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时,时应大脑一片空白,他两只胳膊撑着瓷砖,胸口完全被震麻了,心脏都少跳了两下,脸上的表情更别说,犹如油画调色盘那么精彩。 缓了十几秒,他气息才稳,朝着沙发的方向大骂了句:“操。” 始作俑者理他吗?没,只是趁他摔跤,把才套上的裤子又重新从脚上蜕下来了。 他时应是什么很贱的人吗,这前功尽弃的白费功夫,还得挨打,谁能受得了? 最终还是贝贝仁义,走到他身边,把头拱在他胳肢窝,叫他借力站了起来。时应被踢得心口来火,头顶冒烟,走到程思敏跟前厉声训她:“行,不去医院是吧!程思敏,可别去,你就别穿衣服,你光着躺这儿烧吧啊,等会儿熟了都没人管你,知道吗!” “作吧!谁能作过你?” 末了他委屈极了,又把奶油色的脸凑过去说:“怎么不把我踹死呀?” 厉害完,再瞧程思敏,没反应,睡着了。时应这才敛起眉眼,弯腰给她捡衣服。 湿衣服甩卫生间的盆池里,干净衣服扔回衣柜,至于那两双袜子,捏起来对着灯光看,要不成了,已经被小狗把脚后跟咬掉了,切口实在整齐,仿佛被剪子绞了。 拿上程思敏大门上挂着的 HelloKitty 钥匙串,他出门前又走回沙发前,把程思敏的一条裸露的腿塞回被子里,怕吵醒她,时应朝着贝贝小声说:“把她看好了啊,我下楼买退烧药,一会儿上来给你喂饭。” 贝贝今天就吃了一顿饭,饿得饥肠辘辘,听到喂饭,即刻兴奋地在原地打转。 时应一关门,它很听话,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看,但侧耳倾听着时应进电梯的声音,立刻跑到程思敏跟前把头搭在沙发上盯住她。 顶多二十分钟,时应拎着一兜子在药房开的风寒药回来了,退烧药给程思敏灌下去,狗饭给狗搁碗里,瞅了瞅程思敏乱七八糟的家,时应最后到底是把那身孔雀开屏的西装脱了。 反正程思敏睡得稀里糊涂,根本欣赏不了他穿西装的姿色,他回家换了身宽松的衣服来程思敏家做清洁工。 湿衣服洗了晾起来,衣柜里翻乱的叠整齐,地上踩得混滑的泥印子一个个拖干净。 忙完这些时应打开冰箱给自己煮饺子,等他吃饱又把程思敏泡在盆池里的碗筷一起都洗了,打扫完厨房还不算,还得给程思敏煮点好消化的瘦肉粥。 他哪里是缴了饭费来吃饭的,雇来的钟点工都没他这么勤快,待时应终于闲下来走到程思敏身边查看她的情况,还好,吃了药,她的脸看起来也不那么烫了。 见到程思敏一直用胳膊肘搭在眼睛上挡光,时应关了刺目的吸顶灯,坐在距离她一臂远的位置借着窗外铺洒进来的月光看她睡觉。 时间接近午夜,贝贝早叼着时应奖励它的鸭肉干在自己的小床上睡着了。 程思敏打小呼,贝贝打大呼,两人的呼噜声交相辉映彼此起伏,给本来清冷的月夜平添些奇幻绮梦的味道。 时间越来越晚,按理说时应不用再陪了。程思敏是二十多的成年女性,身体敦实,不过是偶发风寒感冒,吃了药睡一觉大抵就能好个大半,他也没那么闲,明早还要上班,是该走了。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他行为上还有点恋恋不舍。 月光如滕蔓,顺着阳台上那些正在晾晒的寻常衣物爬上程思敏的侧脸,在她薄薄的眼窝,细密的睫毛,还有翘起的下巴上绘出如锦的纹理。 十年未见,程思敏的五官张开了一些,脸上也多了几颗他未见过的晒斑,但他一眼还是能透过这张脸看到她曾经还是懵懂少女的模样。 如果再仔细探寻,剥开她刻意表现的明媚,他甚至还能看到那个昔日朝他挤眼泪的小学生。 就这样望了许久,临走前,时应从塑料袋内取出水银温度计,拿酒精湿巾消毒后,弯腰撩开程思敏脖子下的小被子,告诉自己:再测一次体温,这下晚上回去不用担心她了,他也能舒舒服服睡个好觉。 时应自诩道德感极强,绝做不出趁人之危的烂事。俯身时,他手上力道控制得非常精妙,被子下移十公分,只露出单侧的肩膀,时应成功把甩好的水银温度计塞到她的腋下,再把她露出来的肩膀盖上。 看着表,十分钟后,时应垂着眼帘,再次走到程思敏身边俯身将温度计抽出来,还是一样的步骤,但这一次,他的中指刚碰到温度计,就被程思敏的右手连同食指一齐握住了。 眼神上移,程思敏半阖着眼,面孔是粉的,嘴唇是红的,至于那对琉璃似的眼珠子,正在看他,“你醒啦,喝……”时应话没说完,手掌的部分被程思敏拉着贴到她的面颊上。 她的皮肤温热,触感像某种软乎乎的小动物,惹人怜爱。 那些属于记忆中,程思敏的面貌一瞬间灰飞烟灭,现在的程思敏,有种让他心痒的娇气。 喉结滚动两下,时应眸光闪动,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了,声音有点哑地唤她:“程思敏?” 程思敏也说话了,但她喉咙肿胀,只有嘴唇在动,声音小得几乎听不清,时应见状立刻俯身,腰压得更低,将耳朵凑到她下巴跟前。 程思敏对着他一阵耳语,时应本就酥麻的心脏立刻像不要钱似的狂跳,他脊椎坍塌,仗着年轻腰好,完全不嫌累,也用一种很缠绵,很娇宠的姿态和她讲小话。 “我知道。” “真的知道。” “没有的事。” “我什么时候嫌弃过你,嗯?” “根本不可能。” “你好好想,我怎么会。” “绝对没有。” 大概是他的反驳有理有据,下一秒,程思敏抬了下头,很亲昵地把面颊贴在时应的鼻梁上,好像电动粘毛器那样,大力地左右滚动。 时应一只手捧着她的脸,另一只手拖着她的脖颈,没有激进的动作,只是保持着那个姿势,焦心地等着她把唇珠贴上来。 等待的时间大约是十几秒,很快,他的唇上传来一种别样的触感,同时,他舌尖品出一种中药的涩意:是他刚才给她倒进嘴里的口服液。 这东西时应喝过许多次,但从没有哪一次,他的味蕾像现在一样敏锐,竟然还能觉出这药里有种回甘的杏仁苦。 这苦中有甜的感觉很上头,原来他最爱的甜食应该是焦糖口味的软布丁才对,不是能接吻的身份和关系,但他启唇想再尝多些。 牙齿轻磕,就在他准备加深这个缠绵至极的吻时,程思敏又说话了,这次她不是同他耳语了,她是呜咽着大喊,眼泪豆大,顺着她的面颊簌簌留下来,她双手紧紧抱着时应的脖子狠狠地说:“贝贝,我妈不要我了,我没有妈了,我只剩你了呀!” “你妈也没了,没关系,别伤心!我做你的新妈妈。” “贝贝,妈妈永远爱你!” 第28章 月亮挂树梢 次日是个大晴天,风和日丽。 程思敏刚睁开眼睛就在沙发上发出一阵痛苦的呻吟。 头疼,眼睛疼,嗓子疼,再加上高烧过后肌肉极度酸楚,她浑身上下简直就没一块好地方。 侧躺在沙发上哼唧了半天,她颤巍巍地转动着眼球,朝着天花板的方向呼唤着她的小狗。 昨天碰见陈晓芬,她做了一晚上噩梦,梦里都是曾经真实发生过的糟心事。 高考后,因为成绩不理想,程思敏向父母要求重读一年,当年因为试卷难,班里选择重读的学生并不少,所以程思敏想当然地认为,父母肯定会同意她的决定。 出成绩那天程伟和陈晓芬很早就闭店出门了,程思敏独自在家看群消息,查成绩,忧心忡忡地坐公交车前往学校和班主任商谈,再加上询问了一圈同班同学的分数和志愿意向,回家的路上,她一直忍着没哭,尽全力安慰自己低落的情绪。 虽然这一次的分数与她的期望相差很大,但是程思敏很有决心在下一年重新提高自己的高考分数。班主任也说了,她理综分数一直不错,短板是英语和语文,这两项学科最容易在反复的练习中提高水平。 她觉得自己的人生还很长,不应该只有这一次机会,只要她再努力拼搏 340 天,还可以冲击心仪的理想院校。 十八岁的程思敏真的不想去离家近的西城大学,她的眼界那么稚嫩,那么狭窄,所有绚丽的梦都是从遥远的电视和广播里得来的。 向日葵仰头追光,数根汲取水源,她当年还那么生机勃勃,渴望去发达的摩登都市,读人人都羡慕的学校。品离家很远的乡愁,看自己从来没见过的高楼林立,车水马龙。 就这样给自己做足心理建设,程思敏从公交车站下车走回城中村中的“广凤床品家纺”,可是店门没开,家中还是空无一人。 她用座机给母亲的手机打了个电话才知道,母亲因为怀孕数周先兆流产去医院检查,现在正在住院部被留院观察。 在住院部的病房内,程思敏对母亲的肚子里正在孕育生命的事情还没有深刻的认知。反而,因为得知医生断定陈晓芬体内缺乏黄体酮,加之子宫颈机能不全,即便治疗出院,直到生产前都要 24 小时卧床保胎打针后,她对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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