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卫胜轻声问:“你莫非有龙阳之好” 桓启面色一僵,拍着卫胜肩膀道:“你还知龙阳事,回头我与姨母好生说说。” 卫胜吓得当即变了脸色,连连求饶。 两人穿过花园,乐氏已带着婢女等候着,见桓启肩上还沾着些白色雪沫,她心疼不已,道:“里头已备了热水,块进去收拾一下。” 桓启谢了一声,又道:“我带的那些人还劳姨母费心。” “已叫人伺候去了,谁还能屈着你的人,赶紧进去洗洗,瞧这脸都冻白了。” 桓启进屋洗了个热水澡,又换一身衣裳,出来的时候,乐氏坐着,卫胜却已经回去了。 乐氏叫人端了热腾腾的肉菜汤面来。等桓启吃完,问他前些日子桓家之事。桓启并无隐瞒,乐氏听他所说心惊肉跳,心下暗道夫妻兄弟之间性命相争,哪里还有个家的样子,不由对桓启越发心疼。 桓启说了桓家事,微微含着笑意问道:“玉度这几日可好,在家做些什么” 乐氏没好气白他一眼,“这是卫府,玉度能有不好先顾着你自己,如今吃饱饮足,去书房找你姨父吧。” 桓启早就猜到卫胜来开门是有长辈授意,当即起身向乐氏告罪一声,就朝书房而去。 卫申见了他,虎着脸道:“这几日让你挨冻受冷,又落了脸面,心中可有怨气” 桓启在屋中行礼,道:“我知姨父所为全为了江夏卫氏名声,并非是有意为难我。” “谁说不是有意为难,”卫申瞪眼道,“在我府中行匪盗之事,掳走我卫氏女郎,今日受罪全是你活该,如今你身份不同,已是南郡公世子,莫非官威要摆到我这儿来” 桓启赶紧说不敢。心想姨父真是年纪越老脾气越厉害。 卫申将他狠狠训了一顿,气得胡子都翘了几根起来,道:“从小圣贤书也未曾少读,你这礼义廉耻都学到哪去了” 桓启见桌上有茶,斟了一杯双手递过去,“姨父别气坏身子,当日我也是无可奈何,才只能行此下策。” 卫申一听,皱眉问道:“听你这话是没有悔意了” 桓启默然片刻,跪在地上道:“若是再来一回,我也只能先将人带走。” 卫申气得脸色铁青,还没发火,桓启又道:“我若不带走玉度,带兵一年半载,姨父起起意将玉度许给他人,我误了终生,悔之晚矣,这个险无论如何我都不敢冒,只好厚着脸皮先动手。” 卫申见他姿态虽摆得极低,话里的意思却理直气壮,气得吹胡子瞪眼,大骂混账。 桓启任他骂,也不生气,见卫申喝茶空了茗碗,眼明手快又斟一杯。 卫申训斥累了,见他脸上还堆着脸,一脸讨好,气不打一处来,却又另有无力之感,道:“我知道谢家的婚约是你摆平,玉度充作郎君之事中正官也不会再追究,这些恩情江夏卫氏不会忘……” 桓启立刻就急了,“这怎么是恩情,玉度将是我妻,这些都是分内之事。” “六礼未成其一,什么妻不妻的,休要胡言。” “姨父!” 卫申道:“玉度是我亲侄女,你是什么德行我能不知,出去游学都能闯出花名来,风流习性难改……” 桓启哪能让他再说下去,赶紧截住他的话头,“这些事早过去了,我早已改过,后院女子皆遣散安置,如今我只求玉度一个,不会再纳别的女子。” 卫申打量他,目中竟透出一股利芒,“玉度容貌天下罕有,你如今是为色所迷,信誓旦旦。要知世事无常,你未到三十,就身居高位,要寻美色容易的很,等有朝一日玉度年岁渐长失了颜色,你还能如今日这样待她” “姨父说得我是贪图美色之辈,”桓启道,“未免也太过小觑我,若只寻美色,不用等日后,现在就可以去找,未必就找不到如玉度一般的。以往所遇女子,美貌才情皆备的也有几个,可全不入我心。唯有玉度,当初我也曾想过放下,可几次都割舍不去,她与别人都不同,有她在身边,我才能心安踏实,若没有她,便是再多权柄,我这心里也像是空落落少了什么。” “姨父不知,玉度曾说过前世之事,我也想过,若非玉度提醒,或许我早就遭了暗算,这话我还未曾与别人提过,许是前世今生缘分注定,我这条命都是被她救下,此后只想与她相携白头到老,再无他念。” 说着他又重重磕头。 卫申皱眉思索。桓启这个样子,和年少时与他吵闹着要习武又有所不同,那时他血气方刚,一腔孤勇,此刻却是冷峻沉稳,眉宇间一股凛然威严,说的话让人不由信服。 卫申摸着胡子,长叹道:“行了,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 桓启要再说什么,卫申却已经侧过身不做理会,他只好离去。 卫申这时忽然对着书房中摆着的屏风道:“你如何看” 卫��缓步从屏风后走出。 作者有话说: 不知道是不是内心有点不舍得,我写一段就发呆……感谢在2023-09-18 22:58:08~2023-09-20 23:04:3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第295章 二九五章 上 “刚才说的你都听见了, ”卫申全然不见方才怒色,神色慈霭,道, “那小子过去行径荒唐, 这两年才算有些样子,你如今也在外走了一趟, 见识与眼界与别个不同,他说的话你可信” 卫��刚才在屏风后听到桓启说的话,心中浮浮沉沉,不知怎的又想起前世, 经受的那些清苦与绝望好像逐渐变淡,许多细节已想不起来,就像是一场噩梦,如今才是梦醒时刻。 她深呼吸一下,将那些杂乱的念头抛开,在卫申目光下红了脸道:“他行事一向霸道,但说的话却鲜有不作数的, 我信他。” 卫申长长吐了口气, 心里对桓启那是又爱又恨,到底是从小养大的孩子,刚才桓启说话做派, 他也是颇为动容。再想着卫��这般才貌,名声都已传扬出去,若非找个高门护着也是不妥。多番考虑, 桓启遣散姬妾, 勉强算得上是良配。 卫申沉吟许久, 已拿定主意, 又道:“余下的事你不用理,这些日子好好陪你母亲。” 卫��行礼就要退下,卫申看着她,又道:“卫氏门庭再冷落,也能庇护子孙。日后无论遇着什么事,都可以归家来。” 卫��闻言鼻尖蓦然泛酸,一股泪意涌上来,她垂着头,闷闷地应了一声,出了门,在无人处蘸去眼角湿润。 卫申在书房里将这门亲事翻来覆去思考许久,桓卫两家家世相差甚大,但桓启如今已做得了主。家中没有婆母,对卫��来说不算坏事。他哼了一声,低骂一声“倒是便宜了那小子。”说着他将桌上一封书信打开,那是前些日子桓温派人送来,为桓启求娶。 卫申提笔回信,写完之后却压在书案并非叫人发出。说亲若是太容易,则容易生轻视之心,他还需好好磨炼一番。 桓启自从那日去过书房,此后几日,每次他提及亲事,都要被卫申或轻或重呵斥一顿,却没个准信。桓启始终耐着性子,对卫申更是一副任骂任罚的模样。 府里上下都暗自称奇,想当初桓启还是卫家郎君时对老子都没有这么听话过,现在要成侄婿了,反倒老实起来。 乐氏见桓启憋屈,笑了两日,却又忍不住出言指点,“你这往日精明去哪了,若你姨父真不同意这门亲事,现在你还在外面苦等呢。” 桓启对着乐氏并无隐瞒,道:“打小我就惹姨夫生不少闲气,现在让他出出气也是应当。” 乐氏闻言微微红了眼,晚上便对卫申道:“行了,这几日威风也该摆够了,敬道什么时候给人低过头,可见对玉度是真的入了眼进了心的,他什么性子你能不知,认定的事和人不会改。别折腾他了,给句准话也好安孩子们的心。” 卫申没好气道:“谁摆威风了也是叫他知道亲事来之不易,以后对玉度珍重。行了,也没说他什么,说亲向来由长辈出面,哪有他自己上门求的。” 乐氏赶紧又说了句大司马伤病至今身子不好,这才没法上门来。 卫申闷哼一声没说什么。 第二日乐氏就将卫申的意思转达桓启,“自南渡之后,守礼乐的已少了,但士族定亲礼不可废,纳采需族中长辈出面,遣媒提亲,只你在这儿可不行,快些回去准备准备再来。” 桓启听这话哪有不明白的,眼睛一亮道:“我已书信家中,前两日应该就出发了。” 乐氏一怔,随即算了算,桓启这应当是进门那日就将书信送出去,半点没耽误时间,她白他一眼,“就这么心急” 桓启道:“别的像我这个岁数的,孩子都该有几个了。” 乐氏笑骂:“这怨得了别人,还不全是因你自个儿名声所累。” 桓启对着乐氏说话没有忌讳,道:“没有才好,这是我与玉度的缘分。” 乐氏没想到当初那个眼高于顶,向来视女人如无物的郎君,如今说出缘分两个字却一派郑重,不由唏嘘,她摆手道:“行了,日后你们好好的就成,这两日就收拾收拾,你家中朝中的事有不少,也不能整日留在江夏,赶紧回去罢。” 桓启回去吩咐侍卫收拾行礼,出发前一夜,他坐立难安,心中烦躁。自从回江夏,卫��就在家中没有外出,等他进了卫府,一墙之隔的院门落了锁,明显是卫申有意防着他。桓启想着回去准备婚事,再快也要三四个月见不着面。他心里就跟长了草似的,再也坐不住。 桓启来到后院,抬头看了一会儿月色,让侍卫看着两头的路,他则抬脚蹬在墙角,一提气,用功夫拔起,动作干净利落攀到墙头上。桓启自幼苦练功夫,也没料到有一日竟要做此种偷摸勾当,他极目张望,想着晚上便是偷偷看卫��一眼也好。 春寒伤人,夜风簌簌。桓启吹了许久的冷风,正疑心卫��是不是已经歇下了,这时就见有个婢子提着灯从院子那头走来,后面跟着道聘婷身影。 桓启心不禁微微提了起来。借着灯光看清果然是卫��,她已换了身女装,行步端庄,裙裾轻摆,纵他以前无数次幻想过她女装模样,都不及眼下所见。桓启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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