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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门表面有斑驳痕迹,像被火烧过似的,还有一些钝器击打留下的印痕。 看起来很旧,遍布着细密的符文。 太真了,不像假的。 乐小义这样想着,先拿剑鞘敲了敲,咚咚咚三下,有回音,石门后面是空的。 她几乎立即就联想到背面应该是那个黑漆漆的深坑。 到底怎么回事? 乐小义在石门四周仔细找了一圈,没有看到类似机关的东西。 这面石门就好像凭空出现,也许在乐小义转身踏下石阶,朝下层去的时候,它就在这里了。 乐小义咬牙,拿起思泫剑在石门上用力跺了一下。 她被困在这个诡异的地方了。 石窟里难以度量时间,但乐小义猜测剑山试炼应该快结束了,她现在对找到铸剑师已经不抱什么希望,唯一的想法就是快点从这个鬼地方出去。 乐小义又绕着石窟走了几圈,四处寻找机关暗道,最后一无所获。 她背靠着石门坐下来,放眼看向厅中的熔炉,心想,这熔炉下面连的岩浆是不是从地底上来的,以她肉身的强度,能不能顺着岩浆层离开这里? 可计划还没来得及实施,乐小义就看见一道灰影从熔炉后面绕过来。 乐小义呼吸顿了一下,她努力睁眼,想看清那个人的样子,可那人脸上像蒙了一层纱,而她的身体也不知为什么竟然动弹不得。 那人每走一步,地面上就留下一个清晰的血脚印。 乐小义眼睁睁地看着他朝自己走过来,手里提着一柄两尺宽的板斧,咆哮一声冲过来。 轰 剧烈的震鸣冲击着乐小义的耳膜,疼得她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 板斧砸在石门上,留下一道清晰的砍痕,但是石门依然保持着原来的样子,对砸门之人的愤怒无动于衷。 乐小义像个冷漠的旁观者,看着那道身影从她身上穿过去。 心跳的速度还没降下来,神智却格外清醒。 她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陷入了幻觉中,或许是在做梦,也或许这石窟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幻阵,但不管如何,她的意识飘在空中,看着自己的身体定在石门前,一动不动。 相似的一幕又在她眼前上演,不断有人朝石门冲过来,试图破开这扇门跑出去。 但无一例外的,他们都失败了。 这些人也许像乐小义一样,是误闯此地的修行者,但更有可能不是。 乐小义心里生出一个莫名的猜测。 或许,那些曾经试图破开这扇门跑走的人,此刻都躺在最底下那一层。 是谁杀了他们? 第204章 一道又一道灰影朝乐小义冲过来, 这些人手里的武器也五花八门,但他们都被迫在石门前驻足,没有一个成功逃走。 不知道过了多久, 乐小义发麻的身体终于恢复了知觉, 她身子朝后一仰, 背抵在石门上, 满头大汗地喘息着。 被钳制的意识也回到身上, 她一只手扶着额,将思泫剑朝怀里带了带,这才发现她攥得太紧了, 剑鞘表面的温度比平时高, 而且还沾了她掌心的汗。 那些幻象消失了,不知是石窟温度太高, 还是因为多了一面石门的缘故,乐小义感觉这里的空气变得稀薄起来。 她咬着唇起身。 膝盖发麻, 差点没站起来,她晃了一下, 空出来那只手就下意识地按住石门借力。 这一按不打紧,乐小义明显感觉石门震了一下。 她抽回手, 惊疑不定地愣在门边半晌, 左手握紧剑鞘, 右手再次伸过去,按住石门正中的符印。 嗡 乐小义断定不是错觉,这块石门果然藏有玄机。 她偏头想了想, 随即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调动体内真气,注入石门。 石门再次震动起来,内部发出嗡嗡的轰鸣声。 忽然,乐小义眼前一花,方才干干净净的石门上凭空多了一大片血迹,从右侧边角向左上方延伸,零星散着许多血点,覆盖了门上的符文印记,触目惊心。 她似有所感,松开手,握剑回头。 一个人站在她身后。 整个石窟,遍地血迹。 她的视线从那人空荡荡的双手转移到他的脸上。 没有气息,乐小义无法判断此人的深浅,但她有种莫名的直觉,这个人对她没有敌意。 她不知道这个人是从哪里来的,像是幻觉,又和刚才的幻觉不一样。 乐小义倒了一口气,头脑冷静地与此人对视。 寂静将风箱转动的声音烘托得格外清晰。 那人站在血泊里,良久之后,终于对乐小义说了一句话:那扇门,出不去。 乐小义心跳莫名快了一些,她抿着唇捏紧思泫剑,皱起眉问:那怎么才能出去? 其人微张着嘴笑了,对乐小义的疑问一点也不惊讶,用满是遗憾地语气告诉乐小义:这里来了,就出不去。 若我非要出去呢?乐小义右脚后跟抵着石阶,脸色不太好看。 她大抵明白那人怜悯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也知道自己的理智濒临崩溃,现在就像个笼中困兽垂死犹斗。 可她不甘心,不想就此坐以待毙。 哪怕她挣扎的样子在此人眼中一定很可笑。 石窟再次安静下来,那人只是露出悲哀的神情看着乐小义,却没有开口落井下石。 很久之后,久到乐小义以为他不会再开口了,她又听到这人问她: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乐小义修为低微,年纪也不大,与此地格格不入,和之前所有来到这里的人都不一样。 我不知道。乐小义垂眸。 或许是想从此人身上寻求离开的办法,她呼了口气,又道:我是剑神宗的外门弟子,参加了铸剑大典,来剑山历练,毫无征兆地被传送进一个深坑,等我醒来就在这里了,但是我来的时候,这里没有这扇门。 那人平静地听着乐小义说话,听乐小义说她来时没有石门,他笑了笑,也不知到底信了还是没信。 除此之外,乐小义应该没有说谎。 或者说,她根本没有对他说谎的必要。 铸剑大典啊那人沉吟,脸上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喃喃自语,居然那么快,又是二十年。 乐小义听不懂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只是本能地感到压抑沉闷,她心里越来越慌,迫不及待地要离开这里。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如果剑山试炼结束了,她还能回去吗? 她的心焦和浮躁被人看在眼里,乐小义攥紧了剑柄,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问道:你到底是谁?这里是不是锻剑厅的下三层? 这个人出现在这里,不可能只是来和她聊天。 男人抬起头来,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看样子乐小义的猜测没错。 乐小义拧紧了眉,心情焦躁,又问:这里和剑山有什么关系?能从剑山过来,为什么不能出去?真的毫无办法了吗? 男人微笑着听乐小义问了一长串的问题,却没有回答她的话,反而问道:小辈,你可知,剑山因何而来? 乐小义喉头动了动,困惑地摇了摇头。 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来了。男人又开口,说出的话下句不接上句,乐小义听得非常迷惑,可男人似乎不在意乐小义到底有没有听他说话,自顾自地说下去,不记得是多少年前,剑山不叫剑山,这里也不叫锻剑厅,叫熔炉。 熔炉在剑神宗建立之初就存在,与龙吟山脉下的岩浆层密切相连,乃天地灵气汇聚之所,有一套自己的运作规则,不仅是锻造刀剑的地方,也是培养铸剑师的地方。 传说数万年前,剑神宗开宗祖师锻六品君澜剑,将其铸剑术的图谱刻印在熔炉底层的岩洞里。男人说着,露出追忆之色,每隔一段时间,剑神宗就会送人过来,都是些在锻造术方面颇有造诣的奇才。 ===第148章=== 乐小义却在这时眉头一皱,打断了他:六品君澜剑?此剑,可是剑神宗传承试炼,剑魂问心那个君澜剑? 男人并未因乐小义突然插话而不悦,闻言再次露出意外之色,扬眉道:你还知道剑魂问心? 明明只是一个脉元境的小辈,似乎知道的东西还挺多。 乐小义疑问写在脸上,她在等一个明确的回答。 不错。男人遂了她意,答道,世间君澜剑只此一把。 可为什么我所知的君澜剑是五品?乐小义神色凝重。 所有人都知道君澜剑是五品宝剑,剑神宗的镇宗之宝,怎么到了此人口中,生生提了一个层次,变成六品宝剑了? 男人似乎意料到乐小义会问,所以自然而然地说出答案:因为现在那把君澜剑是受损的残剑。 乐小义愣住了。 男人解释道:开宗祖师坐化之后万余年,有神秘势力要盗剑神宗的铸剑术,那时剑神宗的宗主为了保护剑神宗的传承,就另外开辟了一块荒芜的空间,将熔炉的下三层和铸剑图谱藏一起起来,君澜剑就是在那一战中受损的。 所以那块空间就是现在的剑山?漫山遍野的剑都是熔炉里的铸剑师打造的?乐小义问,底下那些骸骨又是怎么回事? 她回想起她先前去看过一眼的那个岩洞,洞窟中只有岩浆迸溅时暗红色调的光亮,满地骸骨,她没有注意到石壁上是否真的如此人所说,刻了铸剑图谱。 一片荒芜的空间衍生成现在的剑山,耗费了数万年时间形成如今的规模,倾注了多少代人的心血? 面对乐小义接连不断地提问,男人倒是没有显出不耐,他已经不知多少年没有像这样和一个晚辈心平气和地聊天。 你听我慢慢说。男人朝乐小义走过来,在石门前最底下那级台阶坐下来。 自祖师坐化之后,纵使图谱还在,工匠技艺却因人而异,剑神宗再无能锻造六品法宝的铸剑师,再稀有的矿藏,锻造出来的刀剑品质最高也只能达到五品。 法宝的品质是由它自身的材质和法宝内蕴的器魂强度所决定的,君澜剑的剑身容易修复,但受损的剑魂却极难复原,因此破损的君澜剑只能被修复到五品,无法恢复最初的品质。 君澜剑的品质下降之后,威力大不如从前,剑神宗在神荒浮屠界中的地位也因此一落千丈。 男人说起往事,话音间隐有叹息之意,乐小义却觉得难以想象。 剑神宗在神荒浮屠界中的地位一落千丈之后,还是大禹的第一神宗,那在地位下降之前,又是何等风光? 乐小义心里不合时宜地冒出一个想法:能否媲美蓬莱仙境?或者玄天宫? 男人叹了一口气:剑神宗因为这件事元气大伤,曾闭宗隐匿了一段时间,自此以后,剑神宗的宗主身上还肩负了一项任务。 乐小义联系上下文,心里有了推断:找到能让君澜剑恢复六品的办法? 男人赏了乐小义一个你很聪明的眼神:但你一定不知道剑神宗为了恢复君澜剑的品质,用了怎样的手段。 乐小义确实不知道,便安安静静地等着男人开口。 男人眼神一利,嘴角勾起一道嘲讽的冷笑:被剑神宗看中资质的铸剑师,都会被送到熔炉来,没有礼遇,也无需征询他们的意见,他们一辈子就被困在这方寸之间,离开这里的唯一的条件,是修复君澜剑,或者,锻造出能与君澜剑媲美的神兵。 于是,一部分人受不了屈辱自杀了,另一部分为了重获自由发疯发狂,而更多的,则日复一日地钻研熔炉下的铸件图谱,试图打造出绝世神兵。 绝世神兵谈何容易,那些傻子前仆后继,根本什么也做出不来。男人笑起来,笑声有点古怪,让乐小义很不舒服。 忽然,他声音一沉:最后,只有一个人发现了锻造六品宝剑的秘密。 乐小义隐隐有种不妙的预感,却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 她看见男人转过头来,一双诡秘的眼睛看着她:只有用活人的血才能炼出真正的剑魂。 第205章 只有用活人的血才能炼出真正的剑魂。 乐小义倒吸一口冷气, 男人的眼神让她毛骨悚然。 她大概猜到了那些人为什么而死。 果然,男人下一句话就验证了乐小义心里的答案:所以,那个发现了秘密的人, 为了从这里出去, 不惜杀掉了所有被困在此地的铸剑师, 取血炼魂。 事实证明, 他的推测是对的, 而且,他真的只差一点就成功了。 乐小义的眉头再一次皱起来,手里攥着思泫剑, 警惕地发问:差一点成功? 对。男人扫了乐小义一眼, 转过脸去,乐小义看不见他的表情, 只能听到他说,他锻造了一把剑, 只差一点就能达到六品,可惜 乐小义心里那种不妙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男人的叹息声在大厅内来回回荡,他站起身, 朝乐小义一步一步走过来, 一脸遗恨地对她说:可惜, 他在即将成功的时候,被人杀死了。 怎么会?他不是已经杀死了所有人?乐小义有点害怕,但还是下意识地问了这个问题。 尉迟弘义。男人说出这个名字。 乐小义心神一震, 几乎没有任何思考地问出一句:二十年前吗? 尉迟弘义是二十六年前成为剑神宗宗主的,所以二十年前那一场铸剑大典,也是尉迟弘义主持,也就是说,二十年前,尉迟弘义曾亲自来过剑山。 不错。男人笑起来,投向乐小义的目光很是欣赏。 乐小义知道了是尉迟弘义杀了人,但是,她心里还是非常不解:为什么呢? 如果是尉迟弘义,他应该很希望能得到一把六品宝剑,为什么要杀人? 乐小义不会天真地以为尉迟弘义是在为那些死去的铸剑师报仇,纵使用人血锻造出来的是把邪剑,尉迟弘义只会高兴,并不会为死去的人惋惜。 看样子你很了解尉迟弘义的为人。男人看向乐小义的目光饶有深意。 乐小义没有解释,只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他为什么要杀人? 男人看着她,脸色慢慢变得阴沉起来:为了夺走主权。 六品以上的宝剑如君澜剑,拥有完整的剑魂,不以人力所控,但次六品的半成品就不一样了,此剑还未开锋,剑魂沉寂,尚未认主,杀了铸剑之人,他就能成为剑主。 原来如此。 乐小义心里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如果尉迟弘义二十年前就得到了次六品宝剑,为什么二十年来半点风声也没有? 而且,此地诡异至极。 二十年前熔炉中的铸剑师就全部死了,那么现在出现在乐小义身前的男人,必定不是活人。 今次的铸剑大典,能拿出来的剑不就只有 邪剑饮血而生,开锋也必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乐小义隐约抓住了什么,脸色变幻连连,最后她看向眼前之人,沉声问道:他要在铸剑大典上为剑开锋成为剑主? 上一次铸剑大典时机还未成熟,但已过了二十年,尉迟弘义在剑神宗站稳了脚跟,近来尉迟氏的动作越来越频繁,乐小义自然而然地有了这样的猜想。 或许他是这么想的。男人脸上又露出那种古怪的笑容。 乐小义心里发毛,下意识后退了一步,足跟抵在身后的石门上。 为什么这个男人知道那么多,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一个念头闪电般划过乐小义的脑海。 男人咧了咧嘴,一双眼睛透着邪诡的笑意,喃喃对乐小义道:他不会得逞。 乐小义心往下沉,没吭声,但脸上疑惑的神情不加掩饰。 被困在这里,出都出不去,如何阻止尉迟弘义的计划? 乐小义脑子里刚出现这样的想法,男人阴冷的笑声就传了出来:你已经猜到了我的身份。 几乎在此人话语落下的同时,乐小义忽然踢了一脚石门,身体腾空,自男人头顶越过,翻身抽剑,毫不犹豫一剑挥出,削向此人后颈。 唰一声剑刃破空,思泫剑穿过男人的身体,一击落空。 乐小义落地,接连退了好几步,拉开与男人的距离。 男人转过身来,脸上仍然挂着笑,但那笑容阴森可怖,五官扭曲,嘴咧得越来越开。 乐小义根本没看见他挪步,但下一瞬那张脸就出现在她眼前。 乐小义头皮一炸,欲退,身体却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小辈,你来这里完全就是天意。男人咧着嘴笑,死在我手中的每一个人,我都留足了时间,让他们了解自己被我杀死的原因,就像熔炉底下那些人。 乐小义脸色急变,咬牙切齿,所以这个男人才对她说那么多话,告诉她前因后果,难道他以为,这样就能让被杀的人死而无憾了吗?! 其实我也不想杀你。男人突然收起了脸上的笑,像你这样聪慧的小辈很是难得,如果你愿意修炼铸剑术,说不定日后还能成为大家。 男人发出真情实意地叹息:可惜了。 刚叹息完,他便话锋一转:不过没关系,等我夺舍了你的身体,我就成了你,我会让你的名字名扬四海,你不用觉得遗憾。 真是个疯子! 乐小义心里的怒气从眼睛里喷薄出来,可她的身体被禁锢着,完全无法反抗。 男人说完那句话就朝乐小义凑过去,几乎贴着她的脑门,对她说:时间差不多了。 再不走,就真的走不了了。 · 剑山试炼即将结束,最后几个逗留在剑山中的弟子也回到了问剑台上。 整个问剑台闹哄哄的,没有人发现剑神宗外门弟子汇聚的地方少了一个人。 但这不包括藏在暗处的姬玉泫。 从刚才开始,她就莫名心慌。 明明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可不知为什么,她总有一种祸事临门的感觉。 偏偏她还无法确定这种感觉因何而来,直到 一个其貌不扬的人从她身旁走过,只有她一个人能听见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乐小义失踪了。 如同一个闷雷在她脑中炸响,有一瞬间,脑海中一片空白。 为什么会这样?乐小义怎么会失踪?难道她在剑山里出事了? 一连串的疑问闹得她双耳嗡嗡作响。 又有人来与她接头,对了暗号,她却罕见地发起呆,没听清那人说了什么。 师妹。那人沉声。 姬玉泫回神,掌心不知何时蒙了一层汗。 你刚才说了什么?我没听清。她压低声音,视线扫过人群。 那人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但没多嘴,只把刚才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剑山即将关闭,行动一切顺利。 一切顺利? 姬玉泫神色渐冷。 顺利的话,乐小义为什么会失踪? 她闭上眼调整呼吸,尽量不让此次的任务带上个人情绪。 我知道了。她说,盯紧目标。 那人应声退下。 姬玉泫闭上眼睛,心越来越慌。 忽然,她身子一颤。 蚀骨的疼痛从魂魄疼到肉身,她猛地抓紧剑鞘,指节因用力呈现灰青之色。 怎么会在这个时候 旧疾突发,她既要维持清醒的意识,还不能被身边的人觉察异样。 姬玉泫盘腿闭眼,脸色越来越白。 她看似在认真打坐修炼,额角的冷汗被垂落的青丝遮挡。 · 剑山试炼结束!主事长老高声宣布。 天空中那巨大的金色漩涡停止转动,然后慢慢缩小,最后汇聚在问剑台上,只余一个丈许宽的小型法阵悬在空中,另有他用。 人群中,好几个闭目修炼的人睁开双眼,将视线凝聚于问剑台上。 铸剑大典的第一部 分结束了。 接下来就是第二部 分,开锋仪式。 铸剑大典二十年才有一次,每次都有重宝降世。 上一届铸剑大典也是尉迟弘义主持,他从剑山中拿出了六把四品和两把次五品刀剑,轰动一时。 尉迟弘义为了巩固与外界各方势力的关系,将其中三把四品宝剑,和一把次五品的宝刀当众拍卖,引来一片赞誉之声。 至于事后那些刀剑引发了怎样的争端,最后落入谁人之手,便与剑神宗无关了。 所以这一届的铸剑大典,宾客较之以往多了将近一倍,连蓬莱仙境的人都有出席。 他们都想看看,剑神宗还能拿出什么样的宝物出来,这一次,会不会又像上次一样,分出一部分让在座观礼的势力也跟着沾一点光。 剑山试炼结束,诸位久等。尉迟弘义脸上露出一个宽厚的笑容,自剑神宗开宗以来,距今数万年,剑山所出之宝品质大都是次五品,但是今年,却大不同于以往。 此言一出,台下顿了片刻,喧声立即大了起来。 难不成今年有五品重宝出世?! 人群中有人吼了这么一嗓子,哗啦啦一片应和之声。 尉迟弘义没说是,也没说不是,脸上的笑容有些高深莫测。 他一挥手,问剑台上的符阵再次旋转。 一阵金光闪烁,一刀一剑从符阵中抽出,悬浮于空。 问剑台上所有人都能感受到这两把刀剑的气息。 当真是五品重宝!还是一刀一剑! 座下立时喧声鼎沸,议论声不绝于耳。 剑神宗以往有一把五品的君澜剑,就已经让剑神宗在大禹地位稳固。 如今又添一刀一剑,剑神宗的底气再往上拔一拔,将同是三神宗的鬼道宗和菩提禅宗甩出去一大截。 许多人都在心中猜测,五品刀剑,剑神宗可会拿出来拍卖? 众人的视线不约而同扫向前座的三名白衣人。 ===第149章=== 今日之后,剑神宗崛起之势,恐怕不可挡。 第206章 两把五品重宝出世, 尉迟宗主,真是可喜可贺啊! 剑山熔炉名不虚传,剑神宗又添一刀一剑, 真是当之无愧大禹第一神宗! 剑神宗重振数万年前兴旺, 指日可待呀! 问剑台上无数人起哄, 却没有人主动提及两把刀剑如何归置,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认为, 尉迟弘义应该会把这两把刀剑留在剑神宗。 毕竟是五品重宝,的确如尉迟弘义所言,同以往大不一样。 菩提禅宗前辈仍与世无争, 慈眉善目, 半句不多言,鬼道宗前辈却在在一众赞颂声中露出一个轻蔑的冷笑, 区区两把五品刀剑,就想与数万年来诸多前辈争鸣? 不自量力。 四大世家之人也都各怀所想, 但至少表面上,大家都和和气气的, 一副真心恭贺的模样。 尉迟弘义则抬手虚按,将问剑台上喧嚣按下去, 笑吟吟地开口:蔽宗能有今日, 离不开在座诸君抬爱, 众所周知,我剑神宗乃剑修大宗,今既有一刀一剑, 某便做主,将这把五品宝刀拍卖,价高者得,诸位以为如何? 话音落下,问剑台上喧声更甚。 尉迟弘义当即一挥衣袖,那把五品宝刀锃的一声朝前跃出数尺,悬在高台边缘,距离观礼宾客极近,所有人都能看清那宝刀上细致的纹路和刀锋上的寒芒。 立即便有人哄闹报价,一时间,问剑台上拍卖报价之声此起彼伏。 座前白衣人仿佛已经入定,至此还未开口说过一句,身后众人拿不准蓬莱仙境的态度,报价虽然在涨,但涨幅还算平稳,谁都想在这时候卖蓬莱仙境一个面子。 尉迟弘义也暗中观察着问剑台上的动静,有长老附耳过来小声说了句什么,尉迟弘义眼睑微垂,嘴角的弧度稍稍上扬,但他掩饰得很好,台下众人无人觉出端倪。 静观其变。 · 汗水滴在白玉石的地面上,形成一个透明的圆点,姬玉泫身在人群中,又好似在人群之外,所有喧嚣皆不入耳。 握剑的手指节灰青,牙关紧扣,额角隐有青筋鼓动。 越来越痛,越来越痛,这种疼痛胜过以往每一次旧疾发作,伴随着一幕幕恍惚的残影掠过她的脑海,侵蚀她的魂魄。 姬玉泫扶住前额,气息不稳,神情恍惚。 一枚枚扭曲而妖冶的血符在她眼前凝聚又散开。 黑漆漆的地宫里,有个女人跪伏于地,割开手腕,借血画符。 她神态虔诚,一笔一划,一丝不苟。 血符阵另一侧,模糊了脸孔的女人躺在众符所归之处,生机全无。 这是什么? 她在一阵阵晕眩和疼痛中努力维系清醒的意识,额角冷汗越来越多,像有刀子割在她的魂魄上,试图从魂魄上硬生生撕下一块。 姬玉泫倒吸一口冷气,干脆完全闭上眼睛。 有个人在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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