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表情地想着――他近日真实有些偏爱这个小郎君。她相貌出众,皎皎如明月,性子也好,有股伶俐劲儿,相处久了实在是让人心生欢喜。 他蹙起眉头,若说这样的小郎君,若是仔细找找,健康也未必没有。 他一双眼在卫��头脸身上转了一圈,奇怪自己为何总是格外注意她。 车行了许久,两个多时辰后,从外面传来范宁喊停车的声音,“郎君,我带人先去探探。”出门之时司马邳特意祝福过,在外以郎君称呼。 司马邳应了一声,随后范宁带着侍卫前去。 卫��好奇外面到了哪里,司马邳见她好奇,道:“要看就看。” 卫��推开厢门,露出一指宽的缝,脸凑过去看。只见外面是一条山道,两侧草木杂乱,看着十分荒僻,范宁几人马蹄声就在前方,依稀看得出是个驿亭,只是此地荒凉,并非是官道主流,所以并不见路人往来。 卫��看了一阵,范宁几个在周围巡视一圈,确定没有埋伏和隐患,又掉转马头回来复命。 侍卫等人查得仔细,稍高一些的杂草以剑刺入,卫��看见他们的动作,心道:难道司马邳所说的犯险冒死并不是唬人,而是真的 范宁折返,道:“并无异常。” 司马邳道:“来的早了,还有小半个时辰,先等着吧。” 范宁答应一声,侍卫散开,以松散的阵型围绕牛车。 司马邳让卫��打开厢门,将内侍早备好的食盒打开。司马邳拿了块糕点慢吞吞地吃着,见卫��东张西望,道:“看什么,先填点肚子,等会儿有你看的。” 卫��捡了块桂花糕吃,到底还是好奇,问道:“郎君在等人” 司马邳听她含含糊糊地说郎君,先是一怔,随后玩味道:“终于忍不住了” 卫��心想侍卫都摆出这个警惕驾驶,她再不问一句,等会儿真遇到危险不就两眼一抹黑,全听天由命了 她吃完糕点,又喝了一口已经凉透的茶,也没说什么,但眼巴巴的表情全露出来。 司马邳对上她的眼,心不自觉地酥软,嘴角微微勾起,吐出两个字,“慕容。” 卫��目光为止一凝,犹豫片刻,道:“来自北边” 鲜卑慕容氏,曾自立为燕王,占据幽州、冀州、青州等地,最强盛之时,对本朝虎视眈眈,但已被苻健所破,如今成了亡国之徒。 司马邳点了点头。 卫��暗自惊讶,没想到居然是燕王之后与司马邳相约见面。如今殷浩正领兵北伐与苻健大战,与苻健有灭国之恨的慕容氏却偷偷南下。若说这两件事毫无联系,卫��也不敢相信。 司马邳点名了将要来人的身份,便不再多说什么。 卫��也没再问。 等了一盏茶左右的功夫,山道远处有尘烟扬动,一队骑士从远处疾驰而来。 范宁等侍卫严阵以待。 慕容曾自立为王,对本朝而言是逆贼,如今竟直接来见司马邳,这其中的风险令众人精神紧绷。 眨眼那一队人就到了面前,当前一人年约三十,头戴高冠,深鼻高目,五官稍显深刻,但他气质文雅,倒也不显得异样。 他翻身下巴,对着牛车方向作揖道:“慕容临见过琅琊王殿下。” 司马邳下车,打量他两眼,道:“你千里传信,要来见孤,所为何事” 慕容临摆手朝驿亭一抬,做出个邀请的姿势,“还请殿下进亭详叙。” 范宁将褥垫放入亭中,慕容临身边侍卫同样如此。 慕容临低声说了句什么,司马邳摆手让众人离开亭子。 范宁看着慕容临想说什么。 司马邳悠然道:“无事,除非他们这些亡国之民连命都不要了。” 作者有话说: 第126章 一二六章 归来 慕容临皱着眉峰, 挥退身后跟着的侍卫,跟在司马邳身后进亭。 两人在亭中坐着说话,外面两人的侍卫铁桶似的围着, 但又泾渭分明。卫��站在范宁身侧, 他面色端肃,盯着慕容临的人不放。 旁的侍卫偶尔还聊一两句, 范宁至始至终却不发一语。卫��站在他身旁也觉得沉闷,但亭内两人还在说话,她也不敢随意走动。等了足足一个时辰左右,司马邳和慕容临先后起身走了出来。 卫��看向司马邳, 见他脸色淡淡的,瞧不出半点喜怒来。慕容临拱手朝司马邳做了个礼,翻身上马,带着侍卫如来时那样风一般快马离去。 司马邳登上车,卫��随后。 范宁手一招,让侍卫列阵护着牛车,一行人从原路折返, 此行既已见着人, 又没有别的凶险,回去时速度便慢了一些。 车内摆放的茶水早已凉了,司马邳拿起茗碗就喝了两口, 蹙了一下眉,随手摆到一旁。 卫��看出他虽然没表露出什么,但与慕容临见过之后便一直想着事, 回去的路上没怎么说话。 卫��猜测, 以慕容临的身份, 私下偷偷联系约见司马邳, 必然和此次北伐之战有关。今上病重,又一手扶持殷浩,北伐受阻,令朝廷颜面大损。司马氏内部,大部分人都已将司马邳视为储君。这一点从行宫来往的书信就可以知道。虽然司马邳留在豫章,但建康消息一直密切传递不曾断绝。 既然殷浩正面作战打不过苻健,只能从别的地方想些办法,比如与苻健有灭国之仇的慕容氏。虽然燕国如今已经没了,但慕容氏还有残留的势力,都在如今秦国地界内,振臂一呼,燕国旧党起复,可以在苻健后方造成混乱。 这局面,对燕国旧臣和本朝都有利。 卫��努力回想前世记忆,那个时候她还在卫家待嫁,对外面的事不了解,就算是北伐这样的大事,所知道也只有最后结局,并不清楚其中过程。旧燕是否真的与本朝有过联手也不知道。 卫��垂目思索着往事,突然身体一僵,想到一处关键――前世所发生的事与今世似乎已经有了差别。 她记得清楚,前世殷浩兵败是在明年开春冰化之时,但如今竟提前了半年,其中的变化。她想了又想,总觉着和桓启有脱不了的关系。他在北伐进发的第一仗打得太漂亮,让殷浩产生了北方军力不过如此的想法,大军进发比前世更快,所以败的也快。 相通这一点,卫��悚然一惊,难道是当初她让桓启穿上护心镜的原因,改变了某些事,对北伐这样的军国大事也产生了变化 如真是如此,前世的经验未必就能全部用在今世。 司马邳扭头看她,忽然问道:“你在想什么” 卫��轻轻摇头。 这时牛车忽然停了下来,范宁在外面道:“郎君,已到城门了,是否需要亮明身份” 司马邳知道范宁不会无缘无故这样问,“发生什么事了” 范宁道:“守城的人让暂避一旁,似乎在迎什么人。” 司马邳撇了一下头,卫��打开厢门。 他们回来也走了两个多时辰的路,此时正值傍晚,暮色四合,城门前点燃了火把,士兵此刻将木篱移开,清空了官道,进出城门只能从边门,所以这个时候尽管进出城门的人并不算多,也排起了细长的一条队伍。其中也有几辆牛车队伍,瞧着是豫章士族外出后归来。 范宁身为司马邳的侍卫统领,无论进出哪里都是畅行无忌,连皇宫内院都是一样,何曾遇到过这种情况。如今只有狭窄边门可以进,如果不亮明身份,他们也只能排在其他几家士族之后。范宁脸色顿时有些难看。 司马邳看了城门前空出的官道,目光微凝,道:“不必,先等着。” 范宁只能听从,一行队伍跟在某家士族之后,缓慢朝前移动。 快到边门门前,守城士兵忽然喊了一声道:“来了,来了,速速让开。” 官道上马蹄如雷,由远及近,很快百余侍卫护卫着一辆马车出现在众人眼前。这些侍卫矫健高大,气势冷峻,守城士兵并无阻拦,由着他们快马直通而入。 等这些人走了,城门又恢复原有秩序,司马邳一行也很快入城。 范宁在城门前驻足,问道:“刚才过去的是谁” 守城士兵道:“那是江州督护的车驾。” 车内卫��瞥了眼司马邳冷淡的面色。刚才路过的时候,她就看到领头侍卫是蒋蛰和何翰之,知道马车里的必然是桓启。范宁的不满是清楚地摆在脸上,司马邳虽没有说什么,但卫��就是觉得,他心里更为不悦。 桓启一行畅行无阻来到府门前。 何翰之蒋蛰几个抬头看到牌匾上已换了桓姓,心下也是感慨不已。 府里的人闻讯早就打开了大门,黄芷音带着媪母婢女跑来门前,路上遇到了子雎肖蕴子佩兰三人,眼看三人都是匆忙收拾打扮,只有肖蕴子穿的朴素些,佩兰头上的钗都歪了。 几女互一打量,心头都各有计较,等到了门前只见侍卫往内抬着箱子,再一问,桓启已经去了正房。 黄芷音和三婢又去正房,在院门前被何翰之拦下。 黄芷音艴然不悦道:“郎君既已归家,我等来请安,为何阻拦” 何翰之道:“郎君有公务处理,娘子还是改日再来。” 黄芷音咬了一下唇,桓启不在家中,卫��又已搬了出去,她在家中犹如主妇,向来是以主人自居,但桓启回来,她连正房的院子都无法进入,一个侍卫就轻易将她拦下。黄芷音想发火,借此机会立一下威,被身旁吕媪拉了一把,立刻又醒悟过来,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她既没有出头,三婢更不会妄动。等从正房出来,子雎在路上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黄芷音听见了,脸上火辣辣的发烫,却只能当作没有听见。 何翰之劝退后院几女,又在府中走动,见侍卫府卫都未松懈,这才回到正院。 房里桓启敞着上身,医者正为他换药,撕开布带见上面又沁了一道血印,道:“将军一路奔波,伤口又裂开了,幸好没有生脓,这次回来就该好好静养,别乱走动。” 伤药撒在伤口上,犹如啃噬,痛楚传来,桓启也只是眉心拧了一下,又很快松开。 何翰之进屋来,看到桓启身上伤口从肩连到胸,深可见骨,如今好了大半,但看着依然心惊。 医者换药的当口,桓启手里还拿着几张公务看着。 “将军受着伤,还是歇一歇,这些事放一放也无碍。”何翰之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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