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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内心的烦躁。 他将叶晚棠上下打量了一遍,经过这几日的休养,她整个人似乎还长胖了一些,竟有几分珠圆玉润的感觉了。 如今她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京城那边又催得紧,也是该动身回京了。 第282章 震慑 “在宫外也逗留了这么多时日,明日我们启程回京吧。”谢韫臣突然说。 “啊?这么快就要回去了吗?我们还有好多地方没有一起去逛呢。” 叶晚棠微微瘪嘴,好不容易从皇宫里出来享受了民间生活的安逸,一时之间她还真是不太想立刻回宫呢。 谢韫臣看出她的不情愿,也看出了她对民间生活的向往。 只是,京城那边有很多事情也的确该处理一下了。 “等下次再出来,朕带着你。”谢韫臣沉声道。 听到“朕”字,叶晚棠整个人一个激灵,这些天她好久没有听到这个字,倒真以为她和谢韫臣只不过一对普通的民间夫妻。 是她过于沉溺在这种安逸幸福的生活中,才会在刚才提出那样“过分”的要求。 叶晚棠瞬间清醒过来,立即换上了温顺的神情。 “好,那我们明天回去吧。” 有那么一瞬间,谢韫臣感觉叶晚棠仿佛在一瞬间变了一个人,但他又实在找不出什么明显的证据,便也不再说些什么,仿佛是自己的错觉一般。 之前抓起来的几个刺客一连审问了几天,竟然连一点消息都没有得到。 谢韫臣一怒之下,直接命人把这几个刺客做成了人彘,带回京中。 不得不说,这几个刺客倒也是条汉子,那样的酷刑,他们竟然连哭喊声都没有,哪怕现在被人剜了双目,拔了舌头,砍去四肢,泡在盐水坛子里,也依然没有任何喊叫。 谢韫臣望着面前的人彘,面无表情。 “回京的时候,带回去。” “是。”李盛恭敬地回答。 启程回京的路上,一切都十分顺利。不过几天,就回到了京城。 京中大臣听说谢韫臣如今已经回了京城,迫不及待地递上了选妃的折子,而这些提前选出来的秀女全都被安置在宫外,由嬷嬷先提前训练宫中礼仪。 谢韫臣看了折子却并不急着批复,事情一直拖到次日早朝。 早有所准备的大臣,一见到谢韫臣就开始说选妃的事情。 谢韫臣并没有说话,只是大手一挥,示意下人将人彘抬上来。 只见一众侍卫搬上来几个大坛子,这些坛子全都盖着盖子。侍卫们抬得有些费力,里面应该是什么贵重的东西。 大臣们纷纷让开一条中间的空地,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纷纷猜测这坛子里面是何物。 “各位爱卿想知道这坛子里面是什么东西吗?”谢韫臣问。 众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一个人敢说话。 谢韫臣再次挥手,示意将坛子的盖子打开。 盖子刚揭开一角,一股难以形容的气味瞬间弥漫了整个大殿,大臣们纷纷用衣袖掩住口鼻,试图阻挡这可怕的气味进入自己的鼻腔。 “这些是此次朕微服私巡时抓到的刺客,如今已经将他们全部做成了人彘。”谢韫臣平静地介绍,他的目光扫过堂下所有大臣的脸,脸上的神色看不出一丁点表情。 盖子已经被完全揭开,里面的景象被完全暴露在众人面前。 “呕……” 难闻的气味加上恐怖的景象,有些胆子小的大臣甚至忍不住开始干呕。有些没见过世面的大臣,甚至直接吓得昏了过去。 谢韫臣十分满意眼前的景象,人彘倒是起了一点震慑作用。 大臣们被突然出现的人彘吓得软了腿,连带着将来上朝前准备好的说辞也一并全部忘记了。 “这就是刺杀朕的下场,各位爱卿还有什么要上禀的吗?” 大臣纷纷摇头,他们恨不得赶紧退朝,赶紧离开眼前这个是非之地。 眼前的皇帝实在太疯狂了,居然会把这么恐怖恶心的东西放到朝堂大殿上来,简直有失体统,可这样一来,那些原本还咄咄逼人的大臣们也因为此举,多少收敛了些。 叶晚棠回到宫中,面对熟悉的一切,虽然又要重回这种烦闷无聊的生活,可熟悉的人和事物又让她觉得安心。 她才刚回来没多久,花玲珑就过来了。她为谢韫臣挡剑的美名算是传出去了。 她过来的同时还带了一大堆补品。 “我就是受了个伤而已,你这也太夸张了吧,这些补品都够我吃上一整年了。” 叶晚棠看到花玲珑有些欣喜,同时又觉得她带过来的补品实在到了夸张的地步。 “我……”花玲珑看着叶晚棠,欲言又止,又担心被看出端倪,当即挤出个笑容来,“你受了这么重的伤,这点补品算什么?” “还是你关心我。”叶晚棠笑着去拉花玲珑的手。 “我们可是最好的朋友,我当然关心你啊。” 花玲珑说完深深地看向叶晚棠,她不由得担忧,如果日后叶晚棠知道了现在发生的一切,她们之间的关系还能像现在这样吗? 奚年雪在宫中待了数日,刚听说谢韫臣回宫,就迫不及待地来找谢韫臣认错。 “皇上,之前在避暑山庄臣妾不该动了那样的心思,臣妾知道错了。” 奚年雪跪倒在谢韫臣的脚边,态度诚恳,声音里夹杂着哭腔。 她亲眼目睹了谢韫臣砍下董苑双腿时的狠厉和决绝,眼下面对谢韫臣暂时也收敛了许多心思。 在这个后宫中,想要有好日子过,还是要讨好谢韫臣。 “朕知道了。” 谢韫臣忙着看奏折,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奚年雪。 “皇上,臣妾……”奚年雪还想再说。 “你一个人住着也挺孤单,日后就搬去和董苑同住吧。刚好她失了双腿,一个人生活也不方便,你去了也好帮衬些。”谢韫臣又说。 奚年雪脸色瞬间煞白。 “皇上,臣妾真的知道错了。”奚年雪吓得眼泪瞬间从眼眶中滑落。 “怎么?不满意朕的安排?”谢韫臣反问,看向奚年雪的目光变得冰冷又恐怖。 那日剑抵着喉咙的恐惧感瞬间袭来,奚年雪咽了一口唾沫,也咽下了想说的话。 “臣妾不敢,臣妾这就搬去和董苑同住。” 奚年雪不敢对谢韫臣的安排有任何忤逆,都怪那个叶晚棠摆了她一道,好在谢韫臣到底留下了她的性命,日后行事要再谨慎些了。 第283章 敲打 奚年雪自从搬去和董苑同住一个宫里,几乎每日都能听到董苑的哭喊声。 这董苑失去了双腿,从此再没有机会获得皇帝的宠幸,基本上就是废人一个,连基本的生活状态都不能保证,更别提其他的事情了。 巨大的打击让董苑彻底变成了怨妇,每日除了哭泣就是发疯。 尤其这奚年雪又是害得她变成如此模样的罪魁祸首,现如今奚年雪搬来了董苑的宫中,董苑也没了之前对奚年雪的言听计从,虽然不能报了失去双腿的仇,却可以用各种发疯去恶心奚年雪。 董苑知道奚年雪有睡美容觉的习惯,每次奚年雪开始入睡,董苑就故意大声哭诉自己的悲惨遭遇,吵得奚年雪整夜不能安眠。 奚年雪住过去还没几天,已经失眠好几日了,再这样下去,只怕整个人要得失心疯了。 次日,谢韫臣召集后宫妃子,说了人彘的事情。 这些妃子入宫之前全都是大家闺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来了宫中以后也不曾触碰过这些,猛地一听,虽然没有见到实物,光是听到描述,就已经吓得瑟瑟发抖了。 甚至有些心里恐惧的,直接吐了出来。 谢韫臣冷峻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他当然知道后宫这些女人从未听说过这些残忍的事情,他今天故意说这些,故意透露这些刺客的下场,就是为了敲打藏在后宫的细作。 不过他的目光落在众人身上的时候,倒是没人反应特殊,一时间倒并没有发现那细作的痕迹。 花玲珑得知了人彘的事情,当即给部落那边写了封信,说明了之前被派来刺杀的刺客的下场,并且告诫他们暂时不要轻举妄动,谢韫臣这边已经有所警惕了。 叶晚棠的伤其实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谢韫臣还是让乔银每日过来给她把脉,担心她留下了什么后遗症。 乔银来把脉时,叶晚棠感念乔银悉心救治的行为,忍不住说。 “我可以想法子,让你和淑妃见上一面。” 听到淑妃二字,乔银的瞳孔募地一震。 淑妃乃是他的青梅竹马,已许久未见,如今被关在冷宫里,人疯疯癫癫,只怕谁都不记得了。 “真的可以吗?”乔银有些难以置信。 “可以。”叶晚棠郑重地点了点头。 乔银喜出望外,对叶晚棠再三道谢,又跟她详细说了脉象的情况。 “叶妃娘娘,您的脉象已经平稳了,之后就是要多注意休息,不要太过劳累。” “好,谢谢。”叶晚棠点点头。 她的身体她也十分清楚,虽然之前那一剑的确很重,但好在系统给了伤药,如今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只不过谢韫臣紧张得很,总觉得她应该待在宫里好好休养。 把了脉,叶晚棠带着乔银去冷宫,翠屏早已提前打点过。 冷宫是皇宫里年久失修的宫殿,因为地处偏远,又无人居住,时间久了,附近荒草丛生。像淑妃这样被打入冷宫的妃子,也就每日等宫女送点吃食过来勉强度日。 若是哪日婢女不来送饭,也就只能饿上一天。 翠屏打开宫门,荒草丛生的院子里坐着一个穿着歪七扭八的女人,她的头发凌乱,已经很久没有梳洗过了。 但她本人好似根本不在意这些,正歪着头,对着院子里一棵树看得聚精会神。 “淑妃娘娘……”乔银脱口而出。 终于见到人,乔银反而有些望而却步。 淑妃听到声音,扭头,看见门口站着的人,嘿嘿一笑,又扭过去了。 “她现在疯了,恐怕认不出你了。”叶晚棠提醒道。 “叶妃娘娘,卑职可以进去瞧瞧吗?” “你去吧。”叶晚棠点点头。 叶晚棠明白,有些情,不会因为物是人非就轻易断掉。乔银对淑妃,恐怕就是如此。 乔银来到淑妃身边,深情地望着她,可淑妃却没有任何反应。即便淑妃回过头看了乔银一眼,也没有将其认出。 叶晚棠不忍再看,等待乔银回来。 大约过了一小会儿,乔银有些失望地走了出来。 “怎么样?”叶晚棠关切地问。 “只能勉强唤起一点意识。”乔银摇摇头,他本人就是太医,可是面对淑妃的情况,他却连一点力也使不上。 “没关系,慢慢来。” “多谢娘娘宽慰。” 叶晚棠从冷宫回去不久,谢韫臣处理完手上的政务过来看望她,先是询问了今天的诊断情况,又问了叶晚棠的身体情况,听到叶晚棠一一说明,才勉强松一口气。 “你这次护驾有功,想要些什么赏赐?”谢韫臣认真地看着叶晚棠。 叶晚棠哪里想要什么赏赐,她要的,只有谢韫臣对她的好感! “臣妾一时间也想不到需要什么,不如就先攒着吧。”叶晚棠温顺地说。 “也行,等什么时候你想要了,再告诉朕。” 谢韫臣点点头,叶晚棠这一点也深得他心,永远都是默默地陪伴在他的身边,从来没有多余的妄念。这样纯粹的感情,是谢韫臣期盼的。 尽管叶晚棠什么都没要,可谢韫臣依然吩咐明德送来了绸缎和珠宝。 不仅如此,谢韫臣回去之后就让明德拟旨,给叶晚棠封了贵妃。 次日上早朝的时候,明德当着众臣的面宣读了最新的旨意。 众大臣听后窃窃私语,大概是看着叶晚棠步步高升实在有些着急了,又开始向谢韫臣进言选妃的事情。 这次,谢韫臣倒没有置之不理,反而表示可以考虑。 许是谢韫臣松了口,臣子们也都松了一口气,之前费了大功夫准备的事情也算是没有白费。 却说另一边奚年雪和董苑住了没几日,实在是受不了董苑每日在外面哭嚎,她日日无法入睡,几乎每日都在头痛,她再也受不了这样的日子,终于忍不住求到了谢韫臣的面前。 “皇上,臣妾真的知道错了。那董苑日日哭喊,吵得人不得安宁。臣妾如今日头痛复发,药石无医,还望皇上能宽宏大量,让臣妾搬走吧。” 奚年雪说得声泪俱下,痴痴地望着谢韫臣,等待着他的回复。 这样的日子,她是一刻也不想再过了。 第284章 谏言 谢韫臣冷眼看着奚年雪,面上没有一丝松动的表情。 奚年雪见谢韫臣没有要答应的意思,边跪边爬到他的脚下,仰着面,眼泪盈满了泪水。 回宫的这些日子,奚年雪整日吃不好睡不好,人消瘦了,也憔悴了。 可这些落在谢韫臣的眼里,却激不起一丁点保护的欲望,甚至看多了还觉得有几分厌恶。 谢韫臣召集了几个臣子在御书房议事,门外有明德守着,竟然还能让奚年雪进来,看来这明德也该惩戒一下了。 几个臣子站在一旁,面面相觑。 虽然这奚年雪是后宫的妃子,可也是宁国那边的人。如果谢韫臣当真因为叶晚棠就如此处罚奚年雪,只怕宁国那边也交代不了…… “皇上,雪妃想必知错了,圣上看在宁国的面子上,要不就原谅雪妃娘娘吧。”其中一个臣子向前一步,冒着惹怒谢韫臣的风险,冒死谏言。 前几日才刚在朝堂上看过了被做成人彘的刺客,现在在皇帝面前提出这样的话,简直就是不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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