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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了动唇,道:“今日之事全是我一手安排,与伯道无关。” 桓歆道:“父亲刚才已去看过兄长,如今正在屋中歇着。” 提到桓熙,司马兴男神色微动,想说什么,可想了想,又觉得没有什么可以再吩咐的,她满脸疲惫,身子也不如刚才挺直,道:“去告诉他,当初他借我之势才能有今日……如今,就算两不相欠了……” 说完这句,她一摆手,让他们出去。 桓歆与卫��皆行了一礼,从正院离开。到了桓温面前,桓歆一字不差转述。 桓温听见“两不相欠”时,神色微动,怔忪不语。等了片刻,侍卫急匆匆跑来,禀报司马兴男刚才锁了屋子,吃下太医所熬的虎狼药,被婢女发觉时已断了气。 桓温命人厚葬,对外只说急病亡故。 桓府上下将厮杀过后的尸体收拾,各处安顿完毕,已是入夜时分。桓温服了药,强撑到此时,面色憔悴,精神不济,他对卫��道:“今日辛苦你了,就在府里先歇着,住敬道那个院子。” 等卫��离开,桓温看向桓歆道:“这几年让你管着族中俗务,没让你出去为官,你可有怨言” 桓歆摇头。 桓温吐了口气,道:“以前家中的事我并不全然放心,拘着你也有意磨练一下你,等敬道回来接手家业,你就可以自立门户了,出任官职了。” 桓歆道:“全听父亲安排。” “在出任之前,你的婚事需先办妥,祁县温氏女郎家世人品都不错,我已备好书信,过几日就发出为你求亲。” 桓歆吃了一惊,猛地抬头,对上桓温的目光又垂了下去。 桓温道:“家族要繁盛兴旺,最忌手足相残,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桓歆喉中有涩意,沉吟片刻,道:“一切都听父亲的。” 桓温点了点头,终于挨不住,叫人进来服侍着睡下。 深夜,宵静,桓启带着亲兵回城,直奔刺史府而来。 作者有话说: 第285章 二八五章 劝 卫��在婢女服侍下梳洗换衣, 也不知是不是婢女早就得了吩咐,没露出一丝半毫的惊讶,皆是低眉顺眼, 说话也少。 被褥垫子全换了新的, 卫��躺下去,只觉得浑身疲惫酸软。她闭上眼, 白天所见种种都在脑海中浮现,一时竟难以入眠。正迷迷怔怔的时候,忽然外面起了动静,她隐约听见有人说是桓启回来了。 蒋蛰打着哈欠, 因不放心就在廊房中和衣而睡,听侍卫来报,一个激灵起床,跑了出去,正看见风尘仆仆疾驰回来的桓启,侍卫正和他禀着府里发生的事。桓启听得直拧眉,他看见蒋蛰, 招手让他过去, 也不用问,蒋蛰便将今日跟着卫��的经历全说出来。 桓启朝卫��的屋子看去,里头早熄了灯, 内外都是黑漆漆一团,但只要人在里头,他心就安定下来, 想着自己一身尘土还沾染着血腥, 他犹豫了片刻, 没进去打扰, 转身去了前头。刺史府里杀了一批,还关着一批,建康来的使臣也没能逃脱,押在院子里,他还有些事要问清楚。 到第二日,卫��早早就醒过来,刚洗好脸,门忽然就被推开,桓启大步从外进来,他穿着一身墨青色衣裳,挺拔如松,进门时瞧见卫��掩嘴打了个哈欠,少见迷糊模样,他唇角勾起一抹笑,将她的头发捋到而后,道:“没睡好何必起这么大早也没人管束你,再歇会儿。” 卫��摇了摇头,见他面上瞧着精神,但眼睛里有不少红血丝,显见没怎么睡过,便多问了一句。 桓启昨夜审了建康使臣,那些乌糟烂事他没说给她听,轻描淡写说了句:“家里出了这么多的事,首尾总要收拾干净。”他坐在她身旁,见她头发还散着,饶有兴致拿起梳子给她顺了几下头发。 两个婢女偷偷对视一眼,俱是诧异的模样。刺史府后院关于桓启的流言不少,却都是些坏名声,不是说他风流不羁,就是说他残忍好杀,经过昨日一番纷乱,婢女们心中更是害怕,却不想竟见着桓启这样体贴温柔的一面。 卫��却有些不好意思,将梳子从他手里拿了回来,问他昨天出城去了哪里 桓启身子往后靠了靠,笑道:“他们兵分两路,在城外设了个套,用罗二郎引我过去……”说到此处,他忽然一拍腿道,“险些忘了,罗二郎还在驿舍等消息。”昨天他去城外庄子营救,找到的却是沂婴,当即回城,到了刺史府却又忙着料理家中事,倒忘了叫人给罗弘传消息。 桓启将亲兵叫来,吩咐几句,重又坐了回来,和卫��说城外的事。 卫��听到沂婴的消息,心头一松,道:“她无事就好。” 桓启道:“一个反复无常的妇人而已,你当初救过她,她不念旧恩却想来拿你立功,你还管她死活” “我救过她,如今情急之下却也害了她一回,恩仇难以衡量,若她因我遭了横祸,日后我想起此事难免愧疚,现在这样平安却是最好。” 桓启知道她行事机变狡诈,但论本质从未想过害人。他心里软绵绵的,捏了她脸颊一把,道:“你猜到南康老妇有歹心,带着百来个人就敢去救我父亲” 他目光灼灼,不加掩饰直直看着她。要说回府之后听到的消息里,这个是最让他心情激荡的。他拉住她的手,不让她躲闪,“为什么冒险要去救他” 卫��抿了下唇,被他看得极不自在,却一本正经道:“大司马是国之柱石,若真被人暗害,往小的,不说荆州城里,往大的说,对朝廷也是损失,再者,若大司马有个万一,我也还在荆州城里,能讨到什么好,你不是说过,那些亲兵身手都厉害……” 桓启一听这话里连朝廷都考虑到了,和他想像中的答案没一点关联,不仅拧起了眉头,“就没别的了” “还有什么” 桓启立刻把她揽进怀里,盯着她道:“就没一点是因为我” 卫��原不想回答,但桓启不依不饶,她被缠得头都大了,再看婢女已经走开,这才点头道:“也是有的……” 语气多少有些敷衍,可桓启脸色立刻就转了晴,眉眼舒展。他在外对她总是牵肠挂肚,如今也希望她待自己也有所不同。 桓启在她脸上亲了两下,想着昨天府里的事,道:“幸而你们没事,不然就算那老妇死了,也不解我心头之恨。” 提到司马兴男,他语气骤然变得森冷,透着狠厉。 卫��想到见着司马兴男最后那一面,道:“人死灯灭,都已经过去了。” 桓启笑了一下并未说话。 卫��知他性情最是霸道不过,司马兴男几次三番想要害他,还没报复回来人就死了,桓启心里还没揭过去呢。她想了想道:“我觉得大司马冒着险,也要在你回来之前把事情料理清楚,全是为了你考虑。” 桓启皱起眉头,“哦” 卫��道:“历来家族要长盛不衰,这德行孝义都是摆在前头的,他既然要将爵位家业都传继给你,自然是不想你背上不孝的名声。别看如今桓家兴盛,若有了恶名,家风不正,不用等外敌来犯,家族内部就要先乱起来。这是他苦心之一。” 桓启不由正色,人也坐直了些,“那其二呢。” “也是为了保全世子的性命,”卫��道,“大司马半生都为中兴家族,这份眼力与魄力极少见,他不顾南康长公主和族中反对,要改立你为世子,北伐之时军中事务全交给你,旁的不说,一切全为桓氏所考虑,不过心智再坚定,大司马也有一份慈父心肠,不想兄弟阋墙。如今谋事之人已经死了,世子一败涂地,也再无余力与你相争,又何必再去计较过去的事。” 桓启摸着下巴,目光一瞟,看到窗外衣影闪过,他眯了眯眼,笑着摸了摸卫��的脸,道:“说得对。” 站在窗外的正是服侍卫��的婢女之一,她离开之后径直去了桓温的院子,将听见屋里那些话原原本本一字不漏地转述给桓温听。 桓温昨晚睡了几个时辰,早上又饮了药,脸色好了许多,听完之后神色不变,对婢女道:“以后用心伺候,不要再来了,免得让人瞧见,倒要生出事来。”婢女闻言倒是高兴,跪地行礼之后离去。 桓温将手中茗碗放下,对着在身侧候着的心腹幕僚周越道:“你看如何” 周越微微笑道:“大司马心中早有计较。” 桓温手指虚点了几下,道:“你啊你,都这个时候了也不愿把话说在前头。卫家女郎确实不凡,见识比宗室门阀出身的都不差。” 周越道:“昨日那样混乱的局面,她能分辨是非,当机立断带人来救大司马,性情决断都可说是万里挑一。” 桓温沉吟片刻,眉头皱起,忽然唏嘘道:“……也不知卫申那迂腐之人,怎么教养出这样的女郎。” 周越却没接话,暗道:论理,桓启也是卫申养大的,反倒是他这位主公,身旁三个郎君都教养的平庸。这话却只能闷在肚子里,万不可宣之于口。 桓启与卫��说好一会儿话,又揽着人亲了几下,这才出来,到桓温这里。 桓温已用过早饭,两人商量几句家中需处置的事。 “建康为首的两个放了,其余人就全处置了吧,”桓温道,“到底是陛下亲派之人,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对外就说他们是遇到流民袭杀,那两个交回去,太极殿就知道咱们是什么意思了。” 桓启点了点头,“我和父亲想的一样。” 桓温一点也不意外,他向来欣赏桓启行事老练,分得清什么时候该圆滑,等到要出手时也丝毫不手软。 “这一次的事你可有怨言” 桓启挑了一下眉,“父亲是指,传信给我说城外有什么事就让我亲自去处理的事” 前几日桓温就让亲信给桓启传了口信,说近日若城外突发什么事,让他放心去。桓启似笑非笑地看向床榻上,“建康的人若有悄无声息来到荆州城外不为人所察的本事,朝廷也不会积弱至此了。”如今全明白了,桓温也借着这一次有意支开他行事。 桓温道:“有些事,在我手里了结比在你手里要好。” 桓启眸光微动,笑了一声道:“你的意思我明白,只要他老实安分,我不会再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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