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
男人了?你又突然能跟男人在一起了?” “夏知,你以为你这样,会比你要杀了我好受吗!” 夏知被高颂寒的言语机锋狠狠逼迫到角落里,根本不知如何反驳。 高颂寒是恋人和丈夫的时候,对他极尽温柔体贴,然而一旦化身敌人,那必然凶悍残酷,不留余地的。 夏知嗫嚅道:“是……是你逼我的……我、我们的婚姻,不作数……” “是,是我逼你。”高颂寒说:“一开始,之前,是我逼你。” “但你也说过,过往种种,一笔勾销。” “现在,你既然能和男人在一起。”高颂寒咄咄逼人:“那我们的婚姻为什么不作数?” 夏知窘迫的说:“这、这不一样……你们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高颂寒冷冷的,近乎刻薄的说:“因为他肯伏低做小?因为他会说甜言蜜语?因为他是个骗子?还是因为他长得像女人,你是个看见漂亮女人就走不动路的蠢货?” “……” 夏知被怼得七窍生烟,又无理辩驳,干脆破罐子破摔:“……是,是!我他妈的就是蠢货!非得和一个蠢货结婚,可委屈死你了!” “最好今天,不,现在就去办离婚手续,千万别让高大总裁再受这天大的委屈了!” 高颂寒:“……” 高颂寒深吸一口气,慢慢压下心中的愤懑。 显然,他是一个很擅长控制情绪的男人。 关于夏知出轨宴无微的这个事情。 身体的痛苦是其次,死亡的痛苦也是其次,最痛苦的还是他虚弱的躺在床上,看见宴无微和夏知做爱。 那个时候,他觉得,非常非常的……恶心。 他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绝望的,愤怒的境地。 那是他人生中最糟糕的一天,那种糟糕的感觉,简直超越了他眼睁睁的看着他母亲的血浸透了浴缸,又缓缓在地板上蔓延,他觉得他就是死了,也还会深深的记得这一天,记得这场来自他最爱之人刻骨铭心,又理所当然的背叛。 他那时候想把宴无微和夏知都杀了。 但午夜梦回,他独自一人,躺在冷冰冰的床上,他觉得屋子很空,灯也很远,空气中的消毒水味杀死的不是病毒,而是他的心,他一遍遍的想起夏知很冷漠的用戒指刺伤了他,想起他对着查尔斯说的那些绝情的话,想起那些刀锋一般令他肝肠寸断的字句,他明明盖着厚厚的被子,却依然觉出高烧般的寒冷。 夏知在他命悬一线的时候选择了宴无微。 这永远,永远会是他心中的一根刺。 ——“可是,那又能怎么办呢。” 母亲在美国那个小巷里洗着衣服,手浸在冷水里,满满都是寒冬冻出的裂痕。 她把衣服挂起来,叹了一声,“你爱上了他,很多道理,便讲不清了。” —————— 我知道你愚蠢、轻佻、头脑空虚,然而我爱你。我知道你的企图、你的理想,你势利、庸俗,然而我爱你。——毛姆《面纱》 啊不好意思,前面少截了一段。补上(擦汗 y 第328章tabletsX30颜 洛杉矶午夜两点,他握着夏知送他的电子笔签文件,视线落在那枚小枫叶上,很突兀的就红了眼眶。 高颂寒还是爱夏知的。 他的爱像想要疯狂燃烧,却被冷水浇灭,饱尝凄凉的火种。 他以为他已经凉透了,已经可以放弃了,可它偏偏又那样倔强,倔强的要在一个又一个深海般窒息沉寂的夜死灰复燃。 他画了一只又一只五彩斑斓的扭曲小羊,一边画一边魔怔的想宴无微对他好吗,和宴无微在一起会比和他在一起快乐吗,每天有好好吃饭吗,洗完澡湿漉漉的头发宴无微会给他吹吗,有买自己喜欢的球鞋,打自己喜欢的游戏吗。冬天那么冷,有穿新的厚衣服吗。宴无微这样危险的,病态的神经病,会偷偷伤害他吗。 饱蘸彩墨的画笔落在纸上,涂抹出凌乱毫无章法的抽象痕迹,如同那些深埋心中的不菲爱意,和弯弯绕绕完全讲不清的道理。 …… 他那样,那样的冷。 是这燃烧的,令他憎恨的爱意火种,在一个又一个难熬的深夜里,用微弱的火光给他续命。 所以,他又去救他。 一遍又一遍失败,但还是,一遍又一遍重来。 他在深夜总是会控制不住,近乎恶毒的想,夏知被宴无微蒙骗,被囚禁,实属活该。 这是他愚蠢浪荡,毫无顾忌抛弃他,肆无忌惮出轨应当付出的代价。 但看到夏知从山坡上滚下来后伤痕累累的一瞬间。 所有糟糕的恶毒的想法都像冰雪一样融化。 感觉到无法喘息,感觉到绵绵密密的痛苦和心疼不舍的人,到底还是他自己。 爱一个人就是这样吧,对方明火执仗,他却无法再用阴暗恶毒的心思暗度陈仓。 …… 高颂寒的语调再次平稳温和起来,“我知道,只只并不是喜欢他,只是被他蒙骗了。” “不,我没有被他蒙骗,我自愿的。”夏知对宴无微的应激勉强过去了,他移开视线:“你说的没错,宴……他长得好看,跟女人一样漂亮,我生性肤浅,就是喜欢他,我跟他谈恋爱感觉特别好。” 高颂寒修长的手握成拳头,指骨泛着森然的白,他冷冷的盯着夏知。 夏知盯着地面上铺着的厚厚地毯,面无表情说:“我主动出轨,我烂人一个,哦,我还是个双插头,既喜欢男的又喜欢女的,我本来就是个蠢货,头发短见识短,看见漂亮女的就走不动路,我就这样,被骗就是我活该,不值得同情。” “你想你一个高知青年,一辈子就跟我这么个蠢货在一起,多不值得。” 少年在屏幕里,头发蓬松,有些凌乱,露出两个柔软的发旋。 那一瞬间,高颂寒心中一霎发痒,他很想摸一摸。于是攥紧的手忽而就卸了劲。 他沉默良久,半晌,跟夏知道歉:“抱歉,我收回刚刚的话。” 高颂寒嗓音沙哑:“只只年纪小,大学没毕业就被关到了顾家,然后又在美国生了那么久的病,性格单纯又容易冲动,宴无微杀人如麻,狡猾多诡,满口花言巧语……” “那又怎样。” 夏知忽然抬起头,无所谓的说:“反正跟他上床很爽啊。” 夏知说完,就听见嘎巴一声,周围的气压骤然降低了三四个百分点, 高颂寒手中的钢笔被他捏断了,红墨水溢出来,像在流血。 他黑漆漆的眼瞳盯着他,眼底泛着森然的寒气。 “……” 夏知后背开始发毛了,身体也有点僵硬。 他有点后悔自己没事嘴贱了。 其他的不怕,但高颂寒要是因为这一句话飞中国,那他可就要倒大霉了。 但他想半天也想不出什么话找补,就低着头看地板,手指微微有点发抖。 可怕的沉寂绵延了很久。 “……” 过了很久,夏知听见高颂寒平静到几乎诡异的声音。 “只只……只是太年轻,太不懂事了。” 高颂寒面无表情说:“一份感情,如果只耽于皮肉欢愉的喜爱,必然不会长久。” ——明明,高颂寒在说这样的话,夏知却听得汗毛直竖。 他仿佛误入了寂静空旷的高林,密树环抱,男人的声音是扑朔而冷的叶响,映衬出一种空旷的,令人毛骨悚然的黑暗。 夏知好似被来自四面八方的阴霾缠绕,身体僵直,却又无处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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