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把我的头按在他的颈窝里,状若安抚的拍着我的头顶。 惊讶于他的忽然出现,下意识抬头看着这个拯救我没有跌倒的人,却在他的眼里看到明晃晃的示威和责问。 示威是做给大哥看的,那责问呢? 我有点看不透魏清风。 或者说从小长到大,我对他的了解从来只是浮于表面,并没有真正的看透过他。 再回过头去看向大哥,刚刚惊鸿一瞥间的那个伏在大哥怀里的女孩子已经坐正身体,无辜的像只小鸟,好似刚刚什么都没发生。 在幽暗的灯光之中,她看向大哥的目光是浓浓的倾慕。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大哥的脸色变得特别难看,似乎是难过,又似乎是难言的苦涩,还有点别的什么,我头昏脑涨的,一时没能看出来是不是还掺杂着什么别的东西。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大哥身边出现别的女孩子,更别提还是个倒在他怀里的。 在此之前,我从没想过会有这样一天。 等到发现的时候,我的手已经攥紧胸口的衣服,并用力按住。 那里,抽抽着疼得厉害。 眼窝发热,突然就觉得很委屈。 不是才说了要做我的男朋友,答应给我时间等我的答案的吗,怎么转眼就接受了别的女孩子的投怀送抱? 那你说过的那些话,又算什么! 后来的K歌,尽管有小海蓝带着头的生拉硬拽,我还是坚持着推脱了。 我说我的画已经耽搁两天,真的来不及了。 实际上也许只有我一个人知道,那虽是事实,却也不差在一天两天,接连熬两天夜就能够全部抢回来。我只是心情特别差,差到想拉着某人的衣襟问一问他是什么意思,为何明知已经和我有约,还要故意失约,是觉得我好欺负吗?还是我对他来说,其实并没有我自以为的那样重要。 拒绝魏清风非要送我回去的提议,一个人跌跌撞撞的走到校门口,扶着雕花的校门扶手平静了好一会儿,才稳住脚步,继续朝着公寓走过去。 好容易走到公寓前边的小树林,因不小心被根斜出来的树枝刮到头发时,眼泪终于落下来。 捂着被刮疼的头皮,我委屈的哽咽着,任泪水顺着脸流下来,沾湿垂在胸前的头发。 “哼,这就受不了了?想和他在一起,你可能要承受的还多着呢,会让你哭到无泪可流。” 一直跟在身后那个被我有意忽略的人可能是再也无法冷眼旁观,终于开口说话。 可惜他的出发点并不是为了开解我,而是为了扎我的心。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是一把锋利的小刀,一下下扎在我的身上,让我避无可避。 他不说话还好,当作他不存在,等我进入公寓后,他自行离开,各奔东西,互不牵扯。 可他偏偏要说话,还是用这种在我听来明明就是看我笑话的口吻,这极大的触发我的反骨,让我很想用尽世上最难听的字眼回击他,让他也尝尝我所正在受着的苦楚。 只是从小我爸妈并没有教过我这种技能,在我长大的过程中,也没有学习这类技能的机会,自然也没有办法让自己心中的怒意和怨念得到完美的挥发。 “连这一点你都要嫉妒吗?那就好好提升你自己,而不是在别人背后嚼舌根,很LOW。” 说完话,我看都没看魏清风,更不会知道听闻这几句话的他,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反击不算漂亮,但已经是我所能做到的最有力的。 敏慧果然如我所愿的没有回来。 我的桌面上放着一块巧克力蛋糕,一杯鲜榨的果汁,还有几样小零食,周敏慧清秀的字迹体现在一张天蓝色的小便笺上,简简单单几个字。 “把所有这些都干掉,然后祝我今夜好运。” 我不知道她所说的好运是什么运,财运、官运、还是桃花运,却非常配合的把蛋糕和果汁全部干掉了。 都说甜点可以让人快乐。 吃过东西后,心情确实好了一眯眯。 掏出手机,看了看,手机干干净净的,显然大哥没有和我解释的意思。 拿出未完成的画作,开始继续画。 手机就摆在书桌的一角,我以大概每十分钟一次的频繁,不时抬头去看手机的屏幕。 其实也根本不用看,智能手机的功能那么多,不论是短信、微信还是电话,甚至就是条垃圾短信,都会有提示音的。 遗憾的是我看了若干次,直到夜深了,我累得脖子酸痛,手机的屏幕却一次也没有亮起过。 快三个小时的时间,手机共响了两次,一次是10086发来的流量使用情况提醒,另一条是海蓝的微信消息,给我分享KTV里他们恣意的唱功。 没有心情回复,索性当作没看到。 而10086的提示信息,我真的好想投诉一次,干吗要大半夜的发这种玩意儿,真的好容易让人误解,而且会耽误休息的嘛,太不人性化。 爬上床时,已经过了午夜。 和大哥的对话框里干干净净,最后一次联系记录是昨天中午。 截止我看到他的怀里抱着另一个女孩,已经过去三个多小时。这么长的时间内,没有一通电话,也没有一条消息。 难道他不该和我解释一下吗? 拿着电话,按出那个熟记于心的号码,很想打过去问一问那个女孩是谁,他们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大庭广众的抱在一起。 他那样做,是想无声的向我表达什么内容。 手指按在拨出键上之前,还是移开了。 我不是他的什么人,他没有必要向我报告他的任何事。他也不是我的什么人,我无权干涉他的自由。 哪怕这个自由很可能是他和另一个女孩的暧昧,更甚一步说是他喜欢别的女孩的一个开始,我都没有过问的权力。 想问却不敢问,这种感觉真的不好受。 第115章 风景 想问却不敢问,我好怂。 这种感觉真的不好受。 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我还是按捺住找大哥问个究竟的迫切想法,尽管想要知道答案的心就快要把我折磨哭了。 只因,我没有这个权力,他也没有授予我这个权力。 至于尽管我已经用尽全力还是无法抹除的心酸究竟打哪里冒出来的,我没敢想太多。 权当是大哥之前对我太过细心呵护,才会让我对他生出不该有的强占欲。 他问过我的意见了,我说我要考虑。也许考虑二字根本算不上一个承诺,他是自由身,有权力做自己想要做的一切事情,我无权干涉。 对,无权干涉。 所以,大哥,你还要我继续考虑吗? 还有,心里这酸酸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啊,这么不舒服的,眼泪就快要流出来了,眼窝子热热的。 辗转好久才睡过去,却做了一夜乱七八糟的梦。 我看到大哥站在远处笑着向我伸出手,刚想跑过去,大哥却变成一只牙齿闪着寒光的老虎。我吓得没命的跑,老虎在身后没命的追,鞋都跑丢了,还是没能甩开。慌不择路的跑到一处悬崖停下来,猛然发现自己进退两难。前有悬崖险滩,后有老虎紧追不舍...... 早上起床无疑又是一双熊猫眼,只好启用我高超的化妆技术完美掩饰。 明天就是会演之日,我却觉得我的吉他弹奏得一日不如一日,连歌曲都唱得几次走音。 一度失去信心,几次都想和海蓝说明我辞演的想法。只是因为理由不太充分,迟迟张不开口。 好在海蓝忙得脚不沾地,并没有发现我的失态。 花蕊的出现既在计划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以她的性格,早在我和魏清风偶遇见面那刻起便该出现在我面前哭诉,纳闷的是她一直无声无息。甚至于我和魏清风独处一室的练了几天琴,她都安静得像是不存在。 见面那一刻,我才知道她不是不在意,而是请假回南城了,刚刚回来。 她约我在学校的饮品厅见面。 “在南城我就听说了你和魏清风的事。”花蕊看着握在手心里的奶茶发呆,做梦似的说出一句语意不明的话。 我和魏清风的事?我和他有什么事,是需要她不顾长途奔波的劳累,拎着行李箱和我见面的? “我和他没事。”放下吸了一口的冰咖啡,我抬头没有情绪的看了她一眼,便扭头看向窗外。 太阳将沉不沉,淡紫色烟霞铺满半满天空,很美。 花蕊的眼睛在听我说没事之后,忽的红了,放在桌上的左手倏然握紧,连面容也变得狰狞可怖,血红的眼珠子活像要吃人的饿鬼。在这份凶恶的用意之外,偏偏包着温柔纤弱的身躯,怎么看都是任人欺凌的弱者。 当柔弱和凶恶并存的一个矛盾体出现时,给人的感觉比较怪异。 好在我和她认识的时间足够长,接触也不算少,对于她这副表里不一的样子早有心理准备,丝毫不觉得奇怪。反而她无声无息的连人影也不出现,才叫诡异。 但不论她是怎么想的,我和魏清风之间,真的很干净,当然也不怕她找我的麻烦。 当年但凡我脸皮厚一点,不那么自尊,真的死皮赖脸一点,结局是什么样、花蕊是不是能和魏清风走到今天,都不好说。 只不过我从没动过这方面的心思。 这几年,尤其是最近这段时间,魏清风反反复复的表现,让我觉得他其实就是那种“得不到的就是好的,永远在追求远离的那一方”的人。 花蕊听我说得云淡风轻,更没有一点想要和她解释的意思,理所当然的急了。 只是毕竟我对她了解还不够深,不知道她的不满意和恨意,竟会让我受到那样深的伤害,差点毁了我的一生。 这次的谈话不欢而散,花蕊阴沉的告诉我,“兰月,你不要总是一副清清淡淡的无辜样子,真无辜还是假无辜,你自己心里清楚。我想要告诉你的是,觊觎不属于你的东西,你偏要惦记,那就不要怪我下手狠,我总要让你知道,夺取别人东西是要付出代价的。” 到底是柔弱的人,说这些恶狠狠的话时,也用的是咬住嘴唇、眼中含泪的楚楚可怜的一面。 花蕊说完长长的这段话就离开了。 和花蕊的见面并不令人愉悦,反而可以说是让人郁闷的,心情不美丽,便想随便走走,把胸腔里积压的郁气发散发散再回去。 我正一个人在校内的商业园区闲逛时,魏清风发来微信说到了排练的时间,要我快点过去。明天就是表演日了,而曲子还有两个地方需要多合几遍,今天可能会练得晚一点。 有了花蕊的插曲,本能的便不想再和魏清风接触。从内心来讲,我对于参加这次有魏清风一起参与的演出很后悔。当时也不是没想到会被花蕊中伤,主要是推不过小学妹的拜托,魏清风只是个自己主动插进来的意外。 只是这个意外,却是个祸根。 “花蕊刚刚找过我,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魏清风,节目我不演了,你自己上吧,不要再打过来。” 掐断电话,心情反倒更加糟糕。 魏清风很快重新拨过来。 我烦躁的掐断,他再拨,我再掐。 如此反复几次,他不再拨电话,改为微信语音和方字消息的轰炸。 那是真正的轰炸,一条压住一条,没完没了。 每条语音都说够五十九秒,文字消息也长达上百字,其中还有很多错别字和谐音字,应该是他口述后转成的文字。 语音一条也没有听,文字消息也尽可能的忽略,只回给他简单的几个字,“再有任何举动,我就拉黑。” 果然,魏清风停止行动,我的耳朵和眼睛也清净了。 逛了一圈儿,被一群叽叽喳喳的小孩子影响,站在长长的队伍后,给自己买了根棉花糖。 其实也没有多么想吃,就是看到小孩子们人手一根,也想让自己拥有一根。 第116章 句点 转来转去,终于在大约一个小时以后回到公寓楼下,棉花糖也被舔得只剩下一半。 好容易开心一点,手腕忽然被一只大手攥住,没有思想准备的我被拽得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吓得我连忙稳住心神。 动作来得太突然,我本能的用力甩开那只手,意识反应快过肢体,特殊的味道让我立刻反应过来这个人是谁,惊怒之余,不由怒骂出声,“干吗拉我,有病就去看病,别在这里发疯。” 魏清风一肩背着两把琴,长手长脚的倒退半步后在站定,如画的五官略显僵硬,下颌锋利得像一把刀,眸底压着不快的暗芒。 “没想到你竟然是这么不负责任的人。”他蹙起眉心说我。 我不由被他气笑了。 从始至终,不负责任的人都是他啊,他对此真的不知道吗?张嘴就说我不负责任,他怎么张得开口! 很想要和他当面锣、对面鼓的理论一番,说一说这么多年发生的事,不负责任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只是愤怒之余,理智犹在。这次我罢演的事情,终究是我变卦在先,想要和他理论,这并不是最佳的时机。 “呵,”我压下波动的情绪,连连冷笑,“不负责任的大帽子确实够大的,可是,魏清风你真的就混沌到不知道孰是孰非了吗?当年我还真是眼瞎。不,不只我,应该所有人都看走眼了,没看出来你是这么个东西。” 他愣了愣,敛下眉眼,眼睫毛在下眼睑投下一小片阴影,身上的怒意在渐渐的消减。 有那么一瞬,我好像在他眼角看到一丝红意。 说过之后,我也觉得话说得重了,有些后悔。 生气归生气,但恶毒和语言攻击却不是我的本意。我只是气得有点狠了,语无伦次,目的并不是想伤人,只是给自己找个回场而已。 魏清风身上的气势降下来,整个人都变成淡淡的忧伤,我倒看得不太忍心。 尽管时过五年,我还是没学会无所顾忌的因为自己的心情,而无所不用其极的把人打落地狱。 说过之后,我便有些后悔,并开始默默的自省。 或许,我一开始答应和他一起表演节目就是错的。 这件事责任在我,是我把事情考虑得太过简单。之前的我一直信奉心底无私天地宽,可真的应用到为人和交际之上,才知道若是有人想要朝歪里想,不是你自己问心无愧就可以的。这世上,多得是有具有那种扭曲事实的本事。 由此我再一次确定,我和魏清风之间,就应该按我最先说的那样,老死不相往来,才能彼此都落个清静。 “对不起,我不该这样说。”我不无抱歉的说。 魏清风惊讶的抬起头,眼尾的猩红清晰的映入我的眼帘,这让我的歉疚现深了一分。 看来我这一辈子可能都要做个烂好人,性子软,心也没用的软得一塌糊涂,只能受人欺负,不会欺负别人,天生受气的命。 他无所谓的甩甩头发,抬起空着的那只手前后扒了扒额前的头发,不无自嘲地说,“有什么对不起的,你说的没错。不仅你们的眼瞎了,有时候我也觉得自己的眼睛瞎了,眼瞎心也盲。” 不然,我也不会...... 他紧接着又小声的说了句什么,我和他离得不算近,也就没有听完全。 “我收回刚刚攻击你的话,但节目我是真的不演了。只是排练而已,我什么都没做,却要...唉,我不多说你也明白,我真的不愿承受这些。你自己上吧,自弹自唱本就是你的绝活之一,没有我你也可以完成得很好。” “我记忆里的兰月从不是轻言放弃的性格,你怎么变得如此消极,我好像不认识你了。拿出你上高中时,憋着一股劲和我争第一的气势来啊,没有什么是你做不到的。”魏清风的脸上浮起笑意。 他微侧头看着前方不远处的一小丛什么草,目光幽远,似乎透过那丛小草在看其他的什么东西。 我亦是无奈苦笑,“我也认真的考虑了,你和花蕊是正正经经的男女朋友,她有占有欲很正常。换位思考,若是我换成花蕊,也会不喜欢自己的男朋友和别的女孩子走得太近。她维护自己的权益,虽说方式也许不对,但出发点是没有问题的,我可以理解。所以,我们还是要保持一定的距离。这,对你们,对我,都有好处。” “魏清风,不管找什么理由,她终归是你亲自选择的女孩,在一起这么多年,所有认识的人都知道你们是一对儿,从在一起那天开始,你就承诺过做她一生的骑士。你既然已经许了她一生,就该好好对待她。哪怕你和我是清白的,也不是可以私下来往的理由,你有义务给她安全感。一起练节目这个决定,原本就欠考虑。” “以后,我们还是像从前那样吧,不要私下联系,更不要见面。在京大的这三年,我想清清静静地过几天消停日子,好吗?” 他俯视着我,眸色黑得像墨。 良久,他哑声开口,“好,但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地,你能答应吗?” “好,”我应声道,“只要我做得到,不违背我的原则,我都可以答应。” “我知道,这辈子可能再也没有机会和你重新来过,真的好遗憾。所以,我想和你一起完成这次表演。人生的路你和我再无交集,便想用这次表演划上一个完美的句点,可以答应吗?” 话题又绕了回来。 果然,和我预料的一样。 他还是想要把这次演出继续下去,有个完美的收尾。 我有些迟疑。 如果答应他,那刚刚和花蕊的那番谈话就变得毫无意义,我很可能会因此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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