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露宿的,所以就黑了,黑这个毛病养养就好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端详着妹妹表情,见她没有否认,只是又哼了一声,眨眨眼,忍不住低声问:“所以……看上啦?” 他们兄妹感情本来就好,妹妹傲娇他一直清楚,这个反应已经算是同意了,太子心里真是百般滋味。 “谁看上他了!”桑慈将书砸向太子,从榻上坐起来,瞪着太子。 太子却听出了恼羞成怒的意味。 完了,妹妹真的要嫁人了。 太子心里难受,当天晚上饭忍不住都多吃了三碗,化悲愤为食欲。 皇宫里旨意还没下,但因为公主这边同意了,所以,帝后已经开始为了爱女准备起来了。 太子则在第二天出了宫,直奔将军府。 仗已经打完了,最近谢稹玉回京述职正闲着,知道昨天公主来偷看过他,一晚上没睡着,心里惴惴地等待着,听小厮说太子殿下来了后,立刻出去迎接。 太子拍拍谢稹玉肩膀,看着这个一手提拔的悍将,心下感慨,忍不住仔细端详着他。 以前是以男人、以上位者的目光打量他,如今是以大舅子的目光看他。 以前看他哪哪好,如今看他这有小瑕疵,那有小瑕疵,总之忍不住叹了口气。 谢稹玉垂着眼睛,一听太子叹气,面色一灰,以为公主没有看上他。 他心下涩然,沉默地站在那儿。 也是,公主高高在上,美丽高贵,怎么会看得上他这样的泥腿子呢? “稹玉啊!你看看,你是不是现在太黑了点?”太子直接叹了口气,说道。 谢稹玉正沉浸在涩然的情绪里,一时不明太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太子就指了指他的脸,意有所指:“太黑了,我妹妹不喜欢太黑的人。” 谢稹玉呼吸一滞,一下明白了太子的意思,他低着声音问:“那如果变白了呢?” 太子负手于后,悠悠说道:“半年后能养白的话,指不定我妹妹就看你顺眼了。” 实则是赐婚旨意再过几天就要下了,但吓一吓这好友也没什么!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谢稹玉都有些坐立难安,太子偏留在将军府和他谈天谈地就不走,直到天快黑了,才慢悠悠离开。 谢稹玉送走他,立刻牵了马出门。 于是今日京城里的各大胭脂铺里都看到了护国大将军过来买能美白的面脂,消息一传十十传百,等到第二日就传进了宫里。 小太监对着桑慈模仿听来的传言,道:“公主,都说谢将军英俊悍勇无双,却过分在意容颜,竟是要买面脂涂脸!男人们都觉得这有失男人颜面呢!” 桑慈道:“抹脸关他们什么事?” 小太监立刻点头称是:“可不是嘛!” 华玉公主虽然骄傲,但对宫女太监却好,昭阳殿里一向气氛好,其他小宫女小太监听了公主的话,脸上都带着笑意。 桑慈朝小太监招了招手,对他小声说了什么。 小太监忙应了一声出了门,去了太子那儿。 太子听到妹妹的要求,摇了摇头,仰头看着日头,叹一声,皇兄难为啊! 于是当日下午,太子让人去胭脂铺里买面霜的消息也传了出来,渐渐的,其他迎合太子的人都闻到了味,男子们纷纷都去买面脂。 一时之间,男子涂脸风靡京都,没人再说最先买面脂的谢稹玉如何如何。 这些,谢稹玉都是不知道的。 那一日,他去买了大量的面脂,然后就闷在将军府里不出去了。 谢稹玉还用药材泡浴,结束后,再关上门,躺在榻上,在自己裸露在外的晒黑的皮肤上都抹上美白的面脂。 闷了这么七天。 第八天,将军府里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刚结束早上的面脂涂抹的谢稹玉皱紧了眉头穿衣。 “将军,宫里有人来啦!”总管急急忙忙过来禀报。 谢稹玉心头一紧,不知宫里有什么事,急忙系好衣带出去。 是赐婚圣旨。 大监宣旨的时候,谢稹玉整个人都有些怔然,直到那圣旨到了他手里,他下意识攥紧了。 仿佛是攥紧了的是华玉公主的衣角。 他跪下谢恩。 一直到宫里的人都走了,谢稹玉还没缓过神来,攥着圣旨面无表情回了房间,惹得将军府的下人们面面相觑,一时摸不准将军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回了屋,谢稹玉默然沉静的脸上才出现了笑容,他背靠着门,将圣旨展开,一字一字地看过去,连续看了三遍,狂喜如烟花在心底绽开。 他浑身肌肉都绷紧了。 有下人偷偷凑到将军屋门前,听到了屋里传来的将军低低的笑声。 大家顿时松了口气,也笑。 不得了啦! 将军府要迎来主母啦! 而且还是大邺最尊贵的公主! 将军府里开始忙了起来,粉刷装扮各处,谢稹玉也在自己库房里看打仗这些年的积累,想着聘礼该如何。 他甚至觉得库房里的东西都配不上公主。 谢稹玉联系了昔日在海上走商的友人订东珠等物,又去了京里最大的首饰店打造时新的首饰,一时之间,京里谁都知道华玉公主将要下降护国将军府了。 这头谢稹玉忙碌着,太子当然也是知晓消息的,笑着把这些说给妹妹听。 既然婚事已订,他是希望日后妹妹和谢稹玉能恩爱到老的。 “小慈,你是不知道,稹玉先前整日把自己闷在屋里抹面脂,倒真白了不少!比刚回来那会儿好看多了!玉面小将军就是他!不过妹妹你放心,稹玉在外都不看别的女子哪怕一眼的,最是守贞!” 一个男子用守贞这个词。 桑慈轻轻摇了摇手里的团扇,遮住鼻子以下,瞥了一眼太子,“哥哥你到底哪一头的?怎么净说别人好话!” 太子立刻表明态度:“那我当然是妹妹这一头的,你不知道这几次我出宫见他,跟他说了不知多少的妹妹的好话!” 桑慈好奇,大眼睛看着太子。 她也不问,一副自己并不在意的样子,可她就看着太子。 太子当然知道妹妹性子,弹了弹袖子,决定逗一逗妹妹,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妹妹不问问哥哥说了什么吗?” 桑慈又哼了一声,偏不问。 太子等了等,反正是憋不住话了的,自己就往下说了:“我就跟他说,我妹妹又美又可爱,最喜欢吃甜糕,我让他以后最好学着做一点,不,是必须学会!” 桑慈继续用团扇遮着下半张脸,大眼睛依旧看着太子。 太子哂笑一声,继续往下说:“我还说,我妹妹是尊贵的公主,以后成了婚,不许要求她和别家妇人一样,什么乖巧,懂事,什么端庄贤淑,什么操持家里,统统不许这么按在我妹妹头上,我妹妹是公主,飞扬跋扈,骄纵人生又怎么了!我让他有心理准备!” 桑慈轻哼声,却并不否认太子的话。 太子又说:“公主下降,他就偷着乐吧!要是以后想纳妾养些莺莺燕燕就打断他的狗腿!” 这话是说得夸张了一些,谢稹玉是护国大将军,即便是皇族也不能随意待他。 可太子就是这么想的。 公主下降,驸马是不能纳妾的,但从前也不是没有驸马偷偷在外面偷吃的,养外室的更不少,别说通房了。 当然也有公主和驸马表面和,背后各玩各的。可他还是希望妹妹能和谢稹玉两个人白头偕老,恩恩爱爱一生的。 “妹妹,你要不要再见他一面?” 说到最后,太子温温笑着说。 桑慈转过头:“本公主干嘛要见他?” 太子微微一笑:“自然是想要看看他现在白不白,不白我妹妹可不要他!” 后面半句他说得重重的。 桑慈瞥他一眼,却没再拒绝。 太子就懂了,立刻就安排了起来。 如今正是四月,风和日丽踏青的好时节。 太子只把消息放给谢稹玉,怎么安排,当然不可能是他这个大舅子的事,而是他这个未婚夫的事了。 至于他妹妹,自然是美美地去就行了。 谢稹玉收到太子消息时,正和一群友人聚会,一群人立刻戏谑他,他的耳朵都是红的。 但他平时安静沉默,除了打仗外,都在府里不出门,并不清楚如今外面是如何玩的。 贺荆生给他出主意:“不如去天清湖那边,踏青最好,有湖有风有青草地,还可以弄点烧烤吃,也可以垂钓。” 陆元英举手,憨憨道:“那边有我家产业,烧烤之类的我全包了!” 风吟春惯常阴沉着脸,嘴角扯出笑来:“不如去郊外桃花园?那里的桃花开得晚,如今还盛开着。” 楚慎冷冷的,也给出主意:“鸿安寺里风景好,女子不都喜欢拜佛?公主没出门拜过,应该好奇。” 梅逐拍了拍谢稹玉肩膀:“不如去郊外选个人少的地方,放风筝?” 大家七嘴八舌,把谢稹玉都说晕了,他安静听着,垂着眼睛都记了下来。 等回到将军府,他立刻将一样样安排都写下来,加入自己的想法,再亲自骑马到了宫门外,委托人送给太子。 太子收到信,便又跑了一趟昭阳殿,笑眯眯把信往桑慈手里一塞,然后两手揣袖笑着看她。 “妹妹有什么话想带给他,哥哥也是可以帮你带的。” 桑慈没搭理太子,展开信看。 信上是谢稹玉对出行的安排,最后问她可不可以。 桑慈从榻上起身,往书房那儿走,太子想跟着去,却被她回头瞪了一眼。 太子摸摸鼻子,只好等在原地。 没一会儿,桑慈就拿着封好的信出来,若无其事地塞给太子,什么话都没说,重新躺在榻上翻开话本看。 太子心里痒痒,虽然知道妹妹不会告诉他,但还是要问那么一句:“小慈啊,那你信里都写了什么啊?” 桑慈才不搭理他。 太子略微遗憾地走了。 谢稹玉一直等在宫门外,心跳也一直很快,但他看到太子的侍从出来时,心跳就更快了。 接过信,他没有立刻展开,低头嗅了嗅信,上面有清淡的香气,不知是不是公主身上的味道。 谢稹玉脸有些红。 他将信塞进怀里,骑上马。 “驾——!” 回到将军府,谢稹玉下马后将缰绳丢给小厮,就快步回了书房,关上门后,才郑重地打开信。 信封里放着一张带着香气的花笺,上面是一个张扬又漂亮的字——“准。” 只这一个字,没有其他。 谢稹玉却盯着看了许久,忍不住低头笑。 …… 等到约好的那天一大早,昭阳殿里就忙活了起来,公主出行的东西虽然提前两天就准备好了,但还要细细检查。 太子当然是要跟着去的,一大早就过来了。 他到的时候,妹妹还在装扮,他忍不住笑,也不急着催,反正急的人不该是他。 等桑慈出来时,太子抬起头去看,却有些意外,妹妹今日穿得很朴素,简单的月白襦裙,头发也挽的简单,上面首饰都没两件。 他以为妹妹会打扮得高贵明艳,却没想到如此小家碧玉。 当然依然很美。 太子把心头的话问了出来,桑慈看他一眼,扬声道:“难道我这样就不是高贵的公主了吗?” 也是。 太子拿折扇敲了敲自己脑袋。 妹妹无论如何,都是尊贵的公主,一举一动,都是公主的韵致,何须装扮来证明呢? 而且,出行在外,简单点好,也方便一些。 公主是有侍卫队的,出行要带侍卫队,但是桑慈嫌太惹眼,让他们化整为零跟在暗处,只带了两个会武的侍女就跟着太子出门了。 马车也是普通的世家规格的马车。 从宫门出去后,骑马陪在一侧的太子就笑温温地低下头在马车窗旁说道:“妹妹,谢稹玉来了,就在宫门外一直候着呢。” 马车里似乎没什么动静,但过了一会儿,一只纤细的手轻轻撩开车窗帘子,朝外看去。 宫门外的树下,男子一身玄袍,笔笔挺地站在那儿,手里牵着一匹黑色的大马,高高的马尾,颀长挺拔的身形。 那张脸清隽俊美,远远看去自有沉静如山的气质。 “公主公主,谢将军好像白了不少呢!”侍女捂着嘴偷笑。 “可不是,面脂也不是白抹的啊!”太子跟着说了一句。 桑慈哼笑一声,帘子却久久没有放下,直到那人似乎察觉到视线,那只撩着帘子的手才放了下来。 谢稹玉抬起脸就看到了一辆马车从宫门里缓缓驶出,而太子一身富家公子的锦衣骑马随行在侧。 这世上能令太子骑马陪在一旁的人不多,他立刻就知道马车里坐的人必定就是华玉公主了,他攥着缰绳的手心里都一下子出了汗,忙牵着马走过去。 “臣见过太子殿下,见过公主。” 男子的声音清澈低沉,传入马车中。 桑慈轻轻摇了摇手里的团扇,没出声。 外面太子笑着和谢稹玉寒暄说话,马车很快又重新驶动。 “公主,婢子觉得车里有点热,想打开车窗帘透透风。” 作为公主殿下的侍女,当然要有眼色,要会说公主不会说的话。 桑慈看她一眼,没做声。 此时没做声就是同意。 侍女便将一侧马车窗帘撩起来。 那一侧,谢稹玉骑马陪在一旁。 桑慈矜持地用团扇遮住眼睛一下,好似随意一般朝外看去。 她的准驸马身姿笔挺地坐在黑色的大马上,手牵着缰绳,鼓胀的肌肉可以隐约看出衣衫下精壮的身形。 她的目光一寸寸打量过去。 谢稹玉知道公主在看他,忍不住腰杆挺得更笔直了一些,手心里都是汗,耳朵也红了。 公主看了许久才移开目光,而等谢稹玉下马时,差点踉跄,腿因为一直太用力,竟是麻了。 幸好公主没有看到,他想。 他们来了天清湖,这里有绿草地,可以放风筝,还可以烧烤,也可以钓鱼,不远处也有一片桃花林,虽然花开得没有郊外好,已经快要落败,可迎着湖光,也有一番滋味。 除了公主外,这里还有其他世家的公子女郎们在这踏青,贺荆生等人也凑热闹来了,带着各家的姐姐妹妹们过来,还有几家桑慈相熟的女郎,比如柳家雪音,李家扶南。 桑慈和大家都是认识的,只对谢稹玉陌生。 其实也不奇怪,谢稹玉不像世家公子女郎们天生有地位,他从前是泥腿子,一点点爬上来的,就算和太子相识,大半时间也在军中,和公主没什么机会相识。 也不敢。 一群人热热闹闹的,说要先去赏景,再去钓鱼,等到了午时便在湖边就地烧烤。 大家原本都是在一起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湖边就只剩下了桑慈和谢稹玉。 年轻美丽又骄傲的小女郎,穿着月白的裙子,微风轻轻吹来,香气都涌到了身侧的人这儿。 谢稹玉呼吸急促了几分,低垂着头去看公主。 公主正看着四周风景,姿态闲适又傲气,似乎察觉到他的视线,一下抬起头来。 两道视线相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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