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医生_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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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这五年来这枚戒指一直藏在抽屉的角落，我一直不敢拿出来，怕傅寻风看到，也怕寻寒彦看到。现在我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把它待在我的无名指上了。车子很快在一个名叫颐海山庄的富人小区停下。这五年我攒了不少钱，在这里买了套房子。推开门的一瞬间，我的心瞬间泛起涟漪，恍惚间好像看到了眼前出现了两个人。是从前的寻寒彦和我自己。寻寒彦搂着‘我’站在客厅中间喋喋不休。 “宁夏，我们在这里放一个胡桃木的长桌，可以一次性放下好多你喜欢吃的东西。” “你看这个阳台好大，可以种很多很多花，到时候打理一下还可以给你拍好看的照片。” “我们在这里装个投影仪吧！这样窝在沙发上看电影的话一定很爽！” 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我本以为我都忘记了。当初我和寻寒彦来看的就是这套房。现在我已经按照他的想法装修好了，虽然没有他了。手机在口袋里不停的震动，无一例外全是傅寻风的消息和未接来电。我面无表情的将电话卡从手机里拔了出来扔进垃圾桶。傅寻风，爱你的戏码我早就演够了。 …… 京城最新的酒吧内。 “傅哥你说的真的是江宁夏吗？我怎么感觉和我记忆里的不是一个人呢？” 赵择不可置信的看着傅寻风。傅寻风仰头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他也从没见过这样的江宁夏。赵择想到了什么，试探的开口：“她会不会是在外面有别人了？” 闻言，傅寻风漆黑的眸子瞬间蒙上一层寒气。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赵择，立马打了个寒战，摆摆手。 “我也就随口一说，江宁夏都为了你跳楼了，这次估计也就是真的生气了，哄哄就好了。” 赵择又给傅寻风倒了杯酒，傅寻风却没接，而是看着桌面似乎是在想什么。都说不可能，可是万一呢。傅寻风给助理打去电话。 “去，给我查一下江宁夏最近身边有没有出现别的男人。” 助理的动作很快，第二天就带着结果来到了傅寻风的办公室。 “傅总，没看到江小姐身边出现其他人，只是……” 傅寻风坐在办公椅上，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眼神冷峻而深沉。 “只是什么？” 傅寻风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耐烦。助理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开口。 “我们发现江小姐五年前有个因车祸去世的前男友，叫寻寒彦。” 傅寻风的动作骤然停住，手指僵在半空中。他看着助理给自己找来的照片，那是一张和自己完全不一样的一张脸。寻寒彦…… 阿寻…… 傅寻风的瞳孔猛地收缩，脑中响起江宁夏说过的一句又一句话。 “不要，不要离开我，阿寻，阿寻！” “不许叫他阿寻。” “不，阿寻，你不能睡，你不能丢下我！” 脑海里每回荡一句话，傅寻风的眼神就更加阴沉一分。傅寻风的拳头猛地攥紧，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冰冷的笑。 “好，很好，江宁夏！” 从来没人敢这么戏耍自己，江宁夏是第一个。傅寻风站起身，抓起桌上的车钥匙，快步走出办公室。 …… 颐海山庄。我正在阳台上打理那些花，这些花都是今天刚到的。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我放下手中的水壶打开门。刚打开门傅寻风就推开门整个人走了进来。我眉头微蹙：“你来干什么？” 傅寻风冷笑一声，大步走到我面前，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 “江宁夏，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有本事！” 他的眼神阴冷，手上的青筋暴起，似乎真的想要掐死我。我只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拼命的抓着傅寻风的手：“傅寻风！你发什么疯……” 傅寻风手上的力道更大了，他靠近我，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畔。 “怎么不叫我阿寻了？还是说你只会这么叫寻寒彦？” 我的双眼瞪大，满是不可置信，他知道了？ “江宁夏，你一直拿我当他的替代品是不是？你心里一直有他是不是？” 我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咽。傅寻风猩红着双眼：“说话啊！” “是……” 我艰难地吐出一个字，喉咙像是被砂纸磨过，疼痛难忍。他猛地松开手，我瘫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喉咙像是被火烧过一般，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剧烈的咳嗽。傅寻风蹲在我面前，手在我脖子红肿的地上轻轻摩挲着。 “你这五年，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我拍开他的手：“我早就和你说过了，我从来没有爱过你。” 傅寻风像是被这句话彻底激怒，他伸出手将我拉起来抵在门后，独属于他身上的薄荷香水的味道瞬间将我包围。我挣扎着，双手用力推搡着他的胸膛：“放开我，你疯了！” 傅寻风却不为所动，他的另一只手紧紧扣住我的后脑勺，我无法躲避。他摸到了我手上的戒指，身体一僵，随后摘下随手一扔。那是寻寒彦留给我最后的东西，我挣扎着想要去捡却被他死死的摁住。傅寻风的唇狠狠的压了下来，牙齿磕到了我的嘴唇，血腥味在口中蔓延开来。我拼命地扭动身体，指甲在他的手臂上划出一道道血痕。他丝毫不为所动，将我打横抱起扔到卧室的床上。我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傅寻风，放开我！” 身上的男人似乎愣了一瞬，他的手用力的擦掉我的眼泪，声线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江宁夏，你为什么背叛我？为什么？” 他捏着我的下巴，强迫我看着他。 “江宁夏，你说你爱我。” 我死死咬住嘴唇，不肯再开口。傅寻风的眼神像一把锋利的刀，直直的刺向我。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执念：“江宁夏，你说你爱我！” 见我不说话，傅寻风冷笑一声。随后他抬手将卧室的灯关上，黑暗中我听到了皮带解开的声音。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了床上。我睁开眼的时候傅寻风已经不再身边。凌乱的床铺和身体的异样都在提醒我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压下内心的情绪，我的确是利用了傅寻风，昨晚过后我们就该两清了。我来到客厅，视线在地上不断搜寻着。昨天晚上傅寻风就是把戒指扔在客厅了，我不顾形象的跪在地上，视线扫过整个客厅的地面都没找到。 “你是不是在找这个。” 傅寻风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抬起头看见戒指正在他手里。我从地上爬起来，开口时声音是自己都意想不到的沙哑。 “还给我。” 傅寻风站在窗户旁，将拿着戒指的手伸出了窗外。我心下一惊：“傅寻风！” 他的视线落在我脖子上，我低下头看见了一个又一个吻痕。 “江宁夏，一个死人送你的东西也值得你这么宝贝？” 傅寻风说的话化作一根根刺深深的扎进我心里。我走过去，面无表情的伸出手：“还给我。” 傅寻风的视线扫过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丝绒盒子。打开后，一枚璀璨夺目的钻戒静静躺在其中，散发着令人目眩神迷的光芒。 “宁夏，这是我很早之前就给你准备好的，不比那个死人给你的好，你如果愿意和回去，我们还和从前一样……” “他叫寻寒彦。” 我提高了音量打断他，谁都不可以这样随意侮辱我的阿寻。我没接他手上的戒指：“我只要那个，你还给我。” 感受到傅寻风周身的气压在降低，他的手紧紧攥着戒指，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突然，傅寻风从喉咙深处挤出两声闷笑。 “江宁夏，是不是得要那个死人在这个世界上消失的一干二净你才会忘了他？” 他语气里威胁的意味十足，我喉咙紧了紧。 “傅寻风，你要做什么？别动我的阿寻。” 傅寻风阴鸷的目光似乎要将我看穿，唇线抿成一条直线，气息宛如地狱修罗。他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去给我找到寻寒彦的墓在哪里。” 听到他的话，我的心猛地一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心头。 “傅寻风！” 挂断电话的那一秒，他的手也随之松开，寻寒彦留给我的那枚钻就这样当着我的面掉下楼。 “不要！” 戒指在空中划出一道微弱的弧线。我本能的冲向下窗户想要抓住它，半个身子探出窗外，傅寻风眼疾手快的抓住了我。 “江宁夏，你为了一个死人，连命都不要了？” 我死死地盯着他，眼眶发红，喉咙里像是堵着一团棉花。我挣扎的想要朝大门跑去。为什么有关寻寒彦的一切我都抓不住，不管是物品还是人。 “你不是喜欢去九华寺吗？” 傅寻风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今天，我陪你去。” 我的心猛地一颤，想起我为寻寒彦点的那九盏长明灯。 “我不去……” 傅寻风冷笑一声，拽着我的手腕大步走向门口：“由不得你。” 我几乎是被押着上了车，恍惚间我好像看到了不远处一个身影有些熟悉，可是等我再眨眼拿道身影便已经消失不见了。我自嘲的笑了笑，如果他真的能在我身边就好了。如果他还在就好了。车子很快停在了九华寺门口。傅寻风拽着我下了车，我身上还穿着睡衣，不少人纷纷侧目。寺庙里香火缭绕，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傅寻风拽着我径直走向供奉长明灯的大殿。殿内灯火通明，一盏盏长明灯静静地燃烧着，散发着微弱而温暖的光芒。傅寻风松开我的手，语气里仿佛掺了冰碴。 “你不是喜欢来这里吗？今天，我陪你好好看看。” 傅寻风走到一盏长明灯前，低头看了一眼灯下的名字，随即冷笑一声。 “寻寒彦……果然是他。” 我转过头，冲过去想要阻止他：“傅寻风，你别动他。” 傅寻风当着我的面松开手，长明灯重重的摔在地上。灯芯的火苗瞬间熄灭，灯油浸湿了寻寒彦的名字。我心中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绝望。傅寻风没有停下，他走到另一盏灯前，再次将灯取了下来。他的动作粗暴而冷酷，仿佛在摧毁什么令他厌恶的东西。一盏又一盏灯被他扔在地上，火苗熄灭的声音像是某种无声的哀鸣。 “够了！傅寻风！” 我冲上前死死的抓住傅寻风的衣袖，他的手上是最后一盏。我几乎快要无法控制我自己的声音。 “我爱你，傅寻风我爱你！” 傅寻风的动作骤然停住，手中的长明灯悬在半空中，映照出他好看的侧脸。 “爱我？” 我拼命的点着头，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我只爱你一个人，别砸了……” 话说出口我自己都觉得可笑。可是我现在还能做什么，我不想寻寒彦投胎之后也不安息，我不想他都去下辈子了，还要被我烦扰。傅寻风看着我，嘴角突然勾起一抹嘲笑的弧度。他松了手，最后一盏灯也掉落在地。我看着一地的狼藉，灯油在空气中弥漫出一股刺鼻的味道。我想要弯下腰将他们捡起，傅寻风却将我搂进怀里，腰上的手不断用力，似乎要将我揉进他的身体里。 “宁夏，你不该骗我的。” 我只觉得好累，我用尽全力推开面前的男人。傅寻风踉跄了两步，险些摔倒在地上。他的手机在口袋里不停的震动，他顺手接通了助理打来的电话。 “傅总，我们目前没有找到寻寒彦的墓。” 傅寻风攥着手机的手紧了紧，他再抬起她的时候女人已经走远，只剩下一个落寞的背影。我回到颐海山庄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天空中突然下气了小雨。冰冷的雨滴在我的身上，我站在草坪上，几乎快要将地翻过来也没找到我的戒指，霎时间心脏宛如被拖进无尽的深渊。那晚之后我发起了高烧，我一个人来到医院买药，遇到了寻寒彦的爸妈。我轻声道：“叔叔，阿姨。” 寻叔叔看起来苍老了许多，从前他们拿我也当半个女儿。可是自从我和傅寻风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之后，他们就不再联系我了。想起傅寻风说找到寻寒彦的墓，我有些焦急的追上去。 “叔叔阿姨，阿寻他葬在了哪里，我……” “这和你没关系。” 寻母冷着脸将我推开：“我们还有事，麻烦你让一下。” 我还想说些什么，他们已经走远了。我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去世了，是后来和寻寒彦在一起之后，他把我带回了寻家，是寻父寻母第一次给了我父爱和母爱的感觉。是我没有守护好这一切，或许我从来就不配被人爱。眼泪不知不觉又蓄满了眼眶，怎么越来越爱哭了。我刚转过身，就听见了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江宁夏？你怎么在这里？” 是陈锦瑶的声音。我转过头，看见她从妇产科的方向走了出来，她像是怕我忘记她怀孕了一般，夸张的摸了摸肚子。 “你还不知道吧，傅寻风的爸爸妈妈已经认了我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你就算再寻死觅活也没用，自己趁早退出吧。” 我抬眸睨了她一眼，没什么想说的。烧还没退，我走起路来脚步都有些虚浮。陈锦瑶见我这副样子，走上来狠狠的拉了我一把：“和你说话呢？听见了吗？” “以后傅寻风的事情都和我无关了。” 她满脸写着不相信：“你别装了，你那么喜欢他怎么可能就这么松手，欲擒故纵是没用的，傅寻风不吃你那一套。” 我不耐烦的甩开了她的手。或许是力道有些大，陈锦瑶险些没站稳，她的眼睛闪过一丝光，下一秒就顺势倒在了地上。 “江宁夏！你太过分了！你是不是想要趁机害死我肚子里的孩子！” 她的声音很大，霎时间医院走廊的其他人纷纷看了过来。我头晕的厉害，不想和她争辩，只是抬起头便看到傅寻风站在不远处。他脸色难看的快步走了上来。大概又要为陈锦瑶撑腰了吧。我转过身想要往另一边走，傅寻风加快了脚步直接抓住我的手腕。他宛如恶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江宁夏。” 我还没反应过来，傅寻风直接将我打横抱起。 “怎么脸色这么差，来医院是生病了吗？” 他关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抬起手在我的额头上试了试。我对上了他关切的眼神。 “傅寻风，放我下来。” 傅寻风好像没听到一般，带着我往走廊尽头走。陈锦瑶见状赶紧站起来挡住去路。 “阿寻，这个女人他刚刚推我，差点害死了我们的孩子！” 傅寻风脚步顿住，眼神冰冷如霜，缓缓转头看向陈锦瑶。 “陈锦瑶，让开。” 他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仿佛陈锦瑶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陈锦瑶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和委屈。 “阿寻……” 她刚开口，我的某根神经被触动，挣扎着要从傅寻风的怀里下来。傅寻风厉声打断道：“别这么叫我，还有，你这个孩子趁早打掉，我不会让你进傅家的大门。” 我摸不准傅寻风的心思。 “我不需要你管，放我下来。” 傅寻风眉头微微皱起，径直带我去找了医生。只是普通的发烧，吃过药之后我被放在病床上，浑身都没了力气。傅寻风守在我的床边：“生病了也不找我吗？” 我偏过头，整个人昏昏欲睡，我不知道自己睡着了没有。我能感觉到傅寻风的紧紧握着我的手，也能感觉到他的视线似乎紧紧的落在我的身上。 “您好，请问您需要什么帮助吗？” “不用。” 简单的两个字，却让我瞬间清醒。我瞬间睁开眼，坐起来房间里却只有傅寻风一个人。那是寻寒彦的声音，很像很像。顾不上还在输液的手，我一把扯掉针头，鲜血顺着针眼渗出，滴落在洁白的床单上，晕开一朵刺目的红。 “宁夏！” 傅寻风的声音带着一丝慌乱。我没有理会他，光着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踉跄着冲向病房的门。我的手指颤抖着握住门把手，用力推开。门外空无一人。我低声呢喃着：“阿寻……” 是我幻听了吗？大概是我太想他了，只是寻寒彦很久没来我梦里了，大概是生气了。 “江宁夏。” 傅寻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低沉而冰冷，带着一种压抑的怒意。我转过身，他走到我面前，脸仿佛被乌云笼罩，刚刚的一切温柔与关心都消失不见。 “你在找什么？” 他的声音仿佛寒夜的冷风，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在找那个死人吗？” 傅寻风走到我面前：“江宁夏，你就这么惦记他？等我找到他的尸体，就当着你的面拿去喂狗。” 他晦涩的眼睛凝着我，眼底的疯狂完全裸露了出来。内心积压的情绪在此刻终于爆发，我狠狠的推了傅寻风一把。 “傅寻风！你身边根本不缺我一个人女人，你是爱我吗？你只是受不了我不再听你的话了！别装深情了，你这样的人根本不配我爱上你！” 傅寻风被我推得后退了一步，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唇角微微抽动，仿佛在压抑着情绪。 “江宁夏，没了我你什么都不是，在京城不会有人要我傅寻风不要的女人。” 留下这句话，傅寻风转身便离开了病房。我看着他的背影，我却只担心寻寒彦，如果傅寻风真的找到他…… 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并还未痊愈我就离开了医院来到了寻家。这是寻寒彦去世之后我第一次回来。站在熟悉的大门前，我的手上提着大包小包，还有一张银行卡，里面有些钱，希望寻叔叔可以好好治病。只是抬起敲门的手我却犹豫了，我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在不断的加速。我又想起在医院的时候寻父寻母对我的态度。终于，我鼓起勇气，轻轻敲响了房门。 “咚咚咚——” 敲门声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仿佛敲在我的心上。几秒后，门内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门被缓缓打开，我抬起头，视线瞬间凝固。站在门内的，是寻寒彦。我的身体猛地一颤，手中的包滑落在地，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这不是做梦，我确幸眼前的男人是我的阿寻。寻寒彦脸色苍白，看到我的那一刻眼神有一瞬间的闪躲，随后面前的门被立刻关上。 “阿寻！是你吗阿寻！你没死，你把门打开好不好！” 我的大脑只是宕机了一瞬，便立刻拍打着门。为什么会这样？明明是叔叔阿姨亲自告诉我阿寻的死讯，明明我也亲眼看到了他的灵魂。但是他现在就这样好好的出现在家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这五年跟在我身边的灵魂又是谁？寻寒彦会有那段记忆吗？ “阿寻！你开门！我是江宁夏！你开门！” 我的大脑一团乱麻，但是我只知道，我要见他。 “江宁夏，你回去吧。” 他的声音似乎有些颤抖，但是却格外的冷。我的心被刺痛，眼泪顺着脸颊滴落：“阿寻，我让我再看看你，好不好……” 可是无论我说什么，屋内都再没了动静。我内心的一点希望被一点点浇灭。转身离开寻家之后我来到了一家咖啡厅。我没想到陈京北还愿意见我。他看向我的时候眼神里满是不耐烦。 “当初他出车祸之后就变成了植物人，医生说他再也醒不过来了，寻叔叔他们为了不耽误你才告诉你他死了，我看，寻寒彦也不耽误你啊？” 陈京北的语气里满是嘲讽。我的手有些颤抖：“所以……他现在是醒来了是吗？他没事了是吗？” 陈京北看着我，冷哼一声：“是啊，也算是医学奇迹了吧，还好他醒来之后就在网上看到了你这些年的荒唐事，以后你就当你的傅太太，别缠着他了。” 陈京北说的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狠狠的砸在我心上。但是紧接着我在庆幸。我庆幸寻寒彦还活着，庆幸他只是在网上看到了那些，没有亲眼看到我的这些年。 “江宁夏，你配不上他，已经害了他一次了，别再害他第二次。” 陈京北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留下这句话就走了。留下我坐在原地。可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的心。回到家的时候，我习惯性在家楼下的草坪再看看，担心漏掉了哪里。 “你还在找那个破戒指？” 傅寻风的声音响起，他从黑暗中走出来，我看不出他的情绪。我不想理会他，他却挡住了我的去路。我不耐烦的开口：“傅寻风，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是来通知你下周订婚宴的。” 他强硬的拉起我的手，将戒指套了进去，冰冷的戒环刮着我的指节，传来一阵疼痛。 “以后我不会再找别人，陈锦瑶的那个孩子我也处理好了，只要你以后好好爱我，寻寒彦的事情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傅寻风的语速很快，我听出来他在向我示好，他在让步。连这样的事情都可以忍受，傅寻风大概是真的对我有几分真心吧。我想要将戒指摘下来，傅寻风却死死的扣住我的手。 “江宁夏，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他带着危险的气息朝我靠近，似乎下一秒就要将我生吞活剥。 “傅寻风，这个婚我不结了，你要找谁就去找谁，和我没关系！” 下一秒，男人的手扣住我的腰。隔着两层布料我可以感受到傅寻风炽热的体温。黑夜里，我借着月光可以看到傅寻风阴沉的眼神。随后他轻笑一声：“你今天？去寻家了？” 傅寻风的嗓音低沉又沙哑，却带着骇人的语调。我心跳漏了一拍，抬起头直视着傅寻风，想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他知道了什么。傅寻风的眸子晦暗不明，良久他松开我。 “以后不许去了。” 他的手轻轻顺着我的脊背划了上来，背后传来酥酥麻麻的触电感。傅寻风低头想来吻我，被我躲开了。他想强迫我，被我咬了。傅寻风皱着眉摸了摸流血的嘴角：“江宁夏，你属狗的吗？” 我后退两步，皱起眉，用力擦了擦被他碰过的地方。 “傅寻风，其实从认识你的那一刻开始，你的每一次触碰都让我恶心。” “你和那么多人亲过睡过，你不觉得自己脏吗？” “傅寻风，那五年我爱你的样子都是我装的，你看不出来吗？你被人真正爱过吗？” 一句又一句恶毒的话从我口中说出。我不明白傅寻风到底要做什么，像他这样从小被捧着的人，肯定忍受不了我这样的话，就算是要杀了我也没关系，只要别再去打扰寻寒彦。傅寻风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身体肉眼可见的变得紧绷。他迈开步子朝我走来，我从他身旁侧身躲了过去，小跑着上了楼。等到我将大门反锁上，心才稍微落地了些。脑海闪过今天上午寻寒彦的模样。只是一秒，但是我却不敢忘记。他好像瘦了很多，脸色也不太好，眼眶也红红的，是不是刚哭过…… 这一晚我很早就入睡了，梦中我站在当年出事的那个路口，看见那辆熟悉的车从路的那边疾驰而来。我心下一惊，冲上去想要拦住奔驰的车辆。可惜他们径直路过，车子和五年前一样撞上了护栏。在最后一刻寻寒彦将我推了出去，而他自己随着车子滚下山崖。 “不要！” 我猛地从梦中惊醒，冷汗浸湿了后背，心脏剧烈地跳动着。眼前一片黑暗，我大口喘着粗气。我颤抖着伸手摸向床头的手机，屏幕亮起，看着我和寻寒彦的合照，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这是我和他的第一张合照，也是我最爱的一张照片。最后我还是来到了寻宅周围。我想再看看他，哪怕只有一眼就好。夜晚的寻宅已经灭了灯，只有二楼有间房还亮着昏黄的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