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绵绵: Joice : 绵绵: Joice : 绵绵: 绵绵: Joice : 绵绵: Joice : 绵绵: Joice : 绵绵: 绵绵: 季州是有点心动的,在这个时候,他真的很想听绵绵的声音。 但考虑到对方才加完班,季州并不想再麻烦她。 Joice : 消息刚发过去,语音通话就弹了过来。 季州犹豫了几秒,还是接了起来。 女生的声音甜甜的:“老公~” 季州:“嗯。” “谁惹你不开心啦?” “没有。”他压声答。 “嗯?怎么不说话?不会在哭吧?好吧,你可以打字。”绵绵善解人意道。 他没说话吗? 季州看了一眼屏幕,原来是麦克风权限不小心触到关闭了。 真是被自己蠢笑了。 “我一般洗澡的时候唱歌最好听,是浴室歌王,你要听吗?可以点歌哦。” 季州打开了麦克风:“都可以。” 绵绵捧场轻呼:“老公,你声音真好听,你真的是牙医,不是什么声控主播吗?” 季州:“不是。” 绵绵笑了两声,紧接着是“咔嚓”的开门声。 “我现在放洗澡水,然后卸妆。”绵绵说,“其实我今天也挺烦的,加班还被骂,心态很不好。不过忙完后,看到你给我发的消息,我又满血复活了。你问我在干什么,就是代表想我了呗,你是想我了吗?” 季州:“嗯。” 绵绵:“又变笨嘴了,不会是以前都没谈过恋爱吧?” 季州:“嗯。” 对方突然沉默,季州以为她在洗脸,便静静等着。 半晌,他听到绵绵问:“我是你初恋?” 季州:“是。” 绵绵:“那如果,以后你发现我,没有那么好,可能还骗了你,你会讨厌我吗?” 季州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问,诚实说:“不知道。” 他向来对没发生的事不下任何定义,况且,他也确实讨厌欺骗。 “如果真有那一天,可以原谅我一次吗?看在……看在今晚我给你唱歌的份上?” 季州:“可以。” “我给你说个小秘密。” “嗯。” “你别看我长得这么美,其实我也是第一次谈恋爱。” 季州不合时宜笑了两声。 绵绵佯怒:“笑什么呀?到底是质疑我的美貌还是质疑我的恋爱史?” 季州:“没有,就是……觉得你可爱。” 绵绵:“再给你说个秘密。” 季州:“嗯。” 绵绵:“我好喜欢听你夸我。” 第13章 七点的闹钟一响,季州像个机器人般自动开机。 睡眠不足五小时,让他头有些隐隐发痛。 昨晚绵绵故意唱着摇篮曲,拿他当小孩哄,让他哭笑不得。 后来她缩在被窝里,撒娇耍赖,让他再叫两声宝宝听。 绵绵比他先睡着,因此他说的那句“你想见面吗”,对方好似并没有听到,回应他的只有轻浅绵长的呼吸声。 季州的心软成了一滩水,低声道:“晚安,宝宝。” 挂断了通话,他睡得踏实了些。 他有点想和绵绵见面了,虽然不知道对方会不会觉得太唐突,毕竟他们正式恋爱至今,还没有一个月。 但是……很想见她。 洗漱完毕,季州去书桌上拿车钥匙。 看到室友昨天送来的东西,他略微思忖了片刻,俯身在纸条上写了两句话,将对方送来的零食又挂回了副卧的门把上。 上午得了些许空闲时间,他向刘珍请教,给女朋友送礼物,送什么比较好。 刘珍问:“生日还是你俩的纪念日啊?” 季州:“都不是,只是想见面。” 他想,见她总不能空手而去。 刘珍只当两人异地恋,说:“花啊,不要觉得俗,只要不是花粉过敏的女生,都很期待收到玫瑰的。然后还有口红,包包,项链什么的,你女朋友有没有特别喜欢的品牌?” 季州:“没听她提过。” 刘珍:“那就香奶奶,迪奥,杨树林的都成,你随便挑一个,如果买口红,千万别买死亡芭比粉。” 季州认真记下。 中午午休时,季州才收到绵绵的消息: Joice : Joice : 绵绵: Joice : 绵绵: 绵绵: 季州嘴角微微上扬: 绵绵: 绵绵: Joice : 绵绵: 绵绵: Joice : 绵绵: Joice : 绵绵: 虽然知道她又在口嗨,但季州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绵绵: Joice : 消息秒读,但迟迟没有回复。 季州解对方的迟疑。 女性是弱势群体,赴一个陌生男人的约,安全不一定能得到保障。 而且,他们相恋还不到一个月。 他这么急不可耐想和对方见面,有点防范意识的成年人都需要慎重考虑。 绵绵: 意料之中的答案,季州有一点点失落。 Joice : 绵绵: Joice : 绵绵: Joice : 午餐刚吃完,休息室门被推开,小高说:“季哥,有人找。” 季州以为是临时来的患者,说:“好,我马上过去。” 小高:“不是患者。” 季州抬头,门在这时被推得更开。 一个穿着真丝长裙,挎着限量版包的女人出现在视野里。 季州收拾桌子的手顿住,女人转头对小高道:“谢谢你。” 声音轻柔,配合那张矜贵温润的脸,真的很难不让人心生好感。 小高脸都红了,结巴道:“没,没事,你和季医生先聊。” “麻烦你了。”女人又客气一句。 休息室门被带上,屋内只剩他们两人。 季州并不欢迎这个人的到来,冷冷问:“你有事?” 女人施施然坐下,笑说:“你把我们都拉黑了,总是联系不到你。” 季州冷凝着她。 女人继续道:“前些天听你爸说你搬家了。” 季州打断道:“你们监视我?” 他搬家这件事还没来得及和任何人说,就连佟文和黎美玲都不知道,所以和他断联已久的季明伟又从何得知? 女人笑笑,并不反驳:“你爸只是担心你。” 说着,她拿出一张卡推过去:“密码是你生日。租房不是长久的,有自己的房子才算是家。” 季州也笑了:“季小夫人现在出手越发阔绰了。” 他特意咬重那个“小”字,引得甄琳抬眼和他对视。 甄琳并不恼,再多难听的话她也听过,眼前这个继子随着年岁的增长,少了年少时的阴郁和恶劣,现在说话已经算很客气了。 “是你爸给的。”甄琳解释,“表面不在意,其实每晚都去你的卧室坐坐。” “我们的关系还没有到可以聊家常的地步,你可以直接说你的目的。” 甄琳:“你爸下周三的生日,他想你回家。就我们一家人吃个团圆饭。” “一家人?”季州居高临下睥睨着她,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团圆饭?” 甄琳很怵他。 从他还是个小孩起。 “回来吗?”甄琳努力维持着微笑,保持她现下应有的端庄。 “不了吧。”季州说。 他低头,修长的手指落在卡面上,一点点推还给甄琳,道:“不要再来了,这是警告。” 甄琳站起身,说:“你知道的,我也只是带话的人。” 她没有将卡收走,只是温声告别:“再见少爷。” 甄琳走下楼,在医务人员公示栏前停下了脚步。 她在那上面看到了季州的照片,温文尔雅,笑得如沐春风,看起来是一位很有耐心,很值得信赖的医生。 “您好,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前台的小姑娘走了过来。 甄琳问:“季医生的口碑怎么样?” 小姑娘道:“季医生是我们这里最受欢迎的医生,他性格好,很会哄小朋友,我们这里最难缠的小孩儿基本都找他。” 甄琳淡声道:“是吗?” “女士,需要帮您预约吗?”小姑娘问。 甄琳从包里拿出墨镜戴上,说:“不用了,谢谢。” 小高和刘珍上完厕所出来,刚好看到女人离开的背影。 “就她,刚刚找季医生的,两人看起来气氛很怪。”小高对刘珍道。 “哇,她那个包,是不是爱马仕的喜马拉雅啊?”刘珍感叹。 “很肯定告诉你,是!我近距离看了。”小高说,“我真想跟她们这群有钱人拼了。” 说到这,小高又问:“她和季哥什么关系啊?是季哥女朋友吗?” “不知道啊,”刘珍压低声音,“不过季哥今天早上确实问过我,和女朋友见面送什么礼物比较好。” “我去,季医生女朋友这么有钱?”小高惊呼,“能不能把咱们医院买下来放八天假?” 刘珍朝她翻了个白眼:“没出息,只敢想放八天假,我想涨工资,不贪心,翻两倍就好。” “那我也想。” “那女人漂亮吗?” “漂亮啊,跟画里走出来的一样,就是看起来应该比季哥大一点……” 季州没有像电视剧里那样,将卡掰断扔掉证明自己多有骨气。 左右是送上门来的钱,还退不了,他心安得揣进裤兜。 想着佟文那酒吧如果小姨夫不给开,他就把钱出了,让佟文随便造,别说三十万,就是三千万,他相信这张卡里的余额也是够够的,总归钱是季明伟的,他不心疼。 - “完蛋了……” 叶慕阳四仰八叉躺倒在床上,回想刚刚Joice 提的见面请求。 见面啊!他还怎么装得下去? 两人裤子一脱,不什么都暴露了吗?会被暴打吧?会把Joice 吓痿吗? 那样冷清清的Joice 会暴跳如雷指责他吗?还是只是满眼失望看着他。 叶慕阳不敢想,他觉得自己挺卑劣的,直到现在他都不想和Joice 坦白自己的性别,他不想分手。 一段由谎言开始的恋情该怎么收场,他好像从来没考虑过。 他贪恋Joice 的温柔和纵容,他想抓得久一点,再久一点,他想,如果真到了暴露那天,被厌恶,被嫌弃,他也认了。 叶慕阳用力揉了揉头发,翻身坐了起来,他不想把自己陷入患得患失的境地,却又忍不住害怕。 会有报应的,他想。 收敛情绪,拉开门去浴室洗漱。 “砰,”门把上有东西撞了一下。 叶慕阳这才看到,是昨天自己送出的零食被退回了,连同一起退回的还有那张便签纸,室友在下方写道: 就这样看来,新室友虽然冷漠,但不像是会找茬的人。 叶慕阳把东西放回柜子,心安了不少。 下午拍了视频,晚上八点准时开播。 一个小时的唱歌跳舞开场,九点多,他开始接受朋友发来的PK 连线。 因为是熟人局,大家都玩得比较开。 叶慕阳因为表演了一段蕾丝蒙眼跳舞,被提示低俗,直播间封禁一天。 申诉没成功,叶慕阳人都傻了。 今晚还未到十一点,他便提前下播。 “狗官方,老年组露大腿你都不管!我就蒙个眼……”他嘟嘟囔囔,一把扯掉头上的假发。 客厅没开灯,只有通往卧室的走廊亮着昏暗的顶灯。 叶慕阳余光瞄见阴影里站着一个人,他转头一看,吓了一跳。 男人身形颀长,五官匿在黑暗里,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但叶慕阳无比确信,此时男人的视线一直牢牢锁定在他脸上,令他头皮发麻。 第14章 季州今天到家稍晚,下午下班时他约了佟文,两人吃了一顿便饭。 期间,他询问了佟文开酒吧的进展。 佟文苦着一张脸,说:“我爸也没那么反对了,但还是没有松口,说再考虑一下。哎,他再这么考虑下去,我合伙人可就要踢我出局了。” 季州问:“是认真想做吗?” 佟文:“当然,别的不说,我混迹了这么多年的酒吧,也就在这方面有点人脉和经验。” 季州点头,对他说的话没有反驳。 他将一张卡推了过去,说:“那就去试试。” “啊?”佟文眼睛瞪大了点,看看那张卡,又看看季州:“干啥呀?” 季州斟酌下言词:“算我投资。亏了算我的,赚了是你的。” “不不不,”佟文摆手,“你工作也不容易,自己留着吧,万一之后结婚,你还得买房呢,你拿给我说不定就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 季州被他逗笑:“不是说会认真做吗?” 佟文挠挠脑袋:“认真是一回事,但做生意这种事有时候还是需要一点运气的,光有努力是最不够的。那搞不好真的会血本无归,反正我不能拿你的钱,让我妈知道了,得打死我。” “不会,”季州说,“也不算是我的,是别人送过来的。” 佟文脸色一变:“大姨夫找你了?” “不是他。” “那就是甄女士。”佟文撇撇嘴。 “嗯。”季州轻应,“所以不必有负担,地段选最好的,装修用最贵的,亏了也无所谓。” “那更不成了,”佟文说,“你用了他们的钱,以后不就会被他们牵着鼻子走吗?” 季州觉得眼前这个弟弟真的很天真,他给了对方一个安心的笑:“不会,不是我要的,是他们上赶着给的,求着我用的。” “那以后会不会找你要回去啊?”佟文不放心问。 季州抬手拍了拍他的脑袋,意味深长道:“天荣集团一时半会儿不会破产。” 所以这区区几千万,季明伟根本不放在眼里。 这晚佟文开心坏了,季州滴酒未沾,佟文却自己把自己灌翻了。 醉酒后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说家里就哥哥看得起他,往后愿意给哥哥做牛做马。 因为是合租,季州现在不方便把他带回家,亲自开车将他送了回去,自己才又返回。 这一来一去耽搁了点时间,到家已经快十一点了。 他打开门,摁下玄关开关。 客厅昏黑,只有通往卧室的廊道留着昏暗的灯光。 季州换了鞋,没有在客厅逗留的意思,也就没有开客厅灯。 他刚走到拐角处,就看到副卧的门开了。 一个穿着黑白色女仆裙的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季州记得房东说过,室友是男的才对,难道是他的女朋友来了? 如果真是如此,那对方这身打扮,季州是应该避避装作没看见的。 他站在阴影处停了下,那人却一把扯掉了“头发”,季州眉心猛地一跳。 被长发遮住的侧脸露了出来,幽暗的暖灯衬得她轮廓秀气柔美,还有点眼熟。 这份熟悉,让季州一时忘了移开视线。 兴许是他的存在太过强烈,那人转头看了过来。 季州心跳有一瞬失常,脑袋里像烟花炸开,震得他半晌做不出反应。 他在阴影里看着灯光下的她,目光一寸寸描绘着她的五官。 没认错,是这张脸。他隔着屏幕看了上百遍的脸。 ‘绵绵’两个字还堵在喉间,那人却率先开口,嗓音清冽,是标准的少年音:“嗨,哥们儿,才回来啊?” 季州有些不可置信。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对方居然……是男的? 虽然不礼貌,但季州还是忍不住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女仆装,粉色小熊拖鞋,一双腿又白又直,哪里像男的? “哦,你别误会,”他边说,边不自在拉了下裙摆,“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吗,我是主播,穿女装是工作需要,我钢铁直男。”他一本正经解释。 季州向来淡然的脸有些许俱裂。 他不敢认眼前这人是不是绵绵。 照室友所说他是主播的话,那么分享照片在网络平台就是基本操作。 而绵绵极有可能就是利用了这个机会盗用了主播的自拍来和他网恋,眼下这种可能性最大。 总不能……是面前这人扮成女人来和他网恋吧? 也……不是不可能。 陈淮的话不合时宜在脑海中重现:“有可能掏出来比你还大。” 季州思绪有点乱,根本没心情和室友假意寒暄。 他现在特别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见他迟迟没有说话,室友也不再自讨没趣,他指了指浴室,说:“我去洗漱了。” “咔嗒,”浴室门被锁上。 季州抽离的思绪终于回笼。 他兀自站了会儿,非想要个结果。 拿出手机,学着绵绵早上查岗的样子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一分钟后,绵绵回了消息过来。 绵绵: 绵绵: 季州点开图片,只有一张摆满瓶瓶罐罐的壁柜照片,看不到本人。 Joice : 绵绵: Joice : 绵绵: 季州安静等着。 他一时不知,假照片和假性别,究竟哪个更让自己承受不了。 握着的手机很快震动了一下。 绵绵: 这次是一张下巴以下的半身照。 那身熟悉的黑白女仆装再次映入季州眼底。 真的是……太巧合了吧? 季州握紧的手又松开,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回到了卧室。 他枯坐了许久,最后在黑暗里点了一支烟,仍旧还是无法相信绵绵是男人这件事。 火星明灭,季州轻轻吐了口烟圈。 他打开门靠着卧室门框,给绵绵发消息: 绵绵: 季州拨了语音过去,那边“嘟”了一声就被接通。 “喂,老公。”她压着嗓子,仿佛怕被人听见。 “嗯。” “等一下,我怕吵到室友,回卧室我再讲话。” “咔嚓,”这时听筒里和听筒外都传来了开门声。 季州看着刚刚穿着女仆装进去的人换成了黄色卡通睡衣,头发湿漉漉滴着水,因为才洗过澡,露出来的脖颈还泛着红。 他举着手机,同样是在打电话。 好像……已经不需要再验证什么了。 季州贴着耳朵的手机缓缓放下,静静看着他。 过度的注视引得室友敏感地转头。 对上视线时,后者明显一怔,朝他扯了一个不算好看的笑,仓皇逃回了卧室。 季州手里的烟也燃到了底,他将语音挂断,转身回了房间。 没一会儿,绵绵发来了信息。 绵绵: 绵绵: 不知道他这么做到底图什么,季州悬在解除匹配键的手指又收了回来。 留着吧,就当是给自己一点戒断时间。 Joice : 绵绵: 绵绵: 绵绵: _ 叶慕阳一连发了几条消息过去,Joice 都没再回复。 想着对方每天七点起床,可能真的太困了,叶慕阳也消停了下来。 刚刚为了接Joice 的语音,他连头发都没来得及吹,这会儿还得去卫生间拿吹风。 他站起了身,又犹豫了一下。 不知道室友是不是还杵在门口。 新室友如房东所说,长得确实带劲,就像漫画里走出来的人,再加上那优越的身材比例,他要是去当主播,能在颜值赛道撑起一片天。 但叶慕阳却有点怕他。 新室友看起来不好惹。 尤其是刚刚用审视的目光上下扫视他,眼底的冷然和不善丝毫不加掩饰。 叶慕阳被他高高在上的神情刺激到,他觉得那时的自己就像只猴子在供他观赏,甚至还带着轻视。 所以他挺起胸膛言之凿凿说,穿女装只是工作需要,他是钢铁直男。 从前吃过的亏告诉他,要在陌生人面前好好伪装自己。 他不想再被人用性向攻击。 他也希望,刚刚那一切只是自己多想。 然而当他洗完澡出来,室友斜斜倚着门框,就像在刻意等他。 猩红的烟头冒出袅袅白烟,一寸寸攀升,让他的脸看起来有些虚幻。 相比初见的冷然,那匿在烟雾后的神情似乎多了一丝戏谑和讥诮。 不是错觉,他在试图看穿他。 叶慕阳不敢再和他对峙,狼狈逃回卧室。 虽然与之前直接恶语相向的人不同,这位不言不语,但冷漠蔑然的态度更像刀子,让叶慕阳一想起他的眼神,就心里发毛。 可同在一个屋檐下,他再避又能避到哪里去? 叶慕阳自认已经无坚不摧,他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如果出去时室友还在,并且还一直拿他当猴看,他就要直气壮问他:“你瞅啥?” 总归是要拿出一点男子气概的。 拧开门把,叶慕阳向外探了一下头。 屋内静悄悄的,主卧房门紧闭,刚刚还站在那里抽烟的人已经消失。 叶慕阳松了一口气,是不是自己太草木皆兵了? 那么帅的人,能坏到哪里去? 第15章 “在家里都是他自己刷牙吗?” “对,他爸爸说锻炼他一下。” “六岁之前,家长应该帮刷,小孩手腕的灵活度不够,刷牙也不够精细,所以很多地方他刷不到,这样就会导致他蛀牙。”季州拿着口镜一边替小男孩检查口腔,一边和家长交待,“六岁之后可以让他自己刷,刷完之后你们再检查,可能会需要进行补刷。” “那牙刷给他买手动的还是电动的?” “都可以。” “他这个情况严重吗?要拔牙吗?” 季州:“要做根管治疗。” 季州忙了一上午,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 一直到十二点半才闲下来。 他活动了下脖子,取下口罩和手套去洗手。 刘珍看着他,道:“季哥,你今天看起来精神不太好啊,身体不舒服吗?” 季州压着洗手液搓手指,笑容一如既往:“没有啊,可能最近搬了新家,有点失眠。” 刘珍:“我就说你今天黑眼圈好重,胡子也没剃干净。” 事实上季州昨晚几乎没怎么睡。 他反复揣摩着绵绵的真实用意。 自称是钢铁直男,却在网上装女生,发一些似是而非的照片,说一些娇滴滴的情话,一遍遍喊他老公,还连麦陪聊。 做到这一步,季州只能想到对方是图钱。 可是从认识至今,绵绵从未开口要过任何礼物和红包,难道真如陈淮所说,他还在钓他?等他陷得更深一些,就拿他当冤大头宰? 酷夏里的自来水带着微微暖意,手上的泡沫冲洗干净,季州关上水龙头,说:“今天起得晚了些,有点太匆忙,没刮胡子。” 其实只有一点点短小的胡茬,并未让他看起来不修边幅,反而多了点野性。 刘珍看左右没人,打趣道:“昨晚和女朋友约会得太晚了吧?” “什么?”季州不明所以。 “就昨天那位富家小姐呀。” 季州这才明白过来,她说的应该是甄琳。 “那不是我女朋友。”对于甄琳的身份季州并不想多说,撇清关系道:“只是之前认识的一个人。” “哦~这样啊,”刘珍点头,“那季哥,你给女朋友的礼物挑好了吗?需要参谋吗?” 季州沉默了片刻,才答:“可能用不上了。” 刘珍:“啊?” 出了诊室,季州习惯性看手机。 绵绵已经发了三条消息过来。 绵绵: 绵绵: 绵绵: 季州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 他盯着屏幕,半天没下定决心,最后只是退出了聊天界面。 季州努力把对绵绵生出的好感归咎为荷尔蒙失衡作祟。 清醒一点再来看两人的聊天记录,绵绵每天的早晚问候,绵绵的分享欲,绵绵的撒娇,其实都是陷阱。 他能精准地从对方的职业入手,判断如何开启话题,以至于每次聊天都不会冷场,熟悉一点后,他再一点点试探,在看到属于他的“猎物”态度有所松动时,开始进一步引诱,而后以退为进,确认恋爱关系。 季州得承认,他很吃绵绵这一套。 如果一开始对方就上来叫老公,叫宝宝,发照片,他一定会直接删除,可是职业习惯让他会下意识回答绵绵的每一个问题。 现在想来,绵绵所说的拔智齿,会不会也只是幌子? 他看起来就是一位情场老手,很会调动人的情绪。 想到这,季州莫名生气。 这般熟悉套路,自己应该不会是他第一个钓到的“男朋友”吧? “嗡嗡”手机又震了两下。 绵绵: 绵绵: 绵绵: 他应该质问他,谴责他的,可又觉得毫无意义。 能得到什么呢? 之前的种种只会被对方全盘否定。 “原来是你啊?” “你不会当真吧?” “我只是闹着玩的。” 如果得到这样的回答,季州会觉得自己更加可笑。 一个所谓的钢铁直男,在网络上勾搭另一个男人,还成功了,怎么都会变成他往后炫耀的资本。 季州不愿意成为旁人口中的谈资,也不想再和他虚与委蛇。 就让他演吧,总会露出狐狸尾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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