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 3 看顾南洲吃瘪却又不敢还嘴的样子,我很想大笑出声。 可身上真的太疼了,等顾南洲挂断电话,再回头发现我已然昏倒在地。 再睁眼,我躺在病床上,身旁是顾南洲黑如锅底的脸。 “你是故意的?” 他自然是指我去找婆母这件事。 “是因为我让你过继梦瑶的孩子,还是因为我这些日子偏宠她?” 见我不说话,顾南洲烦躁地点燃一支香烟,全然不顾我还是个刚生产完的孕妇。 “梦瑶年纪小,娇柔些也是合情合理,你容忍了她这么多年,难道就非得差这几天吗?” “我只不过偏爱她一些,顾家的正妻永远是你,你又何必跟一个孩子计较那么多?” 我冷冷地开口: “呵呵,孩子,你们颠鸾倒凤,苟且交合的时候怎么不惦记着她还是个孩子?” 这是我第一次将他们的事放到明面上说,顾南洲猛地站起身来,喘了好一会儿粗气才勉强压下怒意,施舍般对我道: “今日的事我就当没发生过,你想要体面我也不是不能给你,一周后的满月宴我特例允许你也带着孩子参加。” “但我事先警告你,梦瑶生才的是顾家名正言顺的后代,为避免人多口杂,宴席当天你和孩子不能穿正红,不能入正席,更不能当着任何人的面报出顾家的名号。” “注意礼节,别叫别人看扁了顾家。” 我嗤笑一声,背过他躺下。 一个和表侄女苟且还生下孩子的禽兽,竟好意思堂而皇之地将礼节二字说出口。 不过也无所谓了。 毕竟三日之后,我就会带着孩子离开,他这些所谓体面,就叫他自己留着受用吧。 见我不识抬举,顾南洲啐骂一声,甩门离开。 他前脚刚走,江梦瑶后脚便踏入病房。 见我躺在床上虚弱不堪的模样,她笑着一把扯下我手上的滞留针。 针尖划破血管和皮肤,我的胳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肿起来。 警报器响起,护士冲进来正要为我止血,江梦瑶却直接一巴掌扇在她脸上: “这是顾家的医院,我是顾家的夫人,敢忤逆我,你以为自己算个什么东西?” 说着,她走上前朝我亮出一条项链: 霎时间,我浑身一僵,只觉得胸口闷痛难以呼吸。 当年顾南洲被仇家围困,危难间是我挺身而出为他挡下三枚子弹,等救援赶到,我身上的血几乎流干。 十几个小时的抢救才我勉强保住性命,那天,顾南洲便子弹熔成吊坠挂在胸前,红着眼对天发誓: “琬儿,我这辈子定不负你。” “若有半句假话,必定不得好死。” 是啊,如今时过境迁,这样的东西对他来说确实没什么必要了。 江梦瑶沉浸在自己的伎俩当中: “挺好看的小坠子,可南洲却要扔了,说什么看到这个觉得自己这条命都被玷污了,我觉得可惜,便要来打算给旺财带上当个狗链子。” 好熟悉的话,上一世我哀求顾南洲至少放孩子一条出路时,他也是这般说的: “爱过你是我这辈子做过最脏的事。” 我被赶出医院,赤着脚走了整整一天,才走回顾宅。 推开卧房门,甜腻的味道扑鼻而来,等我缓过神只见王妈昏死在地中央,孩子不知所踪。 顿时,莫名的不安涌上心头。 我疯了似的寻遍整间宅子,血红的脚印布满各处,却怎么都找不到我的孩子。 刚想打报警电话,顾南洲却带着江梦瑶回来了,手中还拿着一个檀木盒子,里面盛着条煞白的珠串手链。 我扑到他身前哭着哀求: “南洲,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不见了,求你帮我...” 话没说完,顾南洲一掌落在我脸上,让两名保镖将我死死按在地上。 “贱人,你不配为人母亲,竟为了和梦瑶争风吃醋,把孩子活活憋死在床里!” 憋...死? 我拼命挣扎,带着哭腔朝他嘶吼: “不可能,不可能!孩子呢,我要见我的孩子!” 顾南洲冷哼一声,将那盒子丢到我面前: “梦瑶心善,把她送去寺庙超度,骨灰拌着香灰做成手串,也算是为孩子留下一点念想。” 我看着面前的珠链,只觉得周遭突然安静下来。 这是...我的孩子?我那刚出生不久总是挥着小手对我笑的孩子? 矢濢紈溁朶樎銯糉緇礮剑氽搂鶤唉镶 抬头,对上江梦瑶挑衅的目光,我呼吸一窒。 下一秒,我抱着头在原地嘶吼,不顾流出口鼻的鲜血,发出不似人样的哀嚎。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顾南洲赶忙护住江梦瑶,面色黑沉着对佣人吩咐: “简直不像话!还不快把她关去地下室,免得发疯伤了梦瑶和我儿子!” 众人蜂蛹向前,那串我还未来得及捡起的珠链顷刻间被踩得粉碎,连带着我的心一点点被风吹散。 地下室的门并没有落锁,听着楼上传来的欢声笑语,推门而出。 顾宅离海岸边不过百米距离,每走一步,礁石便刺得更深一分。 望着倒映在海中的月,我笑着闭上眼: “宝宝,别怕,妈妈来了…” 4 次日清晨,顾南洲拿着一枚玉如意坐在客厅。 江梦瑶的孩子第四次哭闹起来时,顾南洲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 “宋琬怎么还没过来,认亲这件事如果主母不在总归是不圆满的,真是不懂事。” 看着管家带着佣人去往地下室方向,顾南洲思索着未来的打算。 江梦瑶的孩子入了族谱,以后便是顾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可宋琬这边也不能全然不顾,毕竟她还是自己的妻子,卧房里那点子事要是真闹出去了也确实难堪。 倒不如… “顾总,不好了!” 管家慌张的声音传来,打断顾南洲的思绪,他略有些不耐烦道: “怎么,宋琬又耍上性子了?” 管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夫人跳崖自杀了!” 这句话如惊雷般在顾南洲脑中炸开,他猛地一挥,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扫落在地: “胡说什么呢!宋琬怎么可能…” “是真的!地下室的门没锁,夫人的血脚印一直延伸到岸边!” 刚换完礼服的江梦瑶从楼上下来,看到顾南洲慌乱的表情有一丝不解: “南洲,这是怎么了?” 顾南洲没有理会,猛地推开她便朝岸边跑去。 血滴凝固在沿路的礁石上,顾南洲每走一步,都觉得心沉一分。 如管家所言,脚步到岸边为止,目光所及之处是深不见底的海渊,跳下去必死无疑。 “顾总,现在怎么办…” 顾南洲转身,迷茫地望着不知所措的管家。 海风混着沙粒吹进眼中,顾南洲还来不及擦,泪水便顺着眼角滑落。 可宋琬怎么会死? 她可是个连中三枪都能活过来为他生儿育女的女人,她这么爱自己,怎么舍得去死? 前世,哪怕自己将他们母子二人送进行刑场,宋琬也从未说过一句恨。 重活一生,他是想保住江梦瑶和孩子的性命,可他从未想过要以宋琬的命为代价... 她玩忽职守害孩子被憋死在梦中,自己都没舍得责怪她一句,她又凭什么敢先一步甩手走人? 突然,顾南洲笑了,他朝身后的礁石轻声喊道: “别闹了琬儿,快出来,我带你回家。” 可又怎会有人予以回应,可顾南洲却像是复读机般,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同样的话。 直到私人医生踉跄着朝他跑来: “顾总,验尸报告出来了,小少爷死于刺激性气体中毒。” 顾南洲猛地回头: “不是捂在被子里过久缺氧窒息的吗!” “二者病相相似,所以那时才会混淆。” 顾南洲瞪着眼,朝他暴喝: “可好端端地躺在屋内为什么会有刺激性气体!” 医生惨白着脸不敢说话,一个年轻的小保姆却突然朝他跪下,全身抖如筛糠: “顾总我知道错了,可我也是被江小姐逼!” 顾南洲脸色一变,直直揪起保姆的头发,红着眼一字一顿: “你什么意思?” 保姆被吓得腿软: “江小姐说我如果不帮他将香薰放在小少爷卧室就将我赶出顾家,我父母病重在床,药钱不能断,所以我才一时迷糊听了她的话,我真的不知道那是有毒的!” 顾南州深吸一口气,只觉得脑袋发胀。 第一个来告诉自己孩子窒息身亡消息的人确实是江梦瑶,可自己已经给了她想要的一切,为什么她还要这样做。 故南州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这样的事情为什么不早来告诉我!” 保姆彻底绝望,直接大哭出声: “顾家上下都知道您偏疼江小姐,对夫人说的话做的事一概不信不理,甚至愿意为了她顶撞老夫人。我当时并不知道那东西有毒,若是贸然跑去您面前告江小姐的状,你一定不会放过我…” 顾南洲突然像是被抽走所有力气,瘫坐在地,面色惨白。 她说得没错,因着前世的种种,重生以后自己便想加倍弥补江梦瑶和孩子,但这样又何尝不是对宋琬的一种保护。 只有江梦瑶安然无恙,宋琬才有活下去的可能。 保姆继续说道: “要不是夫人平日里心善,家中的佣人舍不得苛待她,否则她必定连生产之日都活不到。” “为什么?” “自然是因为江小姐。” 事到如今,保姆也没有什么可怕的了,便一股脑地将事情全盘托出,她举起手机将聊天群中的消息一一在顾南洲眼前划过。 “江小姐甚至建了个群,只要每天有人能证明自己给夫人使绊,便能得到成千甚至上万元的奖励。” 顾南洲崩溃了,看着密密麻麻的字,他只觉得胸口痛胀无法呼吸: “为什么所有人都瞒着我?” 保姆冷笑一声: “连顾家未来的主子是谁都不知道,谁敢告状?” 听到这,顾南州眼前阵阵发黑。 “快!找人来!” “去找夫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十天十夜奋战,搜救队只打捞上来宋琬一只已经被海水浸泡到失了样子的鞋。 已然满头白发的顾南洲猛地呕出一口血,抱着那只鞋骤然昏迷。 5 赶在孩子满月宴这天,顾母从港城回京。 见家中上下都乱了套,还以为是顾南洲又在纵容江梦瑶闹事。 可当顾母看到满头银丝的顾南洲为了宋琬不分昼夜地守在海崖边,眼中时笑时悲,还时不时喃喃着什么轮回重生时,她只觉得顾南洲当真疯了。 即使心中也曾有片刻动容,但既然答允宋琬,她便会此生都遵守约定。 况且,如今这个局面,也是顾南洲自己一手造成的。 随着随后一波搜查队的撤离,顾南洲认命般地垂下头: “都怪我,怪我不懂珍惜,怪我肆意妄为,这是老天爷对我的惩罚...” 顾母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 “事已至此,你就安心守着江梦瑶和孩子吧,但只要我还坐镇顾家一日,你就别肖想将她娶进门。” “一个夜场出身,靠买睡营计的女人,还不配进我顾家的门。” 顾南洲眼睫微颤,痴痴抬头看着她: “当年不是您为了让我娶宋琬,才将她绑架卖到会所的吗?” 顾母朝他翻了个白眼: “他父亲欠下天价赌债,无力偿还便把她卖给了债主抵债,江梦瑶不愿给债主当小老婆,自己选择进了会所,跟我有什么关系?” “被你接走后,她一心想挤兑宋琬,就是为了在顾家站稳脚跟,不至于被她父亲再抓回去...” 顾母接下来的话,顾南洲无心再听。 他只愣在原地,痴痴地望着无名指上的钻戒,忽然放声大笑。 下一秒,两行血泪直直流下。 他被骗了。 从一开始,他就报错了仇。 前世是因为顾母守住了宋琬和孩子的位置,江梦瑶心死如灰,才蓄意制造误会,服药自杀,为的就是将祸根栽赃给宋琬,让她陪她一同去死。 而自己,从始至终一直在被江梦瑶利用。 上流圈子突然掀起一波更迭,所有人都知道,在京城一手遮天的顾氏突然开始严查所有与江家有利益牵扯的家族。 短短几夜,无数企业如人间蒸发般再无踪影。 声势之大,连远在港城的我都有所耳闻。 王妈蹲在河边,听这些人大声谈论关于海南州的事,连呸几声说晦气。 李婶子不愿意了: “你个老婆子知道啥呀,这顾总不仅帅气多金,还十分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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