情,我何必被她一次次的陷害,又何必一次次的为了证实我的清白,操心费力的说破嘴皮子。 魏清风就是罪魁祸首。 “全校的人都看到了,你还不承认,敢做不敢当,就是不要脸。” 怒火瞬间腾的冲上天灵盖。 不要脸三个字对我来说,就是明晃晃的羞辱。我自问行事光明正大,她凭什么用这样羞辱人的字眼儿骂我?真当我好欺负! 第122章 回击 头脑被愤怒冲错了理智,来不及多想的逼近她,抬手就是干脆的一巴掌,“花蕊我警告你,再敢胡乱给我扣脏帽子,我就活撕了你。我没有做你以为的那些事,自然不必担当。不想自己失面子,最好赶紧给我道歉!” 这一巴掌虽然是在我意识不太清晰的情况之下打出去,却是用了全力的,震得我手掌发麻。 二十二年,所有人眼里的乖乖女,柔和淡然的兰月第一次真正的出手打人。 是花蕊把我逼得太狠,不然我绝不可能这样做。 不得不提一句,手刃仇人这种事,干起来简直不要太舒爽。 花蕊应该是没想到我会回击得这么猛烈和干脆,用手捂着挨了打的半边脸,眼泪要掉不掉的挂在眼角,不无惊骇的怒视着我。 我把打人的那只手藏在身后攥紧,努力让身上的气势半分不减。 “你敢打我?”花蕊颤声问我。 “打的就是你,信口开河诬陷我,不打你不长记性。”我疾言厉色的怒怼她,一丝情面也没有留。 她用语言攻击时都没有想过我的脸面,我又何必给她留面子! 花蕊放下捂着脸的手,牙关紧咬。即便夜里的光线很暗,她脸上的红痕还是可以看得很清楚。 她从来水光潋滟的眼睛里涌上涛天的恨意和狠毒,咬着牙说,“兰月,你等着。” 我看着她匆匆跑走的背影,脑海里一直回放她刚刚咬牙说的那句话,只觉得后背发冷。 以花蕊狭隘的性格,等待我的会是什么呢?流言蜚语?表白墙上的头条?还是校网上的暴力攻击? 爱什么就什么,花蕊有句话说得不错,好人要敢做敢当。我就是打她了,前提是她无事生非。真的有什么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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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骨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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