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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这么晚才来接闺女,任总大忙人一个,还有功夫操心我。”姚江挑眉一哂,顾着麒麒在,没多说什么。 麒麒被接走了,两人便开始往回走,历中行忽然“咦”了一声,“这袋怎么没给麒麒带走?” “这袋是你的。”姚江把长长的仙女棒拿出来递给他,袋子盒子扔进垃圾桶,又将叮叮咚咚没个停的手机调了静音,噙着笑一拨打火机。火苗儿倏地跳起来,橘红光焰映着他黝黑的眸子,端正的眉和鼻梁。 “摊主送你的。玩儿完再回去。”他持着火,靠近历中行,等他来点。 “我都多大了。”历中行笑。 “我陪你。”姚江一抬下巴,示意他尽管点。 忽然,两人左前方的空地上“唰”地冲起一道银色的喷泉,光点四溅,烟雾腾起,对面的孩子们笑着嚷着,一人弯下腰,紧接着,又一支冲起来,五彩斑斓,噼里啪啦。这两支旁边,还有许多支未燃的列成了一圈。 楼宇上空暮云低垂,如群鱼绵亘,一时间,暮色与夜色汇流交融的河底,烟火色绚烂地喷发着。 历中行被这氛围感染,伸出手去。 火舌舔亮灰白的火药,“嘶嘶”声里,赤橙的一点从铁丝顶端后退,迸出无数银色的焰丝,焰丝末端又开出一朵朵瞬生瞬谢的火花。 “姚江,今年我六岁了,很高兴认识你。”历中行抬起头,含笑望着他。小小的火花在瞳孔中持续绽放,星星一样亮着,仿佛恒久不灭。他用这根点燃另一根,递给姚江。 姚江笑着接过来,轻轻在半空画着圆圈:“谢谢,我过完年十一岁。历中行,以后你能一直跟我玩儿,只跟我一个人玩儿吗?” “那你会把所有玩具都让给我吗?”不断产生的烟雾中,历中行忍着笑又点了一根,然后再一根。 “所有。”姚江用光焰在半空一笔一划写他的名字,“你只要玩具吗?” “那还有什么?”历中行问。 长长一根确实能燃烧一阵儿,他们拿着两簇银花,一边说着傻话一边走到了单元门口。 “还有我。”姚江走进楼道,抬起头,眸色幽幽,光点粲然,“你不要我吗?” 历中行举着烧到一半的烟花,扑进楼道吻他。 焰光照亮了楼梯下的阴影,唇舌缠绵的水声在哔剥的火花下盈耳不绝。 不知翻来覆去吻了多久,烟花燃尽的铁丝都没了热度,黑暗中,两人喘息着,笑着看各自手里忘了扔的东西。 “还剩一根。”历中行看到根漏下的。 姚江再次拨开打火机:“来吧。” “嘶”声响起的同时,历中行忽然想起什么,自言自语似地急切道:“老师还没见过……带我一起放的时候,他也没见过这么长的冷烟花——” “我拿回去给他看看!”他的瞳孔中再次燃起星星,因缺氧而泛红的脸颊上烧着不同寻常的希冀。 一瞬间,仿佛真的回到六岁,拉上最要好的伙伴,想把这晚最美的烟花带到黎永济面前。 姚江被他攥着右手,一步三级,飞快地向上攀登。 烟火噼里啪啦地后退,烟雾四散。 一楼、二楼、三楼…… 四楼! 银光闪烁。 历中行急促地呼吸着,望着墙面的数字,脚下越来越重。 五楼…… 拐角处,姚江已经看见那个阿拉伯数字。 倏地,楼道静了。 只有两人的剧烈的呼吸声,此起彼伏地回荡。 历中行站在最后一层的第一级台阶上,怔怔地看手里燃尽的烟花——长长的铁丝上,覆满了充分燃烧的黑色余烬。 “中行……”姚江紧握他的左手。 历中行忽一下低头,用尽力气,深深抱住了姚江。 118 落子 118 这份软弱,仅在他怀中停留了短短几分钟。 那张沉沉埋进自己肩窝的脸孔,让姚江错觉历中行在哭。 自从上一次病情恶化,姚江赶回来了解了情况,他们已经心照不宣,这可能是黎永济度过的最后一个新年。 过年留在医院,日夜有仪器监测,这样才是最稳妥的。其他人都可以将就。 但黎老师说,要回来。 于是历中行带他回来。 历中行埋在他肩头,声音低低地说:“是我太笨了。人怎么追得上烟花?” 说完抬起头,放开他。眼底并没有泪痕,面色和缓,笑了一下,“我们进去吧。” 抱住他的六岁孩子离开了,三十岁的历中行带他回了家。 年夜饭姚江掌勺,历中行辅助炒了几个简单的,姚淮偶尔帮忙打个蛋,弄得很热闹。春晚到了尾声,姚淮守完零点钟声就熬不住去睡了,黎永济倒是中途看着看着睡了一觉,在钟声中醒来,又断断续续和历中行说话。姚江陪着两人,坐到凌晨三点。 大年初一,几个人都睡到快中午,回回拜年短信,心安理得在家窝一天。 后面两天,李茹和阿旻这几个学生,还有卫昌,都赶在黎永济回医院前拜了年。 回医院依然是两个人抬着轮椅下楼,但这回姚江第一次把老人抱起来放进车里才发现,黎永济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分量——如果没有那个轮椅,这样轻飘飘的体重,他们俩其中哪一个都足可以抱下楼了。即便是中途两人轮换一次,也比搬轮椅省事。 姚江阖上后方的车门,望了面露不舍的历中行一眼,几乎在瞬间明白。 五层楼漫长。 久病在床,无论什么身份,都逃不过逐渐失去作为人的基本尊严。这最后的尊严,能帮老师守一点,就算再付出十倍百倍的辛劳,他也会守。 三月,春雷惊蛰,万物勃发,黎永济的病情再一次恶化。 并发症引起高烧不退,姚江请来专业医疗护理团队进驻,历中行简单收拾了行李,每晚睡在病床边。 他们都知道结果,转院没有必要,黎永济已经在最好的单人病房,也没有必要占用更多医疗资源。 退热后,老人全身的疼痛到了需要每夜用药才能入睡的程度。 至此,这成了一场消耗战。战场是黎永济的身体,战火则延烧到了他唯一的,没有血缘的至亲。 历中行的作用,任何护理人员都无法替代。有几次,镇痛药失效,或是需要更换新药,或是需要再增加剂量,一时无法到位,他陪着老师熬上一夜,快速洗漱一下便又去上班。 一向习惯由助理和自己开车的姚江,为此聘了专职司机接送历中行。 姚江想来医院陪他,历中行不让。 他说,相信我。 “你要相信我,我可以面对,能够承担……这是我的责任。我们俩,总得有一个能好好休息,万一我顶不住了,你随时来替我。”送他从新梁去医院的车上,历中行靠着他,十指相扣,“姚江,只有你能替我。” 这条路是他们第一次见面那天走过的路,如今每天都要来回走上一遍。当时历中行受伤流血,姚江开车时嫌路程太长,现在却嫌只路程太短,短到不够他小憩一会儿。 这边在守,新梁那边同样在守。 随着越来越多的出土物公布,同行们对这座都邑性质大型遗址的讨论甚嚣尘上,对于夏纪年界定的争议一路扩大,甚至惊动已离开田野多年的郭恕——业内某知名核心刊物的主编联系到郭老,询问他是否能亲自到其门生负责的发掘现场指导工作,汇总材料进行研究,得出一个较为权威的初步定论——他想为此约稿。 文物局的韦局长殷殷关切,三天两头向章呈之问一问进展,表示今年的中国考古十大发现评比,河梁申报名额紧张;且川陕都有惊人发现,去年已逼得咱们俞省这老牌考古大省连失两席……新梁能出成果,要尽早。 这次,章呈之和历中行统一战线,没有松口退让。 七月中旬,正值黄河汛期,去年夏天的异常天气再度降临,久旱之后雨水不断,且有愈演愈烈之势。俞省文旅厅开始向各文保单位调拨防涝物资。 七月十三号,历中行手中两个项目,新梁遗址和市监局商墓,共收到二十顶中、大型折叠加固防雨棚、三十卷防雨布、五十件雨衣和若干箱密封包装的食水和生活物资。新梁遗址面积很大,即便正在进行中的发掘面积不到勘探出的整体面积的四分之一,降雨之下,要快速将这些设施安装布置起来,覆盖保护区域,仍然是一项艰巨任务。 老陈这样有家庭的队员,都一起留驻工地。 七月十六号,新梁队完成保护措施。 天已擦黑,历中行回医院前,望着顺棚檐跌落的连绵雨幕,在微信群里发了条通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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