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大悟般的接受,照叶修所说,他和周泽楷有这层珠胎暗结的关系。那确实值得叶修大费周章,不惜到他这来碰钉子。 “真没想到……” “想到的没几个。” 叶修和周泽楷的关系,荆棘重重,负债累累,远没叶修所示这么甜,他这么痛快就大爆隐私,还做出一副A情O意的样子,都是为了最后打消贺天的顾虑,这个答案必然,只能实不能虚,――我为了我的Alpha才会做到这一步,你还有什么好怀疑的? 管你怎么误会,只要你信。 贺天压着手杖站起来,几步走到一扇内门边,他的书房外连着一间空中玻璃罩花房,他驻足窗前看了会儿,不慌不忙地讲,“这么说你是来找我帮忙的,天底下可没有有求必应的便宜事。” 叶修以为贺天心中仍有气,难以下咽,他也不在乎口舌上高一等低一等的争斗,就着贺天的语气反问回去,“哦,要怎样才能有有求必应的便宜事呢?” 贺天不回答,隔着玻璃指点逗弄笼中扑腾的花哨雀鸟。 “这个怎么样?” 贺天侧目看过去。 叶修手伸进口袋里摸索,翻出来后,修白的指间多了个金色的筹码,黄金打制的。他抬起胳膊,右手举至与眼平齐,手腕一转,将这枚筹码示意给贺天。 师门传承的金筹码,亦是贺天心结的根源。 叶修带在身上,说明是他做了谈不拢,直接交易这筹码的准备,他心中倒没什么舍得不舍得,身外物而已。 贺天的应对趋向两极,他的眼神先是一抖,远古回忆上头,牵动着嘴角一扯,接着层层变淡,他收回目光,“这倒用不着,师父当年传给你的,你再给我,也没什么意思。” “也是。” 叶修点点头,居然就收起来了,也没再推让,客气客气。他看得出贺天言出肺腑,其实不难想到,贺天傲得很,曾经的敌手给的东西,他肯定拿不下手。 叶修知进知退,话到这一步,他才不介意明面上一退,给贺天搭个木板做台阶,“不如师兄提个议好了。” 看上去是贺天放了叶修一马,实际上是叶修以切身的利诱打动了贺天,争得了合作。有人替着脏手,自己坐享其成,有人替着做刀,代自己杀人,这等方便事,何乐而不为,从某种意义来讲,贺天已经是赢了一筹。识时务者,没必要把无谓的花架子端到最后。 贺天并不转过身,还是半面身子横给叶修,还是逗鸟玩,说出的话却不含糊了,字字清晰,“小师弟,明白人做明白事,今天的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叶修眼尾一挑,显是没料到他提出这样的要求,不过转过念来也就明了。做师父的一举出卖掉自己两个徒弟,可不是件光彩的事,尤其是崔立如今如日中天,手段又辣,除非贺天想因此和崔立撕破脸,不然肯定是既得守晚节脸面,又得顾身家性命。 别人家以后怎么窝里斗,就不是叶修需要关心的了,他答应下来,“需不需要我起誓?” 得此承诺,贺天才走过来,带着壳的目光垒到叶修脸上,坚硬地放了一会儿,才说,“这我倒信得过你,你叶修答应过的事,向来不食言。” 这条拖市容后腿的窄巷背阴,潮湿,墙根爬满了苔藓,湿漉漉绿油油的引出一条路来,蜿蜒前行。 叶修杵在一根贴满小广告的电线杆旁,站累了还能上去靠会儿。他忙了一天,肚子里的小家伙频频乱动,他只好轻拍着安抚。再一抬头,远远看去,啤酒瓶口似的巷口闪过来一个人,头戴鸭舌帽,帽檐扣得很低,身上包得严实,尼龙外套拉链拉到嘴上,遮了整张面孔,掩紧耳目,手里提了一个盒饭,脚步匆忙。 来人正是郑乘风。 贺天心眼足,没告诉叶修郑乘风的匿藏点,只是报了个地址,说在那等他,一天两天三天里,总有能截到他的时候。 照贺天的说法,叶修等了半个下午,等出了火烧云,也等到了郑乘风,还算运气好的。 郑乘风越走越接近叶修,他眼不斜视,装作无视外物,只梗着头走路。擦过叶修时,眼角余光不受控制地一闪,瞥到这个怀了孕的Omega,正站在墙边,冲他友好的笑。 他大感面熟,紧接着脑中窜出叶修这个名字。 郑乘风不傻,当然意识到叶修没防备地有备而来,为他而来。 人家都能找到这来,他拔腿跑也没意义,搞不好还会引人注目。他只好停下脚,惊弓之鸟一般,警惕地环顾四周,侧耳细听。 叶修上前两步,“不用看了,我一个人来的,我叫叶修,听过我的名字吧?”郑乘风是秘密拜师,叶修没点破他们的关系。 “我知道你是谁。” 连日的逃亡将郑乘风的警觉性提至最高,小巷子里静得如同午夜降临,没人经过,有点风吹草动都藏不住。确认叶修所言不虚,郑乘风放松下来。 “那就好办了,我想向你买一样东西。” “你怎么找到我的?”郑乘风先问了他最关心的问题。 叶修用目光指了指他拎着的盒饭,“我手下人无意中见到你买东西,报告给我,我猜你住在附近,就过来碰碰运气,没想到真碰到了。” 这解释一听也说得过去,叶修口口声声找他“买东西”,郑乘风暂时也不担心叶修会出卖自己,他镇定了许多,“我现在还有什么好卖给叶先生你的?” “你失踪以后,周泽楷被指控对你行贿,我要买你手上,能证明他无罪的证据。” 郑乘风必定比谁都关注自己案子的任何进展变化,叶修也不跟他绕圈子,直说来意。他都不问郑乘风能否提供他想要的,毕竟能混到这个地步的人都没那么蠢。 闻言,郑乘风原地考虑了足有一分钟,无非是权衡利弊,他落到这步田地,走投无路,还能有什么选择余地,托庇于师父也非长久之计,提出交易要求的是叶修这等头脸人物的话,不如死马当活马医了,他把心一横,抬抬头,眼风从帽檐下漏出来,“你要的东西我有,我要钱跑路,一口价,一个亿,值不值这个数你自己掂量。” 叶修掂量的时间比郑乘风预计得快了太多,几乎是话音刚落,他就听到叶修说,“没问题。” 63 没问题,三个字端得是豪气干云,真实情况是,叶修边答应着边想要从哪里弄钱,他费这样那样的功夫才逮着郑乘风,有钱没钱也得先把人稳下来。 叶修是不好拘章法的,从没清高地设想过一个人背两个人的债,让周泽楷见识他崇高的境界,可恰恰也是因为如此,他并不觉得自己在付出,并不觉得自己在做什么了不得的事。只是他答应了贺天在先,必当守诺,为难,难为,也只能自己想办法。 再瞧郑乘风这边,从两人照面开始,轻易越过扯皮环节,直奔主题,看似进行地顺利,叶修说什么郑乘风都没二话地应下来,可真谈到交易这一步了,郑乘风连日摸不到光,人魂皆惶惶,见逃出升天有戏,反而谨慎地踟蹰起来,“我怎么信你?” 叶修心里有主意,想得镇他一镇,叫他不敢乱玩奇货可居的花样,话说得闲而有力,“我要拿出一个亿来,我都不问怎么才能信你,你倒问怎么信我?” 郑乘风不以为然,“你不一样,没得选,你想要的东西只有我有。” 叶修知机反将他一军,“这话说的,你有的选?你跟不跟我合作,都死定了,跟我交易完这一笔,你还有跑路的本钱。” 空口白话时往往五分赌气五分“我倒看看你待如何”,事到临头需得想清楚,郑乘风刚才带了点头脑发热的冲动,这会儿他低下头正式沉思,细磨这一锤子买卖的值与不值。 郑乘风见不得人,站姿也顺应时世地佝偻着,紧张与兴奋将他的手心焦灼得冒汗,他换了个手提塑料袋。 其一,叶修的诚意几何?他与叶修素无交集,叶修犯不着专门找过来诈耍他玩。其二,他不清楚周泽楷被控的细枝末节,但他和周泽楷属正当生意往来,合作愉快,无冤无仇,周泽楷因他被牵连下狱,拿出证据来救他一救也没什么不可的。最重要的是,有这一亿进账,足够他打点门路偷渡出国,到时候在海外寻个去处,隐姓瞒名,有钱傍身,下半生还用愁么。 剩下的条条杠杠,譬如叶修为何要替周泽楷出头,他不感兴趣,他只知道,有人买,他卖。 叶修正耐心等待郑乘风咬住他画的饼,他等到了,郑乘风考虑停当,定声道,“你说的没错,叶先生,你够爽快,我郑乘风也不是不懂规矩的人,不过你是瓷器,我是瓦罐,该怎样就不需要我多说了吧?” “那是,所以你得有点做瓦罐的自觉”,叶修抓取过来这句话,立马用上,跟郑乘风谈交易细则,“你已经解决了信不信我的问题,现在来说说我信不信你的问题。这样,我先付给你一笔钱,你给我货,东西生效后,我再付你剩下的钱。” “首款是多少?” “五百万。” “不可能。”听到这个首款和尾款的比例,郑乘风想都不想,一口拒绝。 “这世道可没有不验货就给全款的道理。”说项是叶修的拿手好戏,他淡淡的一句话就把普适的规矩立在那,后话可想而知,不以此控着你,你要是诓我,我上哪找你去? “只有五百万肯定不行。”郑乘风辩不过他,让了一步。 叶修十指交叉,活动着手腕,他换了说法,站到郑乘风的立场,慢慢同他分析利害,“你所有的户头都被冻结了,我就算一次性给你一个亿,你要怎么收?背着现金满街跑?别逗我了。你先拿着五百万,等你出去找到落脚地后,剩下的钱我会想办法汇给你。” 是这个理,郑乘风被戳中,不言语了。突然间一阵杂碎的脚步声自巷口拍浪似的拱过来,他条件反射地一惊,赶忙看过去。有惊无险,那些脚步都不是冲着这边来的,只是路过,就远远地散开了。 他的心理防线却被这一插曲踩塌了一半,生出了早了事的念头,就要答应叶修。 只是得有底线,不能无凭无据地答应,他咬咬牙,说,“那叶先生你得给我点抵押吧,万一你不认账,我总得落个说法。” 叶修口头上是在空手套白狼,但他从没存过拿到证据就赖账的心,他初步有了打算,就算不会惊动吴雪峰,嘉世的钱和他在嘉世的股份也是万万不能动的。首款他有办法,剩下的钱要凑,努努力还是凑得出来,他还有几处打算以后留给苏沐橙作嫁妆的古旧不动产,可以先挪用一下…… “这个好说”,说到抵押,叶修顺藤摸瓜地想到一样东西。 他拍拍兜,手伸进裤袋里拣了出来――就是那枚几个小时前还在贺天面前秀过的金筹码。值钱又有意义的,叶修身上只带着它,拿来抵押,也算够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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