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 金教授点头,没有拆穿他:“今天跟着斯言来上班?” 他以为是要怪席斯言擅自带人进科室,慌忙解释:“我没有去打扰他,没有去你们工作的地方,我就在这里等他。” 金教授笑了笑:“傻孩子,紧张什么?都叫爷爷了,就别把我当老师看。” 他是学校里为数不多对席斯言和井渺之间的来龙去脉有所了解的人,而且他早就见过井渺。在井渺出事前,这个数学系的高材生经常来材料学院做勤工俭学,这个学生还会偷偷在材料学院一楼的展厅做笔记。 井渺出事后的一段时间,席斯言给自己研究生时期写过的一篇论文提交了三份外文翻译,署名写的是井渺。 他才恍惚这个名字,稍微和席家人打听一下,也就连出了大概故事,包括这个孩子让人唏嘘心疼的身世,和他不顾一切的勇敢。 “你以前,经常来这里。” 以前?井渺对自己失去的从前一点印象也没有,他不是失忆而是记忆倒退,没有一点恍惚感,因为潜意识都是不存在的事,不需要想起来。 “我不记得了。”他低头说。 金教授递给他一颗糖:“斯言早上顺手从口袋里掏出来给我的,他说是你喜欢在他的衣服口袋里放小东西,现在又物归原主。” 井渺接过来,看着糖发呆。 “你那个时候,应该很喜欢斯言。”他感慨,“真好啊,双向奔赴,互相改变的美好爱情。” 提到席斯言,他才稍微对自己的以前有了一些兴趣:“我一直都喜欢哥哥,喜欢哥哥是应该的。” 金教授看他雀跃的眼神,放声笑:“傻孩子,没有什么是应该的。只是因为他值得。” 井渺消化了一下他的话:“嗯,哥哥很好。” 他抬手看表:“爷爷先走了。” 井渺抬手和他再见:“爷爷再见。” 金教授笑:“小朋友你也很值得。” 井渺没太明白,他重新走到22岁的席斯言面前看了几分钟,然后傻傻地笑:“哥哥是很值得。” 是他的光芒,是他一生要追逐的方向。 第17章 救赎 席斯言终于可以休一次长假了,他邀请蒋阿姨和他们家一起去过年。 蒋阿姨是个独居女人,她早年和丈夫离婚,女儿女婿在国外,因为机票太贵,今年赶不上除夕了,要大年初五才回来。 她在席斯言这工作两年,说是工作,却也渐渐的把席斯言和井渺当成了自己家人,成为她的生活。她对于照顾井渺有种特别的自豪感,和席斯言妈妈也经常一起交流带娃心得,与雇主一家相处愉快,是她做过幸福感最高的工作。 井渺逐渐长大了,还是叫她婆婆,也很喜欢她。席斯言听说她家里人今年过年回不来,就让她跟着一起去。 “这样真的好吗先生……我一个外人……”阿姨紧张地说。 席斯言笑:“如果渺渺的婆婆没有陪他一起出去过年,他会很失落的。” 阿姨红着眼,点头说好。席斯言让她回家休息几天,三天后一起出发。 晚上回到家没多久,席斯言就因为太累而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井渺心疼的不得了,学着席斯言平常的样子,调空调,给他垫枕头,帮他擦脸擦手擦脚,全都弄完了又小心翼翼地帮他脱衣服,再给他换上睡衣。 这么点事,井渺抖手抖脚地弄了一个小时。他很开心,觉得自己也可以开始照顾席斯言。 他们别墅的沙发很大,一个人睡觉完全没有问题,两个成年人就有些紧张。井渺从屋里抱了被子出来,艰难地挤进席斯言怀里,一个晚上像在睡钢丝一样,紧紧地抱着席斯言。 席斯言就这样睡了一个对时,早上是被小小细碎的哼唧声叫醒的,它憋不住了想要出去尿尿。 席斯言低头看到怀里的人,他第一反应就伸手去捞井渺的背,发现他几乎三分之一个身子吊在沙发外面,忙小心地用被子裹了人抱回房间。 他遛完狗回来,井渺也醒了。 席斯言照常准备一点简单的早餐,哄着小孩吃了一些,让他喝三杯水再继续回去睡。 “婆婆呢?” 席斯言看他不动,就抱着他喂水喝:“婆婆休息几天,然后爸爸妈妈婆婆,我们两个,大家一起出去过年。” 听到出去玩,他有了些兴致,一年以前的井渺是绝对不会感兴趣的,席斯言想着可能最近要再带他去检查一次。 “小小去吗?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席斯言盯着他一杯一杯喝,眼神逐渐有些不对劲,语气却还是温柔:“小小不去,它坐不了飞机。我们大后天出发。” “那这两天哥哥都在家陪我吗?”小孩乖乖喝完了水,想着能一直和他在一起就笑弯了眼睛。 “是啊宝宝。”他亲他,“上去继续睡会吧,等哥哥一个小时,处理完事情来找你。” 井渺乖乖去睡觉。 席斯言忽然就变了脸,他沉着脸,先有条不紊地锁了家里所有的卫生间,再打电话让杨叔接走了小小,葡萄糖和营养液都拿出来准备好,南瓜粥煮上,水果弄好,提前把两个人的行李收拾好。弄的差不多了,才上去找人。 席斯言想,以后不做正人君子了,加班就算到深夜,回家也要把井渺拎起来做,像这样忍一个星期的后果就是,他疯了。 井渺被他弄醒,哼哼唧唧:“哥哥干什么啊?” “宝宝……”他抱着他,声音沙哑,为自己刚才的粗鲁道歉,“我太想你了,刚才有点想做不好的事了。” 井渺揉着眼睛醒过来,捧着他的脸吻他:“我也想哥哥。”半开的窗帘投射进来温柔的冬日阳光,少年美好的的酮体在这种光线下几乎要熠熠生辉起来。 他怎么可以,这么惯着自己? 被纵容的男人就开始展现出劣根性,荒唐、强迫。 卧室客厅、阳台浴室,胡闹两天。井渺被折磨的直哭:“哥哥怎么这样啊!” “乖啊,好宝宝不哭了,就一回,哥哥保证以后不再这样胡闹了,我太想你了。”他抓他的手按在自己大腿的伤疤上,存了心要他心软,“好痛啊渺渺,为什么想你,这块疤会痛啊。” 井渺崩溃大哭:“哥哥太坏了!你要我都会给你的!为什么要这样啊!” 席斯言怕玩脱了,先把人亲的脑子飞走了,再道歉:“对不起宝宝,以后不说了好不好?心肝,别这样尖着嗓子哭,待会叫不动了。” 有时候席斯言恨这块疤,它总让井渺哭,有时候席斯言又爱这块疤,它像一个筹码能要挟他做任何事。 天黑了,他短暂地抱着席斯言睡了一会,说了许多爱他想他的话,可怜兮兮地说:“哥哥能不能轻一点。” 席斯言亲他:“傻瓜。” 第三天席斯言又换了人,极尽温柔。 多媒体投屏上放着一部叫超体的科幻电影,席斯言就这么抱着他看无字幕版,看不了几分钟人就亲他脸颊:“宝宝你怎么、怎么这么好看?” 食色性也,他死透了绝对有这身皮囊三分之一的功劳。 井渺太喜欢今天的席斯言,温柔地像水。他贪恋席斯言对他形成条件反射和自然的温柔,他每次开口哄他,他就忘了所有。 “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我的宝宝。”席斯言不自知的呢喃,这两天已经不知道说了多少次。 他发了疯的和井渺不知节制地胡闹,拼命加班压缩出一个很长的假期,他有很多事想做,有很多焦虑浮在他心口很久。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但是随便回忆一下,就到处都有迹可循。 会悄悄拐弯抹角和苏皖告状,会给他买咖啡还用身体暖着,会照顾他,帮他换衣服和洗漱…… 这种恐慌和当时发现他智商的惊人出现雷同。 席斯言越来越焦虑,直到整个人失控。 “我爱你。”井渺突然抱着席斯言动情说。 席斯言一愣。 他平时说这三个字后面都带着称呼,我爱你哥哥,我爱你老公。 好像还是第一次,他静静的说我爱你。 “我爱你。”井渺又重复一遍,“前两天跟哥哥上班的时候,遇到了金教授,他说我以前经常来材料学院,应该是为了哥哥。” 席斯言身上□□退了大半:“那宝宝呢,宝宝怎么想?” 井渺抱着他亲吻,又是一句:“我爱你。” “我以前就应该很爱你,有这样的感觉。”井渺说着说着又开始有些哭音,“所以我现在也很爱你,未来,也会爱你,最爱你。” 席斯言预感成真,现在的井渺不是十四岁了。 林颂以前说过,井渺的行为模式是极强的两面性,面对他是一种,面对别人是一种,从面对席斯言的态度上,几乎感受不到他心智成长的变化。 他自愿做被席斯言养着的小孩,撒娇卖痴,哭闹耍横,不是装的,是情不自禁,是席斯言长年累月养出来的天性使然。 林颂还说过:“他可能长到三十岁的心智,对着你还是十几岁的行为。当然,客观条件受限,他脑子里压迫神经的小血块,不允许他成长到三十岁,成年应该就是顶点了。判断是否成年应该也很简单,会和你提出反抗吧,会有自己的主意,俗称叛逆期。不过……”林颂顿了顿,“井渺情况特殊,他以前的成长环境决定了他大多数时候只能逆来顺受,现在的井渺因为爱你,可能会丧失这个时期。” 井渺的现在的行为也很好推断,他在思考小孩的承诺是不是没有可信度,所以他得用大人的口吻说话。 席斯言忽然卸了力气。 林颂一直想让自己也去看看心理医生,他觉得他也有病,也许病的还比井渺重。 这个病,在最开始,是被爱与不爱拉扯,后来是席斯言在井渺和席斯言之间拉扯,再后来到现在,是在井渺该成长还是该一直属于他之间拉扯。 这一刻他得到了答案,他的患得患失得到了救赎,好像,他们两个都不用去看医生了。 第18章 终生 席斯言的家庭和睦,但是也很少全家一起出去旅行。苏皖做生意挣大钱,席玉城又是政界高官非常忙碌,席斯言很独立也不爱黏糊父母。但是自从两年前那事后,苏皖和席玉城就放手了很多事情,回归家庭来。 除了席斯言的性取向问题,他对井渺病态的需求是很明显的心理问题,这让这对父母开始反思家庭教育里是不是存在缺陷,他们不试图改变席斯言,只想给有些自闭的小儿子一个更美好的家庭环境。 尤其是苏皖,她对井渺的感情同席斯言一样夹杂着很重的愧疚感,只能无底线地去补偿。 而且所有人都知道,只有井渺越来越好,席斯言才会越来越好。不管是为了哪个儿子,她们都只能用真心营造一个和睦甜美的家庭。 第一次正经出去玩井渺又激动又紧张,他生活的地理范围很小,除了领证那回,一个短暂的周末,迷迷糊糊出了一次国,基本没出过市更别说出过省。 他考上大学的时候,是坐了整整十一个小时的硬座火车来的首都。 井渺对什么都好奇,一会问苏皖,一会问席玉城,一会问婆婆,更多的时候他就在席斯言身边咬耳朵。 苏皖一向花钱大方生活奢靡,大手一挥就包了一整个头等舱,席玉城还说她浪费。 “怎么浪费了?我们全家第一次出来玩,和陌生人坐一起算怎么回事?渺渺都不能放开声音说话。”苏皖不服气。 “你这样,万一他以后以为飞机就是可以单独坐的,怎么办?” 苏皖无所谓:“那怎么啦?那我就买一架私人飞机给渺渺好了,又不是买不起。” 席斯言开始也觉得夸张,看到上了飞机根本坐不住的井渺,又觉得苏皖做挺对。虽然井渺很乖,但是如果有外人在肯定不会这样无所顾忌地好动,他们全乐意惯着他。 蒋阿姨笑:“看起来渺渺不会晕机呢。” 话说早了,飞机飞了十几分钟以后,井渺就开始不舒服,还好头等舱座位够宽够大,席斯言完全可以抱着他睡。 席玉城蹑手蹑脚凑过来:“睡着啦?没吐吧?” “没,就说耳鸣头晕,睡着了就乖了。” 空乘小心地递上一条毛毯给他们,席斯言轻轻地把他裹起来。 空乘笑着说:“您弟弟真可爱。”她看到这家人的态度,理所应当地认为是这样的关系。 席斯言笑笑:“是我爱人。” 空乘一怔,马上用职业的微笑祝福:“您爱人真可爱。”原来这么开明的家庭是真实存在的啊,她心里感慨。 首都飞到地图最南边的海岛用了四五个小时,期间席斯言把井渺叫起来看窗外的云海,井渺惊奇地扒着窗户看了很久。 他回头的时候看到爸爸妈妈和婆婆都戴着眼罩休息,就小声地和席斯言说话:“哥哥我想你了。” 席斯言说:“哥哥不是一直抱着你吗?” 井渺就是爱撒娇,他靠在席斯言胸口,席斯言抱着他:“不管,就是想你了。” 席斯言低头和他亲吻:“乖宝宝。” 蹲在后面的空乘悄悄拍照,嘤,萌哭了。 下了飞机一家人去到定好的海边平层别墅,占地八百平,前后两百平的大院子,打开窗帘就是碧蓝色的海和白色的沙滩,温度也是完全可以单穿一件衣服的舒适。 这条东南向的海岸线度假区只有三个别墅,就算都住了人基本上也是王不见王,仿佛这片海都是他们的领域。 席斯言陪着井渺在海边玩疯了,三个中老年就躺着院子里晒太阳看他们。 “真好啊玉城,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我嫁给你以后都没感受这么好的日子。”苏皖看着席斯言拿着一个球逗井渺玩,眼里都是满足。 席玉城翻白眼:“你嫁给我这么多年过的是苦日子?” 阿姨笑:“太太的意思是不是,觉得看着儿女幸福快乐,感觉很不错。” “是啊,你这理解能力。”苏皖无语,“你说我以前怎么就那么……唉,算了。你说席斯言小时候怎么就没这么可爱,我以前都怀疑我生的是哪吒,落地就长大成人了,还是渺渺可爱,特别可爱!” “你要是以前听我的,多上网,多了解些现在社会状况,还能有那出事吗?你看蒋姐比你岁数大,但是接受的可快了。”席玉城说。 蒋阿姨不好意思地笑笑:“其实我就是,在想不通的时候忽然换位思考了一下,我发现如果先生坐在地上哄的人是别人,我好像更难接受。那渺渺怎么办?然后就接受了。” 三个人哈哈哈笑。 “斯言?斯言!”他们正玩的开心,远处几个人影用力地冲他们挥手大喊。 席斯言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发现竟然是王淞甘自森陈天若他们。 三个人朝他们跑过来。 王淞惊了:“我天你怎么会在这?你不是要……”他话语一顿,“你要在这?!” “你们怎么在这?”席斯言觉得巧了,这片海岸线不会被他们首都政院给包了吧? 甘自森也觉得神奇:“我们三家人约着来这边过年啊,本来我妈还约你们家了,但是你妈说你们家有大事要做......所以,你们两个也是来过年?” 席斯言这才反应过来,提醒井渺叫人。 井渺乖乖打招呼:“王淞哥哥,自森哥哥……”他看着这个漂亮的姐姐一时没想起来,就小声喊,“不知道名字的姐姐。” 陈天若笑笑:“叫小天姐姐。” “小天姐姐。”井渺乖乖喊。 “我全家都在呢,就在后面房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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