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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安静中格外清响。 那一瞬间步修远紧绷的身体立刻松软下来,他扶住沙发把手,低头深深呼吸了好几下。 再抬头看向书房的方向时,他的眼里闪过了一抹精锐的光。 另一边,书房里。 助理站在书桌前,垂眼恭恭敬敬的看向傅时月:“傅小姐,您今晚暴露了双腿无病可以正常行走的事情,很多人都看见了,恐怕……” 傅时月抬手:“这件事我心里有数,我想让你去做另一件事。” 说着,她将一份文件顺着桌面滑去助理面前。 助理一目十行的看完,脸色瞬间微变:“傅小姐,这……” 傅时月挥了下手:“按照我说的做。” 傅时月和助理在书房聊了很久才出来。 等她们出来时,步修远早恢复成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仍静静站在刚才的地方。 助理走出书房后就直接离开了傅家。 而傅时月又坐回沙发。 她伸手抬起去拿茶几上的热水壶,就要把热水往茶壶里倒。 步修远几步走上前握住傅时月的手腕,就像刚才阻拦她掀起白布一角那样。 “傅小姐,已经很晚了,现在喝茶的话您等会儿就睡不着了。” 傅时月任由他把自己掌心里的热水壶拿走,整个人向后倾,直到背脊靠上绵软的真皮沙发背,她才淡淡瞥向他:“这么关心我?” 她语气明显刚才问他为什么在司家时不一样,好像又回到了两人平时相处的样子。 他提着的那口气舒了出去,脸上也带上笑容:“我跟着傅小姐,就是傅小姐的人,怎么能不关心傅小姐的身体呢?” 步修远自认为自己的语气、言语和神情都没有问题。 但说完,傅时月却没再开口。 她右手撑着侧脸,就用那样平静却瞧不清情绪的眼睛看着他。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步修远越发坐立难安,感觉自己就像是一直被盯上的猎物,下一秒就要死在猛兽的利齿间一般。 他趁着俯身把热水壶放回茶几上的功夫急忙别开眼:“傅小姐,今晚发生了这么多事,您早点休息吧,我……我也先走了。” 他撑着沙发就要站起来。 “啪”的一声,傅时月却直起身子抓住了他的手臂。 “我让苏芸先回去了,没人开车送你。” 苏芸是傅时月的助理,就是刚才离开的那个人。 步修远抿了抿唇,一时拿不准她话里的意思,只能犹豫开口:“没关系,我可以打车……” 傅时月淡淡打断他:“今晚留下来吧,先睡客房。” 话毕,步修远当即怔住了。 他跟在傅时月身边算算也快有三个月了,虽然对外别人都以为他是她的新男友,但其实她没说清楚过两人之间的关系,也从来没主动碰过他。 他们最亲密的时候,是司寒川回来那天,他故意亲了她脸的那次。 她不说不做,他就也不敢逾越。 所以当听到傅时月让他留在傅家过夜时,步修远的眼睛里很明显升起喜悦。 不过他也知道不能太喜形于色,垂眼含羞道:“我听傅小姐的。” 下一秒,他侧脸忽然覆上一抹冰凉—— 是傅时月用左手捧住了他的右脸。 “今天他打你那巴掌疼吗?” 步修远怔了好几秒,反应过来她说的是司寒川。 他摇了摇头:“不疼……说到底是我做错了,我只跟傅小姐认了错,但没来得及和寒川道歉,他生我的气也是应该的。” “他离开后我就想求他原谅,但他一直不接我电话,所以我才去司家,却没想到……现在我再也没机会和他道歉了。” 步修远说着,连眼角都红起来。 不想下一秒却听傅时月说:“他死了,为打你一巴掌付出了代价。” 步修远浑身一僵,猛地抬眼看向傅时月。 嘴唇翁动半天,他犹豫着吐出几个字:“傅小姐,他的死难道……” 像是知道他要问什么,傅时月接过话头:“和我没关系。” 她神情冷淡,与往日并没什么区别,看上去也让人相信。 可是刚才那句话实在是太奇怪了。 就好像司寒川是因为打了他一巴掌才死的。 而步修远还记得不久前在司家时,傅时月为了司寒川而对司家人做的事说的话。 前后太矛盾了…… 可他没法从傅时月的脸上看出一点破绽,只能迟疑的点头:“我相信傅小姐。” 傅时月松开手,重新靠回沙发:“行了,你先去睡吧。” 步修远顿了顿,还想说点什么。 但是看她轻合上了眼,他就把要说的话给咽了回去,然后起身离开。 临走时,他还转头悄悄看了傅时月一眼。 不过依旧什么都没看出来。 步修远的脚步声刚消失,傅时月就缓缓睁开了眼。 她左手挡住一部分光,眯着眼看着白织灯,双眼微微失神,像是在想什么。 半晌,她缓缓站起身,走过幽长的走廊到东院,最后停在关紧了门的那间房前。 里面……放着司寒川的尸体。 莹白的月光落在傅时月的侧脸上,却显得她的脸色有些苍白。 她没有推开门,也没有动作,只一只手无声地伸进了左侧的裤兜里。 伸到底部,她的指尖触碰到一颗颗冰凉的圆珠。 手指一够,傅时月就将那手串握在了掌心中—— 那是司寒川找人亲手打造、然后特意拿到佛寺开过光的白奇楠沉香佛珠手串。 她佩戴了五年,除了洗澡从不摘下。 曾经的她从没想过有一天会把这手串还给司寒川。 更没有想过有一天它会以被丢掉的方式,再回到她的手上。 为什么就不能再给她多一点时间? 傅时月骤然捏紧佛珠,到底没有推开眼前的那扇门。 还没到时候……就快了。 所有的一切,就快要结束了。 无声中,一滴眼泪砸在了房间门口。 …… 之后三天,傅时月没离开过傅家,步修远也被她一直留了下来。 她不离开傅家,代表她身份地位的那辆黑色红旗车就停在大院里。 司家被烧毁了,但到底是几代相传的老房子,司家夫妇叫人重新修缮房子的同时,看见傅时月的那辆车,他们就不敢放松,一直寻找着放火的人到底是谁。 可所有线索都接不上。 看守大院的守卫说当天晚上没有任何陌生人进入大院,因为大院防备设备极多,不存在谁能翻墙进来的情况,那么放火的人只能是大院里的人。 但所有监控都在火烧起来前被认为破坏了,而最后的画面里没发现任何可疑人。 眼看傅时月给的三天时间就要到了,司父急的上了火。 却到底是无计可施。 第四天,他带着空的答案被傅时月请上了门。 傅时月身穿一件黑色丝绸衬衫,衣袖摞在手肘处,露出白皙的小臂。 她抬手给满脸煞白的司父倒了杯茶,语气平静,好像在讨论今天的股市又上涨了几个点:“找到放火的人了吗?” 司父盯着冒着热气的茶杯,突然抬手指向了傅时月—— “是你,一定是你!” 司父的手指头都快指到傅时月的鼻子了。 但傅时月别说是面色大变,她就连呼吸的起伏都没一点变化,且十分从容的拿起茶杯喝了口茶。 她越是平静,司父却就越心慌。 他语速极快的讲述出这几天查出来的线索:“火烧起来之前,大院没来过其他人,只能是大院里的人放的火。监控都被破坏了,画面没拍到任何人的身影——” “只有你有能力做出这样的事!你想要收购司氏,因为我不同意,所以你就放火想逼我就范,就像天远集团……没错,就像天远集团那样!” 司父猛地站起身来,指着傅时月,却浑身都在发抖。 他像是魔怔了一样,嘴里不停呢喃着:“就是你,就是你……你没想到这场火会烧死寒川,你心里有愧,所以你故意让我找放火的人。” “你觉得我不会怀疑你,所以想趁这个机会夺走司氏!” 司父口中的天远集团,就是几年前拒绝被傅氏收购,而后掌权人家中莫名着火,死伤八人的那个集团。 当年这件事发生之后,警方很快公开了着火原因:是意外。 但所有人都觉得是傅时月做的。 司父说完,客厅陷入一阵沉默。 而打破着死寂的是傅时月。 只听“咔哒”一声,傅时月点燃一支烟衔在唇齿间,吐出一团白雾雾的烟气:“说完了?” 她的反应完全在司父的猜想之外。 一般被这样质疑,要么是被揭穿后大惊失色,要么是着急忙慌的解释澄清。 可傅时月那是什么反应? 司父对上她冷漠的双眼,心头一紧,下意识收回了指着她的手,连声音也压不住在发颤:“说完了……” 傅时月半俯下身子,伸长手臂,用食指磕了磕烟身。 烟灰簌簌落在玻璃烟灰缸中,她站起身,红唇轻启:“关于天远集团掌权人家里无故着火的事情,警方已经查明了原因,你提出来是不相信警方,还是单纯想给我扣顶帽子?” “司先生,你觉得我要收购司氏,需要用犯法的手段来逼你就范吗?” “你不同意,不代表所有人都不同意。” 司父狠狠一震,心里升起不好预感:“你什么意思?” 傅时月没说话,只做了一个手势。 她的助理苏芸立马走去另一边,打开了会客室的门,然后朝里面问:“各位签好协议了吗?” 里面沉默了几秒,此起彼伏传来几道有些心虚的应答声:“签好了。” “签好了……” 这些人的声音别人再不熟悉,司父也不可能不熟悉。 他再次猛然起身,心却狠狠地往下沉,而后他阔步甚至迫不及待的小跑到了会客室的门前。 里面的人一看见他,就立刻不约而同的偏开了头—— 他们不是别人,正是司氏的几个大股东。 而他们刚才签好的协议,赫然是将各自手里的股份卖给傅时月的协议。 傅时月平静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落在司父耳朵里,像是魔鬼的低语一般:“八位股东,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司先生手里有百分之四十五,剩下百分之十在司景翊手里。” “司先生,我不做违法的事,但你觉得我会不会找司景翊聊聊?” 傅时月的确不做违法的事,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 她把司氏集团八个大股东直接“请”到了家里,一句话都不用说,十几个黑衣保镖往身后一站,来的人全都乖乖签字卖股份。 她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说,就是请人来“喝茶”而已,这哪一条讲出去都是清清白白, 同理使然,她去找司景翊聊聊,照样可以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 但司父不敢赌。 面对傅时月摆在台面上的威胁,加上认赌服输,他艰难张开双唇:“收购合同……我签,我签!你别去找我儿子!” 傅时月嘴角向上扬了个很浅的弧度,彷佛是在笑。 但其实眼里根本没有一点笑意,全是冰冷。 她重新坐回沙发,白皙的双腿随意的翘起二郎腿:“既然司先生与我达成共识,那在签合同之前,不妨先听一个故事。” 司氏的八个股东被助理带人给请了出去。 司父在商业界混了这么多年,比傅时月大二十几岁,此时一个人面对她,心底却还是不由得生出几分畏惧—— 没错,畏惧。 京圈里有头有脸的人物中,傅老太爷能排上前三。 傅时月身为傅老太爷的长孙女,将她祖父年轻时的杀伐果断学得八九不离十,甚至有过之无不及。 而傅老太爷传统固执,说难听点也算迂腐。 所以他第二个妻子生的儿子女儿的下一代,拿不到傅家的一分钱—— 整个傅家都是傅时月的。 有权有势有钱,谁不怕呢? 司父被迫在傅时月的对面坐下来,浑身不自在的开口问:“什么故事?” 傅时月打了个手势,一旁的步修远立刻上前半蹲在茶几旁,为她倒掉旧茶,重新冲泡一壶新茶。 跟傅时月的三个月,他学的最好的就是泡茶。 傅时月没回答,看着步修远冲泡茶时的手,姿态十分慵懒。 直到他拿起热水壶正要把水倒进茶叶中时,她忽而淡淡开口:“司先生不想知道是谁放的火,是谁害死了你儿子?” 步修远手一抖,壶嘴歪挪,热水全都洒在了他的腿上。 “啊!” 他尖叫一声,当即弹跳起来,整个人慌乱狼狈。 司父被他吓了一跳,傅时月却如山稳坐,连指间的烟都没落下一点烟灰。 “怎么了?”她掀眼看步修远。 “抱歉傅小姐,我手滑了……我去清理一下。”步修远的腿被烫得颤了颤,他垂着眼急匆匆就要离开。 不想,傅时月却叫住了他:“我看也不是很疼,留下来听完吧。” 刚煮开的热水砸在皮肤上怎么可能会不痛?估摸着水泡都要被烫出来了。 但傅时月发了话,步修远就不敢走了。 他一动不敢动,心底涌上阵阵不安。 司父也察觉到不对劲,狐疑的目光落在了步修远身上:“是他?” 傅时月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她双臂抱在胸前,如上天亲手雕刻的完美五官泛着冰冷的气息:“司先生刚才提起了天远集团,那就从天远集团掌权人家中火灾之后说起吧。” 将司氏集团八个股东送走的助理苏芸折返了回来。 在傅时月眼神的示意下,苏芸站在茶几前,开始娓娓道来:“八年前,天远集团的掌权人于七月十二号家中无故起火。” “一家八口,七死一伤,唯一活下来的是天远集团掌权人的儿子,但他也毁了容。” “同年同时段,步家的小儿子突然生了一场大病,严重到当时和步家稍微亲近点的人都知道这个儿子可能活不过年底。” “但就在年底,他痊愈了——而天远集团掌权人的儿子,被一个匿名的慈善家资助出国留学,至今都没再回来。” 苏芸看向半跪在茶几旁,脸色似乎开始发白的步修远:“步先生,就是当年那个奇迹般痊愈的步家小儿子。” 步修远仰起头看她,紧阖着牙关:“我的确是,这又不是什么秘密,有什么问题?” 苏芸跟了傅时月太多年,受她渲染,也学的一副面无表情。 她从随身的文件夹里抽出了几张照片放在了茶几上:“调查显示,当年天远集团掌权人的儿子办理的出国手续是真的,但他本人并没坐上那趟出国的飞机。” “而那年年底,有人看见步家曾将某个人的骨灰下葬——” 步修远视线不受控制的下落,看向了放在他面前的那张照片上。 只见照片上,步家夫妇站在一块空白的石碑前,但下葬的骨灰盒上赫然贴着一张小男孩的照片—— 相貌正是步修远那张脸更青涩的模样! 步修远瞳孔骤缩,脸色瞬间煞白。 傅时月吐出最后一口烟,伸手将烟蒂按灭在烟灰缸里,而后白皙的手指夹起他面前的那张照片:“步家的小儿子秘密下葬,那么你又是谁呢?嗯?” 她尾音故意拉长,像一根极细却极其锋利的线横在了步修远的脖颈前一般。 步修远胸腔起伏的幅度逐渐变大:“傅小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照片那么模糊,怎么证明骨灰盒上的脸是我的?事实就是我没死,不然我怎么会现在在这里?” 司父也焦躁难耐:“不管步家儿子死没死,这和天远集团掌权人那个儿子,还有放火烧我司家的事有什么关系?” 傅时月转而看向他:“司先生一直觉得天远集团掌权人家里起火的事与我有关,八年前也是,这就是所有事情的起点。” 司父心里一个咯噔,他的确一直这样认为。 所以才会对傅时月心生恐惧,毕竟八年前她才二十岁,那个岁数就能做出那样心狠手辣的事,还有什么是她不能做的? 可这到底都哪里跟哪里?! 他等烦了,猛然站起身来:“你到底想说什么?” 苏芸伸手拦在了他身前:“司先生还记得八年前,有一次司二少爷高烧不退,您带他去医院看病吗?” 司父怔了怔,记忆中好像的确是有这么一次。 那也是她唯一一次亲自带司寒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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