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好糊弄。”出去带上了门。 卫��淡淡道:“已没有人了,你想说什么” 令元的头发已经松乱,神色十分挣扎,轻声道:“小郎君,若是妾说了这个秘密,你可否让妾选两个婢子,院子单独置办吃食,日后生产所需都由妾自己过眼” 卫��心想令元真不愧是桓氏出来的婢子,这些个要求就是她保孕最关键的几点。 “我为什么要答应你,”卫��沉吟片刻,笑着开口道,“你道肚子里这块肉有多重要,我二哥难道缺人生孩子你可以生,黄氏,肖蕴子子雎她们难道不能生” 令元满头沁这着细密的汗珠,“可这秘密只有妾知道。” 卫��心下微动,脸上却仍是满不在乎的神情,“你说的秘事,应该是来自桓家” 令元一颤。 “你在桓家长大,却被赠予我二哥,若说有什么秘能和桓家有关,又牵连卫家,”卫��手指按住太阳穴两侧,绞尽脑汁地猜测,“应该和二哥最有关系……” 令元脸上的妆容完全花了,身上也抖得厉害,耳边听见卫��冷声问: “是不是” 她紧紧抿着唇没回答,轻声道:“只要小郎君答应,妾就将知道的全说了。” 卫��轻哼一声,脸色微白,眸光却幽深,她抬起脚,搭着令元的下巴,轻轻往上一抬。 令元不得不抬起头仰视她,心中凛然,她原以为小郎君不通俗务性情温和,却不想今日见了他如此冷心冷情的一面,她进入这屋,哭得如此凄惨都未叫他有一丝心软。令元此时已有些悔意,却是晚了。 “你犯了三个错,”卫��缓缓道,“一错,想利用我年轻不懂事,来压制黄氏。二错,我伯娘要为二哥寻门亲事,正妻未入门前,不想叫你们这些后院女子怀孕,你却用什么办法躲开了避子汤……” 令元蓦然瞪大了眼,眼泪垂落,想低头却被卫��的鞋抵着,“小郎君,妾并未动手脚,不知怎的……” 卫��扑哧笑了一声,放下脚道:“这些话就不要拿来糊弄我了。我虽年纪小,又不是傻。” 令元周身发寒。 卫��道:“第三个错,你若是直接将秘密告诉我,看你爽利我说不定就真同意了。但你先用路上照料我的事当做恩情,后又拿卫家的事作为要挟,一心只为私心谋利,怎么处置你都不为过,今日的事我会原原本本告诉二哥,失去一个卫家骨血固然可惜,可刚才也说过了,又不止你一个能生。” 说着她站起身,就要喊门外的人进来。 令元急了,她真如同第一次认识眼前的卫小郎君,曾经软和可亲仿佛都是表面,内里竟如此锐利。 她伸手想要抱住卫��的腿,却被她冷淡的目光逼退。 “小郎君,我说,我说。” 卫��重新坐下来。 令元情急之下吓出一身虚汗,她抚着肚子,身体感觉忽冷忽热,心中暗道不好,身体往后瘫坐在地上,“小郎君,妾……妾身子难受。” 卫��皱眉。 令元又哭出声来,“是真的。” “秘密到底是什么” “妾实在难受,小郎君,救我。”令元身体软倒,神色仓皇。 卫��看她面露痛苦,冷汗直冒,身上犹如被打湿了一层,实在不似作伪。卫��脑仁又开始作疼,对外唤了一声。 黄芷音和惠娘等人立刻进来,看见令元萎顿几乎趴在地上,怀绿惠娘立刻将人扶起。卫��告诉黄芷音令元身体不适。黄芷音刚在外面等得颇为煎熬,此时脸上倒看不出一丝,道:“小郎君今日也累了,令元就交给我照顾,我立刻让人去找医师。” 黄芷音叫仆妇把令元背了回去,急匆匆又找人去找医师。 惠娘看着一群人离开,忍不住抱怨一句,“钊郎君这后院一团糟,劳累小郎君深夜不得闲。” 卫��看向院外漆黑的夜色,出神地想,到底是什么秘密呢 作者有话说: 什么秘密呢,大家都有马甲 39 第39章 是夜 惠娘看着她面色差极为心疼, 叫婢女去将解酒汤重新热了一碗端来。 卫��喝了汤,头胀好了许多,然后洗漱换衣, 躺下之时心中仍想着令元刚才提及的秘事。事关卫钊, 她不免联想到前世这位二哥毫无消息,难道和这个秘密有关。 “等令元身体好些, 马上告诉我。”卫��上床歇息前说道。 惠娘为她掖被,“钊郎君后院的事你还是别插手,黄氏精明,令元颇有心机, 她们两个的龃龉再怎么也牵扯不到你。” 卫��对惠娘并无隐瞒,说道:“令元知道一件关于卫家的秘密,我不放心。” 惠娘轻柔摸她额头,“她才来卫家多久,什么秘密能让她得知,不过是后宅争斗的托词,你就别费那个神了。” 卫��疲惫地闭上眼, 一整天几乎不停歇, 她早就累了,睡前不忘叮嘱,“我定要向她问个清楚。” 惠娘看着她睡着, 轻手轻脚离开屋子,捎带上门,来到外面, 把婢女怀绿叫来问后院情况。 黄芷音看着仆妇将令元搀扶到院北最偏的屋子, 将她放在榻上。令元冷汗涔涔, 头发全贴在脸颊边, 她手捂着肚子,唇白如纸还颤抖不停,看着分外凄惨。令元屋里的婢女大惊失色,不知她怎么出去一趟就弄成这个样子回来,赶紧绞了帕子给她擦拭脸庞。 黄芷音走进屋来。里面虽烧着炭盆,可四周仍有阴寒透进来,让人分外难受。她环抱双臂,看着榻上的令元,不冷不热地说道:“令元妹妹也未曾生产过,如何就确定自己怀孕了,还闹到小郎君面前,我刚才见小郎君脸色都白了,郎君看重手足,若因为妹妹的惊扰让小郎君生恙,只怕郎君知道也会不高兴的。” 令元深深吸气,全部心神都集中在自己肚子上,听见黄芷音的声音却无力反驳,只狠狠咬紧牙根。 等了小半个时辰,令元出的汗将小衣都湿透了,医师才来到屋外。黄芷音让医师进来。 医师已年迈,带着个看药的童子,进屋粗略一扫,见到榻上半躺着个病歪着的女郎,就知突然被叫来出诊的人就是她了。 黄芷音见药师为令元诊脉,眼皮突地跳了两下,转头看见吕媪也走进屋来。 “小郎君如何了” “灯熄该是睡了。”吕媪道,然后对黄芷音轻轻使了个眼色,两人来到屋外。 吕媪喊了一声“女郎”,因黄芷音如今是妾室,不能称夫人,她便仍以女郎相称,“若令元真有身孕,女郎作何打算” 黄芷音刚才一路过来,翻来覆去想的都是这件事,她目光定定落在院里一处角落,目光中竟露出些许迷茫来:“我该如何呢出来之前夫人曾私下与我说过,郎君娶妻之前,不希望后院女子先生养。便是叫她打了也是应该,找不到我的错处。可她如今已经闹到小郎君面前,我就怕……” 吕媪叹气道:“女郎怕郎君日后知晓。” 黄芷音鼻尖酸涩,红了眼眶道:“令元不过一个婢子,有什么值得我费心的,就怕郎君另有想法……他本来就待我不冷不淡的,若再因此对我生了嫌恶……” 吕媪道:“女郎是狠不下这个心。” 黄芷音盯着暗处看了许久,脸色阴晴不定,不知想到什么,目光渐渐冷了下来,没等她说出决定。忽听到屋内医师唤声。 黄芷音和吕媪忙进入屋内。 医师正在问令元这般症状是头一回出现还是过去也曾有。 令元见到黄芷音和吕媪,脸色幻变,支支吾吾没有回答。 倒是旁边婢女道:“前几日就有些难受了,可是这个屋子太过阴寒的缘故” 医师不置可否,又问了平时吃食,然后问道:“不知府中谁主事” 黄芷音道:“医者可与我说。” 医师点了点头,走到屋外,有意避开病人,说道:“刚才的眷属脉象有些奇怪。” 他不知道后院这些女子的身份,看着似乎都不是夫人,却也不是普通婢女,于是就含糊了称谓。 黄芷音心漏了一拍,便问:“哪里奇怪。” 医师道:“滑脉之相。” 黄芷音眼底幽暗,心道难道刚才所考虑的真要做出选择。此时又听医师道:“但脉象却不好。” “如何不好” 医师道:“胎元孕于异处,气滞血瘀,以致脉络受损,血不循经而外溢,腹痛也正是因为血瘀阻滞。刚才我问过。此症状并非今日才有,此胎不能要,必须尽快用药消�L杀胚。” 黄芷音愣住了,怔怔看了医师一眼,“杀胚” 医师只道她并未听懂,道:“胎元异处,无法正常孕育,怀胎女子反而会因此丢了性命,亦早不亦晚。” 吕媪上前两步,扶住黄芷音,“女郎,还犹豫什么,听医者话。” 黄芷音手紧紧抓着吕媪,说到底她一个月前还是黄家女郎,并不需要打理后院诸事,如今却要做这么重大决定,难免有些瞻前顾后,踌躇难决。 “要不还是和小郎君商量一下。” 吕媪却道:“女郎糊涂,小郎君才几岁,后院的事怎能让他劳心,日后叫夫人和钊郎君知道了该如何想。” 黄芷音拽紧吕媪的手,声音几乎是咬牙迸出,“请医者用药。” 卫��睡到半夜,骤然被一声凄厉的叫喊惊醒,她猛地睁开眼,四周一片黑暗,寂静无声,并无任何声响。 她怔怔地醒了许久,才再次入睡。 这一夜被吵醒的并非只有她一个。 几处院子里都点起了灯火,靠南一处院落,婢女来到屋内,看见肖蕴子抱膝坐着,连忙上前道:“肖娘子被惊到了吧是北边那位,听说叫了医师,也不知是生了什么急病症,刚才那声叫喊太吓人了。” 肖蕴子淡淡道:“不是病症,是有喜了。” 婢女捂住嘴,“啊”的惊讶一声。 肖蕴子又道:“不过现在又没了,睡吧,和我们无关。” 住得离令元最近的是子雎,她站在窗前,偶尔将窗推开一条小缝朝外面望,在看到令元屋子彻底不熄灯,又听见那一声喊,她手一抖,窗就合上了,她拍了拍胸口,脸上显出一丝讥笑来。 第二日卫��睡得起晚了,用早食的时候听到令元已经堕胎的消息,她猛地抬起头来看向黄芷音。 黄芷音脸色微黯,似是彻夜未眠,眼下一片淡色青影,“医者说她胎元孕于异处,血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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