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她前脚刚走,萧怀玹便慢悠悠地从屋中出了来。 此时已经将近黄昏,天边霞光浮现,夕阳的余辉落在汉白玉栏杆上。 张明贤吩咐了几名宫女太监进去打扫。 人跟在萧怀玹身后,眉开眼笑,微微躬着身,小心地察言观色。 瞧得出来,陛下筋骨通畅,心情不错。 每次和那程氏之后,他还都挺愉悦。 人今年二十有二,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 思及此,太监也便说了出来。 “眼下陛下登基已过一个月,是时候选些女子进来充盈后宫了。” “不急。” 那萧怀玹,便只说了这两个字。 ******* 程梨自大明宫返回,到了东宫时,夜幕刚落。 她身子软的很,脚上还是没什么力气,小轿一直被抬到重华宫。 歇了一会儿,温水备好,她被扶着去了净室,沐在了铺满花瓣的水中,也是直到这时,她的思绪方才清晰起来。 她哥跑了,她哥一定会想办法 救她,救太子,救他们牢狱中的父亲。 萧怀玹让张明贤派人去给她娘送银子是真是假? 皇太兄一事,那男人大抵真会如此。 至于给太子“留后”...... 程梨下意识攥住了柔荑。 两次他都未让人给她送药。 他必然是,真的做得出。 程梨死也不想怀他的孩子! 但眼下这般处境,她不知,要怎么才能弄来一些药。 当夜没甚精神,身子的缘故,实在是太累,她也没想太久,早早地睡了。 翌日早朝之后,果不其然,圣旨到了东宫。 萧知砚未醒,程梨代为接旨。 其上言简意赅,封萧知砚为皇太兄。 称谓自然变回萧知砚原本的封号翊王。 传旨太监宣读之后将东西递给程梨。 “谢恩吧,翊王妃。” 程梨缓缓叩拜下去,谢了隆恩,被宫女扶着站起,接过那绣着祥云瑞鹤的明黄圣旨。 待得太监走后,惠香道出话来:“他这又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一来做戏;二来好有理由继续把萧知砚困在这储君之地——东宫。 程梨没有想下去。 眼下,她有更棘手的事。 便是关于自己的肚子。 她着实应该想法子弄些药来。 可宁元的死让她心有余悸,她无人可用,尤其避子药这种东西,拿得顺利,一切都好,但凡有半分差池,别说帮她的人,就是她自己都保不齐还会有命在,程梨怎能不怕,又岂敢轻举妄动? 但她真的,绝不能怀萧怀玹的孩子!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程梨正愁此事,更觉此事眼下已经耽搁不得了,当日下午又有旁的事发生。 她午睡醒来,一则消息让人毛骨悚然。 安福来报: “太子...王...王妃...” “北墙外有奇怪的动静!” 程梨秀眉微蹙,不解地问道:“什么叫奇怪的动静?” 安福答着:“就是,有人敲墙,安词说昨日深夜便有,今日午时安中又说了一次,奴才好奇就随着他去了,去后,果然发现有人敲墙,奴才就喊了一声问他是谁,一声之后,那声音就没了,而后好久都没再响起,奴才就来了太子...就来了王妃处,等着王妃午睡醒来,同王妃禀这事......” “敲...墙?” 程梨美目睁圆,略一思忖,还是不解,但这回只有一瞬。 旋即,她的脑中“轰”地一声,目光定在那小太监的身上,追问下去:“长短可有规律?” 安福连连应声点头:“有有有,长三短三,每次一共六下!我三人听到的都是这般!” 程梨听完,顿感头皮发麻,背脊寒凉,周身上下皆“刷”地一下,仿若每一根汗毛都竖立了起来。 她继续问了下去:“可是对应着墙外第三棵柳树?” 安福略一思忖,眼睛一亮,答了话:“对,差不多,差不多应该就是那个位置!” 程梨、惠香、如翠三人当即对上了视线。 三人无疑,皆变了脸色。 程梨朝她二人问道:“确定宁元死了?” 惠香,如翠一起点头。 其一张了口:“就...就地...” 程梨顿时心慌不已,口中喃喃:“怎么,怎么可能?” 那话她只同宁元说过,怎么可能还有别人知道。 眼下这人是谁?又意欲何为? 惠香问道:“王妃,会不会是,会不会是陛下...” 提及萧怀玹,屋中几人无一不心口一颤。 很快,程梨摇了头。 “不会是他,没有意义。” 眼下既是有人知道她和宁元说过的话,证明着,那日假山处,除了宁元、惠香与她外还有第四个人。 这个人如果是萧怀玹的人,他会一清二楚地知道她只是想给她母亲送银子。 既然已经知道,就这么一件简单的事,且事情已经结束,他当然没有必要再来试探,再来追究。 所以,那个人,一定不是萧怀玹的人。 那么,他到底是谁? 是敌是友? 程梨猜不到。 眼下这一个月,她绝大部分时候都被囚在东宫,要不就是萧怀玹处。 外人对东宫避之若浼,根本没人敢来沾染东宫这块烫手的山芋。 程梨又仔细想了想安福描述的前前后后。 有人发现了,那边反而不再出声? 然,对方之所以敲墙,不就是为了引起东宫里的人的注意? 程梨但觉,这个人,怕是在等她。 思及此,她也便朝着安福吩咐了下去。 “从现在开始,你和安中、安词三人交替守在那,再有声音不要回复,马上来报,无论是什么时辰,知道了么?” 安福应声:“奴才知道了,奴才这就去交待。” 程梨点了下头,让人下去了。 转眼到了黄昏,程梨思忖了一下午,也等了一下午。 未想明白,也没等来消息。 她心中忐忑,一种对未知的恐惧之感堪堪袭上心头。 转而入了夜,一日就要平静过去。 程梨也姑且先睡下了。 迷迷糊糊地到了半夜,耳边断断续续地传来惠香的呼唤,程梨睁开眼,看着宫女,第一句话便是:“来了?” 惠香点头。 程梨听罢没有耽搁,马上起了来。如翠、惠香、春喜三人一起忙着,帮她穿衣。没得一会儿,人便穿戴整齐,裹了最厚实的镶裘披风,戴了其上的帽子,同三人一起出了门去。 到了外头,见惠香拿了小灯笼,程梨摇了头:“不要点灯。” 眼下东宫日子拮据,这个时辰原不该有亮光。 如此有了岂非很显眼。 惠香会意,马上吹灭了。 所幸今夜月明,满天繁星,外边还不至于黑的可怕。 程梨特意拿了块发光石子,攥在手中。 害怕了,她便稍稍放开一点点,照出几分光亮来壮胆。 如此一路,三人奔到了北墙墙外植有若干柳树之处。 疾步过来之际,恰逢那墙外的声音再起,程梨心口狂跳,亦是听得一清二楚,三长三短,一切都和安福描述的一模一样。 那也正是她昨日告之宁元的暗号。 程梨立在那未动,未说话。 直到待得那六声尽数敲完,小姑娘亲自张了口。 “阁下何人?” 第12章 第十二章 他,分明是在搜她的身!…… ==第十二章== 那边顷刻没了任何动静。 程梨又问了一遍:“阁下何人?” 不出所料,这一次对方说了话。 那是个男子的声音,程梨确定没听过。 “后日下午未时一刻,松涛长廊。” 程梨立马回口:“你是谁?又或,你的主人是谁?” 对方亦如适才,并不答话,明显有所顾虑。 程梨直言:“你既是用此方法见我,我什么处境你知道,不知你是谁,我怎么可能听你之言赴约?又怎么可能知道于我而言赴约是弊是利?可会引来杀身之祸?你说了,我难道会在这两日出卖你的主人,把你的主人联络我之事泄漏出去?” 沉默半晌,对方终是再度答话。 “永阳公主。” 程梨心中有所波动,万万没想到。 永阳公主,此人,她这几日听人提起过一次,就是宁元。 “所以,你跟着宁元,藏在暗处,偷听了我们的话?” “奉公主之命。” “公主为什么要这么做?眼下又意欲何为?” “帮王妃。” “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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