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丁昭仪以为皇上根本就没有醒过来的时候,门却被吱呀一声推开了。 张阔一个头磕下去,丁昭仪已经呆住了,僵硬的抬眼往上看。 昏暗的光线中,乾万帝披着一件黑金色的袍子大步走出来,手里搂着已经完全人事不省了的明德,用雪白的丝绸凌乱一裹,只看见那少年的侧脸被按在乾万帝怀里,雪一样苍白的颜色。 丁昭仪愣愣的看着乾万帝大步的走过去,一瞥只见看到明德落下来的半截胳膊,细瘦的指尖无力的低垂着,一点血色都没有,细弱得让人心悸。就好像攥在掌心里,稍微一捏就断了碎了一样。 张阔急忙站起身来跟上去,乾万帝一边走一边头也不回的问:“皇后在干什么?” “回皇上的话,皇后在议事大殿外头顶祖训跪着,说不见到小贵人就不起来。” “什么祖训?” “为君者以繁衍龙嗣为任而不贪美色为患。” 乾万帝冷笑一声:“好一个贤后!” 张阔急急的低声道:“皇上想想,早朝的大臣已经在路上了,春闱……春闱鸡鸣三声开考……” 乾万帝猛地顿住,回头问:“他还去春闱?” 张阔跪倒在地:“皇上,考了没考上,总比考都考不了来得让人死心吧。” 乾万帝低头去看怀里的明德。这孩子脸色在磁一样的白中又透出淡淡的青,眼睫微微的颤动着,但是睁不开。他好像还在做噩梦,神色间显出怕到了极点的惊惧,好像被追杀着,无处可逃。 乾万帝的心蓦然柔软下来。他低头亲了亲明德的额角,汗津津的,温度很凉,没什么人气的样子。 怕什么呢,他想。永远都是小心翼翼又无比警惕的观察着我,就好像一头幼兽害怕的观察着眼前的庞然大物,而且还不时的伸出爪子来企图挠一下、撩拨一下,其实根本无关痛痒,然而好像这样就给他出了一口恶气似的。 但是每当我稍微作出反应的时候,这人就立刻炸了毛一样没命的到处逃窜,甚至慌不择路的把自己狠狠撞伤。 其实换了任何其他人要是这么得宠,都早就飞扬跋扈到天上去了。只有这个小东西,忐忑不安心事重重的紧缩在小小的拐角里,恨不得你永远都不理他、不去注意他才好。 乾万帝抱得手重了一些,明德皱起眉,无意识的挣扎了一下,然后冻着了一样紧紧缩了起来。乾万帝感觉到他有点发烧,直觉上他绝对不应该再去春闱了。 但是如果不让他去,他醒来以后会怎么样? 会哭,会闹,这都不要紧。就怕他脑子转不过来,以前是炸了毛撞墙上了就晕乎的倒下了,这次会一下一下活活把自己撞死。 凌晨的天光从高高的窗棂间迤逦而来,淡薄的铺在春满宫厚厚的暗色的地毯上。初春料峭时寒凉的空气夹杂着水汽,从远处淡蓝色的宫殿重重的阴影中弥漫开来,仿佛要把人整个都冻起来一样。 乾万帝站在宫殿大门外走廊的明昧阴影里,慢慢的跪下来,把怀里的人放到软轿厚厚的银鼠垫子上。 张阔低声问:“皇上……?” “把他送到皇后那里去,”乾万帝说,“皇后知道怎么照顾他,她会想办法偷偷把他送到考场上去的。” “可是皇上——” “皇后问起来,就说朕不知道。” 乾万帝一直看着软轿缓缓的离开,前边已经有人飞速的去禀报,请求皇后起来了。 头顶祖训、长跪不起…… 乾万帝冰冷的微笑起来。 已经当了恶人,又装什么无辜呢? 15.春闱策问 太子在东宫里坐卧不安,一会儿长吁短叹,一会儿急匆匆来回转圈子。大尚宫看到他那样子,忍不住劝道:“太子再不休息,恐怕会被皇上拿出来作话柄啊。” 太子愁眉苦脸的道:“我怎么睡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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