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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像是想到了什么,江叙深问:“有下单人的姓名么。” Brian对着订单读了读:“下单人,温小姐……” 他懵然地抬起头,那样子像在说。 还真是。 知道了送礼人,江叙深倒也淡然了,他淡淡解下自己手腕上的表盘,放到茶几上。 “留下吧。” Brian倒是讶异了,盯着那张沙发像见了鬼一样。 江叙深的私宅从来都是简约而低奢的风格,别说放置女孩风格的东西。 在男人的房子里这么放一张云朵沙发,那画面简直是…… 更何况这可是温小姐的东西,不说温晚宜这个人有多特别,好歹是那天晚上闯入江叙深套房和他发生过一夜关系的女人,照他们底下人的直觉,江总和她之间不会很愉快先不说,以江叙深性格怕是不杀了她都好。 竟然还留下她的东西。 “我还有个房间空着,先放那儿。” “是。” Brian指挥着人将沙发抗上去,江叙深挽好袖口,也问:“老爷子那边有怎么说么。” “您爷爷那边没发什么话,只是下午打电话来,说有他们操心您婚事很久了,物色了合适的人,想您去相看相看。” 江叙深望着落地窗外沉寂而深黑的夜景。 坐立于这座城市纸醉金迷的最高端,目视的也是一望无垠的黑。 “我说过不会结婚,他们知道的。” “他们是知道,但传宗接代老一辈们也看得重,且。”Brian说到这不知道要不要讲,斟酌两句:“您母亲最近刚乔迁新居,那边有喜事,她想您去看看,也希望听到您这边的好消息。” 江叙深的父母是在他六岁时离婚的,夫妻感情破裂,分得很是迅速,之后母亲顾苑火速走入新家庭,父亲投入新事业。 十八岁,自己只身赴美读书,后独自打拼出自己的一番事业。 江叙深年轻时事业可以说是自己独立闯出,他没和身边亲人怎么相处过,但每每听到他们消息不会太淡然。 他之所以会在温高峯的办公室里注意到温晚宜那张相片。 是因为在他自己的原生家庭这儿。 那个被摒弃的人,是他。 江叙深坐真皮沙发里,背脊微微往后靠,纤长手指也抬起揉了揉额角。 “不了,说我忙,没有空。” 还有其他十几桩事宜也是忙不完了,Brian看出江叙深现在没有处事的心态,不声不响,识趣地退出了。 直到屋内空无一人,江叙深看着这清冷而规整的屋内,所有摆件、装饰,全都十年如一日。 是他一人独居的状态。 要是平常,江叙深只会投入专注的事业当中。 可今天,脑子里总浮现起那白色长裙身型纤薄的知性女人。 她站在人群中轻拎着包,面孔柔和,静听人言,她直立着,脚踝处却被高跟鞋边轧出红痕。 江叙深睁眼,深邃如墨的眼瞳映照出外面夜晚的光芒。 他盯着今天那张支票,也轻轻复述了那个从未出现在他生活里的女人名字。 -温晚宜。 第9章 “我们决定领证。” 周末,温晚宜抽空回了一趟家,一是为了探望外婆,再者,帮豆豆安装它的那个新狗窝。 难得见到温晚宜一次,豆豆这次显得格外兴奋,时不时去嗅嗅那边的安装工人,时不时摇着尾巴来温晚宜身边摇头晃脑。 可惜温晚宜今天不能停多久,公司还有事,她忙完得先回去加班。 “这次怎么工作日有时间回外婆家?工作上没有什么差错吧。” 外婆老人家在家晒萝卜干,长条的萝卜一直放烈日下暴晒,等完全干透塞进罐子里。 温晚宜回来帮着外婆做了些家务,面对老人的关心,她显得缄默而从容。 “还行了,工作任务总是那些,领导的催促也总是重复。” 温晚宜拎着篮子里的肉干丢给豆豆吃:“豆豆,来吃肉。” 肉干还没丢地上,狗狗立马就给舔去了。 外婆说:“放宽心多休息也是好的,你们年轻人压力太大,不要时刻把自己放那么紧张。” 温晚宜看着自己外婆年迈而慈祥的面容,有一刻好像隐约看到自己故去的母亲。 她们的眉眼有几分相像,原先母亲牵着自己从这条街走过,街坊邻居总说她和妈妈长得像,现在妈妈走了,每次回家邻居们又说她比起她妈妈是长江后江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强。 外婆天生性情豁达开朗,那和她父亲家里亲戚画风截然不同。 每次在外婆这儿,她总能找到片刻宁静。 或许是这样的时光闲暇,温晚宜心中微微触动,看着院子里狗跑来跑去,晾晒的青菜也恰是正好,她欲言又止,喊了声外婆。 “怎么了?”外婆看向她,目光柔和。 “今天晚上咱们吃排骨,上次炖了一锅你也没尝尝,好着急就走了,今天可得多留会儿。” “今天我在这儿一直陪着您,但是外婆,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嗯,说吧,外婆听着呢。” 温晚宜想说的是最近发生的事。 怀孕一事从发生起就被她咽肚子里,密不透风除了那几个人没别人知道,现在还被江叙深本人知晓。 她心中难免担忧。 比起一个劲的往下压,她想找个贴心人,想找个亲人,好好说说她心里的顾虑。 “那我说了,您可别生气。” 老人家动作慢慢悠悠的,听了这话笑:“怎么的,你准备跟我说你又闹了什么笑话还是闯了祸,外婆这些年什么时候说过你。” 温晚宜抿唇,也直接道:“我怀孕了。” 院子里飘荡的风好像有一瞬随着时间停滞,外婆手里掐着的菜也愣在原处,就连刚刚还蹦跶的豆豆隐约也感觉到家里氛围的变化,不再活跃,嗷呜一声往回跑到温晚宜身旁来。 老人家手里的菜掉进了篮子里,看向温晚宜,道:“你说什么?” 温晚宜知道这事难以启齿,她就没想和家人谈论过。 可真到了那一刻,不说又不可能,温高峯那一家子她不可能告诉,因为不是贴己人,外婆不一样。 她知道外婆心疼自己,也一定会理解自己。 “其实也就是意外,我当时也没想过,但我没有乱来,外婆,他人可以信任,事情属于是意外发生的,我就是想和您说说,具体后面的怎么解决结果,我会自己考量……” 外婆却只是颤巍着手,扣住温晚宜的手腕,轻声问:“你检查了吗?确定是怀孕了?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温晚宜愣了一下。 她有设想过被那家人知道这事的后果。 歇斯底里,气愤苛责。 必然是这样。 可她没想过告诉外婆,自己唯一至亲的家人,对方第一反应是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温晚宜登时觉得心里有种委屈涌上心头,这些天强装的,自己努力撑起来的东西也都摆在了那儿。 “其实除了检查时要抽血,没有哪里不舒服的,或许是因为还没开始孕吐。其实我有点不知道怎么选择,也有过害怕,外婆,我不知道能和谁说。” “那个小子是哪里人,他是欺负你了吗?” 外婆:“晚宜,你在外面受到了欺负,和外婆说,外婆怎么着也要替你做主。” “不,也不是这样。” 温晚宜并不知道怎么去描述江叙深。 直到此刻想起江叙深,她心中也只是一片混沌不清的形象。 不清楚他性情,更不清楚他意见。 只能尽量把他往好了想,不把事情预料太糟。 “他是个正经人,只是可能我身边的人都不会太了解,外婆您放心,他的基本条件和背景,这些都是可以的,我没有受到欺负,只是想和您说说这事。” “基础条件再好也不行,那对你不好,要他有什么用。” 温晚宜知道外婆是担心。 可为了稳住老人家的心,她脑子里浮现起江叙深那张令人印象深刻的脸,即使清楚那男人品行及内心。 到这节骨眼她还不得不把那冷漠而秩序的混蛋形容得好一些。 “他很负责,也尊重人,他和我商量了一些解决办法和后续事宜,只是我想和您谈谈,这事该怎么办。” 或许是得知了对方情况。 老人家稍微安定了点。 外婆想了想,道:“有那孩子的照片给外婆看看吗?” 这反应令温晚宜没想到。 她以为外婆不会对江叙深好奇,可到了这节骨眼,不得不翻找。 但她对江叙深一无所知,别说有他照片,那是即使看到了也不会私下保存。 温晚宜在网上以及一些财经杂志频道努力翻找,找了许久才找出那么几张来。 她挑出一些看上去不那么冷淡的,画面柔和的。 照片上男人眉眼如现实一般深邃而理智。 是足以令每个女人都抓狂的神颜,高挺鼻梁,绯薄的嘴唇,单是现在看到他,温晚宜都难免心跳快了几分。 像是回到和他的现实对峙,她的全力以赴,在那男人那儿拿不到半点优势。 “在这,外婆。”温晚宜:“江叙深,这是他的名字。” 外婆复述了一遍,也仔细端详,说:“长得还真不错啊,看着像是品行端正为人良善的那种,长得真漂亮,那咱们晚宜的娃娃该多好看啊,你们准备结婚吗?是打算怎么个流程?” 外婆对结婚生育并不排斥,甚至如果温晚宜有想法,现在想结婚她也会拍手叫好。 原因无他。 温晚宜母亲临走前唯一的心愿就是看着她出嫁,当年她没能活着实现这个心愿,也成了外婆心中的遗憾。 外婆年事已高,也想亲眼看着外孙女出嫁,心里才踏实。 温晚宜从没想过要和江叙深结婚,哪怕陆承宣昨天口误说了那么一嘴,也只是引起她心中短暂涟漪。 她没想过这话从外婆嘴里说出来,像惊起千层浪。 本来想和她说自己准备打掉,看着老人家眼里希冀的光,以及好奇,登时又有那么些于心不忍。 温晚宜看了眼手里照片,抿了抿唇,说:“对,我们决定结婚,外婆。” 反正母亲和外婆一早的心愿就是看着她出嫁。 可温晚宜有想过自己这辈子也不会结婚,短暂告诉她老人家这个消息让她开心开心,或许也是比告诉她自己要人流这一事情要更安慰的。 “我还没和他说过,但应该会筹备,只是不会太早。” “好,太好了。” 外婆:“那你们可得抓紧了,月份大了会显怀,最好是快办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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