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私有财物全拿给她了。 卫胜道:“给你就拿着,哪那么多废话。” 卫��扎紧袋子,伸手揪住他的耳朵,“好好说话。” “哎呦!”卫胜立刻呼痛,“你怎和��儿姐姐一样。” 卫��闻言心中警觉,立刻松手,但也没放过他,抓着他的肩,“说清楚,你突然给我这些钱财,打的什么主意,再不说我就叫伯父来了。” 卫胜胆子很大,连夫人乐氏都不怕,但听到亲爹立刻就老实了。 “好,好,我说,”卫胜道,“这些钱给你,给��儿姐姐打个上好棺木,如果有剩下的,再给她添点首饰。” 卫��心中酸涩,把布袋扔还给他,“这些自有人料理,哪会用到你这稚童的财物。” 卫胜手伸出又要塞给她,“你就拿着吧,不然我心不安。” 卫��道:“收起来,伯娘要知道你将她给你的玉葫芦送人,会伤心的。” 卫胜抿了抿唇,脸上显出为难挣扎的表情。 卫��觉得奇怪,“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卫胜瘪着嘴,怏怏不乐道:“你和��儿姐姐那日出县,是不是为了去看谢氏郎君” 卫��点了下头。 卫胜见状整张脸都耷拉下来,泫然欲泣,“我就知道,是我闯的祸,我告诉��儿姐姐谢宣要去邻县,这才让她遭此横祸。” 卫��怔住,她二世为人,再次回来时已经落水,对她来说,这期间已经过了十多年,落水之前的细节早就忘记了。原来是卫胜透露的消息。 她抚摸他的头,“哭什么,落水与你无关。” 卫胜红着眼,把头撇到一边。 卫��忽然想起一段往事,那是她在谢家的第七年,母亲罹难,她重病一场,醒来时收到卫氏送来的包袱,里面有母亲的遗物,还有一封书信和一包碎金。书信是卫胜所留,当时他当被中正定了八品,特意到会稽看她。那时她尚在病中,后来才知谢氏上下待他轻慢,他等候了几天没能见到她的面,只好留下东西走人。 卫��心一酸,眼睛发热,想到这个胖墩墩的少年千里为她送来母亲遗物,关心她这个远嫁的族姐。 后来日子过得再寂寞孤苦,她也总会想起远在江夏的卫氏族亲。 回忆旧事,卫��强忍了泪水,笑道:“��儿定会知道你的心意。落水是因为牛车上桥,我和��儿来不及躲避,论责也该是牛车主人,若非说错在你,把真正犯恶者置于何地” 卫胜一听,当即眉毛扭了起来,“谁家牛车” 卫��摇头,时隔太久,她想不起那些细节。 卫胜攥紧了布袋,“这牛车撞倒你们,未见施救,定是跑了,唉,事隔多日,现在要查可就难了。” 卫��记得前世落水后并未查到什么,县外每日来王者众多,难以分辨,又未留下任何线索。今生她在告知卫申后就没有再过问。今天卫申没有提起此事,想是并没有查到什么。 卫胜年岁虽小,但已经知晓不少道理,对撞人落水后溜走的牛车犹自愤愤不已。 卫��牵起他的手去后院拜见夫人乐氏。 乐氏祖籍南阳,原是寒门,先祖苦读诗书,天才英博,后成了尚书令,是少见的寒门子弟位居高位的,她知书达理,持家有道。卫��一直都喜欢这位伯娘。 乐氏见兄弟两人进来,先问了句,“胜儿是不是又做了调皮事” 卫��把卫胜刚才说的转述。 乐氏擦了擦眼角的泪,把卫胜拉了过来,“我儿知道手足之情,为母自是高兴。”说着让卫��也上前,摸她的脸道,“你母亲如今病着无法理事,你有什么难处来找伯娘。” 卫��点头。 乐氏怜她父亲早亡,母亲如今又得了疯病,一胞双生的妹妹又不见了,可能已经遭遇不测。乐氏将卫��抱住,哭了一会儿。 卫��眼眶泛红,贪恋她身前的温暖,但又不敢过分接近,怕露出端倪,只好不停劝慰。 卫胜过来,挤进乐氏怀中,把卫��给顶了出去。 乐氏止住了哭,命人摆饭菜,留卫��用饭。 卫��在伯父家留到快入夜了才走。 回到家中卫��又去了书房,把今日卫申考校她未曾回答出的问题弄明白才睡下。 过了两日,卫��又去了卫申家,今日谢安与谢宣上门,有长辈在先行拜访长辈,谢氏叔侄先去卫申家。 卫��来到门口,看见门外已经停着两辆牛车,车辕上刻着谢氏标记。她目光一转,忽然注意到一件有些奇怪的事。卫氏的房子和黄家紧挨,此时有辆牛车停在黄家的墙外,也未靠近门口,好像只是闲停着。 看牛车外表式样,分明和谢氏一样。 卫��问仆役,“那辆车是谁家的” 仆役道:“小郎君,那是跟着谢家来的。” 如果是谢家牛车,为何不在一起,还要前后间隔分开走。卫��将这个疑问压在心头,迈步走进门内。 作者有话说: 7 第7章 论字 卫��步入正厅。除了随侍的婢仆,三人在座。上位坐着一位二十五六岁的男子,身长八尺,修眉俊目,身着一身孺杉,意态闲适,自有一股萧萧郎朗,落拓风流之感。 不需卫申介绍,卫��一眼就认出这是谢安。谢宣的叔父,也是目前谢家最杰出的英才。他年少就才名远播,二十岁不到已经被中正官定品三品,只是他生性洒脱自在,不受约束,朝廷征召也不受,身上没有官职,他喜欢纵情山水,听说为人还有些风流,常常携美同行,有些还是妓子。 坐在他下首的就是谢宣。叔侄两个外貌上是有几分相像的,谢宣年长之后,就常被人视为谢家第二个谢安,只是他性子内敛,不像其叔那样自在洒脱。 此时的谢宣与卫��记忆中也有差别。此时他还没有青年时期的清冷高华,脸庞稚嫩许多。 卫申为卫��介绍两人。 谢氏叔侄两个自从卫��来到,目光落在她身上,同时一凝。身为谢氏门阀的子弟,谢宣平日士族少年俊才见过不少,但眼前这位卫家小郎君男生女相,容貌之盛,他脑中不由转了一圈,也没能找出个能媲美的。 夭夭桃李花,灼灼有辉光。 谢安郎朗一笑道:“这就是卫氏小郎君可谓是卫叔宝复生矣。” 叔宝是卫�d的字,卫�d美男子之名无人不晓,这是夸赞卫��长相出众。 卫申道:“先祖名达天下还因有玄学之才,他年岁尚小,差的远呢。” 他性格古板端肃,对子侄辈教育以严厉为主,听外人夸奖反应就是谦逊,怕小辈生出骄矜之心。 谢安招手道:“小郎君近前来。” 卫��走上前几步。 谢安问他读什么书,卫��慢条斯理作答,态度不卑不亢。 谢安听着,侧过脸来看了谢宣一眼,为这个侄子感到可惜。卫氏小郎君和女郎是双生子,外貌相同,只看眼前这个年幼的卫琮,脸还没有完全张开,已经是如此姿容,若是女子,又该如何美丽动人。 谢宣在谢安问卫��时,眸光瞟了好几眼过来。 卫��十三岁,还算童子,与那些门阀贵胄家出来的童子不同,她没有那股骄横任性之态。回答完之后她就静静站着,乌黑的眼眸微微低垂。 士族追崇美已经深入脊髓,谢安看卫��半晌,心想这样的美少年真是少见。他一向是言行不羁,侧过身对身后仆从道:“去将汉北海淳于长夏君碑拿来。” 仆从很快就回来,手里拿着一卷书帛。 汉北海淳于长夏君碑,又称《夏承碑》。 卫申抚须含笑,已经知道谢安的用意。 谢安亲手把书帛交给卫��,“这是我前些日子亲笔誊抄,送给你了。” 卫申道:“还不赶紧谢谢世叔,安石的书法乃当世一绝,足以与王羲之比肩,他的真迹千金难换。” 卫��躬身道谢。卫申说的并不是虚言,谢安的术法确实是当世一流水准,与王羲之齐名。当年他以弱冠之年就擢定三品,中正官给与的评语是“神识沈敏,江表伟才。” 观摩他亲笔术法,对于练字助益很大。如今习字练书法都需要临摹字帖,而字帖都是由人手抄,能有几分精髓,全看抄写人的水准,一副好的字帖出世就会被珍藏,这些字帖的归处无一例外全是士族门阀,寒门连观摩的机会都没有。 谢安道:“夏承碑隶书是隶篆夹杂,传闻出自蔡邕之手。我长于行书,汉隶非我所长,临摹只得七分精髓而已。” 卫申对书法也是喜好,捻须道:“安石的七分精髓已胜过旁人许多了,今日有幸,正好鉴赏一番。” 卫��闻言立即将书轴打开,但她两手张开,也只能展开书卷一半。 卫申和谢安见她个子小小的,像个捧书童子似的,令人发噱。卫申正要叫仆役,这时谢宣站了起来,伸手拿住书轴,又拉开一截,把字全展露出来。 卫��瞥他一眼,谢宣几不可见地点了下头,对她微笑示意。 卫��恍若未见,面无表情地低头打量字帖。 卫申将字从头看到尾,似品味到字里行间的真意。谢安看向谢宣和卫��,他这幅字临摹之后还未示人,就是亲侄儿也还未尝一见。他于书法一道天赋惊人,又浸淫多年,有意考校两人,问道:“你们两个怎么看” 谢宣道:“世人评蔡邕之书骨气洞达,笔画自如,叔父尽得其意。” 刚才谢安自陈擅长行书,隶书有所不如,谢宣说他已经尽得夏承碑的真意,这句夸将谢安抬得很高。 谢安颔首,转头又问卫��,“小郎君如何看” 卫��一阵无语,她刚才想说的和谢宣八九不离十,谢安在书法水准奇高,确实是非同一般。但话说第二道就显得毫无看法,还有跟风之嫌。她垂着视线,继续看字。 谢安笑道:“无妨,畅所欲言。” 卫申担心卫��年纪小羞怯,道:“你看不出门道也是正常,再多练几年字就可以窥得门径。” 如果没有前世,卫��还真可能看不出什么,毕竟书法这个东西,没到一定境界就无法意会。传闻王羲之于今年春书写兰亭集序,被誉为当时第一书法。若是把兰亭集序给才识字的幼童看,也无法讲出好坏。卫��在谢家几年,笔练不缀,又观摩过众多名家真迹,于书法上已经算是有所小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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