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 游仙看到和游长修交谈的侍女,此刻正在向游夫人汇报。 她本是游夫人想留在那监视掌控游仙和褚昼的,可没想到陶枝在,为防暴露,她只好回来汇报。 “少爷看起来并没有破了那傻子的身子。少爷急着离开,脸色也不好,对异奴下手有些重,把人弄晕了。” 何止啊,他知道这里有个给游仙准备的人后,一针下去,简直像是要把人扎穿。 “不过应该是顺利的,那傻子天生淫荡,奴离开时,她衣服都扒掉一半了。” 游夫人端坐在桌前临摹着名家的字迹。 和刻板印象不同,她身上看不到商人的精明干练,第一印象反而是个浸染书卷气的文弱美人。 此刻计划出了岔子,游夫人面色不变,仿佛没有牵动她心神半分,纸上的笔锋依旧圆润。 游夫人:“长修回来的突然,又真的以为那么个东西是自己的妹妹,没促成这次意外,也是他的命。 这两个孩子,昙儿觉得她是造成我和她爹离心的原因,可还是毫不犹豫答应用自己的大婚掩护。 长修明明怀疑她的身份,美人在怀无人知晓,却还是克己复礼。” 侍女在旁附和:“少爷和小姐都是纯善的性子。” 是啊,纯善。她的孩子天真可爱,她来把所有的好东西送到他们面前就可以了。 而在他们眼中,自己也会是个可以依靠的母亲。 打消疑心的最好方法就是让他们也参与到救人的过程中。 一个临时的,匆忙慌急的计划,而且是由她们来牵头实现。 最在意的人,游夫人留在了最后只简单提到。 “陶枝回来啦,”游夫人笔下一个墨点氤氲,“她回来更好,让山下的人盯住他们就行,你下去歇着吧,辛苦了。” 这件事本就动静越小,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一个没出过院门的柔弱女子,一个语言不通的褚昼,放一个心腹监视就可以。 现在出了一点小差错,但不妨碍,甚至还有些好处。陶枝在,萧正则就算找到他们,也没办法下手。 毕竟,陶枝可是游仙的――母亲。 常相见8 白云回望合,青霭入看无。(2) 山中春天来的快,气温回升,每天起床都是晨雾朦胧,把院子衬的仙境一般。 说起来这处居所完全融入自然之中,位置偏僻,可以说是建的非常豪华了。 地龙、活水温泉一应俱全,路也铺的齐整。 选择在此居住,又有能力修建宅院的陶枝更显神秘。 游仙每天起得早,坐在院中茶炉边煮一壶茶,静等天光大亮,她好捧起书卷。 雾气朦胧中,她坐在那里简直像是什么山中精怪,褚昼和陶枝都被吓到过。 褚昼如他所说,什么都会,从晨起的梳洗到洗衣熬药,把游仙安排的井井有条。 他表现的一点也不像陶枝所说另有目的,而是开开心心的处理着生活里面的每一件杂事。 褚昼也不是没有动过心思,只是陶枝盯得紧,在他纠结几天后决定试探着靠近游仙时,被堵住了。 陶枝:“呦,装不住了?中毒又中蛊,得有几波人想让你死?你挺难杀啊。” 褚昼沉默以对,他入游府确实是个意外,不过观察到游仙院落的异常后就不是了。 他来到江南就是为了传说中的长生不老药解身上的毒。 本以为传说中的东西,存在都不错了,要穷尽一生来寻找,没想到误打误撞,被送到了眼前。 褚昼惨然一笑,可想起这一身毒和蛊的来历,还是生不出自己受上天眷顾的想法。 陶枝不知是何方神圣,大概在他昏迷那阵,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情况和目的,只是没有揭露。 褚昼爬起来掸身上的灰,问:“您能解吗?” 陶枝冲着游仙的房门扬扬下巴,神色冷漠:“你不是都找到解药了吗?阴阳交合,生啖其肉,放血入药,你打算用哪种?” 褚昼低头不说话。 陶枝毫不犹豫从腰间抽出鞭子,手腕一抖,抽出一声空响。 “你他妈的还真敢想,想想死了以后坟头朝哪边吧。” 褚昼闪身躲避,情急之下也顾不得隐藏自己那天听到了她们的对话。 褚昼:“小姐不是也可能会需要我么?我真的没有别的心思,如今武功尽失,你随时可以出手杀了我。” 陶枝不为所动,鞭子凌厉的甩到褚昼身上,把他抽倒在地。 “男人有的是,我现在就杀了你。” 褚昼:“我至今未有过其他女子,是清白之身。” 空中的鞭子落到了一边――她被说服了。 陶枝收起鞭子,手一翻掏出两颗药丸,直接塞进褚昼嘴里,掐着他喉咙让他咽下去。 “一颗解药,恢复你一半功力,只是蛊虫以后就压制不住了,雷雨天的时候记得把自己绑起来。 一颗毒药,会让你慢慢变成傀儡活尸,世上只有我能解,游仙都不行。” 尘埃落定,屋里的游仙在床铺上转了个身,重新合上眼睛。 陶枝在如此偏僻的宅院里,拥有一间满是医书和药材的屋子。 里面的医书种类繁多全面,从基础医理到制作长生不老药、养药人,应有尽有。 可陶枝从不踏入这里一步,连找游仙时都是站在门口喊她出来,这里对她来说像是什么禁地。 处处都不寻常,游仙也没主动问起,知道她对自己暂时没有恶意就可以。 游仙大部分的时间都泡在药房。 体质问题,她连强身健体都做不到,而处于弱势低谷时,多学能学的东西总没错,在适当的时候会有大用。 游仙没有记忆,做事没有了束缚,被经验和时间隐藏起来的部分显露了出来。 她没有选择正常进食,而是继续用药。药人养的越久,效用越大。 人心贪婪,她无依无靠,自己就是最大的砝码。 她这朵随手可以捻来的花,可是要长在血肉尸骨之上的。 萧正则给她用的药是催熟的,她自己再开药则是根据现有药材,以温养滋补为主。 褚昼看她不吃饭也不多说,只是换着花样给她用鲜花做糕点。 陶枝则是反反复复,时而激烈的阻止游仙。 “虽然不能一直这样安静生活,但能平静度日的时候就好好享受不好吗?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 时而又好像想开了,理解游仙。 “随你折腾吧,反正几十年以后他们就死了,你的日子还长着,总不能留下心结。” 游仙该做什么做什么,看书的速度丝毫不受影响,显然陶枝的话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最后的结果自然是陶枝退步。 褚昼熬药,陶枝就扒拉药渣子。 她成天吊儿郎当,却又对药房里的东西了如指掌,缺了什么,扒拉扒拉药渣子就知道。 山上有她就上山采,山上没有,她就下山买。 陶枝的情绪总是大起大落,影响着行为多变。 某几天背着背筐进山,兴致勃勃的去采药,一连几天都不回来,回来时满身狼狈却也开开心心。 可有时又会窝在房里,连床都不起,成日懒洋洋的,随便盯着什么发呆。 三人中,陶枝和褚昼有回不去的家和过去,可他们时有浑噩,总有些心事重重。 游仙这个没有来处的人反而是最规律生活,最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 怎么看,这都是一段平和温馨的日子。 三人对自己的过去只字不提,彼此不谈信任,生活起来意外合拍。 ...... 总想写出脑海里想象的意境,但自己描写又太白,只好疯狂搜诗句。 (2)王维《终南山》 补上上章结尾忘记写出的引用:(1)京剧《春闺梦》 常相见9 整个春天,只要天色不对,褚昼就会把自己的手脚捆住睡觉。不知是运气好还是不好,整个春天绵绵细雨不少,却从未打过雷。 山中气温低,花开的却早。 褚昼惊奇的看到游仙有了活力,整个人仿佛随着山花一同开放般,一夜间舒展了起来。 她从那个不允许他进入打扫的书房中走出来,身上紧绷的弦松弛了几分。 游仙甚至好心情的向他报备自己的去处。 “我去游湖,天黑前回来。” 游仙去的是陶枝所说捡到她的那片湖,离居所不算远,只隔着一片不大的林子。 远远就能看到湖岸边停着一只小舟,一只最多只供两人乘坐,适合共度私密时光的小舟。 下午的阳光暖洋洋照在身上,游仙没遮没挡没有目的地,只专心感受水流的柔软放松。 等小舟飘到中央,游仙拿出一个小瓶子,本想直接扔进湖里,可松手的前一刻又收了回来。 游仙打开瓶子,从里面倒出了几颗透明玉质水滴形的东西,在阳光下仔细观察。 无色的阳光通过其表面,变成了红色的墨水般,滴入其中却聚而不散缓慢移动,发着光。 无数人会为之丧失理智的长生不老药此刻就在她的手中。 游仙观察半响,像是终于满意了,把它重新装瓶毫不犹豫扔入湖中。 一声微不可查的涟漪轻响,紧跟着岸边响起了扑通的入水声。 一条名叫褚昼的鱼被钓了出来。 游仙露出微不可查的笑意,划桨离开,给褚昼空出地方。 没漂多远,她看到岸边有一堵突兀的竹墙,墙上还坐着一个看起来十岁左右的半大小孩。 墙高目测三米,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爬上去的。 游仙上岸走近,发现自己这边墙下竟然有准备好的梯子,拎着衣摆爬上去。 向下望去,墙的另一边不是林子,而是一方庭院,和他们的居所修建的别无二致。 很明显了,墙是对面建的,陶枝完全没必要再离居所这么远的地方立堵墙。 对面筑高墙,陶枝又放梯子。 游仙突然想起自己在医书中看到的小纸条,上面写:竹坞无尘水槛清,相思迢递隔重城。(3) 情郎吗?陶枝纠缠人家,把家建的和人家一样,吓得人家建墙,她还要放个梯子。 想到陶枝平常无所顾忌的样子,竟然有些合理。 游仙忍下笑意,问墙上的小孩:“你怎么在这么高的地方看书?” 小孩的目光移向庭院空地前向林子里延伸的一条小路。 “因为这里可以看见夫子过来。” 就在游仙以为他是在盼望着有个人过来时,他继续说:“看到夫子,我好到祠堂跪着。” 游仙:“受罚了?背不出、写不出还是读不出?” 他摇摇头,并不因自己十几岁还不认字感到羞愧。 “还不识字。” 游仙拿过他手里的书看了看,就是普通的开蒙书籍。 游仙:“你父母呢?” 男孩思考了一会儿,没想出地名,只好说:“他们在很远的地方。我不会读书让弟弟不高兴,他们送我来读书。” 看起来十几岁的孩子了,长得玉雪可爱,却过于稚拙了。 说话颠三倒四,不读书怎么会让弟弟不高兴,只怕一家人都嫌他丢人,才把他自己送出来启蒙。 不过最少拥有两处宅院,又能让夫子过来单独授课,怎么说也得是个富贵人家,怎么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 “照顾我的人?阿婆隔几天会来给我送吃的。” 游仙:“你叫什么名字?” “乙姜,裴乙姜。” 家里人不上心,照顾的人也不上心,这夫子倒是好好履行教导的责任,可进度也没把握好。 游仙:“以后我每天过来教你认字,你等我。” 一模一样的庭院,住着一个可怜的小孩。 如果他只是个普通小孩,游仙就当做无聊的消遣了。 如果这是个别出心裁的陷阱,倒也有趣。 她要进去看看里面到底埋着什么。 ...... (3)李商隐《宿骆氏亭寄怀崔雍崔衮》 常相见10 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傍晚,褚昼照例吃完饭洗衣服。 游仙整日待在药房里,身上的衣物也都被药味熏透。 四下无人,水缎滑过掌心,褚昼直勾勾的看着手里的衣服,半响才有动作。 如果有别人看到,会觉得这一幕有些诡异。 介于少年与男人之间的英气男子,不像是出于自愿,更像是有无形的力量把他的头按了下去一般,脖子挺直弯下腰埋入一堆女子衣物之中。 可若说不是出于自愿,他又紧紧环抱着那薄薄的衣物,满脸沉迷。 褚昼深深吸气,浓郁的药味中掺杂着血液的甜香。 他的身体有些疼,但又不知出自哪里。闻到味道蠢蠢欲动的不知是他的贪婪和欲望还是体内的蛊虫。 青绿色的水缎衣袖处药味格外的浓郁,仔细看还能发现极淡的红色痕迹。 那很明显不是什么药汁,而是溅上的血迹被处理过但没有完全处理掉的遗留。 这些痕迹已经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褚昼心中起伏,他知道,游仙的桎梏是自己本身,太多人不会放过她。 可这也是她最大的筹码,握住他们最大的贪欲,主动权就不在他们手里了。 只是她扔掉的那瓶药他并没有捞到。 水绿则深,湖面看起来清透碧绿,里面却幽深。他往返多趟,力竭也没能找到。 另一边,游仙和裴乙姜对坐在桌前读书。 裴乙姜:“莫见乎隐,莫显乎微,故君子慎其独也。”(4) 和裴乙姜读书也有几天了,游仙蹲守过一次讲课的夫子,也见过送来东西的妇人离去的背影,暂时可以确定他没撒谎。 “意思是一个人独处的时候,要格外谨慎。 因为不正当的情欲容易在独处时显露出来,而欲念一旦萌发,就会难以抑制。 这句听听算了,不用用来要求自己,但可以在适当时机,比如发现某人表里不一的时候给他讲道理。”(5) 裴乙姜学东西其实是很快的,基本讲一遍他就能记住。游仙也不奇怪,她自己学东西更快,看一遍就能记住,只是消化和融会贯通比较慢。 夫子的问题是没耐心给十岁的孩子启蒙,地基没打就要建高楼。 裴乙姜:“好。” 游仙这两天还挺有成就感的,一个乖巧又聪明的小孩,她说什么都答好,怪可爱的。 今天讲的差不多了,游仙起了玩闹心,拿起笔饱蘸朱砂,在小仙童的眉间轻点了个红点。 游仙:“给你开个天眼,朱砂开智,学业有成。” 本就好看的眉眼,此刻被鲜红的朱砂一衬,比小女孩还秀美。 游仙放下笔,伸手捏了捏他肉不算多的脸蛋。 “还是要多吃些。明天再来找你,走了。” 小孩任由她捉弄,也不反抗躲避,乖乖道别。 游仙是划船离开的,裴乙姜这边没有梯子,看起来文静的小孩每次都是抓着藤蔓上下,灵活的很。 游仙离开后,自然没看到身后的小孩的变化。 裴乙姜不紧不慢解开衣服脱下,身形渐渐拉长,看着她的背影露出笑意。 “哼,君子慎独。君子才需要慎独。” 裴乙姜随手把桌面整理好,起身拿盆打水,准备洗把脸。 晃动的水面映出一张精致秀美的脸,眉间的红痣更是添了几分妖异。 裴乙姜看了一会,最后还是把手擦干,摸了摸眉心,没动这个红点。 裴乙姜低喃:“皓腕凝霜雪。” 他看的是自己的眉间,想起的却是游仙的动作。 她衣袖宽大,抬手时也不曾注意,别说是皓腕,整条胳膊都暴露在了他的眼中。 只是不知为何,她的手臂上有些深深浅浅的红痕。 ....... (4)《礼记・中庸》 (5)来自百度。 常相见11 ρǒρǒУ𝒸.𝒸ǒm 游仙往回走的时候天上出现了厚厚的积云,一场大雨酝酿其中。 回到院子里,陶枝正懒洋洋躺在摇椅上。 陶枝:“回来啦?” 游仙:“嗯。” 虽然这段时间没见到陶枝出门,可她总觉得她知道她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倒不是陶枝在她这里多厉害多神秘,而是她知道陶枝对于她的关注。对她来说,自己很特殊。 陶枝:“今天看起来有场大雨,记得关好门窗。” 游仙:“嗯。” 她喜欢掌握主动权,面对他人处于弱势,或者对方身上无她所图,游仙的话总是格外少。 陶枝喜欢多云的雨天,天气晴好的时候,反而不见她出来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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