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不忘_第1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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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我有，甚至是生命都可以付出周瑾年手帕擦在自己脸上的温度，林默恍然回过神，抬手接过了他的手帕：“没有想到周二叔你一直都没有放弃你和宋阿姨的孩子，没有想到你一直都在找她，所以有点被感动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林默心里不由得一阵泛暖。这种被人在乎的感觉真好啊！虽说在林家，林默从来没有缺过吃喝，一直过着和林语一样的生活，但是叶明珂对她不冷不热和看不上，让她并没有感受到多少家庭的关爱，并没有让她感受到多少温暖。反而让她比在孤儿院的时候更加谨慎，更加小心翼翼。这会儿，得知自己的亲生父亲从来都没有放弃过自己，得知他一直在找自己。林默被周瑾年的举动温暖了。其实像她这么缺爱的人，只要一点点爱，她就会很幸福，很满足了。虽然眼下，她仍然没有原谅老爷子，仍然没想和周家有任何关联，但她面对周瑾年的时候，心境却大不同了。林默说她感动，周瑾年不好意思地笑了。他说：“我现在连太阳都还没有找到，还不值得小默你感动。” 林默：“周二叔你的坚持让人感动。” 林默的安慰，周瑾年缓缓吐一口气道：“希望我能尽快找到太阳，希望趁着我还年轻，还有精力的时候能偿还这么多年对她的亏欠和缺失。” 只要太阳想要，只要他有，他连自己的命都可以给她。周瑾年的感慨，林默不由得把手帕拽紧了。此时此刻，他很想告诉周瑾年，其实他没有错，他也没有亏欠和缺失。而且这么多年来，他自己过得也不是很好，他的内心一直都在受煎熬，不然也不可能年纪轻轻一头白发。只有老天爷和他自己才知道，这20年来他是怎么熬下去的。要不是他和宋温暖之间有个孩子，要不是他答应过宋温暖要找到他们的孩子，要不是那个孩子把他牵绊着，他恐怕早就追随着宋温暖而去了。其实活着的人，永远都比先走的那个痛苦。盯着周瑾年看了一会儿，林默吞了口唾沫安慰：“会的。” 安慰着周瑾年，林默不由得在想，周瑾年找不到她，未必是件坏事情。至少，他心里头还有个念想。至少，他还能多坚持几年。低头看着林默，看林默的情绪终于好转，看她不再心事沉沉一筹莫展，周瑾年的心情也跟着变好了。他问：“小默中午去吃上次的私房菜可以吗？” 上次带林默去吃那家私房菜的时候，他看林默胃口很好，所就琢磨着以后多来陪她吃饭，多带她去吃点好吃的。因为每次和林默一起吃饭时，林默吃得开心，他也会跟着一起开心。这种感觉就像很以久以前，他看太阳，看温暖吃饭是一样的心境。 “可以啊！”林默笑着答应了。之后，两人在花园里走了一会儿，周瑾年开着车子就载林默去上次的那家私房菜馆了。还是和上次一样，周瑾年点了很多林默爱吃的菜。第514章你和温暖很像林默看他报的菜单，眉心紧紧一沉道：“周二叔，你点太多了。” 周瑾年：“每个菜品小默你都尝一下，吃不完的话我打包回去，不会浪费了。” 说罢，周瑾年又补充了一句：“当然，不能让小默吃剩菜。” 周瑾年的话，林默带着些许无奈笑了。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每次和周瑾年在一起林默都感觉到身心很放松。这时候，林默才明白，原来是因为他们有血缘关系。周瑾年对她的好，和林鸿伟也是不一样的。她能感觉到平等。周瑾年爽朗的笑意，林默问：“周二叔，几十年的事情，你都还记得这么清楚吗？” 每次看着周瑾年提起宋温暖，提起他们女儿的神采奕奕，林默挺感慨的。林默的问话，周瑾年的眼神突然变得深邃了，脸上的那抹笑意也沉重一些了。重重地吐了一口气，周瑾年郑重地说道：“怎么能够不记得，那些都是我支撑我活下去的动力，都是我一路坚持下来的支柱。” 22年了。这22年以来，他就是靠着那短短几年的回忆支撑到现在的。周瑾年的感慨，林默看着他动容了。这时，服务员正好也开始上菜了。林默见状，赶紧给周瑾年碗里夹着菜：“周二叔，你吃菜。” 面对着周瑾年，林默总有她道不尽的心软。因为周瑾年太真诚，真诚的让她没有办法拒绝。 “小默，你别管我，你自己吃。”周瑾年：“再说了，你肚子里还有宝宝。” 林默仍然给周瑾年碗里夹着菜：“放心吧周二叔，我从来都不讲客气，从来不会亏待自己的。” 说着，林默也给自己碗里夹了一些菜。林默的落落大方，周瑾年看在眼里，满眼都是笑意。之后，两人便有说有笑地聊了起来。看林默会吃的模样，周瑾年不禁感慨道：“虽然太阳那时候还很小，但是小家伙特别会吃，记得她不到两岁多的时候，温暖给她烤蜜汁鸡翅，小家伙一口气吃了六个。” “后来把自己给撑着了，就躺在地上不动了。” 听着周瑾年的话，林默尴尬了，因为她这个时候正在吃土豆焖鸡。抬眸看着周瑾年，只见他又看着自己说道：“温暖也和你一样，也爱吃这种灶火炒的菜，而且特别喜欢土豆焖鸡。” “……”林默。一动不动的看着周瑾年，她怎么觉得周瑾年这些话好像是故意说给她听的呢！没拿到检验报告之前，周瑾年每次和林默说起温暖的时候，林默觉得他只是把自己当成倾诉对象，可是报告拿到之后，心境还是变了。此时此刻，她甚至觉得周瑾年接近她，频繁地来找她，是不是他自己早就知道什么了。只是怕她反应大，所以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毕竟眼下，她也在跟周瑾年装糊涂。四目相望，林默正准备开口说点什么的时候，只见周瑾年又开口了。他说：“小默，如果温暖还在的话，你们肯定能够吃到一块儿，肯定能成为好朋友。” 第515章没有人能够替代她们听着周瑾年的话，林默只是给他夹着菜说：“周二叔，你今天提了很多次温暖阿姨，你应该很想她了。” 林默的问话，周瑾年的眼神忽然变得很深邃了。心思重重地沉默了好一会儿，周瑾年才开口说道：“这么多年了，没有一天停止过想念温暖，没有一时停止过想她。” 说着这些话的时候，周瑾年仍然很伤感。自从宋温暖走后，他的整个生活仿佛都失去光明了，头发一夜之间也白了。周瑾年的感慨，林默说：“周二叔，不好意思，不是故意想让你难过的。” 刚刚拿到她和周瑾年的DNA检查报告，所以今天的她，聊他以前的事情就比较多。林默的道歉，周瑾年淡然一笑：“小默你见外了，我没有难过，只是在怀念温暖。” 都过了这么多年，周瑾年觉得自己都忘了难过是一种什么感觉了。或许，是麻木这种难过了。紧接着，他又说道：“下午的时候，我去看看温暖。” 周瑾年说他下午去看宋温暖，林默想都没有多想，直接和周瑾年说道：“我陪你一起去。” 林默的话音落下，周瑾年抬头就看向了她。目不转睛地看着林默，周瑾年的表情怔住了。他怎么都没有想到，林默居然会主动提出来陪他一起去看看温暖。满脸诧异地盯着林默看了好一会儿，林默正要开口和他说话时，周瑾年这才恍然回过神：“好。” 以前的时候，自己过来找她，她还总会调侃自己几句，总会让他去忙自己的。今天却愿意陪他走一趟。一时之间，周瑾年心里格外暖。周瑾年脸上的那抹开心，林默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刚刚说的话太冲动，没有深思熟虑。只是，想到上午拿到手的检验报告，想到那副在冰棺里躺了二十几年的遗体，就是把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人，林默心里不禁动容了。她也想去看看宋温暖了。于是，等吃完午饭，林默去医院跟科室主任打了招呼，把自己的东西收拾了一下就下班了。车子里头，周瑾年双手握着方向盘，心情比刚才明朗了许多，和林默讲了很多她跟宋温暖的事情，讲他们是怎么相识，怎么相恋的，讲他和宋温暖有多么默契。副驾座上，林默听着周瑾年的故事，看着周瑾年神采飞扬的样子，她脸上的那抹笑意一直也没有散过。得知周瑾年一直没有放弃过寻找自己，林默这么多年来的难过，也在今天被治愈了。没一会儿，车子停在了周瑾年另外的一座别墅跟前，林默跟着她一块儿进去时，周瑾年心细地给林默递了件外套：“小默，你怀孕了，多穿一点。” “嗯！”接过周瑾年递过来的外套，林默就穿在身上了。周瑾年的这座别墅，与其说是住所，还不如说是一座艺术馆，从踏进屋起就看见里面摆着各式各样的雕塑作品，墙壁上挂了很多名画。几乎都是油画为主，还有很多是周瑾年自己画的。只不过，偌大的房间里面，显得有点冷清和空洞，没有一丝丝烟火气息。转脸看了林默一眼，见林默在欣赏墙壁上挂的那些画，周瑾年便和她说道：“温暖很喜欢画画，所以这么多年来我有时间就在画画。” 周瑾年的声音传进耳中，林默扭头看了周瑾年一眼问：“周二叔，这么多年了，你从来都没有想过开始新的生活吗？” 林默是医生，她见过太多现实的例子。甚至见过那种妻子生病了还没有去世，丈夫已经开始相亲找下家。周瑾年这么痴情的人，确实少见。林默的话，周瑾年不禁轻笑了一声，她说：“新的生活？小默你的意思是忘记温暖，忘记太阳，重新娶妻生子吗？” 看林默没有回答自己，周瑾年便笑着说道：“我不会忘记温暖，也不会忘记太阳的，没有人能替代得了温暖，也没有人能替代得了太阳。” “如果我开始了这样的生活。”停顿了一下，周瑾年很认真地看向了林默：“我会比现在更孤独的。” 有时候，独来独往并不是真正的孤独，他不过是选择了这样的生活方式而已。把自己强行地融入在人群中，在人群中感觉到自己的格格不入，这才是孤独。周瑾年的解释，林默深吸一口气：“心里有个念想也挺好的。” 两人聊着的时候，周瑾年站在一扇厚重的密码门跟前，扫描了一下自己的瞳孔，那扇防盗门很快就打开了。跟着周瑾年进了冷室，林默仿佛置身在另外的一个世界当中。紧接着，当她看到冰棺里的那副遗体，当她再次看到宋温暖的时候，林默的步子一瞬不瞬地停住了。宋温暖！这个就是她的亲生母亲。曾几何时，在那无数个黑夜时，林默在脑海里幻想过成千上万遍，把她生下来的父母会是什么样的人？他们又会在哪里。万万没有想到，有朝一日她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时，会是这样的见面方式。她的母亲，早就去世了二十来年。一动不动地看着冰棺里的宋温暖，想到老爷子曾经和她说过，说周瑾年和宋温暖当年出车祸，是听说有她的消息，两人慌慌张张赶去找孩子的时候，遇到了车祸。此时此刻，尽管宋温暖躺在冰棺里不动，尽管她已经去世了很多年。林默心想，她应该很爱她的孩子。从周瑾年的描述中都可以得出，她是一个很温柔，很疼爱孩子的母亲。 “小默。”看林默站得远远的不靠近，周瑾年转过身，又来到了她身边。林默恍然回过神，抬头看着周瑾年说道：“我没事。” 说罢，她迈开步子就朝冰棺那边走了过去。片刻后，步子停在冰棺跟前，林默垂眸看着平静躺在里面的宋温暖，看着她被保存好的遗体，看着她轮廓分明的五官，看着她那仍然生动的眉毛和睫毛，林默的呼吸屏住了。一时之间，心里也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了。吞了口唾沫，她几次想开口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几次都欲言又止了。第516章原来都是她潜意识里的记忆曾经那些在她脑海里演练过千百种母女相认的画面，如今却一种都派不上用场。她没有流泪，也没有愤怒，没有责怪她们弄丢自己，没有责怪他们没找自己。静静地看着宋温暖，她什么都不能说。深深吸了一口气，林默的身体一时之间都麻木了，麻木到感觉不到任何，只能感觉到心脏在一阵阵抽疼。抬起右手，林默轻轻触向宋温暖的脸时，手臂和手掌不停的在发抖。她甚到都没有发现自己在颤抖。这个人，就是她的母亲。一旁，周瑾年看着林默的小心翼翼，看林默伸手去触摸宋温暖，他顿时也愣住了。眼皮一眨不眨的看着林默，周瑾年的呼吸都停止了。今天的小默，好像和以前不一样，心思有点重。手指尖触碰到宋温暖的时候，林默的身子不禁一颤。下一秒，眼圈唰的一下也红了，心脏莫名如刀绞。吞了口唾沫，林默心里一阵酸楚，轻轻落触在宋温暖脸上的右手，不觉间也颤抖的更加厉害了。屏气敛息的想缓解自己的难受，心口却堵得更加厉害，整个人也更加难受了。不知道父母是谁之前，她心里确实产生过责备之意，责备他们这么多年都没找过自己。可是眼下，除了心疼，林默再也没有其他感受。眼圈发红，目不转睛的看着宋温暖，只有老天爷才知道，她是花了多大力气才没有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 “小默，你怎么了？”林默的情绪，周瑾年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感受着周瑾年的手搭在自己肩膀上的力度，林默扭头便看向周瑾年，尽量平静的说：“听了那么多你和宋阿姨的故事，被感动了。” 说完这话，林默眨了一下眼睛，两行眼泪还是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尴尬的冲周瑾年一笑，林默正准备抬手擦眼泪的时候，只见周瑾年在她之前，帮她擦了擦眼泪：“小默，你肚子里面还怀着宝宝，你别哭。” 紧接着，周瑾年又自责的说道：“都怪我不好，是我不该和小默说这些事情影响你的心情。” 周瑾年的自责，林默抬手擦着自己的脸，笑着对他说道：“周二叔，我没事的，你别想太多。” 垂眸看着林默，看林默眼尾还有一丝丝湿意，周瑾年便再次帮她擦了擦。之后，他转身又看向冰棺那边：“温暖，这个女孩是小默，她是闻风的妻子，跟我很聊得来。” “如果你还在的话，你们两人肯定能够成为好朋友，因为你们有很多相似之处。” 周瑾年说她和宋温暖有很多相似之处，林默的眼圈，唰的一下又红了。难怪第一次见到宋温暖遗体的时候，她总觉得似曾相识，难怪那次被周瑾年绑到宋家老房子去的时候，她总觉得那里眼熟，总觉得去过那里。原来，那些都是她潜意识中的记忆。当周瑾年转脸看向自己的时候，林默的脸上马上又扬起一抹笑意，把自己的情绪掩藏起来了。 “小默。” 第517章你会不会就是我女儿？周瑾年喊了她一声之后，林默马上扬起一抹笑的和他说道：“周二叔，你说的没有错，如果宋阿姨还在的话，我们肯定会成为好朋友的。” 如果宋温暖没有去世，那老爷子也许不会找错孩子。也许，现在所有的事情，将会是另一番局面。在冷室待了一会儿，周瑾年微微感觉到一些凉意的时候，他就把林默带出去了。虽说她身上还穿了件外套，但毕竟肚子里还有个小的。大厅里，看林默把外套脱下来，周瑾年抬手探了一下她的手背：“小默，你冷不冷？” 林默摇了摇头：“不冷。” 心情都来不及整理，她哪能感觉到冷。一边领着林默往外走，周瑾年一边和她说着以前的事情。片刻后，车子启动了。周瑾年双手握着方向盘，回想着林默刚才在冷室里的反应，回想着林默今天的反常，他忽然扭头看着林默问：“小默，你说我们两人这么聊得来，你会不会就是我的女儿？” 周瑾年话音落下之后，林默心里咯噔一响。周瑾年是在试探她吗？扭过头，林默盯着周瑾年看了半晌，而后笑着说道：“周二叔，你这个猜想有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