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一个粗犷的男声从镜头外传来：“手机统一上交保管！” 顾从闻的声音里带着慌乱：“等等，我们是游客…” 话音未落，直播里传来一声刺耳的电击声。 紧接着是顾从闻撕心裂肺的惨叫。 “啊——！” 直播戛然而止。 飞机回国刚落地，我就迫不及待地打开手机。 手机瞬间被铺天盖地的消息轰炸，微信图标上的红色数字已经显示999+。 班级群里已经炸了锅。 “@赵夏至 你看直播了吗？我家孩子怎么了？” “孩子你们在哪？谁能赶紧救救他们！” “你们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内情，故意躲起来了？” “我们已经报警了，你们躲起来也没有用！” 我翻看着那些陌生的头像——都是同学们的家长。 还没等我回复，班主任的语音消息跳了出来：“夏至你在哪？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态谘璺吮捷胿蓻遂毈鼭袯呹嗘淩髤錂 我正准备回电话，手机屏幕上突然弹出一条推送新闻帖子。 帖子配了那段直播的截图，顾从闻惊恐的表情被打了马赛克，但那声凄厉的惨叫依然清晰可闻。 评论区已经彻底沦陷： 我的心里泛起了一片涟漪。 键盘侠真的是张嘴就来。 此时我的手机铃声响起，是班主任打来了。 班主任的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焦急，“夏至！你和书亦现在在哪？” 我若无其事地回复道：“我们…我们刚从巴黎回来。” 电话那头传来长长的叹息声，“边防部门早就接到情报，最近有不法分子利用旅游名义诱骗了一批学生，前往缅国从事诈骗。” 班主任的声音越来越沉重：“只是没想到，这批学生竟然是我们班级。” “夏至，你是副班长，为什么不跟我们上报？” 这句话像一记耳光扇在我脸上。 上一世我上报了，结果呢？ 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蒋书亦见我沉默不语，接过手机：“老师，我们尝试阻拦过，但全班同学一致通过班长的提议…” 电话那头也沉默了半晌。 班主任的声音带着颤抖：“根据目前掌握的信息，他们很可能已经被控制在某个诈骗园区内。” “救援他们的工作正在紧急展开，你们有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提供？” 我摇摇头，声音发哑说道：“没有。” 班主任嗯了一声，“那你们先配合帽子叔叔的工作，有什么情况随时联系我。” 挂断电话后，蒋书亦突然直起身子，眼中闪过一丝光亮。 “线索？”他喃喃自语，然后猛地拍了拍额头，“我差点忘了！” 我疑惑地看向他，问道：“什么？” 蒋书亦的表情变得兴奋起来：“那天我气不过他们欺负你，在他们手机里种了木马！” 我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蒋书亦冲向他的电脑桌，“我能黑进他们的手机，查看实时音频视频！” 说完，他的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敲击着。 屏幕上密密麻麻的代码奔腾而出。 屏幕上的进度条飞速跳动，蒋书亦的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 那些加密的聊天记录慢慢变得清晰可见。 一个持续联系一个多月的境外号码。 蒋书亦盯着屏幕上林薇薇的聊天框，指尖在键盘上停顿了一下：“林薇薇这女人真狠啊。”。 聊天内容触目惊心，她就和对方确定了“钓鱼”计划，甚至主动提供了同学们的个人信息。 蒋书亦调出一段录音，说道：“听听这个。” 电子音里传来林薇薇尖细的笑声：“一群蠢货，除了两个偏执狂，其他的这么容易就上当了。” 那天顾从闻直播说到的“深度体验活动”，原来只不过是这群人贩子转移地点的幌子！ 画面一转，昏暗的房间里，学生们挤作一团，恐惧的眼神里透着绝望。 “龙哥”站在高处，眼神阴鸷得像毒蛇，说道：“大家都安静一下，欢迎各位来到‘金象园区’！” 顾从闻颤抖着站起来，嘶哑地喊：“你们都搞错了，我们是游客，不是你们要找的人，我们要回家！” “砰！”枪托重重砸在顾从闻的门牙上，鲜血喷涌而出。 龙哥把枪抵在顾从闻的额头上，声音冰冷：“我让你安静，是我说得不够具体，还是你听不懂人话？” 说着他便笑了起来，脸上横肉也在颤动着，“林薇薇带过来的，那错不了，找的就是你们。” 顾从闻双脚一软，跪倒在地，看着林薇薇的方向哭喊道：“薇薇救命啊！” “你快求求他，别开枪，是你骗我们大伙过来的！” 林薇薇缩在角落里不敢说话，昂贵的连衣裙被撕破了一道口子。 周围同学怨恨的目光都转向林薇薇。 见她还在愣神，旁边的女生用手捅了捅她。 林薇薇回过神来，浑身发抖说道：“龙哥，你答应过我的……” “把他们送过来之后，就放我回去的……” 龙哥走过去摸着她的下巴，发出令人作呕的笑声：“每人八百块的提成你不要了？”。 放她回去？每人八百块？！ 周围同学听后，咬牙切齿恨不得现在就用刀子剜了她。 林薇薇嘴唇哆嗦着说：“不…不要了…” 龙哥色眯眯地望着林薇薇连衣裙下若隐若现的身材，“那可不成，说好的提成，今晚到我房间来拿。” 林薇薇脸色惨白，使劲摇着头，哭着说道：“放过我…放过我好不好…” 随后指了指顾从闻在内的几个男同学：“他们家最有钱…能付我们所有人的赎金！” 顾从闻怒吼：“林薇薇你疯了！” 守卫又是一拳打在顾从闻的脸上。 龙哥的手顺着林薇薇的腰肢向上滑，眼神里满是贪婪：“谢谢你，他们家的钱，我会全部都搞到手。” “至于你，你这么能干，我怎么舍得会放你走？” 林薇薇尖叫着推开龙哥的手，“不！你骗我！” 说着指了指周边几个女同学：“放过我！她们身材比我好！” 周围的守卫们开始用淫邪的目光打量其他女同学。 几个女同学吓得魂飞魄散，晕了过去。 龙哥见时候不早，猛地提高音量，指着所有人吼道：“想活命就乖乖听话！培训马上开始！” “学会的才有资格吃饭，学不会，做不到业绩的…”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眼神冷得像刀锋，“就是废物处理！” 随后斥责声、惨叫声、棒打声乱成一片。 我胃里一阵翻腾，几乎要吐出来。 蒋书亦的手停在键盘上，额头渗出汗珠。 蒋书亦的电脑正在解压剩余的内容，我们就收到了帽子叔叔的传唤。 原因是我和蒋书亦是全班仅有两个没有去缅国的人。 我刚进门，就看到其他同学的家长围在一团。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捶胸顿足喊道：“我的宝啊！他才十七岁！那些黑心肝的，赔我孙子！” 另一个头发稀疏的中年男人人指着我附和道：“就是！我儿子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跟你们没完！” “你身为副班长，就这么看着同学们被拐卖？！” 周围十几个同学的家长指着我，哭天抢地。 “各位！事情还没有查实”一个帽子叔叔说道，“她们也不是嫌疑人！” 我和蒋书亦被分开了不同的问讯室。 负责记录的帽子叔叔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赵小姐，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磻襷煯从乊鎩谻磫蜵藷帮鞅査譄甎蟦 我平静地回复道：“行程细节都在群里，林薇薇有文件发给大家的。她说……是她爸爸给的福利。” “她爸爸是旅行社的大股东吗？” “我也不知道，林薇薇是这么说的。” “那为什么其他人都去了，就你们俩没去？” “因为……”我笑了笑，“我们有更好的目的地巴黎” 帽子叔叔排除了我们的嫌疑。 那个头发稀疏的中年男人突然颤抖对着手机大喊，“喂？儿子？你在哪？” 电话那头传来顾从闻虚弱的声音，夹杂着杂音：“爸，往短信的卡号打一千万，我……”。 “嘟嘟嘟——”电话挂断了。 顾从闻爸爸呆滞了几秒，随即像疯了死死抓住我的衣领：“你把我儿子弄哪去了？！” “放开他！”蒋书亦猛地站起身，挡在我面前。 蒋书亦拿出手机，调出那天他劝阻报名的录音。 顾从闻的声音从扩音器里传出，“怂包！就你怕死……” 全场寂静。 顾从闻爸爸松开手，“这…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蒋书亦语气冰冷：“就在旅行团报名那天。” .`兔5兔D故M8事K屋8提q取_;H本0pl文e勿fte私O^自=0|搬Q运0 我再一次惊叹蒋书亦的心思细腻。 一个穿着时髦的女人眼泪夺眶而出，“原来..原来是林薇薇！” 另一个家长猛地一拍桌子，“她那天还请我们去她家参加过派对，说是旅行社搞活动！” 顾从闻爸爸扑通一声对着帽子叔叔跪下，额头重重磕在地板上，“求求你们，一定要找到我的儿子！” “做什么我都愿意，哪怕倾家荡产！” 帽子叔叔摇摇头，说：“刚刚通话时长太短，无法捕捉到定位。” “我们查实涉事的旅行公司不过是一家境外的皮包公司，无实际法人。” “林薇薇的爸爸也不是旅行社的大股东，只是一个无业游民。” 此时，蒋书亦电脑屏幕上的进度条终于走到了100%。 园区定位已经锁定。 看着屏幕上显示着林薇薇的网络赌博记录，每一笔都是几千上万的输钱。 最新的一笔欠款金额让我倒吸一口气——118万！ 蒋书亦声音已经变了调：“她疯了吗？” 为了这些钱，她可以所有人都卖了。 蒋书亦继续点开另一个文件夹，里面全是聊天截图。 “薇薇，你这次的任务完成得很不错，那几个目标都上钩了。” “谢谢老板，我会继续努力的。” “记住，一定要挑家里有钱的，争取一网打尽！” 我的胃开始翻腾。 蒋书亦指着屏幕角落的一个Excel表格：“快看这个！” 那是我们班所有同学的信息表，按照家庭资产从高到低排列。 顾从闻排在第一位，标注着“父亲房地产商，资产过千万，优质目标”。 连我都在上面，排在第八位，标注着“母亲医生，有一定积蓄，可发展目标”。 我咬牙切齿：“这个贱人……” 蒋书亦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调出另一个页面：“你看她的银行流水。” 从去年十月开始，林薇薇的账户陆续收到几千到几万不等的境外转账。 最新的一笔整整五万块，备注写着“信息费”。 我点开最后一个聊天记录。 “薇薇，这批学生质量很好，老板很满意。” “老板给你追加了每人八百的提成。” “把他们全弄过来你就自由了，赌债一笔勾销。” 我浑身发冷。 蒋书亦毫不犹豫地把全部关键信息都交给了帽子叔叔。 帽子叔叔看完后脸色铁青，立刻向上级开始汇报情况。 “是，高三毕业旅行团我们发现了重要线索……” “林薇薇涉嫌与跨国诈骗集团合作……” “需要立即启动国际合作救援……” 挂完电话，帽子叔叔转过身，“你们提供的证据非常关键。这个所谓的'金象园区'果然是诈骗集团的据点，专门控制中国年轻人进行电信诈骗。” 顾从闻爸爸冲过来，抓住帽子叔叔的手：“那我儿子他们……” 帽子叔叔拍拍他的肩膀，“专案组早已在缅国营救路上，有了定位和线索，救援行动会更加快速。” 回家路上，手机继续推送高三旅行团新闻帖子。 评论区已经炸了锅。 “卧槽！帽子叔叔通过两名学生提供的线索，成功完成解救行动！” “这个林薇薇真是畜生啊，为了点钱把全班都卖了！” “她本来就是个贱人，平时那么爱打听别人家里的情况，原来是在收集信息！” 机场大厅里，救护车的警报声此起彼伏。 我和蒋书亦跟着帽子叔叔走进临时设置的接待区域。 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轮椅上、担架上的同学们。 有些人鼻青脸肿，有些人打着石膏。 还有几个女生蜷缩在角落里，眼神空洞。 顾从闻一看到我，立刻站了起来。 他嘴里缺了两颗门牙，说话漏风：“赵夏至！你个王八蛋！” “你们早就知道那里是陷阱对不对？怎么敢不劝阻我们，眼睁睁看着我们去送死！” 有的同学忍不住哭了出来。 周围的家长却摇了摇头，看着顾从闻在瞎说。 蒋书亦冷笑着掏出手机：“你们还好意思怪夏至？” 说完他直接把林薇薇的通讯资料包直接发到班级群里。 手机提示音响成一片。 我忍不住笑了：“顾班长，‘天下不会掉馅饼，除非遇到像薇薇这样的好同学！’还记得你当时说的话吗？” 顾从闻看完信息，脸色一阵白一阵青。 他猛地转身，一脚踹向坐在旁边的林薇薇，“原来……原来你接近我是为了我的钱……！” 林薇薇被踹得从椅子上滚到地上，哭得梨花带雨：“大家都误会我了，不是我提议汇款的话，哪里有足够的时间等得了营救啊？” “从闻你忘了吗？我为了救你，牺牲了女孩子最宝贵的……” 顾从闻咆哮着：“贱人闭嘴！” 周围的同学们看完资料包，彻底炸了锅。 “妈的，一切起因都是你个畜生赌鬼欠的赌债！” “臭婊子害得我们在里面受这么多罪！” “就是因为你的资产告密，电话汇款的时候我们才被打成这样！” 几个男生已经眼神凶狠地握紧了拳头。 顾从闻咬牙切齿，又踹了林薇薇一脚，“就因为你告密，我爸妈汇了大半身家过去！” “他们还照着我的命根子电了两天……两天啊！” 他说到最后，声音都哑了。 愤怒的家长看见孩子的惨状，再也忍不住了。 “你个狗东西！你怎么能这样害孩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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