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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一张便签纸掉落,露出第二张便签纸,只写了六个字,潦草,像是临走前临时起意写下的。 我咬紧了嘴唇,眼泪不停地掉下来,崩溃地哭出声。 上面写着――“方行意,不许哭。” 进入阅读模式 3729/108/4 ?长腿/老阿姨整理?,gzh婆婆-推文2020-04-26 20:03:59更 ,26 26[7]方行意,前加定语,拥有第二条裙子的方行意。 手机支在桌面上,我表哥的脸出现在上面,他似乎在街道上,背景是昏黄的城市街道,我跪坐在床上,穿着裙子给他看,瓮声瓮气地问他:“这样好看吗?”“就知道你要哭,”我表哥没有做出评价,只是先叹了口气,“方行意,你怎么这么多眼泪来哭?”这是我们第一次打视频电话,信号不好,视频像素也忽高忽低,面容话语也跟着失焦,我又侧过身体,给他看缝上去的裙带――红色裙带随着动作摇摆,像在勾引。 “哭了不到十分钟……”我有些心虚,摸了摸鼻子,“没忍住。” “嗓子都哑成这样了,还十分钟。” “最多半个小时,”我说,“下次不会哭了。” 关于“好不好看”这个问题,我执意要我表哥给出个回答,又扭着腰给他看,还特地转了个圈,觉得我是这世界最快乐的人。 “好看,”我表哥低头轻咳了声,“记得藏好,可以先放到我屋衣柜,你妈妈应该不会去翻那个房间的衣柜。” “我还是好想你啊,许知屿,”展示完裙子,我又窝在被子里,把热乎乎的被子假想成我表哥的怀抱,手机屏幕的光有点刺眼,“我要想你想疯了,你能不能快点回来,我想你,要不我飞过去找你――”“行意,怎么办?”我表哥很少这么叫我,我愣了下,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好像也开始想你了。” [8]我表哥不让我再攒钱了,所以我花了五十块钱买了副耳机,每天晚上都戴着耳机和他聊天,我表哥经常和我讲培训的事情,而我往往是听了头就丢了尾,迷糊就睡着了,电话一打就是一晚上,半夜醒了能听到那边绵长的呼吸声。 这是很有安全感的事情,我靠他的呼吸声挨过冬天。 雪化掉了,先是成了一滩脏褐色的泥水,接着蒸发消失,寒假也随之结束了。 我们换了一个新的老师,女老师,有着和善的微胖,戴着黑框眼镜,讲题的时候语速也很慢。 “她讲课我好想睡觉,还是许老师好,”班长对我说,“你怎么又买了大一号的衣服,像套了麻布袋子。” 我在内心认同班长的前半句,但对于他把我表哥的毛衣形容成麻布袋子持反对意见,他没有眼光!班长又问我:“你说他会回来吗?”“肯定会回来,”我很笃定,“六月份就会回来了。” “但我听说他们那些培训的老师都不回来了,说不定会去更大的学校呢,”班长反驳说,“学校不会给我们频繁换老师的。” 我和班长差点吵起来,最后以上课铃声作为结尾,我看着黑板,身体仍在发抖,心思抛出去了,又费劲地扯回来,浑浑噩噩的。 下了课我跑出了教室,找了处没人的地方给我表哥打了电话,他没接,我又给他发短信。 -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和我们班同学都很想你,他们都想让你回来。 -你不要不回来。 -求你了。 [9]心情一整天都是败坏的,回到家里还发现红裙子的裙带出了问题,裙子刚穿了几次线头就开了。 裙带摇摇欲坠,我把裙子叠好放进了衣柜里。 我表哥晚上才给我回电话,他忙了一整天,声音都是疲累的,好像下一秒就会睡着了,我表哥说:“我们大概五月份就会说具体去向了。” “那……回来的可能性大吗?”那头无声了会儿,如果不是有呼吸,我或许会认为手机没信号了,他忽的开口了,说:“方行意,如果我回不来,你要怎么办?”我头脑“嗡”的一声,连手机的重量都要拿不住了,“不……回来了吗?”“还没定下来啊,”我表哥好像在那头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如果回不去,你还要等着我吗?”“会,”我抽了抽鼻子,“多长时间我都等着。” “说实话,方行意,其实我存了点私心,我想让你不要等我,这是个概率事件,等待不适合拿来赌,但又很想让你等着我,”我表哥说得慢,音调顺着耳机钻进耳朵里,“如果错过了你,我可能就遇不到下一个像你这样的人。” “我不让你等太久,如果回不来,我就去找你,好不好?”我使劲点点头,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我表哥看不见,这很傻,我说:“好。” 那天晚上我们又打了一晚上的电话,半睡半醒中依稀听到了“喜欢”的字眼,却好像做梦一样。 [10]在我表哥回来的消息确定之前,倒是先出了件大事。 起源是裙带松散,周末,发生途径是针线包,我周末不爱出门,所以就在卧室里翻来覆去整理我的那条裙子。 我表哥缝的那个裙带实在粗劣,线有些开了,我琢磨着怎么缝,针刚戳进去,我妈就推门进来了,还端着一盘子菠萝。 双目相对,静默无声。 脑袋里空白一片,我妈先迈出了脚步,脚步声敲击着耳膜,我这才反应过来,猛地把裙子朝后藏。 我妈坐在床边:“藏什么呢?”我使劲摇头。 “都看着了,拿出来给我看看吧。” 我妈把果盘放到一边了,朝我伸出了手,我这时候居然还有空想,她的手好像比以前要粗糙了,茧更多了。 “不要……”我小声说。 “方行意,你真以为你这条裙子藏得很好啊,我三月份的时候就看着了,没好意思跟你说而已,”我妈哼了声,但语气柔和了些,“要是想撕,早给你撕了――拿给我看看。” 我对她这个说法持将信将疑的态度,我们之间距离太近,她一伸手,就把裙子从我背后扯了出来,我眼睁睁地看着那条裙子躺在她手心里。 那一瞬间我确定我有英雄主义的想法――和我裙子同生共死的准备。 “这儿开了……在缝?”我妈又拿过了针线包,随意打量了几眼,“你会缝东西?”针和线到了她手里,穿针引线,银针刺入了红布里,“要这样翻过来缝,不然针线会露出来,不会缝就学着点。” 我愣愣地看着她,一时没反应过来。 “三月份的时候我给你收拾床,在你枕头底下看着的裙子,我想着,要不要给你扔了算了,”我妈眯着眼缝着,说,“小意,我还是不太能接受男孩子穿裙子这件事情。” 心里咯噔了声。 她停了手,侧目看向我,“但是,要是我再给你扔了,你不得成了小可怜虫了――穿裙子这个事儿吧,也没伤天害理,不过就是现在都是都是女人穿裙子,男人穿裤子,古代里男人不也穿得跟裙子一样,是吧?”我睁大眼睛看着她,细细的针在她手里飞,那点银色的光像极了她撕掉我裙子时候的光彩,缝补好的裙子又扔回了我怀里,我妈把针线包收拾妥当了,站起身来。 “你说得也对,妈妈应该站在你这边,但妈妈也是老古董,有些事情接受得很慢,但我努力一下,好吧?――我又没立马接受你穿裙子,别跟我哭!”我妈又是那副很凶的样子,“你要是敢穿出去,我可就不认你了,在家穿穿就算了……”眼泪一下下来了,我伸出手抱住她哭,我妈絮絮叨叨的话一下子停了。 “你是我儿子啊,没人比我更爱你了,”她也有点哽咽,说,“以后有什么事情,妈妈都努力站在你这边,替你说话,好了吧!”“妈,”我声音哑得厉害,“谢谢你……”[11]现在我裙子不用藏着掖着了,可以光明正大地挂在衣柜里,还可以扔进洗衣机里一块洗了,不用手洗是很快乐的事情。 五月份过了十来天了,我们班里开始传八卦,说我们数学老师怀孕了,我上课的时候仔细观察了她的腹部,三角函数题都没仔细听。 与此同时,我手腕上的“许”字也慢慢消得八九分,只剩下很轻微的疤痕,晚上给我表哥打电话的时候,我问他能不能去文身,去文他的名字。 “不可以,”我表哥说,“你钱少,估计找不到什么好的文身师,等我回去再说吧。” 我困得厉害,迷迷糊糊应了,第二天天色大亮,才慢慢想起,倏地反应过来,连牙刷上挤好的牙膏都顾不上了,手机号码拨错了好几回。 电话刚接起来,我表哥都还没说话,我就很急地问他:“你昨晚说什么?”“说……”我表哥迟疑了下,“文身?”“不是!”我心跳得剧烈,说,“你说’回去’?”“你刚反应过来啊?”我表哥笑了声,“对,六月十九号回去,等我回去,带你去文身。” [12]好想说脏话。 说“你妈”,“他妈”,或者说“操”。 挂了电话之后我在房间里蹦了半天,又在床上滚了好几圈,弄得床单乱糟糟,弄得脑袋晕乎乎,这才肯罢休。 他要回来了!他没调到别的地方!我表哥跟我说,他本来是有可能不回来的,但我们现在的数学老师怀孕了,所以需要他调回来。 感谢数学老师,感谢未出生的宝宝,伟大的怀孕。 上课的时候我盯着我数学老师的肚子,居然都有种温情的感觉了,我还举手回答了好几次问题,空前的积极,我们数学老师点点头,说:“方行意最近很爱学习嘛。” 下课了,班长问我:“你上课怎么这么主动了?”“不告诉你,”我朝他笑,“秘密!”[尾声]六月十九号怎么来得这么晚?那天上的是星期五的课,沾了星期五的光,那一整个星期我都没好好上课。 星期四那天晚上我直接整夜没睡着觉,凌晨就爬了起来。 尽管必须要穿校服,但仪式感需要有,校服也是洗得干净整洁的。 手机揣在兜里,以便准时捕捉到我表哥回来的进度。 九点了,我表哥应该起床了。 十二点了,吃午饭,该准备上火车了。 下午三点,该上火车了。 这种等待比前四五个月还要难熬,手心都是汗,注意力也难以集中,我表哥让我好好上课,但我还是没忍住给我表哥打了电话。 “哥,你上火车了吗?”“上了,”我表哥那边声音嘈杂,“唔,到一半了吧。” “我可以去接你吗?”我问他,“你在那边等着我,火车站离学校很近的,不会迷路!”“真的不会迷路吗?”我表哥犹豫了下。 这点我能肯定,在这儿住了十七年,那辆绿皮火车鸣响着穿越窗户的时候都能看到。 “那你等到放学再来,不要翘课,我在火车站等你,”他笑了声,“放心,又跑不了。” “好!”・星期五,日记里该画上太阳,天色逐渐暗下来,但热度仍存着,教室里风扇吱呀吱呀地转,蝉鸣吵人,地面上的水汽热烈得蒸发。 最后一节课放学,下课铃声倏地响起,我跑出了教室。 身后的课本掉到地上,像石头落进水里。 在去接我表哥之前,我在学校附近的花店买了一捧红色的满天星,足够新鲜,上头还沾着水。 从冬天到夏天,像是一个复杂信仰毁灭又重建的过程,经历了透明的梦,解出了复杂的三角函数值,“sin”数值在打草纸上褪色,折射白昼,也融化黄昏。 而此刻的黄昏落在地上,把影子拖得好长,仲夏沸腾,鲜艳又明亮地照映着。 我抱着那捧摇晃的满天星,迎着热浪,踩着干燥的柏油路,跑过学校门口,跑过街道边的的白杨树,充满盼望地奔向我的月亮。 第1章 发现沈辞暗恋私生女那天,我跟我爸掀桌了。 “给我八十亿,买断继承权,我去给克死三个妻子的老头当续弦,给你的宝贝私生女让位。” 父亲摔碎的茶杯在脚边炸开:“八十亿是公司命脉,我怎么拿得出!还有,你不是一天到晚嚷嚷着要嫁给沈辞吗?” 我挺直腰杆, “私生女算个屁的妹妹,至于沈辞——我腻了,二手货送给你的宝贝女儿刚刚好。” 父亲咬牙应下,我满意离场。 可婚礼当天,素来冷峻的沈辞却跪在婚车前,猩红了双眼: “大小姐,为什么不要我了?” 我笑着关上车窗: “沈保镖,你现在应该称我一声,谢夫人。” 1 拿到八十亿后,闺蜜带我来散心。 路过VIP包厢时,我看见了沈辞。 他坐在主位,姿态慵懒而矜贵, 和在我面前沉默克制,贫困落魄的保镖判若两人。 身旁的公子哥谄媚地给他倒酒,语气里满是讨好: “沈大少,你放着沪上太子不做,跑到京城来给一个不受宠的大小姐当保镖,玩五年了,这戏还要演到什么时候?” 沈辞漫不经心地晃着酒杯,眼里是我从未见过的深情。 “我是为了晴晴。” “她从小就是私生女,比较敏感,我怕她接受不了我的身份,所以才在苏知微身边做保镖,这样才有机会接触她。” 包厢里爆发出一阵暧昧的笑声, 有人调侃道: “沈大少,你可真是个痴情种!可谁不知道苏知微爱你如命?而且她那长相、那身段,圈里哪个公子哥不馋得慌?听说她在那方面对你很主动啊,你这都不为所动?” 沈辞垂眸,指尖轻轻摩挲着酒杯边缘,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她?” “仗着苏家千金的身份,整天欺负晴晴!” “还摆出那副深情款款的模样,哪有女生会不自爱成那样?” “不过,为了晴晴能成为真正的苏家大小姐,我会娶她,只要她安安分分地给晴晴让位,我可以施舍她试管去生一个孩子。” 我的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却抵不上心口万分之一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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