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 “听隔壁村老张家大学回来的女儿说,自从顾夫人去世,顾总再也不沾酒色,只要闲下来必定去海边悼念亡妻。” 王妈瘪着嘴: “哟哟哟,爱死了,这么爱他咋不跟着一起去死呢?” 看她这副表情,我坐在一旁笑得合不拢嘴。 不过确实可笑,顾南洲是不是觉得自己这样做很痴情。 忽然,几个孩子笑着跑来河边,手中还抓着满满的糖果。 “有钱人来啦!” 李婶子问: “什么有钱人,左不过又是那几个想私吞宅基地的奸商罢了,你们还要他们的糖,真是没出息!” 二丫闻言停下,站在石头上脸气得圆鼓鼓的: “才不是呢,是个很帅的大哥哥!” “他问宋家父母的故居在哪,我给他指了之后,他便给了我们很多糖!” 我心中一惊,王妈却反应迅速,将我拉到麦子垛后藏着。 不一会儿,顾家的车队果然出现。 限量版的跑车和这条满是浮土的乡间小路格格不入。 顾南洲将车停下,指挥众人抬着一大一小两个箱子朝林中走去。 是我父母墓碑的方向! 王妈看出我眼中的担忧,拍拍手示意安心,便带着我悄悄跟在队伍之后。 此时,我才再次看清他的模样。 短短几个月,他却像是老了几十岁般。 一头白发,身形消瘦,唯独那双黑眸闪着怪异的光,但即便如此却依旧挡不住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富贵感。 他抱着两个无字牌位,走在队伍之前,直到父母的碑前才停下脚步。 他将牌位小心翼翼地放下,跪在碑前磕了九十九个头。 此时,身后保镖抬着的箱子竟发出累死女人哭饶般的声响,顾南洲却像是没发觉般,只静静坐在地上。 “爸,妈,是我对不住你们,没照顾好琬儿和我们的孩子。” “我知道,即便我道歉,你们也一定不会原谅我。” “没关系,等我到了下面,和琬儿和宝宝重逢,再来亲自向二位谢罪。” 说着,他又将那两块崭新的牌位立在墓前。 再张口时,声线已染上哭腔: “对不起,琬儿,我找不到你的尸体。” “是我错得太多,以至于重来一世,还是违背誓言没能将你护住。” “若是老天还愿意给我次机会,下辈子,下辈子即使是投胎成为畜生,我请给我再看看你的机会。” “和宝宝等着我,我马上就来。” 说着,他站起身,面上的破碎瞬间转变为狠戾。 他笑着在大箱子上敲了敲,随后让保镖撬开钉子。 是江梦瑶! 她被装在我先前最喜爱的一个瓶中,口中空无一物,朝顾南洲呜咽着。 原本还想着凑热闹的众人瞬间吓得四散跑开。 王妈连呸了十几声,也揽着我快快走远。 T:兔e=N兔MpD故.k事7屋8B提cV取_$本!%文BzY勿JI私e自l搬-#运cE/ 踏出林子前,我回头望着那个小箱子。 里面装的什么,其实已经不难猜了。 只是一切都与我无关了。 顾南洲就这样在墓前坐了三天三夜,喝完了一瓶又一瓶酒,直到我生日这天,我壮起胆子再次朝林中走去,却看到顾南洲躺在墓前,怀中死死抱着那两个牌位,像是睡着了般。 我慢慢走过去,看着他煞白的脸,长舒口气。 我和顾南洲的一切好像都发生在像今天这样阳光明媚的日子。 无论是狼狈的初见。 怦然的告白。 亦或者相许一生的求婚。 还是如今的死别。 王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琬儿,你在哪?回来吃饭了!” 我胡乱抹了把脸上的泪,笑着迎了出去。 “哎!我来了!” 顾南洲,你没有食言。 第1章 成婚三载,从来不在别院过夜的摄政王夫君和丫鬟宿了一夜。 谢瑶光什么都没说,只是叫来牙婆子。 “这丫鬟我发卖了。” 当晚,沈凌悬沉了脸,叫来慎刑司,烧红铁块,对着谢家33口人一一烙下。 “柔儿在哪?你不说,我就让他们全都贬为贱奴,流放北疆!” …… 北风凌冽,卷着铁块的炽热。 沈凌悬立于院中,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的几人,眸子冷得像冬夜的雪。 院中,谢瑶光的父母跪在他金丝祥纹靴边,脸离铁块只一寸。 只要他颔首,通红的奴印就会烙在他们脸上! 谢瑶光浑身僵硬,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那贱婢对你如此重要?” 明明,他说外面的女子都是野花,只有她是他唯一牡丹,要用一生去爱护、珍重。 如今,那朵野花却成了他的命,为了那朵野花,他要流放她全家。 他们年事已高,流放边疆,和杀了他们有什么区别?! 沈凌悬的凤眼越不耐,冷笑出声:“贱婢?谢瑶光,别忘了你的身份!” 谢瑶光一怔,随即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下一刻,泪如断线珍珠落下。 三年前,他十里红妆娶她为妃,京中权贵暗地里说三道四,说摄政王娶了个粗鄙渔女,辱没门楣。 他神色淡漠,将她护在身后:“谁再多言一句,本王割下他的烂舌喂狗。” 无人再敢非议。 他为她种下十里桃花,为她描眉,一遍又一遍地说着温言软语。 “弱水三千,我只取你一瓢。” 谢瑶光以为,她能这样幸福一辈子。 直到半年前,她随他微服出行,遇见了卖身葬父的江弗柔。 盛着泪的眸子下满是算计,一见沈凌悬,当即装病倒进他怀里。 醒来后,更是泪眼婆娑说要以身相许。 谢瑶光没当回事,赏了十两银子就要打发出府。 身为摄政王妃,她见过太多太多耍心眼,投怀送抱的女子,他从未多看一眼。 可次日,谢瑶光却在府中再次看到江弗柔。 沈凌悬轻抚她发顶:“她身世凄惨,不如留在府中做丫鬟。” 一月过后,江弗柔却被安置在别苑,没有半分丫鬟的模样。 沈凌悬哄她:“哪个男子不是三妻四妾?本王只是玩玩,绝不会在她院中留宿,更不会纳妾。” 可他还是食言了。 谢瑶光终于失控,将江弗柔发卖。 回忆抽离,她死死盯着沈凌悬,眼眶赤红。 “娶我之时,你便知我是渔女,也知我不与他人共侍一夫。” “你若真要找她,除非把我休了!” 沈凌悬一步步走到她面前,捏着她的下颌冷笑:“做梦。” “谢瑶光,你就算是死,也只能是本王的人!” 说完,他再没了耐心,沉着嗓子吩咐:“动手。” “不——!” 谢瑶光瞳孔骤然紧缩,疾步奔去,挡在母亲身前。 下一瞬,铁块烧穿锦裙,在她白皙的胸口烫出一个狰狞的“奴”字。 皮肉烧焦的气味弥漫空中,父母的哭嚎响彻天际。 而沈凌悬,眼睫都没为她颤一下。 谢瑶光强撑着身子,只觉那字隔着皮肉,将心脏也烫了个四分五裂。 他是真的,真的要将她的父母流放。 为了一个江弗柔。 泪水滚烫砸下来,谢瑶光喉咙沙哑:“她在南城杏花楼做杂役。” 话落,他不再看她一眼,掀袍上马,带人直奔南城。 …… 夜半子时,摄政王府,卧房内。 谢母红着眼给谢瑶光上药,见四下无人,倏地跪下,气得浑身发抖。 “少主,自你和他成婚,我们墨影门为他杀了多少异己,挡了多少刺杀!他怎能如此待你!” 她是墨影门的少主,也是江湖排名第二的杀手。 渔女,只是她伪装的身份。 谢瑶光忍着痛意开口,眼眶却含着泪:“乳娘,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跟着我出来的手下。” 在墨影门,他们个个武功高强,杀人不眨眼。 可如今,为了保她不暴露身份,竟被烙上奴印羞辱! 谢母红了眼:“不是少主的错,是沈凌悬不知好歹!” “您为了嫁给他,甘愿承受999记蚀骨鞭,金盆洗手,自封经脉,他怎么能……” 谢瑶光眼睫狠狠一颤,恍惚回想起受刑那日。 门主看着她摇摇欲坠的身影,不屑冷嗤,丢给她一枚令牌。 “权贵之人的情话最是可笑,本座等你回来。” 她本来以为,她这辈子都用不上…… 屋外北风呼啸,吹摇窗棂。 谢瑶光从枕下翻出令牌,流尽了最后一滴泪。 “替我告知门主,我要彻底离开沈凌悬,回墨影门。” 第2章 很快,谢母带来了消息。 只需15日,便能一切打点妥当,假死脱身。 到时,哪怕是摄政王沈凌悬,也永远无法找到她! …… 假死倒计时15天,谢瑶光烧光了沈凌悬写给她的情书。 倒计时14天,她将两人的定情玉佩丢入池塘。 倒计时13天,沈凌悬回来了,将他为她种的桃花林一把火烧了干净。 贴身丫鬟晚翠脸都气红了。 “那江弗柔真是个狐媚子!不知使了什么手段,让殿下烧了桃花林,栽成梨树!” 曾经,他说:“十里桃花,只为你开。” 如今,他却为了另一个女人,要亲手将这十里桃花,连根拔起。 谢瑶光听着晚翠打抱不平的话,眸中毫无波澜。 桃花也好,摄政王妃的身份也好。 她统统不要了。 刚回府,便见江弗柔半倚在沈凌悬怀中,哭得梨花带雨。 “王妃把奴婢卖去的是青楼。” “是奴婢拼死逃了出来,可清白已毁,已经没脸再见王爷了……” 谢瑶光冷冷地看着她,还未出口,晚翠憋不住了。 “勾引王爷,欺上瞒下,你这贱婢的确该死。” “王府里多的是白绫,你要寻死,不如让娘娘赏你几根!” 江弗柔泪水凝了半瞬,哭得更厉害了。 “王妃教训的是,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身份低微,碍了王妃的眼……” 说着,从沈凌悬怀里起身就要跪。 下一瞬,却被沈凌悬牢牢扶住。 接着,一个巴掌狠狠扇在晚翠脸上,扇得她眼冒金星,重重摔在地上。 “出言不逊,杖责四十。” 下人们倒吸一口冷气。 杖责四十,晚翠定要没命! 谢瑶光心脏一紧,眼眶霎时红了:“自古只有冲撞王妃,才杖责四十。” “沈凌悬,你这是宣告所有人,晚翠冲撞的是摄政王妃吗?” 沈凌悬眸色一怔,怀里的江弗柔再次哭起来。 “奴婢自知身份卑微,惹不起王妃,自愿赴……” “死”字还没说出口,便被沈凌悬心疼打断:“别怕,本王替你做主。” “在这王府,本王就是你为所欲为的底气!” 他的目光扫过谢瑶光,只剩冷意:“我看我是对你太纵容了。” “谢氏管教无方,罚去祠堂抄100遍《女戒》,好好学学规矩!” 刹那,谢瑶光的心像浸入腊月的冰河。 沈凌悬上门求亲那日,谢父说:“小女只是个渔女,草民不敢求她大富大贵,只求嫁个平凡人家,一生一世一双人,王爷还是请回吧。” 一句掩盖杀手身份的托词,却让沈凌悬跪了三个时辰。 “她要一生一世一双人,我便只娶她一人,她是渔女,不识《女戒》,便不必遵守。” 嫁进王府的那日,他当真将书房中的《女戒》烧得一干二净。 “瑶光,有本王在,你这辈子,都不会再受一丝委屈。” 那时的他眼含深情,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了彼此。 说那些话的时候,他或许是真心的吧。 谢瑶光扯了扯嘴角,泪水凝结成冰,比这祠堂的寒气,更冷,更凉。 只是真心,瞬息万变。 第3章 谢瑶光在祠堂被关了整整一天。 晚翠的哭嚎也持续了整整一天。 “奴婢甘愿受罚,可娘娘主母之躯,罚江弗柔一介奴婢,何错之有?” “王爷这般纵容她,娘娘日后在府中要如何见人?!” 字字泣血,全是为了谢瑶光。 没有一句是为她自己。 谢瑶光心如刀绞,紧紧攥着狼毫笔,墨汁晕在“敬顺之道,妇人之大礼也”上。 他要她学规矩,却独独让江弗柔绕过“敬顺”两字。 爱与不爱,如此分明。 夜色渐浓,内侍提着食盒打开门:“王妃,用膳吧。” “王爷说,若再有下次,胆敢伤及江姑娘分毫,便不止是罚抄这么简单了。” 谢瑶光扯了扯嘴角:“不会再有下次了。” 内侍一怔,只当谢瑶光是反省知错,应了声便退下。 回到揽月小筑,晚翠已经奄奄一息。 谢瑶光眼眶霎时红了,掏出墨影门独有的金疮药给她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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