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温晚宜母亲是她七岁那年去世的。 母亲发现了丈夫的一些出轨证据,随着越来越多的聊天记录掌握,她不能接受多年的夫妻感情变革。母亲陷入了重度抑郁,从此温馨和睦的家也走向离散。 两年后,温高峯携新妻耿眉入主,那时耿眉还是一个模样艳丽的年轻女人。 温晚宜在殡仪馆为母亲守灵的同时,温家这边父亲的二婚婚礼办得隆重而庄严。 温晚宜对温高峯就此失了信任。 现在,如今的温氏包括温高峯旗下所有产业里,统共包含了她母亲原本37%的股份在其中。 除去一些分支体系,有16%在温晚宜旗下,目前没归拢到她本人可运营部分中,但未来她随时可继承。 近五分之一的股份,关键时刻可掌握公司重要决策的走向。 就这么16%,也成了耿眉的眼中钉肉中刺,那是晚上睡着都要惊醒担心公司会不会被温晚宜给抢走,连带着她女儿没一点继承权。 可温晚宜压根就没有想去争过她们母女俩在温高峯心中的位置。 也不知站了多久,连露在外面的脚踝都要泛冷几分,温晚宜摸了摸胳膊,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在她面前驶停,她以为是来接送自己的司机,搓了搓手准备拉门把手。 打开车门那一刻神情僵滞在原地。 黑色轿车后座上,夜景光影映照出江叙深那张深沉脸庞,深色西装将他衬得极具不近人情,车檐压得他隐在黑光中的脸庞削瘦,是她这些天一直记得的轮廓。 那男人无论何时给人印象都是如此。 淡薄,矜贵,也包括那冷漠到混蛋的体面外表。 而他此刻坐那儿静看着她,眸光里只有一抹暗色。 “要谈谈吗,温小姐。” 温晚宜站在那里,他的车门向她打开。 就像她此刻的处境。 第10章 “去领个证。” 温晚宜才意识到江叙深今晚的主要目的可能是来找她,谈生意只是烟雾弹,他的主要重心是她。 可那样的知名豪门继承人,身份可望不可即的显赫存在,别说他在投行身处于温晚宜多高的位置。 她打拼一辈子也不会企及到他那样的级别。 她没想过他真会专程来找她。 “你来找我的吗,为了生意上的事?” 江叙深没有讲话,视线只淡淡望着前面座椅,温晚宜的角度只能瞥见他暗影的侧颜,看不清他眸底的光辉。 前边驾驶座车门打开,Brian首要下车,也拿下一早准备的厚貂毛大衣,递给温晚宜:“温小姐,夜深露重,您披件衣服以免着凉。” 温晚宜眼睫微垂。 下意识想起了什么。 她肚子里的,是江叙深的孩子。 如果她生病,孩子也会有些影响。 江叙深不是关心她,而是关心他自己的孩子。 她接过那件大衣,颔首向Brian致谢,也说:“我没想现在回家,您先走吧,不用送了。” Brian尴尬,不知该怎么说,今天这事情可是老板指示,不是江总发话他们可不敢轻易走。 “江总想您上车,我希望,您还是尽量配合。” 毕竟是他们所有人的老板,又是圈里知名豪门继承人。 温晚宜看看车内的男人,也看看面前这个面相温和的助理,只得说:“知道了。” 都是打工人,她没必要为难对方。 温晚宜只得拿着那件貂毛大衣,坐进了逼仄沉静的车后座,轿车门关上,空间气氛一下变得密闭,她和江叙深的气息融合,她像是走进了属于男人的捕猎圈。 入瓮后,再难有机会离开。 轿车很快驶走,在平稳的行驶下,温晚宜看着这外面的城市街景,纸醉金迷般的繁华都市。 她忽然想到了之前进入他套房的那一晚,身为温家大小姐,她有太多便利之处,即使没有父亲的垂青,她仍旧有一些挥霍资本。那天晚上被酒精浸泡前的记忆始终像碎片样拼凑不起来,她只记得她看到卡座内那张清冷的脸,和朋友开着玩笑说要他。 她像报复一般的心理想要让自己放纵。 她并不知道他是怎样的状态,或许也被酒精蒙蔽,或许,他受什么药物影响。 可她没想过会中招。 江家的继承人,顶层投行创始人,她绝对招惹不起的那种人。 她绝对不想招惹他。 如果有条件她当然想带着这个消息烂进土里,怎么敢挥舞到他面前。 “抱歉。” 沉寂的空气,忽然响起温晚宜低柔的声音。 男人眼睫有轻微抬起,偏眸侧向了她那边。 “抱歉什么?” 他终于开口,声线像醇厚而沉静的水痕。 “抱歉那天晚上冒犯了您的权益,跨越了你的边界线。” 温晚宜低着头,思来想去觉得最稳妥的方式是道歉。 “入职前我并不知道怀孕的事,我那天晚上不是故意,睡了您也不是刻意,我不知道您身份,您今天见过我家人,知道我是什么情况,我没有想用这件事来当条件威胁您什么。” 他还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她却像推出筹码,把自己的一切先摊了出来。 也是温晚宜最近被怀孕的事情折磨太久,隐瞒,想处理措施。 她快要在工作和私事上被折磨透。 现在和他摊牌起来倒算是一个解脱。 “如果您愿意,我愿意去打掉这个孩子,我可以保证您不会在其他地方再见到我,温晚宜这个名字可以从您完美的人生中除名,不会对您造成任何影响。” 空寂的氛围里,江叙深这才看清她的脸。 是和意识下一样的柔和甜美,是他记得的那一夜,只是她的本人要更多一丝清冷味,像冬日寒梅,看似明艳,实则带刺,有自己性格。 他很少这样打量一个女人,可温晚宜确实是他难得会去打量的。 察看的,像是好奇她寒冷外壳下,究竟还有怎样的面孔。 “说完了么。” 温晚宜微微讶异,抬起了头。 可江叙深只是望着车前座,像是压根没有想过谈论这个问题,他黑色眼眸中倒映前座靠背。 他穿着的是深色西装,搭暗影下的白色衬衣,是微靠而贵气的姿态,纤长指骨微搁在一旁车门边,衬着车窗背景烘托,她只看得见他周身冷冽气质。 哪怕穿着白色内衬,也褪不去的矜贵。 “说完了,我有份文件出错需要你急做,是很紧要的一份材料。” 江叙深:“我给林澜打过电话询问,她表示的负责人是你。” 温晚宜感觉有无形电流从手指尖淌到掌心,她冷汗都要冒出来,可看着男人递来的那份文件,她愣了神,心脏怦怦跳,没想到仅仅是为了这个。 接连几天的忙碌,她完全没有把工作放在心上。 比起其他人的随时待命,她的偶尔断联确实在领导那儿显得无比异类。 温晚宜接过报表,道:“出了什么错。” 江叙深:“怀特是我公司最重要的客户之一,他说联系不上你。” 温晚宜低头翻着那些文件,确实是她的手笔,熟悉的处事风格。 可商谈的这些在她刚刚那段话语加持下显得,无比滑稽。 “知道了,我要回家忙好这些吗?” “不,比起这些我想及时恢复自己工作的通信是你最要紧的问题之一。” “好,知道了。”温晚宜:“谢谢江总。” 所有心脏中的颤栗全都被埋进了她胸腔内部。 温晚宜紧张地汗都要滴下来,看着材料上的那些记录,平日冷静清晰的思路却没有半点能灌进去。 她注意力忍不住落到身旁男人身上,余光侧目看过去,他黑色而紧绷的西装裤,极具质感的皮鞋,以及,搁置腿上的纤长手指。 他的说话声线,以及外表都极具鲜明特征。 可是此刻她真猜不透江叙深的心。 被陆承宣他们说中了,神秘莫测,揣摩不透,就连她刚刚都下意识以为他要找自己才说了那些话,可是此刻,他完全不是这个意思。 他到底在想什么? 温晚宜只能努力让自己临时将注意力回到文件上,因为她发现问题真的很大,前两天的熬夜不知道自己在那处理些什么,文字有出错,重要的一些材料出现致命性错误。 这要是放在任何一个实习生身上,可以直接开除了。 还好是她太忙,还回了趟外婆,没来得及把材料实施到项目里。 华盛证券的怀特作为理深的最大合作方,或许他会在江叙深那儿指责自己,但还好是给了修改机会。 理深MD一楼大厅旁的VIP休息区,温晚宜就坐在那儿临时修改着自己这份文档,江叙深对工作确实是认真,所有错误全都以标注手段标在一旁,她只用对照着修改。 除此之外,她的视线忍不住去一旁私人咖啡柜台前的男人身上。 江叙深就穿着那一身妥帖合身的高定西装,手腕边是他常戴的机械表盘,谦逊有礼的男人端着商务状态在柜台前和怀特正客套商谈,白炽灯下他的脸庞完全没有刚刚昏暗车内的不近人情。 体面,精英,这一行的印象在那男人身上极致体现。 他又和别人不太一样,就连温晚宜也忍不住观察。 “你那位新招的实习生不错。”怀特撑着胳膊在柜台边说着,视线直盯着那边忙碌的温晚宜。 咖啡厅复古式木桌边,女人从一开始就目不转睛地在那忙碌,因繁杂工作内容使她不得不戴上眼镜加以处理,对工作上的严格认真以及专注使她看起来更知性几分。 本就小的一张瓜子脸掩在镜框之下,微微秀气,但盖不住她本身的白皙柔美。 “长得很漂亮,做事也干练,张理对她好评颇多。” 江叙深顺势朝她看去。 因为是被他临时带来,温晚宜甚至来不及补妆,未施粉黛,那柔顺的长发随意用夹子夹起,只散落几缕在颊边。 其实略有些散乱,只是她气质过于特别。 男人只是淡看了一眼,接着收回视线。 “只是,这事上做得实在不够,她怎么会连消息也不回?如果不是找你,我是不是也找不到她了。” 江叙深道:“或许是私人事上太忙。” “太忙能有多忙?我们这行的谁不忙。” 怀特笑笑:“难不成,是忙什么婚嫁怀孕等大事,要不是这,没什么能影响工作的。林澜真该好好鞭策一下她了。” 江叙深只静睨他一眼,眼眸像深墨一般。 “他们家的冷萃维也纳还不错,尝尝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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