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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丛林树木,也不知是不是被马敦蓄意提醒过,卫��看着密林,总觉得阴气森森。 看着有些累了,卫��坐回牛车里休息,戚公明还有另一个士子与她同车,那士子姓殷,是个小士族出身,脾气不错,与卫��戚公明相处的不错。 天色还未黑之前,范宁都督促全员加快速度,可走了三四里地,走到一段崎岖林道中,道路难行,速度慢了下来。这时林间忽然传来一声鸟叫。 范宁,马敦等人听了脸色骤然一变,大声吼着:“戒备。” 众军士训练有素,立刻拔刀,靠在最外面的军士将里面围成圈护着。很快从密林传来奔跑的声音,是很多人,范宁听了一下,又喝道:“敌袭。” 话音未落,一大群人已经从林间窜了出来,穿着破烂,手里拿着的武器各式各样,嘴里呼喝着就冲过来。范宁看着人就皱眉,心道流民,嘴上喝令军士不能手软。 这群流民不知从哪里来,看到这支队伍军士整齐,气势非凡,和以往路过的队伍截然不同,跑在最前面的一批人已经心生畏惧,但后面更多涌来的人可不管那些,叫嚷着要劫掠,前面的人被推动着,一窝蜂全扑了上来。 一时间密密麻麻的人瞧着也十分骇人。 范宁指挥着队伍原地迎击。流民队伍看着气势汹汹,但遇上军士无法力敌,纷纷倒下。顿时血液飞溅,尸横遍野。 卫��戚公明和姓殷的士子在车内朝外看到外间厮杀,面色都是微变。 流民倒下一批又一批,反倒激起了血性,又有流民被长□□死时,后面蜂拥而上的人冲破了军士的缺口,好几个流民冲到牛车面前,内侍吓得惨叫,那几个流民四下乱窜,被范宁带人追上杀死,还有两个跑的飞快,手里一炳刀挥舞着,见人就砍,军士拦了上来,那流民见状不好,干脆一刀扎在了牛身上。 牛发狂嘶吼,狂奔起来,一头撞上前面的牛车。 队伍顿时乱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159章 一五九章 比较 牛车都有军士守卫, 还有内侍看着,原该无事,但被这流民趁乱靠近, 又伤了牛, 立刻就乱起来了起来。驾车的用尽力气,也没拉住牛, 撞上前一辆后,前面也跟着慌乱。内侍婢女惊叫出声。 原来在前面两辆牛车里的是王穆之与阮氏。 范宁心道不好,骑马带着军士追上来,从后一刀砍死刚才作乱的流民, 然后亲自上前,跳上牛车,帮着车夫勒紧缰绳。费劲力气,将王穆之所坐的牛车控制住。 至于阮氏所在的车驾已经在牛受惊之下跑出一截,差点就要直入林中,多亏几个军士奋力拦住。 外围的流民是乌合之众,并没有多少战力, 被杀了三波冲击之后, 他们也怕了,知道遇上了硬茬,后方有人喊着跑。流民们如无头苍蝇似的, 躲避着军士追击,很快又如潮水似的往密林中撤退,途中有的被军士砍杀, 有的是互相撞在一起踩伤, 林中到处都是哀嚎痛苦的声音。 卫��所在的牛车在队伍中后方, 刚才从厢门缝隙里瞧见前面出了乱子, 幸而范宁等人出手及时,很快止住势头,并没有波及后方。 王穆之在车中受惊,被婢女搀扶下车,她面色发白,下车时对范宁颔首道:“多亏了范将军出手,救我于危难。” 范宁拱手,面露愧色,“是臣疏忽,让贼人有机可趁,当不得娘娘夸赞。” 王穆之道:“我虽不懂兵道,也知战局多变,无法处处照顾周全,如今无事就好,将军不必太过自责。” 范宁转身指挥军士收拾残局,地上全是流民尸体,还有些只是受了伤并未身死,军士很快补上一刀,并未留活口。 婢女内侍挡在王穆之身前,并未让她看到林间血腥的场面。 阮珏做坐的牛车刚才狂奔,她在车内吓得花容失色,婢女更是惊叫连连,如今牛车被控制住,她赶紧下车,头上钗环掉落也未曾察觉,她转头四顾,发现众多婢女内侍都围绕着王穆之,而她身边只有两个婢女和几个军士。 阮珏手紧紧攥紧,又很快松开。 范宁带着兵士清理残局时,司马邳带着内侍下车来。 “殿下,还是回去歇着,很快收拾好就能出发。”范宁赶紧上前道。 司马邳慢慢抬眼,朝林中看去,看见满地流民尸体,他面色阴沉下来,移开视线,过了片刻又重新看过去。流民的尸体脏乱,如今虽已是春天,但早晚仍是寒凉,但那些尸体的穿着却衣衫褴褛,一看就是穷困潦倒,衣物连避寒都做不到。 司马邳面色发沉,这时内侍过来,禀报刚才王妃与阮氏的牛车受惊的事。 听到两人无事,司马邳点了点头,他朝车马后方看去,在山林狭窄的车道上,绵延的车队像一条长蛇,一眼望去也看不到后面的车马到底如何。他多看了两眼,福宝想到什么,道:“殿下放心,后面并未受惊扰。” 王穆之这时缓步走了过来。 司马邳道:“让你受惊了。” 王穆之道:“虚惊一场,殿下无事就好。” 阮珏这时也被搀扶走来,她比王穆之看着狼狈不少,脸色苍白,双目泛红,见着司马邳先掉了一串眼泪,道:“妾担忧殿下,幸而无事。” 棠儿暗自撇了撇嘴,心道这样一句话也被她说的哀柔婉转,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司马邳摆摆手,并未分心照顾,而是将马敦叫来,问了几句刚才流民袭击的情况。 休整了小半时辰,天色将黑,范宁不敢多逗留,命军士戒备,重新出发。紧赶慢赶终于在天彻底黑透之前入了城。 此城驿舍房屋数量少,卫��不能独居一室,而是与戚公明一间。戚公明倒是高兴,道:“正好与小郎君论玄。” 卫��看着屋内两张床榻却是愁眉不展,心里有苦说不出,强打精神与戚公明说笑。 用完饭后,卫��还在头疼今晚该怎么过,离开内堂在驿舍后院走动。今日骤然受袭,内外戒备森严,晚上兵士巡视频繁。卫��避开兵士,来到院落僻静角落。抬头看着夜空一轮细细如眉的弯月,忍不住长叹一声。 “你叹什么”司马邳的声音从黑暗角落里传出。 卫��吓了一跳,定睛看去,司马邳带着福宝从院子另一头走来。 “殿下。”卫��行礼。 司马邳的脸色看起来比夜色也没好到哪里去,卫��这些日子也多少了解他脾气。眼前这样显然就是心情不爽利。 司马邳走到她身旁,也抬头看了眼月色,道:“白天遇袭,晚上还有雅兴赏月” 卫��道:“我并不是为赏月来的,气闷出来走走,这才看到月色。” 司马邳不说话,抬头盯着夜空看了片刻,他这个模样不像赏月,倒像是心事重重在发呆。 卫��也不敢吱声。 司马邳忽然侧过脸来道:“看你额头的伤已经没事了,继续来给孤诵咏文章。” 卫��脸上苦色一闪而过,随后跟着司马邳回到房中。内侍早已将内外都收拾干净。又有婢女前来为司马邳梳洗。卫��就在旁边等着,等司马邳换上一身舒适的长袍,他坐到榻上,道:“今日可见着那些袭击之人。” 卫��点头,在车上张望一阵,全看到了,只是后面战后收拾的时候太过残酷血腥,她和另两个缩在车里就没看了。她道:“是流民。” 司马邳道:“此处怎会有那么多流民” 卫��听他口气似有些惊异,想了一想,已经知道缘由,司马邳这样的身份,极有可能是未来的君王,对各地的了解都限于各州府官员送上来的文书,流民为祸早已是不是什么秘密。有从北方来的,也有因灾害恶政所迫,不得不离开原籍成为流民。 卫��想起前世母亲就死在流民之乱,脸色也黯然几分,“殿下,流民居无定所,四处游荡,若是不起事,当地官府只会驱赶,不会上报。” 司马邳看了她一眼道:“就不怕酿成祸患” “殿下说的祸患如果是起事作乱,那上报朝廷等待派兵平乱,若只是小股流窜,又能起什么大乱子呢”卫��道。 司马邳挑眉,对她如此平静口气不满道:“今日这般算不算大乱子” 卫��道:“我听闻今日军士伤了几个,折损一辆牛车。殿下出行有护卫,并不会受流民侵袭,他们声势再浩大也是不堪一击而已。” 她顿了一下,又道:“殿下如此,世族贵胄同样如此。” 司马邳面色微凝,立刻明白这话里的意思,本地士族并不惧怕小股流民,因为本就有府兵部曲,只要不是流民集结成军,犯上作乱,对士族就造不成威胁。所以各地士族也不将这些流窜无居的流民当回事。 他心里发冷,沉思良久,忽然目光盯着卫��,“你从小长于江夏,又是在豫章求学,怎会知道流民情况” 卫��道:“殿下,卫家可不是高门,如今更是衰微,我经常在县内走动,喜欢与人交谈,各地消息也听说过不少。” 司马邳微微颔首,他白天见满地流民尸体,心头震撼,流民,流民,有个民字,也是天下子民,可这群人衣衫破烂,肮脏污秽,又这样凶残冲上来袭击队伍,贫穷,愚昧,疯狂。那是司马邳从未见过的,他心里窝着一团火,压不下去,吐不出来,想找个人诉说,刚才他叫人去请李公,李公来了却闭口不和他聊流民,只劝说他耐心等候,没有什么事比皇位继承更重要。 司马邳强压着心火,没想到在院子里散步时碰到了卫��。 “你既知道不少,那说说,流民安置,各州各府都没办法” 卫��前世时对流民所知不少,她看看司马邳的脸色,不知道该说到什么程度。 司马邳微微立了眉,“让你说就说。” 卫��道:“各州府要看是否有余力,流民非本地子民,涉及入籍赋税,麻烦很多。” 司马邳冷笑一声,“如此说来流民就管不了了” “殿下想要杜绝流民为患” 司马邳神色复杂,没有立刻回答。 卫��也猜出他一些心思,刚才他就是一副气不顺的样子,白天唯一发生的大事就是流民的事。她道:“殿下,流民有从北方来的,那是因为战乱,还有受灾受穷各种情况,要想杜绝……那可就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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