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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块,鼻子更是歪了。血溅地到处都是,他的身体软绵绵的丝毫没有反应。 “二哥”眼前场面实在惨烈,卫��忍不住喊了一声。 门外司马引萱也赶到,开口道:“他家世虽然不算什么,但真要打死了也麻烦。” 桓启抬脚把奚五郎踢开,侧过脸来看卫��,上下打量见她穿戴整齐,衣裳裹得严实,眼里的怒意这才稍稍压了下去,刚才在门外看见奚五郎压着卫��,那一瞬间桓启脑中仿佛有根弦绷断,怒火从胸膛窜出,直冲脑顶,浑身五脏六腑都要灼烧起来了。 桓启闭了一下眼,再睁开时脸上厉色也收敛了些,他甩了甩手,手背上全沾着奚五郎的血,他见几子旁有块帕子,拿起擦了擦手,问道:“这狗东西哪来的” 卫��心中有猜测,但顾及着司马引萱的脸面,说道:“不知道,我正在休息,他突然就闯了进来。” 司马引萱刚才已听婢女说过桓启动手缘由,心中不由埋怨奚五郎没有分寸地胡来,竟对卫小郎君动手,但瞧他躺在地上的凄惨样子,又生出些许不忍,道:“桓将军,可否借一步说话。” 桓启头也不回,把擦手的帕子扔开,一把捞起卫��的披风,道:“起来。” 卫��站起,桓启用披风把她罩住,系好绳带,把兜帽也放下,遮住卫��小半张脸。做完这些,他又把人抱了起来,大步迈过地上鲜血溅射之处。卫��见门前的司马引萱与婢女全是诧异的神色,忙道:“我自己走。” 桓启走到门前才把她放下。转过脸来,面无表情地对司马引萱道:“里面的人你处置,横竖都是你引来的。” 司马引萱慢慢点了一下头,见他脸色不似刚才打人时那般可怕,又道:“桓将军心中有什么疑问,我都可以解释。” 桓启看着她,冷笑一声,抓住卫��的手朝外走去。 卫��刚才看他动手被吓了一跳,尤其是拳拳见血,一个人被打得全然没了反应,让她心里打颤,一直到走进梅园,眼看桓启绕过开得最盛的一片,似要直接离去。 她赶紧开口道:“二哥,这样半途不告而别,明日就该有人猜测今天出了什么事。” 桓启停住脚,他刚才气得厉害,经她这么一提醒,略一沉吟,虎着脸道:“等会儿跟着我,别乱跑。” 卫��忙不迭点头。刚才的事她也是心有余悸,真可谓是无妄之灾。 两人回到赏花宴上。桓启和众人谈笑风生,一派世家公子做派,已丝毫不见刚才发怒动手的模样。只是卫��在他眼皮子下难得自由,不能离开半步。 谢道粲见桓启去而复返,带回的是卫��,心中万分不解,她正要让婢女去打探一二,司马引萱带着婢女回来了,言谈自若,也不见丝毫异色。谢道粲瞧着,心里一跳,也不知为何,感觉分外不踏实。 卫��心下也有计较,将前因后果想了一遍,觉得今日之事全是对着司马引萱去的,应是有人不想让桓启与翁主议亲。 回去的路上,卫��有意提醒桓启几句,刚开了头,桓启就语气生硬道:“我知道。” 他是何等精明之人,自从知道是一场误会之后,这里头埋伏的手笔就全明白了。他向来厌恶这类阴私手段,本该想想该如何处置。但此刻脑子里却还在想着进门看见的那一幕,让他以为那男子要对卫��做些什么,气得理智全无,眼下想来,余怒还未全消,那人就算当场打死也是活该。 卫��赏花一日已是累了,靠着引枕休息,因寒气冻人,她捂着手炉微蜷着身子。桓启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想要把她抱怀里来,手刚一动,卫��就睁开眼,朝旁边挪了挪,脸色也不好看,拒绝的态度明明白白。 桓启脸色渐冷。 回到家中,卫��白天受了些惊,晚上腹部就隐隐坠胀难受,应是月事提前到了,惠娘见状赶紧去给她拿备着的东西。 黢黑无光的夜里,她匆忙行走,未曾注意到有一道灵活的身影离开了小院。 桓启从外面回来,换了伤上的布带,见伤口已经弥合,让医师涂了曾药膏不再包扎。这时仆从通报,荆乌求见。他吩咐让人进来。荆乌进门来,跪在地上,从胸口掏出一个布包双手呈了上来,道:“小人观察多日,这里头的东西,应是小郎君饮的药汤残渣。” 桓启闻言眉心拧了一下,低头去看那个有些扁平的布包。 荆乌打开布包,露出里面混着泥的药渣。 桓启对身旁正收拾药膏的医师道:“烦请上工看看这是什么。” 医师走过去将布包拿起来看,捡起其中几片残渣仔细看了半晌,笑道:“这里面有当归去芦、川芎、白芍药……他搞错了,这不是小郎君饮用的,这应是女子月事前调理身子的。” 荆乌目瞪口呆,愣在当地。 桓启摆手让医师出去,没好气道:“还跪着做什么,滚出去。” 荆乌手忙脚乱起来往外走,才走到门口,忽然听到桓启一声厉喝:“回来。” 作者有话说: 第147章 一四七章 暴露 荆乌匆忙折返回到屋中, 偷眼一看见桓启的眼神,只觉得毛骨悚然。 桓启长吐一口气,把心底一股狂乱躁意压了压, 冷声道:“你如何找着这包东西, 详细说来。” 荆乌不敢隐瞒,他打小就在桓启院外听差, 做事有几分机灵,这才被挑出指派去了卫��身边。自从听桓启的话要盯紧卫��身边异常,他便留心起来。原本也没瞧出什么,几天前偶然发现惠娘私下煎药, 便觉得有些奇怪。 “小郎君的吃食都是府中庖屋做的,惠媪何须亲自动手,我连着盯了三日,她熬了药后有意避着人去找小郎君,等出来之时碗是空的。” 桓启眉头紧锁,手紧紧握着,不自觉地攥成了拳。 过了许久, 他让荆乌退下, 最后神色冷冽看了他一眼道:“若有第三个人知晓,就拿你性命来偿。” 荆乌当即重重磕了个头,赌咒发誓绝不泄露。刚才听医师说这药效用时他便惊出一身汗来, 荆乌知道桓启性格,无论亲卫仆从,忠心效命的便不吝封赏, 前些日子在别庄丧命的亲卫, 家中还有人在的全拿到了抚恤金银, 至少两三代不愁生计。但若是有人动了些歪脑筋, 桓启的惩治手段也时格外残酷。 荆乌不敢以命犯险,又听桓启说了有赏,又惊又喜地退了下去。 桓启坐在榻上沉思许久,直到婢女进来换了一壶热茶,他站起身,在屋中来回踱步。一个念头呼之欲出,搅得胸中惊涛骇浪一般。难道真有可能是女郎那般样貌,外面的人都说她长大之后必是天下一等一的美男子。桓启走南闯北,去过的地方不少,未曾见过有哪家小郎君长得如此美貌。 桓启神色复杂,心忖道:她自幼在江夏长大,唯一有机会以女郎充作郎君,便是那次溺水。 杨氏只有一儿一女,若当年落水不见的是郎君,家中没有男嗣,卫��为此顶了兄长。桓启越想越觉得极有可能,心中泛起极隐秘的巨大的喜意。他碍着她郎君的身份,想要亲近而不得,心里总有些不是滋味,如今猜到卫��是女儿身,原本因男子心里隔着一层的感觉一扫而空。 他也早就厌烦被那层兄弟关系束缚手脚,如今却再无顾忌了。 卫��喝了汤药这晚睡地沉,第二天一早醒来,果然是月事来了,幸而晚上做了准备,不至于弄脏被褥,只是身体又酸又沉,下半身更是如同灌了铅一般难受。她闭上眼又躺了一会儿,手脚却有些泛冷了,这才朝外喊一声。 惠娘并无回应,卫��觉得奇怪,又叫了两声,婢女怀绿听见了,在门前道:“小郎君起了我这就去打水来。” 卫��猜惠娘去做其他事了这才不在屋外,便自己坐了起来,屋里炭火已熄,空气微冷,她微微哆嗦了一下,掀开被子就要起来穿衣。房门突然打开,一股冷风窜了进来。卫��最是胃寒,又重新盖了被子,这才抬头看去。 桓启伤刚好,早上就在练武场活动手脚,此时穿着一身靛蓝的劲服,袖口与束脚紧扎,肩宽腿长,高大英武,挟着外头的寒气大步进来。 卫��瞪大眼睛,不明白他怎么大早就来了。 “二哥。” 桓启嘴角噙着一丝笑,目光在她的脸和披散的头发上慢慢划过。径直过来,坐在床边,一抬手臂就捏住她的下巴,“让二哥好好看看,这个模样,难怪外面的人都叫你玉郎。” 卫��不知怎的心头悚然,撇开脸道:“二哥若有事要找也该等我梳洗完毕。” 桓启笑了起来。 怀绿凝冬两个端着齿木�邓�帕子等物进来,看见桓启齐齐一愣。 桓启并无表示。 怀绿站在一旁,也不敢越过桓启去扶卫��起床,眼巴巴地看着。 桓启眼里情绪深沉难测让卫��心中莫名不安,她硬撑着镇定道:“二哥回避一下吧。” 他却道:“自家兄弟,回避什么,你只管梳洗就是。” 卫��板着脸道:“我不习惯。” 桓启似笑非笑盯着她看,从额头鼻梁直到小巧秀致的下巴,越看越觉得是个女郎,心中不由暗笑以前怎么就轻易被蒙蔽过去。他一抬手臂,把卫��从被窝里抱了出来。 卫��大吃一惊,双手推拒。 怀绿与凝冬也是大吃一惊,赶紧来劝。桓启道:“出去。”两人面色为难,看了卫��一眼,桓启脸色一沉,呵斥:“还不滚出去。” 两人面色发白,吓得赶紧跑了出去。 卫��心简直要蹦到嗓子眼,心下发狠,抬手就要往桓启脸上掴去。却被桓启提前察觉到,一手擒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如铁钳般把她搂在怀里。 “你疯了” 桓启揽住她的手,不安分地在她腰间摸了摸:“你这胆子真大,明明是个女郎,竟敢顶着郎君的身份行事。就不怕叫人察觉出来” 卫��刷的一下白了脸,身体也瞬间僵住不敢动弹,立刻又反应过来,声色俱厉道:“胡说什么!” 桓启略挑起眉梢,“还不承认你是卫��,而非卫琮。” 卫��心神震颤,身体的力气仿佛一下抽空,嘴唇轻轻抖了一下,没说出话来。 桓启见她小脸儿煞白,目光躲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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