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物资怎么办?” “我们正好在超市,马上买完回家。” “好好好,不和你说了,你们快弄完回去。” 井渺看着席斯言脸色越来越差,担忧地问:“哥哥,怎么了?” 席斯言看他一眼,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安抚性地低头吻了他一下:“渺渺,我们买快点回家。” 这个点的超市人不算多,但是大家都慢慢悠悠,席斯言心里很不安,他也来不及挑拣,十几分钟就买了一大车东西。 付了钱,席斯言镇静着拆开口罩包装,拿出来给井渺戴上,再把他的帽子也拉上,带着人快速去地下停车场。 一路上他浑身冒冷汗,脸色阴沉的吓人。井渺很少见这样子的席斯言,只能跟着他一路疾走,不敢说话。 他们堵在了下午的首都高架上。 雪下得越来越大,席斯言在周围此起彼伏的喇叭声里,濒临崩溃边缘。 翻过年,就快十年了。这么久了,那份痛还穿越时空对他进行凌虐,没有一个人忘记,没有一个人忽略。 因为那场车祸险些丧命的井渺,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就变成一个身体健康的人。 那些后遗症、药品,会纠缠、伴随着他一生。 席斯言看了一下手机,心彻底跌到谷底。普通民众接收到信息会有延迟,政府一线已经进入紧急状态,这预示着事情比目前暴露出来的要严重的多。 现在外面的世界很危险,每一口空气都可能浑浊,周围的车流可能就混杂着刚从洪城回首都的人,他们多在外面一秒钟都有风险。 席斯言烦躁的猛敲喇叭。 “哥哥。” 这声轻吟把席斯言从崩溃的边缘唤回来,他回头看他,胸腔还在起伏。 井渺很担心他,一眼看得到底的专注。 席斯言低骂了一句草,解了安全带欺身过去,捧着他的脸,急促、掠夺、粗暴地亲吻他,勾着他的舌头,含着他的唇,像在汲取生命能量。 错不及防,井渺条件反射的躲避了一下,后来就任由他吻。 车里的氛围逐渐变得暧昧火热,井渺喉咙发出细碎的呻吟。 席斯言亲了很久才平静下来,他抵着他的额头呼吸:“宝宝,我爱你。” 像在祷告。 求婚的时候,他说会每天说三百遍我爱你。 这是个表达,不可能真的去硬说三百遍,但席斯言每天都说,每一遍,井渺的心都会狂跳不止,感受到他的温柔和爱, 这个突如其来的告白里,井渺却感到席斯言心里的苦痛。 “哥哥,怎么了?” 席斯言摸摸他的脸,很勉强地笑了一下,然后回去系好安全带:“我们先快点回家。” 比往常多开了一个小时的车才回到别墅。 甘自森送来的东西就放在家门口,他沉默着先把井渺抱进屋里,嘱咐他把衣服全部换了,扔去紫外线洗衣房,然后在房间里待一会,不要出来。 井渺乖乖照做。 席斯言火速把东西安置归类,打开空气过滤器,用消毒液对整个房子外围进行消杀。 他弄完的时候,井渺站在二楼的楼梯上看他,眼里有惊慌失措。 席斯言一愣,还好,他都消完毒了。 他习惯性地露出安抚的微笑:“渺渺饿了吗,哥哥做饭给你吃。” 井渺吸了一下鼻子,从楼梯上跑下来抱着他开始哼唧:“我害怕,哥哥我害怕,哥哥为什么不理我不和我说话,我害怕!” 他紧缩的心脏骤然舒缓了一些,席斯言把人抱到沙发上坐着,轻声细语地道歉:“对不起宝宝,对不起,不怕,没事的,不要害怕。”他也反应过来从超市到家,这段时间里自己的状态很可怕,“哥哥刚才是有些紧张,有些担心,吓着你了,以后不会了好不好?” 井渺嗫嚅:“哥哥以后不要不和我说话。” 小小爬上沙发拱井渺,讨好地放低耳朵,要井渺摸摸它。它的两个主人回家到现在都没有理过它,它也很委屈。 柯基发出嘤嘤嘤的哼唧。 井渺刚要伸手摸它,被席斯言一把抓住:“别摸!” 他大声阻止,吓了井渺和小小一跳。 “哥哥?” 席斯言才发觉自己好像敏感的过分,这只小可爱一整天都待着别墅没出去过,不能更安全了。他缓慢松了井渺的手。 井渺的手落在狗头上。 他低声安抚:“小小先自己去玩好不好?” 柯基又哼了两声,还是乖乖跳下了沙发,去角落玩毛绒玩具。 他捧着席斯言惊惧未退的脸亲吻:“哥哥也不要怕,渺渺陪着你。”他拉他的手从自己毛茸茸睡衣的下摆贴上自己的皮肤,“哥哥摸摸我。” 井渺一贯哄席斯言的方式,又色又纯。 他们在一起很多年,也会吵架,也会有不开心的时候。只是从来闹不了很久,对席斯言来说,天大的事,井渺眼睛一红基本上就宣告了结束,对井渺来说,他见不得席斯言有一点不开心。 井渺的身体像席斯言的某个多功能开关,他触碰到会发狂、会迷醉、会冷静,唯独不会再烦心。 席斯言伸进去,上下抚摸,手背是他柔软的睡衣,手心是井渺滑嫩的躯体。 “好,宝宝一定要陪着我。”无时无刻、一生一世,席斯言抱着他,逐渐理智下来。 当天晚上十点多,洪城骤然封城,首都卫健委紧接着下达了一级响应。 他们看了一部电影,席斯言陪他打了一会游戏,哄他去洗了澡上床睡觉。卧室有纵情过后留下的气息,睡熟了的、一双紧紧依偎的人影。 洪城封城的第三天,席玉城和其他几个领导临危受命暂时调任洪城。 他出现在新闻上,戴着口罩,目光坚定。 井渺怔怔地看着,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几天发生了什么大事,他吓得不行,指着屏幕说:“爸爸!爸爸要去洪城!那里已经有3761人生病了!” 席斯言自然早就知道了,不仅如此,苏皖公司旗下的某生物公司向洪城捐赠很多钱和物资,她要亲自带队去。 井渺手足无措地打席玉城电话,无法打通。 席斯言安抚他:“渺渺,爸爸现在很忙,我们不要分他的心。” “我想、我想和爸爸说句话,想让他照顾好自己,那边好危险。”井渺抽噎了一下,“爸爸能保护好没生病的人,对吗?” 席斯言笑笑:“嗯。渺渺,妈妈也要去,你可以和她打电话。” 井渺愣住:“为什么妈妈也要去?” 视频电话接通,苏皖正在家里收拾东西,看到井渺温柔地问:“怎么了渺渺?” “妈妈是不是要去洪城?” 苏皖一愣,扬声就骂席斯言:“席斯言!你这么点事都瞒不住!” 席斯言在旁边无奈:“妈,渺渺是成年人了,他有权知道这些。” “妈妈不要骂哥哥,我担心你和爸爸。” 苏皖对着席斯言白眼翻上天,对着井渺心都化了:“乖孩子,不担心啊,爸爸是去做大英雄了,妈妈是去送温暖的,甘自森哥哥知道吗?他也要去帮助别人,我们都是去做很厉害的事,和渺渺在公益小学上课一样。没事的,爸爸妈妈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乖乖和哥哥在家,爸爸妈妈有空联系你,好吗?” 井渺红着眼点头:“渺渺会乖的,爸爸妈妈要戴好口罩和手套。”他努力回想新闻里说的东西,“要勤洗手,要好好吃饭。” 他低头吸了鼻子,伸手擦眼泪:“我不能没有爸爸妈妈。” 苏皖在手机镜头前一怔。 这个孩子到他们家不知不觉已经第十年了,她是真的把他当亲生孩子看。这个爱哭的大朋友每次哭都是因为席斯言,好像还是第一次,为了父母。 苏皖眼眶一酸,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嗯,渺渺乖,把手机给哥哥,妈妈和哥哥说几句话。” 井渺把手机递给席斯言,席斯言接过,语气沉稳了很多:“妈,你和爸注意安全,你处理完了就在固定点待着,知道你担心爸,但是出去瞎跑只会让他更担心。” 苏皖没好气:“我能不知道?这个不用你操心,你照顾好我儿子就行了,人都哭了你杵旁边干什么?这事你就不能不让他知道吗?” 席斯言轻笑了一声:“妈,渺渺应该知道这些。应该知道他的父母是很了不起的人,这会对他有好的引导,他也应该知道他的父母也很爱他。” 苏皖噎住,再开口语气软了很多:“斯言啊,好好照顾自己和渺渺,等我们回来。” “嗯,健健康康,荣誉回来。” 挂了电话,席斯言哄人:“渺渺不哭了,爸爸妈妈出去做好事,我们要给他们加油,哭不吉利。” 井渺一听顿时止住了哭声,他慌乱地抹眼泪:“我不哭。” 他听着新闻里开始捐款捐物资的各大企业,打着哭颤问席斯言:“哥哥,我们可以捐钱吗?我好像有很多钱。” 席斯言替他擦眼泪,递热水到他嘴边:“可以,晚上我们一起看看捐款通道,和妈妈一样帮助别人好不好?” “好。” 他抬手关了电视,把井渺的头按在胸口。 席斯言本来也想瞒着。瞒井渺很简单,不让他看新闻看手机,他确实可以什么都不知道。 但是这不对,席斯言想这种自以为为对方好的方式,也许很久以后,井渺知道了,会懊恼、会后悔。 生死、善恶,他都应该有概念。 他应该知道这些,没人有权力剥夺。 席斯言亲他:“我的乖宝宝。” 第28章 番外七:病毒(3) 洪城封城后一个星期,情况没有丝毫好转。 地图上城市一个个标红,首都也不例外,所有人在弥漫着恐惧和悲伤的氛围里度过了一个静谧的春节。 除夕这天晚上,席斯言带着井渺在小院子里,他们戴着口罩,玩烟花棒。 井渺喜欢烟花,每年席家出去过春节首先考虑那个地方能不能放烟花。席斯言也问过他为什么这么喜欢烟花。 男孩背后是炸开的五彩缤纷,他把手伸进席斯言的外套抱他:“这是哥哥。” 席斯言不解:“什么?” “我第一次见到哥哥,就像烟花,白色的世界里,只有哥哥很漂亮。” 他眼睛亮晶晶的,比天空的烟花还夺目。 今年他们只能燃起这一小簇花火,在压抑的大环境里,这是井渺难得开心的时候。席斯言转头吻他露在外面的眼睛:“宝宝今年还许愿吗?” 井渺说:“今年的愿望哥哥不能帮我实现了,想要爸爸妈妈快点回家,想要生病的人快点好。” 席斯言叹气:“会好的宝宝。” 说到这个,他看起来是真的难受:“今天收到班里小朋友给我发的除夕快乐,要我注意保护自己。”井渺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可是我不太快乐哥哥,我以前以为,只要有哥哥在,一切都会很好,原来这个世界上有这么多悲伤的事,人会因为很多事生离死别......” 这是井渺逐渐平静顺遂的人生里唯一不敢想的事。 十年,三千多个日夜,他们分别最长的一次,就是那年毕业,席斯言去南边开会,他们分开了四天。 井渺脑海里盘旋着这些数字,他第一次从冰冷的电子屏幕里直观的面对了死亡这种东西。 他想起自己好像有一段闹着要自杀的岁月。 那是什么感受他已经不太能回忆了,却清晰地记起当时席斯言的脸,疲惫、惊恐、赤红的眼、崩溃的情绪。 他好像给了席斯言一段很不好的时光,这段时光给席斯言的烙印跟着时间,在每一个不经意的时候,就能跑出来折磨席斯言。 席斯言会害怕他到高处,禁止他进厨房使用刀具,泡澡的时间长了会生气,晚上会捧着他那条受过伤的腿流着泪亲吻。 井渺哭着抱住他:“对不起,哥哥,对不起!” 席斯言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忽然哭着道歉,他只能先镇定地安慰他:“宝宝,这个世界不太好,每天都有很多灾难在发生,每天都有人死亡和分别。”他吻他的额头,替他擦眼泪,“但是也每天都有人在出生、在相爱、在四季里生长,我们要珍惜活着的每一天,对不对?” 井渺还是哭,他用力地抱他:“我以前是不是很过分哥哥,让你担心了很久。哥哥对不起,对不起......” 席斯言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就只能一直问,可是井渺说不出来,他想不起来那时候发生的事,只记得自己总在想要自杀。 “我好像想要跳楼,拿刀伤害自己......哥哥好像,到现在都很害怕。” 席斯言耳里短暂鸣叫了一瞬间,还是在这个房子里,他记得井渺是如何厌生,记得那段无比晦暗的日子。 他现在不是害怕,是贪生。 听到病毒的那一刻,他陷入被害妄想的恐慌。 他的宝贝,脆弱可怜,时刻让他心疼心软。 死亡这件事,谁不会想?他想过很多次,井渺也想过很多次,可是现在回顾拥有井渺的每一天,席斯言都在觉得他们一起活着真好。 他永远期待明天,入睡前是柔软的身躯,睁眼先看身边人的脸。 席斯言想,这是一个很好的、教育的时候。 他让井渺坐在吊椅上,把已经很重的小小放在他的膝盖上,让他感受生命的热度。席斯言跪在他面前:“宝宝。”他拉他戴着婚戒的左手,摊开他的掌心和自己掌心并排。 他们的掌纹连成一条线。 “人的生命是有尽头的,我们有一天都会死。”他看着他的眼睛,“可是在这天到来之前,你要永远记得,我们在一条线上,谁断开了,另一个人就会死。” 他直起身子,和他隔着口罩亲吻:“我们要珍爱生命,珍爱对方,互相陪伴,直到死亡。” 别墅区物业敲响了零点的钟声,有几个业主打开窗户大喊“过年好!” 这是国人还有些浪漫的排解,多么不好的环境里,还是要积极向上。 他希望井渺知道这件事,虽然用了让他很悲伤的方式。席斯言没有你不能活,你一定要好好长大,陪他一辈子。 他们从回屋子脱了口罩就开始缠绵亲吻,巴不得将对方揉进自己的身躯。 席斯言在失控的索求里抽出空来想一些无关的事,关于他对井渺的需求。 他对他有无可救药的迷恋,在情感热烈时尤其可怖。 席斯言表面正人君子,其实某些事上真不算是个体贴的人。怪癖多,力气重,只有一张嘴能哄能骗,和平时差别很大,井渺常被他折腾地仿佛被打了一顿,身上都是青红相接的痕迹。 有一回夏天时王淞来家里,恰好看到井渺的短袖遮不住的新鲜痕迹,只有一张脸干净,他惊的合不拢嘴:“席斯言,你还是人吗?我都想报警了!” 席斯言想,以后再也不让王淞来家里。 而对于井渺来说,这具身躯早就融化了。 那夜他在上面,光裸轻薄的背脊在黑夜里发柔和的光。席斯言看不见,伸手摸过蝴蝶骨时毫不怀疑那里能长出一对翅膀,井渺的骨美,皮也美,总之是他这辈子都戒不掉的毒。 在白光掠过脑海的那一刻,他想着自己如果到四十岁五十岁还是这样贪色可怎么办? 首都男科医院是不是会有他一张床位,病因是纵/欲过度。 “宝宝我爱你。” 井渺像被钉在这张床上一样,手指都动弹不得,他说哥哥亲亲我。 席斯言就抱着他亲。 “哥哥我也爱你,最爱你。” 嗯,我知道。席斯言说:“睡吧宝宝。” 后果是第二天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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