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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婢女轻轻拉了拉她,“娘子你看,好像是谢家郎君。” 阮珏心通通直跳,左右一看,往树丛处压了压身子,伸着脖子朝那处看。她与婢女在花丛暗处,谢宣与卫家小郎君在宫灯下,虽听不见说什么,却能看见动作。 卫家小郎君要走,谢宣突然追上去将人拉住。 阮珏皱起眉头。 又见谢宣的身形几乎把卫小郎君笼罩住,他伸手似乎要去抱人,却被卫小郎君推开。 婢女瞠目结舌,仿佛见鬼似的,“谢家郎君莫非……好男风” 阮珏面无表情。 作者有话说: 第188章 一八八章 危险 婢女惊讶之余脱口而出, 余光见阮珏并无反应,这才稍稍安下心来。 阮珏袖下双手紧攥,难以抑制地轻颤, 她紧咬牙关, 才勉强维持着面上的平静。 谢宣――她打小放在心上,念念不忘的郎君。只远远看见他的身影, 阮珏的心肝已经拧做一团,百般滋味都涌了上来。她两次追着他跑了出来,从会稽到江夏,又去了江州, 路途千里,不以为苦。 阮珏曾经认定谢宣对自己也有情意,只是碍着婚约才未曾表示。直到她亲口袒露做妾也无妨,被谢宣断然拒绝,那日他冷漠的神情阮珏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阮珏见谢宣纠缠卫��,瞳孔微微一缩,心口酸涩苦楚全翻涌出来, 盯着看了片刻, 婢女催促一声,她缓缓站直身体,指甲已全掐进掌心的肉里。她眼角泛红, 趁着婢女未曾察觉,以袖蘸了蘸眼角的泪水,将要离开时转头又看了眼谢宣与卫��, 眼中掠过一丝恨意。 此时, 卫��因为谢宣那句前世惊得头皮发麻, 心几乎都要从胸口蹦出。 谢宣眼中泛着红丝, 全无往日温文尔雅,紧紧抓着卫��的手腕,“我记起了,没有错,前世……你就是我的妻……” 他声音颤颤巍巍,仿佛承受着莫大的痛苦。 卫��心中惊惶,甩开他的手,往后退了两步,道:“你是不是疯了,说什么前世今生的梦话。” 谢宣目光一瞬不瞬地紧盯着她,既痛楚又茫然:“我知道你能听懂,上一世,都是我的错……” 不等卫��说话,他猛然向前,将卫��堵在墙边,“都是我懦弱无能,才叫你吃了那么多苦。不论你到底是不是真不知前世之事,有些事我一定要说给你听。当初你我成亲前夜,阮氏来找我,说甘愿为妾,她自幼在我家长大,我视她为妹,怎会同意。可她告诉我,你兄长落水不见是她来找我赶路撞下桥,我母亲知情后有意庇护于她,你若知晓,我们夫妻定是要生出仇怨。” 卫��脸上血色尽褪,鼻翼微微翕动。 谢宣眼中红丝密布,闭了闭眼,脑中杂乱的记忆仿佛巨石压在他的胸口,堵得他几乎难以喘息,更像是利剑,刺穿了他的心扉。他默然半晌,睁开眼时,眼角已多出一丝泪光,“我没有当机立断,犯下大错,此后见着你心中总是愧疚,不敢亲近……” 卫��经历两世,自以为看透世事,不会再为上辈子的情绪所扰,可听他说到此处,一股难忍的酸楚苦涩涌了上来,脸上湿润,她手一抹,竟全是泪。 “可你那般美貌温柔,我……我怎能不倾心,我也想待你好,后来又发生一件事。阮氏嫁入琅琊王府,颇为受宠,却一直没有身孕,写书信向我母亲央求代为延请名医。母亲嘱我定要帮她一次,是我愚蠢,竟轻信了她,”谢宣顿了顿,艰涩道,“她用五石散让我……与她共度一夜,那日之后她竟有了身孕,我犯下大错,受她所胁,难以摆脱。” 卫��没想到前世竟还有这样的内情,睁着一双泪眼意外地看着谢宣。 “阮氏心胸狭隘,手段狠毒,家中还有她的耳目,我以练兵为由避开。那封书信……我收到之时,江夏卫氏已被流民侵袭,我……”谢宣心痛如绞,已说不下去,目光痴痴凝聚在卫��身上。他被梦境困扰了快两年,如今才知为何一想起火中身影就让他痛苦难当。看着卫��如今就在面前,鲜活妍丽,谢宣心快速地跳起来,急切地伸出手,想去摸一摸她的脸。 听见书信江夏等言语,卫��却像兜头一盆冷水,泼得她全身血液都跟着冻了起来。母亲横死与家族衰微是前世她最为伤痛遗憾的事,万般理由,都不能让她释怀。 何况往事已矣,再去追忆又有何用。卫��深呼吸两下,拭了拭眼角,避开谢宣的手,脸上表情全收了起来,道:“谢兄说的上一世之事,确实令人惋惜。” 谢宣动作一顿,目光微怔,刚才见卫��落泪,心中已认定她也记得前世之事,可转瞬她又冷了脸。他犹豫了一下,道:“你心中还记恨我” 卫��红着眼,语气却分外平静,“谢兄都说是前世之事,何必沉溺旧事。有道是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揣而锐之,不可长保。今世既已不同,你也该往前看了。” 说着她作揖行了个男子礼,就要走。 谢宣心中剧痛,前世沉重的情感仿佛一下子全涌了出来,她的背影仿佛烙印在他的心中,历经生死也不肯忘记,这一生浑浑噩噩,反复梦境也要记起,难道就是为了不如其已,不可长保 他猛地抓住卫��的肩,将她扣在墙上,再难以讲究斯文风度,“阿��,如今我与阮氏已无相干,绝不会重蹈覆辙,难道你我就不能重头再来” 阮氏带着婢女离开花园,却是越走越快。 婢女觉得奇怪:“娘子走错了,这是……” 阮氏蓦然站住,对婢女耳语几句。婢女面露诧异,经阮氏催促,她只好从小院偏门进去。这里是仆从内侍所居之所。婢女进去没一会儿,就将一个面嫩的内侍叫了出来。此人名叫瑞和,五官端正,耳高过眉,生得一副机灵相。他见阮氏在外面,先是吃了一惊,随即飞快环顾四周,小跑着过来。 “娘子怎到这里来了” 此时此地,阮珏出现在此地,他心中自是奇怪。 阮珏道:“有一桩事,急需你去办。” 瑞和听她低语几句,眼睛瞪大,连连摇头道:“谢家郎君的事我如何敢编排。” 阮珏心中冷笑,直接褪下手上一个金镯,塞到他手中,“你也是御前的人了,多嘴说两句责罚能有多重。这个先拿着。” 瑞和入手就知这镯子有些分量,眼角飞快一扫,是只素镯并无任何花标记,心下更觉得满意,立刻扬着笑脸道:“娘子吩咐的小人当然要照办。” 这瑞和正是阮珏多次接触试探下来,最是见钱眼开的,钱要多了只怕爹娘都可以卖,她暗骂一声,脸上仍是温温柔柔,“要立刻办,别误了事。” 瑞和把镯子往怀里一揣,道:“我正要去书房当差,娘子放心。”说着拔腿就跑了去,一边跑着一边心里还嘀咕:这女人看着柔弱,实则弯弯绕绕肠子一堆心眼,我也得小心些,别把自己搭进去。 司马邳正在书房中与众人商议桓温上书自请北伐之事。 几位大臣哪里不知道桓温这是打什么主意,殷浩大败,若是桓温能打下北方失地,便能树立威望,彰显朝廷,他已经是三公之上,再要树威,为了什么不言而喻。司马邳心中也是清楚,心中厌恨,却也不能说北方失地不收了。 大臣你一句我一句,都是说先帝刚刚驾崩,朝中尚不平稳,之前殷浩兵败伤了五州兵力,此时不宜大动干戈。等他们议完。 司马邳看向桓启,“桓将军如何想” 桓启道:“家父所谏是勇锐之言,诸位大臣是持重之言,都是为国为民,没有私心,我心中十分敬佩。” 司马邳目光晦暗,又问了两句,只觉得他是滑不溜秋,十分奸猾,心中不悦,脸上却未露分毫。最后道:“将刚才所议,快马回信给大司马。” 一行人从书房出来,几个大臣走得稍慢,司马邳走在最前,桓启稍落后两步。 这时听见有两个内侍在园中议论,“谢家郎君有断袖之好,刚才在外堂墙角和卫小郎君拉拉扯扯,看模样要亲上去呢……” 福宝正垂手跟在司马邳身后,闻言立刻抬起头来。 司马邳脚步一顿。 桓启脸上已是瞬间变色,但很快又恢复地若无其事,与几位大臣继续说笑。 福宝快步越过司马邳,来到园子一扫,只看见一道人影很快拐弯消失在黑暗里。他皱眉回想着背影与谁相似,一时却想不起来,只好回来,在司马邳目光下微微摇头。 司马邳刚才听见那两句时说不清心里是何滋味,只觉荒谬,可又生出难以言喻的烦躁。他转头来看了一眼桓启,见他气定神闲,恍若未闻。司马邳手捏成拳,继续往前走去。 一行人经过前堂时,司马邳放慢脚步。 福宝刚才目光已经悄悄遛向墙边,只见两边都没有人,这才松了口气。 内堂里众人已喝得多了,言行越发肆意,见司马邳与几位朝臣回来才收敛稍许。 桓启一扫四周不见谢宣与卫��,目光骤然沉了一沉。 众人还未坐定,谢宣就回来了,他历来都是风雅君子,此时脸上却带上几道红痕,看着形状痕迹像被掌掴的,他更是神思不属,明眼人都瞧出些问题。 本朝男风不稀罕,颇有些风流韵事的意味。便有朝臣问谢宣,“这才片刻不见,谢家郎君脸上怎么多了印子” 谢宣这才回神,苦笑着喝了杯酒,并未多说什么。 又过一会儿,卫��也回到内堂,她和离开时一般模样,不见丝毫异常。察觉到四周若有似无的打量,她心头疑惑,坐下时又觉得身边不对劲,侧过脸一瞧,桓启正打量着她,脸上虽还笑着,目光却叫她心头一凛。 桓启见她眼角还残留着一抹红润,火蹭蹭直冒,忍怒别过脸与旁边的大臣说笑,捏着酒杯的手却已经绷地死紧。 等宴会结束,桓启与众人道别,仍是翩然优雅,风度极佳。等来到府外,他一把抓着卫��上了车,脸顷刻间拉了下来,“不是叫你不要乱走,刚才和谢家子出去了” 说完盯着卫��的眼睛,伸手在她眼角抹过,一字一句几乎是从牙缝里迸出,“说了什么,竟还哭上了” 卫��脑中又浮现谢宣刚才的模样,他几乎是哀求地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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