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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过去的,对吗?” 往事一点点露出端倪,历中行并不愚钝,“那时,他应该也才不到三十岁,初入仕途,还是个不惹人注目的晚辈……他来买画,是有人授意他帮忙?” “那么,他对我们有恩才是。老师为什么对我绝口不提,回河梁也和他毫无联系?” 他语气平缓,条分缕析。 黎永济说:“可以了,中行。” “知道你聪明了,小兔崽子。”老人靠在枕头上,冲他淡淡地笑。松弛的皮肤垂在嘴角,拉出一道长长的阴影,让他显得有点疲惫,有点黯然。这份黯然是不设防的,这笑容亦不作伪。曾经斗牛般在身前庇护他、为他遮风挡雨的老师,如今对他只有信赖与亲昵。 历中行看着他,觉得那些问题都不重要了。 他原本身世如萍,幸得至亲;他所追求的事业浩渺无边,黎永济是他在这茫茫人世航行时唯一的锚点。 只要他们相依为命,其他一切都不重要。 黎永济垂下眼,打开报纸。 历中行探身去摇床侧的手杆,为他调整床板的倾斜度。 病室内光影柔和,窗外闪烁着深绿与浅绿。金属床架“吱呀吱呀”,缓缓地响。一片静谧中,历中行隐隐希望这声音永远不要停。 新梁1:2000的大比例尺遗址地形图出炉,严廉便辞了行。 走前,他死乞白赖要同历中行打赌,说:“你都拒绝了我的爱,怎么能再拒绝我的钱?!” 历中行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为了早点把他打发走,只好应承下来。 无他,严廉要赌的是姚江的取向——如果姚江是直的,他输历中行一百块钱;如果两人成了,历中行输他一百块钱。美名其曰:“看看,我多爱你,怎么样你都不亏!赢了有钱,输了有人。” 严廉冲他挤挤眼,祝他抱得美人归——自己已经没人儿了,总得搞点钱吧。 历中行无语死了,面对跟他一起送行、好奇极了的李茹,不知道怎么解释。 “老师,你有喜欢的女孩儿了?”李茹偷看他泛红的耳廓,小心翼翼问。 历中行干咳一声,说:“算是吧。” “好的,我等着看美人师母!”李茹握拳,比他还自信。 美人,算是吧;师母……姚江?不不,那家伙可是只妖精。 历中行神色瞬息万变,最后脸一板:“明天把粮食颗粒统计结果和重量换算结果的分析报告给我。” 李茹呆了:“啊?明天?” 历中行严肃地点头。 “喔。”李茹乖乖地,心中弹幕狂刷流泪猫猫头,腹诽她老师脸皮真薄。 没过多久,历中行就明白了卫书记所指何事。 先是卫昌发消息来,试探他和姚江的交情。 历中行回:卫局长直说吧。无论什么事,只要在我能力范围内,我都会去试试。 对方这才打电话道出原委。 俞省是农业大省,然而今年整个河梁盆地开春晚、降水少,黄河水位低,生产生活用水都大大缩减,庄稼蔬菜生长状况不如预期,各个市县的农业技术推广站纷纷下派技术人员,对农民进行引导,做抗旱防冻、促弱转壮、防治病害的工作。此前卫昌带农技专家来新梁,也是为此。 但新梁周边都是散户,不好管理,春末仍爆发了大面积病害。农户亏损很大,无法接受,竟组织起来在农业局门口静坐,要求市局赔偿损失。 这里面带头组织的,正是之前姚江提醒过的老伯,还有他去见过的小姜。 卫昌希望姚江能出面,从中斡旋调解。 历中行越听越是一头雾水。如果说,卫昌言辞间把市局的责任打了五分折扣尚能理解,那么姚江在这事中的关键作用,则让人大感疑惑—— “姚江当时也只提醒了一下老伯,他能帮你们干什么?”他问。 卫昌停顿一下,说:“历教授有所不知。姚江出身农科院作科所,十年前,是全国范围内最年轻的高级农艺师,并在体制内担任过扶贫攻坚手。” “之前他不仅向老伯指出过病害问题,还详细讲了防治方法。只要他代表局里承认进行过指导,就能化解我们面临的绝大部分舆论压力。至于经济补偿,我们会在事情平息后进行相应的落实——农户们闹得越久,我们越是不能按闹分配,最后只有恶性循环,僵持不下。” “历教授应该也清楚这里面的利害关隘,我们现在是被架在火上烤。” 历中行不自觉地站了起来,往外走。活动板房底部中空,走动起来脚步声很大,整个箱体都在震动。 他一手举着手机,一手拧开门,走到浩大的夜幕之下。 远处黑黝黝的田野广阔而深茂,田地与裸地模糊成一片,界限不明,尽头的地平线上,起伏翻涌着牛脊般的丘陵。遗址探方间的灯,显得如此寥落微小,堪比暗室中的一豆烛光,大海上的几粒萤火。 他难以想象,姚江十年前可能也曾站在这样的夜色中,面对这样的旷野。 并且早在那时,他就已经在一个截然不同的领域,抵达了自己今天所身处的位置及站立的高度。 夏夜的长风浩然奔袭,风行草偃,历中行望着矮身抖动的荒丛深草,从听筒那头的沉默中,敏锐地嗅到了某种讳莫如深的意味。 “你和姚江早就认识,为什么要通过我请他帮忙?”他问出从一开始就压在舌面下的问题。 卫昌说:“我和姚江姚淮,曾经一起在扶贫办工作过。他辞职离开,我父亲……要负很大责任。” 36 密话 M&C大厦的造型近似华山,一面硬挺笔直如遭斧剖,一面呈流线型,辅以靛蓝的金属漆面Logo,山峰般矗立,在这一带林立的高楼间亦是佼佼者。不到凌晨,楼上的半数窗口不会熄灭。姚江一般尽量控制工作量,让自己的团队最晚能在九点前下班。 今天他待到八点半,和二十三层最后一波员工一起进入轿厢。 “姚总~”招呼声杂沓。电梯门开,姚江将几位女士让进去,女孩子们给他留出中间的位置。后面又进来几个男员工,姚江退了退,差不多站满了。其余男士便自觉去等待另一部。 姚江被搭话聊了几句工作上的疑问,到达一层姚淮的电话就进来了,他点着头和众人道别,没有继续往下去车库。 “姚总下班了吗?”姚淮柔柔地问。 “你时机抓得正好。”姚江笑笑,出门后往休息区的小花园阳光房走,“晚点我就在开车了。什么事?” 姚淮问吴东云是不是想动万汇的项目了? 他问妹妹听到什么风声。 “李镇握着的那几家本地物流公司,给飞地工业园以后的产品运输,开了个很低的价格,曲申书记也是芜阳镇上来的,卫家提拔的老人了。”面对哥哥,姚淮说得毫不避讳。 唐曲申是洛安县一把手,近五十岁,姚江知道,妹妹这位领导,对要跟这么年轻的县长搭班子一直颇有微词,只不过碍于卫家的关系没有为难过姚淮。 洛安县经济格局以第一产业为主。二三产业的滞后,意味着传统小农思想仍有广袤土壤,宗族势力稳固,利益盘根错节,以唐曲申-李镇长-李氏宗亲为链条的本地龙头企业,把持着洛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大宗物流运输。工业园日后要经营运转,是绕不开他们的。 而卫家对唐书记有恩,在洛安想干什么,一句话的事。 结合吴东云最近对万汇的插手,“你觉得卫昌跟吴东云有交易?” 姚淮叹气:“肯定是了。背后搞这样动作,还想叫我请你帮忙,他真是痴人说梦……对了,哥,工业园是你的项目,这边的开价你没有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得注意一下身边人啊。” 姚江在四面玻璃的阳光房坐下,望着外面那排枝叶交错的小叶女贞,夜色中它们如同一面暧昧模糊的屏障。 “我知道了。”他说。 又问,“你和卫昌,断了吗?” “早就是过去式了。”姚淮怨哥哥多虑,“现在只是利益关系啦。放心放心,我才不稀罕哪。这人做事越来越像……”像他父亲。 她停住了。 姚江忽然从这串冗余而略失分寸的申辩中察觉出不对,握紧了手机,喊她,“姚淮,你喝酒了?” “哥……”姚淮想蒙混过去。 “姚淮,我不在身边,不要喝酒。”姚江不容搪塞,但态度很快柔软,“我们不是约好的吗?” “我很听话啦,哥。”姚淮低低地笑了一下,让他想起大学时她最爱的那条秋香色的软缎长裙——得知他竟然用兼职工资买了那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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