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有些哭笑不得，摆了摆手。 “我连北海都没去过，怎么可能有海边的记忆？” 谢时仟沉默片刻，忽然抽出一张空白处方单，刷刷写下一行字。 他写完后交给路雨凝，又开口叮嘱。 “下周记得来做一次脑部磁共振，排除器质性病变。” 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另外，尽量避免接触刺激源——比如那张照片。” 路雨凝捏着单子站起身，谢时仟却突然叫住她。 “今晚我姐办的出院庆祝会，你会来吗？” 路雨凝眼睛一亮：“当然要去，婉欣订的那家我想去很久了！” 话落，她又问谢时仟：“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你不是对这种场合一向没有什么兴趣吗？” 谢时仟轻笑一声，眉眼柔和下来：“没什么，我就问问。再有任何问题随时找我。” 路雨凝应了一声，拿着单子出了诊室。 谢时仟站在诊室门口看着，直到路雨凝的背影彻底消失才回到工位上。 在回家的路上，路雨凝从包里摸出手机给路思清打去电话。 “哥，中午想吃什么？” 她往停车场走，一边用肩膀夹着手机，一边在包里翻找车钥匙。 电话那头传来路思清懒洋洋的声音。 “只要是宁宁做的，毒药我也吃。” “少贫嘴！” 她笑着钻进驾驶座，“糖醋排骨？你上次说想吃。” “行，再加个蚝油生菜。” 路思清顿了顿，语气突然严肃。 “别放太多油啊，你哥可不想年纪轻轻就大腹便便，影响给你找嫂子。” 路雨凝坐进驾驶座，笑骂着挂了电话。 中午，路雨凝提着保温袋推开路思清办公室的门，却猝不及防撞上一道熟悉的身影—— 洛泽淮正坐在沙发上看文件，听到动静后抬头，目光直直锁住她。 “路小姐。” 他放下文件朝路雨凝点了点头，神情泰然自若。 路雨凝僵在原地，保温袋险些脱手。 路思清闻声从休息室探出头，看见路雨凝时眼睛一亮。 “宁宁来啦！快进来，我快饿死了。” 她定了定神，径直绕过洛泽淮，将饭菜摆上休息室的茶几。 “哥，你客户在这儿也不说一声？” “他非要留在这里。” 路思清夹了块排骨塞进嘴里，含糊道。 “他说喜欢我这儿的氛围，按小时付费，我总不能赶人吧？” 路雨凝皱眉看向洛泽淮，后者却自顾自倒了杯茶，仿佛对兄妹俩的对话充耳不闻。 路雨凝出了休息室，把休息室和诊室之间的门关上。 “洛先生，” 她走到洛泽淮面前，忽然开口。 “您昨天把我认成您夫人，是因为我和她长得很像？” 洛泽淮捏着茶杯的手一滞，茶水险些泼出来。 “是。” “可她已经去世一年了。” 路雨凝盯着他的眼睛：“您为什么觉得她还活着？” 洛泽淮放下茶杯，瓷低磕在玻璃茶几上发出脆响。 “因为她不属于这个世界。” 路雨凝心跳漏了一拍，指甲掐进掌心：“什么意思？” 洛泽淮忽然倾身逼近，眸中暗流涌动。 “路小姐问了这么多，该轮到我了吧？” 路雨凝下意识后退半步：“您问。” “你吃海鲜会过敏吗？” “啊？”她愣住，“只对蟹类过敏。” “讨厌香菜？” “你怎么知道？” “喝咖啡加几块糖？” “一块。”路雨凝终于忍不住皱眉：“这和您夫人有什么关系？” 洛泽淮靠回沙发，眼底是果然如此的了然。 “她自称攻略者，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 路雨凝瞳孔骤缩，脊背绷紧，后又听他又轻飘飘补了一句。 “开个玩笑，我夫人就是个也会生老病死的普通人。” 她猛地松了气，指尖微微发颤：“洛先生，这种玩笑不好笑。” “是吗？” 他垂眸摩挲婚戒，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 “可她说要消失时，我也以为是个玩笑。” 路雨凝直觉这句话后面的故事不简单，不想过多掺和。 她抓起包转身就走，不忘朝休息室喊一声。 “哥，我晚上有聚会，先回去了。” 得到路思清的回复后，路雨凝逃似的离开了心里诊室，没有看到洛泽淮别有深意的眼神。 傍晚，聚餐包厢。 路雨凝推开门时，谢婉欣正举着酒杯高歌，一群朋友笑得东倒西歪。 她扫视一圈，目光突然定在角落—— 谢时仟一身黑色高领毛衣，面无表情地缩在沙发里，与周遭喧闹格格不入。 “你怎么来了？” 她挤到他身旁坐下，沙发陷下去的瞬间，谢时仟的背脊明显僵了僵。 “你姐不是说你最讨厌这种人多的场合吗？” “我突然觉得一直在家待着也不太好。” 他抿了口柠檬水，喉结滚动，“而且我姐说我再宅着会长蘑菇。” 路雨凝噗嗤笑出声，伸手戳了戳他紧绷的胳膊。 “放松点，又没人吃你。” 谢时仟耳尖泛红，低头摆弄手机：“你……最近头还疼过吗？” “没有，多亏谢医生开的药。” 路雨凝托着腮看他：“怎么？谢医生职业病犯了？” “随便问问。” 谢时仟指尖在屏幕上胡乱滑动，突然蹦出一句：“你有喜欢的人吗？” “啊？” 路雨凝被刚喝进嘴的啤酒呛到，咳得满脸通红。 “当然没有！我才刚从病房里出来半年。怎么突然问这个？” 谢时仟抽了张纸巾递过去，声音闷闷的。 “随便问问……挺好的。” “什么挺好？” “单身挺好。” 谢时仟别过脸，水晶吊灯发散的光印在镜片上，掩住眼底波澜。 宴会结束后，谢婉欣已经醉得站不稳，整个人软绵绵地趴在桌上嘟囔。 “再来一杯……” 谢时仟皱着眉将她的胳膊架到自己肩上，转头看向路雨凝。 “路姐，麻烦搭把手。” 路雨凝立刻绕到另一侧扶住谢婉欣的腰，两人一左一右架着她往外走。 “她到底喝了多少？” 谢时仟的西装被蹭得皱巴巴的，谢婉欣的高跟鞋差点踩到他脚背。 路雨凝低头看了眼满地空酒瓶：“至少三瓶红酒，还混着喝了香槟。” 怀里的人突然挣扎起来，谢婉欣含糊地喊着要唱歌，手指胡乱戳向路雨凝的脸。 路雨凝吧谢婉欣扶进后座，自己也在旁边坐下。 “你姐酒量这么差还逞能。” 谢时仟握着方向盘，余光瞥见她被风吹乱的发丝，突然开口：“你唱歌很好听。” 夜里风大，路雨凝没听清谢时仟说了什么：“什么？” “没什么。” 谢时仟踩下油门，车载广播突然切到一首老歌。 “若这一刻我竟严重痴呆，根本不需要被爱——” 路雨凝跟着哼了两句，转头却发现谢时仟嘴角微扬。 再仔细去看时，那抹笑又好像是自己的幻觉。 到公寓楼下时，路雨凝要下车却被按住。 谢时仟已经绕到她坐着的这边拉开车门。 “太晚了，我送你上楼。” 路雨凝瞥了一眼睡得正香的谢婉欣，欣然答应。 二人进电梯时，电梯里弥漫上淡淡的酒气。 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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