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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诗小说> 半路夫妻之养子成妻(H) > 第121章

第121章

地再次后退。 “…你看。”柏江忻轻嗤一声,下颌微颤,“你明明就是。” “我不是躲着你……”向笛艰难地说,“我只是觉得……我需要时间一个人好好想想。” 她需要一些时间思考一下,至少得是站在他面前不尴尬的时候,现在他在站在她面前,她的大脑就完全没有办法思考,以至于完全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他。 她说要好好想想,柏江忻知道她这只是委婉的说法。 她接受不了,她不会想再看到他了。 柏江忻目光一痛,心口泛起牵扯的撕裂感。 他其实能够理解向笛的顾虑。 如果换做是他这段时间一直被对方窥听内心,他此刻未必能做到像她这么理智和体面。 她没有大骂他是个窥探人心隐私的怪物,更没有责备他的隐瞒与独善其身,给她带来了多大的难堪,几分钟之前,她还在为他着想,甚至还和他道歉,为自己这段时间对他的打扰说句对不起。 她已经对他做到了最大的理解和体面,他属实不应该为难她。 江如雅对他说的那些话很难听,难听到他每多听一个字,心里就多一份烦躁,可他又不能否认,那都是实话。 即使江如雅对他是别有目的,可她的话没错,他应该把那些属于向笛的隐私都还给她,哪怕她真的不想跟他在一起了,他也不能怪她。 不止是她,倘若叶旻嘉最终也接受不了他的情况,他不会为难他,他会放手,并祝他今后一切顺遂。 因为这才是一个正常人应该做出的明智选择,对叶旻嘉是这样,对向笛更是这样。 如果今后他们真的在一起了,他注定忍耐不了和她保持距离,最后只能牺牲她。 这些道理,柏江忻都明白。 理智告诉他,他应该给她选择离开他的权利,没有任何一条法律说过,先爱的那个人就必须爱得更深,否则就是犯罪。 她没有错,错的是他,是他明知自己不可能拥有一段正常的感情,却还是没有克制住自己,放任了自己的心动。 可他还是难受。 在看到她回避自己的动作后,又听到她说要好好想想,他很害怕,等她想好了,她会不会后悔喜欢上他。 “你要想什么?”苍白的脸在路灯下被割裂成数道斑驳的阴影,柏江忻轻声问她,“想你要不要跟我分手是吗?” 哈?还不等向笛否认,他却先被自己说出口的分手二字给戳到了痛处,清俊的五官在路灯下微微扭曲,不再放任她的退让,双手强行桎梏她的肩膀,逼她面对自己。 所以一开始就应该远离她才对,不该放任她对他内心的侵占和软化。 他太明白人心虚伪,所以对任何人都没有期望,他一个人好好的,待在一个只为自己构筑的内心世界里,厚厚的高墙阻绝了外来的一切情感,是眼前这个人先说爱他,不计一切回报地爱他,还说想让很多人爱他,他才尝试着去接受这个热闹的世界。 “向笛,是你先喜欢我的。”他垂眸,不甘而压抑地看着她,“…我没有招惹你,是你先把我的生活搅得一团乱。” 他的眼角不受控制地浮现上微红,与之对比的是他如折皱的纸般苍白而扭曲的面色。 他放不了手,他的心不是由她来去自如的地方。 向笛的肩膀被他捏得有些痛,她似乎是被他激动的语气给吓住了,不敢说话,只是呆愣愣地看着他。 透过她睁大的杏眼,柏江忻也能看见自己现在的表情有多病态和阴沉。 “你知道你那些该死的心声,把我变成什么样了吗?”他眉心拧结,用力地对她说,“就算一开始是我瞒着你,是我错了,你也不能就这么把我甩了。” 向笛惊愕地看着他,他这是怎么了?!她刚张嘴,想说什么,柏江忻的眼里又突然闪过一丝慌张,唯恐她的下一句话就是真要甩了他。 他又开始害怕,害怕听到她不要他了,他失控地低下头,堵住她的嘴。 清凉的唇压上来,怔愣过后,向笛反应过来,紧闭着唇,推阻他的身体。 无奈她推不开,又被他扣住后脑勺,不许她偏移,他的身体太重,步步紧逼着她,唯恐这一次被她推开了,以后就再也吻不到她了。 柏江忻试图用这个强迫的吻来安抚自己害怕被她抛弃的心,他不敢伸舌,只敢用唇瓣不住摩挲。 直到她咬了他一口,他才恍如梦醒,任由她狠狠推开他。 “你你你……”向笛睁大眼看着他,用手捂住嘴巴,脸上温度滚烫,“怎么还强吻呢!” 嘴唇上还留有刚刚被她咬了一口的痛感,柏江忻意识到刚刚自己做了什么蠢事,他垂下眸,沉默了很久,轻轻对她说了一句对不起。 “…这段时间我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他的声音低哑到几乎听不清。 “你可以好好想一想。” 看到他这样,向笛有些心疼他,心口微微泛起酸胀。 她只是现在太尴尬了,给她一点时间做心理建设就好了,到那个时候他们再好好聊,他为什么要做出一副她好像要抛弃他的样子呢? ……像只破碎小狗。 如果一开始他就能听见她的心声,那么他确实说的没错,是她先招惹了他。 - 高考过后是毕业旅行的旺季,各个城市的景点和酒店都开始琢磨着涨价,大部分毕业生都在计划着出游。 柏江忻在那天过后,真的没再去找过向笛。 他也不在班群里发言,不参加聚会,好像考完了就跟所有人断联了,一个人待在家里没日没夜地打了好几天的游戏,柏光工作忙,可不管他几点出门,几点回家,柏江忻都在打游戏。 他以为儿子是高中三年压抑太久了,所以现在终于考完了,在报复性地玩游戏,一开始几天他没有管,但从阿姨那里听到儿子打游戏打到连觉都不睡后,才找儿子谈了谈。 看到儿子憔悴的脸色,柏光不禁皱眉,不知道儿子突然变成这样,是不是和他母亲的回国有关。 柏江忻不说,江如雅那边也不肯告诉他,柏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也不能强行质问,他不是擅长和孩子沟通谈心的父亲,于是他建议儿子,要不要去看看爷爷。 柏江忻从投影屏中抬起头,看着面前神色担忧的父亲,轻轻点了点头。 从这里到老人家定居养老的临海城市只需要坐一个小时左右的飞机,柏江忻当天下午出发,飞机落地后已经是傍晚过后。 夕阳将落,在海面上洒下大片的金,也为这个临海城市镀上一层橘黄的轻纱。 柏江忻无心欣赏临海风景,他来得急,还没来得及通知两位老人家,因而等他来到爷爷家楼下时,只有佣人在家,告诉他两位老人家刚吃完晚饭,去附近的公园散步去了。 佣人问他吃饭没有,先进来再说,柏江忻摇摇头,没有进屋,坐在老人家精心养护的小花园里,静静地看着不远处硕大的夕阳往海平面下降。 佣人打电话通知了老人家,说小少爷过来了,柏江忻没等多久,就看见独栋别墅外的绿化走道上,两个老人家散步回来悠闲的身影。 一对老夫妇在暮光昏影下有说有笑,画面平淡又温馨,柏江忻看在眼里,第一次觉得爷爷奶奶的恩爱有些刺眼。 两个老人家回家,看到孙子坐在小花园的石凳上,连忙上前问他的近况,问他考试考得如何,最近有没有去哪儿玩。 听到柏江忻说还没吃晚饭,奶奶疼爱孙子,说要亲自再给他炒两个菜。 等奶奶进屋后,老爷子才笑着问道:“怎么了我们忻儿?好不容易考完了,不和同学出去旅游,怎么跑来我这儿了?” 柏江忻平静地看着老爷子:“您是对的。” 老爷子没懂:“什么?” 他张嘴,想说什么,忽然又觉得有些头晕,几天通宵下来,他几乎没怎么睡过觉,他一直在打游戏,试图用游戏中的杀戮来麻痹自己害怕被抛弃的心情。 他没有任何可以倾诉的人,所以当父亲问他要不要来看望爷爷后,他几乎没有犹豫,立刻就买机票过来了。 这几天的疲倦和压抑,终于在老爷子慈爱的寒暄中排山倒海而来,忍着头晕的冲动,他突然在老爷子面前蹲了下来。 老爷子赶紧弯下腰扶他:“怎么了这是?” 柏江忻语气颤抖:“爷爷。” 老爷子应道:“欸,怎么了?” 柏江忻没有回答。 老爷子也只能勉强蹲下身,却看见孙子闭着眼,指节抵住眉心,眼皮痉挛般眨动,他控制着鼻尖的抽动,仿佛全身都在和某种濒临崩溃的情绪对抗。 但终于还是有什么东西,顺着他的鼻尖滴答落在了花园的草地上。 老爷子惊诧地睁大眼。 ……忻儿哭了? 他最冷静早熟的孙子,此刻就像一樽脆弱的瓷器,仿佛下一秒就要变成一地碎片。 父母当年离婚,忻儿没有掉一滴眼泪,因为特殊的遗传病,他几乎是一个人长大,老爷子有时候都愧疚,明明他的几个孩子都没有被他遗传到,怎么到了忻儿这里,却被他连累成这样。 过早的看清虚伪的人心,他被迫早熟,一个人度过的童年,没有可以倾诉烦恼的朋友,于是学会了看淡和冷漠,对世间的情感置身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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