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医生很快便赶来,她仔细问了问阮彦初醒来之后的事,在手中的病案本上写了些什么。 “没事,只是身体太虚弱了,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医生叹了口气,还是叮嘱道,“你现在当务之急是养好身体,记忆的事不要太着急。” 阮彦初怔怔的点点头,额角还挂着冷汗,脸色白的快和被单一样了。 门被关上,病房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他认真遵循医嘱,连病房都不怎么出,因此身体恢复的很快。只是那些记忆,却始终像雾里看花一般朦胧。 “你也不需要太担心,或许哪一天就突然想起来了也说不定。” 医生扶了扶眼镜,一边宽慰着阮彦初,一边在心底不由得叹了口气。 面前这个脸色苍白的男人,住院的这几天,一个来看望的人都没有。 想到这里,她还是没忍住叹了口气,又掏出几张钞票递给他。 “之后再还我就行了。” 医生挥挥手,低头不再看他。 阮彦初站在火车站售票窗口前,犹豫了片刻。 “一张去南城的票。” 他说。 南城。 这个地名从他嘴里说出来时,莫名让他感到一丝安心。 他不知道为什么要去那里,只是心里有个声音告诉她。 离开这里。 售票员递给她车票,他道了谢,转身走向站台。 站台上人来人往,他却觉得格外孤独。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身份证,照片上的男人眉眼干净,唇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阮彦初……” 他轻声念着,试图从这三个字里找回一点熟悉感。 可回应他的,只有呼啸而过的风声。 与此同时,城市另一端,骆澜月站在落地窗前,手中的威士忌已经见底。 “澜月,” 林晚昱从身后抱住她,声音暧昧,“别等了,他不会来了。” 水晶杯在她指间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 从宴会那天开始,她就在等阮彦初出现。那个从来不会违抗她命令的男人,这次不仅真的缺席了,甚至一连几天都没有出现过。 手机屏幕还亮着,显示着阮彦初最后发来的消息: 她反复咀嚼这句话,胸口像是压了块石头,沉甸甸的。 他爱的人?除了她还能是谁? 还是说这又是阮彦初什么欲擒故纵的新把戏? “澜月……” 林晚昱不满她的走神,低头想吻她,却被她偏头避开。 “我出去抽根烟。” 她放下酒杯,头也不回地走向阳台。 夜风微凉,骆澜月点燃烟,却只是夹在指间任它燃烧。 烟雾缭绕中,她想起阮彦初坠湖那天的眼神 —— 那么平静,平静得让人心慌。 当时她以为他又在演戏,可现在回想起来,那种绝望竟不像假的。 手机震动,是助理发来的消息: 骆澜月皱眉,回复: “在和谁发消息?” 林晚昱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伸手想拿过她的手机。 她条件反射地锁屏,这个动作让两人都愣住了。 “抱歉,晚昱。” 她生硬地解释,“是公司机密。” 林晚昱勉强笑了笑,眼底闪过一丝阴霾:“澜月,你做完了最后一件事,我已经答应和你在一起,你不开心吗?” “不会。” 她掐灭烟,“怎么会不开心?” 这话说的干巴巴的,让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十分微妙。 这时,手机屏幕再次亮起。 不知道对面说了些什么,林晚昱看见骆澜月当即变了脸色,甚至无视了自己的话,大步离开了。 当骆澜月赶到警局,看到那部熟悉的手机时,心脏猛地一沉。 这是阮彦初的,她认得机身上那道划痕。 去年他替她挡酒瓶时,手机不慎从口袋里滑出来摔的。 “这是在哪里找到的?” 她声音沙哑。 “江边,” 警官指着地图,“和这个坐标吻合。我们调取了监控,确实拍到一名男子从桥上跳下,但下游搜索至今没有发现……” 骆澜月死死攥着手机,指节发白。她突然想起阮彦初最后那条消息。 原来那不是欲擒故纵,而是…… 诀别? “澜月!” 林晚昱匆匆赶来,看到她手中的手机时脸色微变,但很快调整好表情,“警方怎么说?” 她沉默良久,才艰难开口:“他可能……” “不会的,” 林晚昱握住她的手,声音轻柔,“阮先生那么坚强的人,怎么会做傻事呢?说不定是手机丢了,人正在哪里散心呢。” 骆澜月没有回应,只是盯着手机锁屏出神。 那是阮彦初和一个人的合影,照片里女人低头吻他的发顶,侧脸与她有七分相似,但眼神温柔得多。 她之前匆匆一瞥,还以为这是少年时期的自己,可是…… 骆澜月仔细回想,却从未见过这张照片,更没见过自己露出这样的表情。 “这是……” 她皱眉。 林晚昱瞥了一眼,立刻说:“肯定是 P 的!他那么喜欢你,说不定是拿你的照片合成的。” 骆澜月没有回应,只是将手机收进口袋,转身走向门口:“我去江边看看。” “我陪你。” 林晚昱快步跟上,话里带着若有若无的委屈,“只是明天晚上还有个拍卖会……” “好了!” 她突然厉声打断了他,“阮彦初现在生死未卜,你难道只关心这个?” 林晚昱被她吼得一愣,随即红了眼眶:“我不是那个意思…… 澜月,我只是担心你……” 骆澜月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烦躁:“抱歉,我情绪不好。你先回去,让我自己静一静。" 目送林晚昱离开,她独自驱车前往江边。 夕阳西下,江水泛着血色波光。她站在阮彦初可能坠落的地方,胸口闷得发疼。 这七天里,她不断回想阮彦初为她做的一切 —— 挡子弹、替她喝酒中毒、为她赌上性命赛车…… 甚至最后,还为了救她差点死在雪山上。 她曾经以为这些付出理所当然,可现在,那个总是默默守护她的人不见了,她才惊觉心里空了一大块。 “阮彦初……” 她对着江水轻声呼唤,却只有风声回应。 “骆总,查到了,阮先生曾在仁和医院有过就诊记录。” 骆澜月立刻上车,疾驰而去。 后视镜里,夕阳将江水染成血色,像极了阮彦初最后一次看她时,眼角未落的泪。 骆澜月推开仁和医院的门口,脸色阴沉得可怕。等她见到阮彦初,一定要…… “阮……” 护士在键盘上敲敲打打,“那位先生今早已经办理出院了。” “…… 什么时候?” 骆澜月皱起眉头,声音冷硬。 “大概…… 两小时前?” 护士被她慑人的目光吓得后退一步。 骆澜月攥紧拳头,指节泛白。 她猛地转身,大步走向医院监控室,命令保安调出今早的录像。 屏幕上的画面一帧帧闪过,终于,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走廊尽头。 他穿着简单的白色 T 恤和牛仔裤,脸色苍白,却透着一股陌生的平静。 他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 骆澜月的呼吸一滞。 那是阮彦初,却又不像他。 她记忆里的阮彦初,看向她的眼神总是带着隐忍的温柔,而现在,他的眼里什么都没有。 他真的,不记得她了? 她闭了闭眼,胸口翻涌着难以名状的情绪。 他就这样消失了。 没有告别,没有解释。 她忽然想起最后一次见他时,他站在拍卖台上,眼神空洞地说:“骆总,如您所愿。” 那时的她,以为他永远不会离开。 可现在,他真的走了。 而这一次,她甚至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他。 办公室的落地窗外,暮色沉沉压下来。 骆澜月盯着电脑屏幕,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屏幕上是一份季度报表,数字密密麻麻地排列着,却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骆总,您的咖啡。” 新来的秘书小心翼翼地将杯子放在桌角。 骆澜月端起杯子抿了一口,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太甜了。” “啊?” 秘书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可是林先生说最近的咖啡都要加双份糖……” “换一杯。” 她将杯子推远,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烦躁,“黑咖啡,不加糖。” 秘书慌忙点头退出去。 骆澜月揉了揉太阳穴,目光落在办公桌角落 —— 那里曾经永远放着一杯温度刚好的美式,杯垫下总会压着一张便利贴,写着当天的行程要点。 就像阮彦初这个人一样,安静、妥帖、恰到好处。 她猛地站起身,西装外套带倒了咖啡杯,褐色的液体在文件上洇开一片。 骆澜月视若无睹,径直走向落地窗。整座城市尽收眼底,霓虹灯在雨后的街道上晕开模糊的光晕。 手机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示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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