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 他指着报告上的几项数据: 「你看这里,还有这里,您最近是否经常感到头晕、乏力、胸闷、或者......情绪失控?」 我木然地点头。 手机再次震动起来,是心理医生沈慕白的电话。 我划开接听键。 「清欢,你现在在哪里?为什么没有回家?」 「快回来吧,我们今天的疗程还没做完,你的情绪需要疏导,我一直在等你。」 「今天我不想做了,以后也不想了。」 说完,不等他再开口,我直接挂断了电话,并将他的号码拉入了黑名单。 很快,护士便将几份复印好的报告和电子档给了我。 走出诊疗室,我从医院后门溜了出去。 阳光刺眼,我却觉得浑身发冷。 别墅,是回不去了。 颤抖着手打开手机通讯录,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反复滑动。 可笑的是,联系人里没有一个可以信任和倾诉的对象。 这三年,自己一直都在江砚舟的掌控下生活,我的世界里只有他,社交圈被他不动声色地一一剔除。 他曾温柔地说: 「清欢,那些人太吵闹,我不喜欢她们带坏你。有我就够了,我会永远陪着你。」 当时的我,沉浸在他编织的爱河里,信以为真,心甘情愿地疏远了所有的朋友。 如今想来,真是愚蠢至极。 他不是怕我被带坏,是怕我清醒,怕我知道真相。 晚上我在市中心找了一家不起眼的快捷酒店,开了一个最普通的单人间。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阮云锦发来的视频通话请求。 鬼使神差的,我点了接听。 「砚舟.........」 江砚舟醉得不轻,亲吻她的脖颈,发出满足的喟叹。 「云锦,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你答应我,再也不走了,好不好?」 「不然我会很难过的,心口会疼......」 我却注意了他们颈侧一模一样的深蓝色比翼鸟纹身。 一只在他左颈,一只在她右颈。 比翼鸟,永不分离。 我下意识地伸手,指尖颤抖着抚过自己右边锁骨下方。 那里,也有一个纹身,却不是什么比翼鸟,而是一只吐着舌头,看起来傻气又温顺的小狗。 是江砚舟在我二十岁生日时,拉着我去纹的。 「你看,像不像你平时黏着我的样子?多可爱。」 「小狗代表忠诚和陪伴,就像你会永远陪在我身边一样,乖乖的,只属于我一个人。」 他还说,这个位置,离心脏最近,代表着我在他心尖上。 头晕、乏力、胸口闷得像压了一块巨石,喉咙猛地涌上一股腥甜。 我赶忙摸出医生给的药瓶,抖着手倒出几粒,胡乱塞进嘴里。 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早,我就去了纹身店。 纹身师是一个打扮很酷的年轻女人,她看了看我的纹身,又看了看我苍白的脸,了然道: 「失恋了?」 我扯了扯嘴角,算是默认。 「这种前男友留下的印记,确实挺膈应人的。想怎么处理?洗掉,还是盖个新的?」 洗掉太慢,也太不解恨。 我几乎没有犹豫:「盖掉。我想纹一朵黑色的曼陀罗,花瓣要张扬,要带刺。」 纹身师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有品位。曼陀罗,神秘,危险,也带着绝望的爱。坐吧,准备开始了,会有点疼,忍着点。」 突然,尖锐的铃声在安静的纹身工作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屏幕上赫然显示着「江砚舟」三个字。 心中一阵烦躁,我直接按了挂断键。 纹身师瞥了我一眼,没说话,继续专注地工作。 挂断电话后,微信提示音又疯狂地响起,一声接着一声,急促得像是催命符。 「昨晚怎么没回家?去哪了?」 「电话也不接,信息也不回,你想干什么?」 「今天云锦回国第一天,她办了接风宴,你作为姐姐,必须到场。」 纹身师抬眼,语气带着几分戏谑: 「啧,渣男的夺命连环call和信息轰炸?要不要姐姐帮你怼回去?」 我摇摇头,直接开启了勿扰模式。 「不用,让他自己疯去吧。继续。」 和纹身师道别后,我走出店门。 阳光有些刺眼,我抬手挡了挡,正准备去路边打车,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却突然一个急刹停在我面前。 车窗缓缓降下,露出江砚舟那张阴沉的脸。 「上车。」 我装作没听见,径直往前走。 下一秒,江砚舟带着一身戾气冲了下来,攥住了我的手腕。 拉扯间,宽松T恤领口被他扯得歪向一边,露出了锁骨下方那朵怒放的黑色曼陀罗。 「你这里......原来的纹身呢?你把它弄到哪里去了!谁让你盖掉它的!」 我被他掐着脖子按在车门上。 也就在这一刻,我清晰地闻到了他身上那股浓郁的晚玉香。 是阮云锦最喜欢的香水。 「江砚舟,你演够了没?昨晚和阮云锦玩得开心吗?她伺候得还满意吗?」 路人三三两两地围在我们周围议论,甚至有人已经掏出手机开始拍摄。 「天啊,这男的好凶...」 「那女孩看起来好可怜...」 「是不是家暴啊?」 江砚舟的手猛地一颤,眼中的慌乱一闪而过,随即被恼羞成怒所取代。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跟云锦清清白白,她是你的妹妹!」 「是不是又犯病了?我早就说过,你这种应激性的情绪问题,需要好好调理,不能再受刺激!」 「医生让你静养,让你不要胡思乱想!你倒好,跑出来纹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还在这里发疯!」 他一边说,一边试图把我往车里拖。 周围那些原本同情我的目光,瞬间变成了审视和指责。 「怪不得行为这么古怪,原来是脑子有病啊。」 「就是,还以为是家暴呢,原来是病人发疯。」 「放开她!」 一声清脆利落的女声响起,带着不容置喙的强硬。 是那个纹身女老板。 「这位先生,当街强行拖拽,还恶意污蔑他人有精神疾病,我已经报警了。」 做了笔录,警察查看了我脖子上的掐痕,又听了纹身店老板的证词,江砚舟被暂时扣留。 我以为至少能让他吃点苦头。 然而,半小时,江砚舟就被保释出来。 江家的势力,我早就该清楚。 就在这时,一辆骚包的粉色商务车一个急刹,嚣张地停在我面前。 阮云锦拉下车窗,一身香槟色修身连衣裙,妆容精致,红唇惹眼。 「姐姐,你可真能折腾,害得砚舟哥哥为你担心,连我的接风宴都差点耽误了。」 「还不快把姐姐‘请’上车?」 我几乎是被两个保镖提着胳膊,粗暴地塞进了那辆粉色商务车的后座。 「先让她清醒清醒。」 一个保镖应声,蒲扇般的大手便毫不留情地扇了过来。 「啪!啪!啪!」 几十个巴掌下来,我的脸早已高高肿起,嘴角破裂流着血,头发也被糟蹋得不成样子。 「放开我!放我下去!」 我胡乱地挥舞着手臂,踢着腿,想要去够车门,却被身边的保镖揪住头,狠狠往车窗上撞。 「还敢犟!」 血珠顺着睫毛滴落时,我看到阮云锦戴在手腕上的一串手链。 银质的链条上,挂着一枚小巧的船锚吊坠,吊坠背面刻着一个「舟」字。 那是我十二岁那年,在暴雨中救下的小男孩留给我的信物。 我至今记得那个雨夜。 我冒着瓢泼大雨去给发高烧的外婆买药,在河堤边发现了一个被冲倒在泥水里的小男孩。 他浑身发抖,脸色煞白,我把他背回家,给他换上干衣服,煮了一碗姜汤。 第三天早上他退了烧,却执意要走。 临走前,他摘下手腕上的手链塞给我: 「这是我妈妈留给我的唯一遗物,现在,它是你的了。」 「你救了我的命,这是我最珍贵的东西。」 直到高中那年,它在一次体育课后神秘消失。 我发疯似的找了几天几夜,几乎翻遍了整个学校,却再也没能找回它。 思绪混乱中,车子猛地停下,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保镖粗鲁地拽下车,摔倒在地。 「嘶——」 我倒吸一口凉气,膝盖磕在坚硬的地面上,疼得钻心。 狼狈地抬起头,眼前是灯火辉煌的宴会厅,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这里是阮家的宴会。 紧接着,我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哎呀,我的宝贝女儿云锦回来了!快让妈妈看看,出国三年瘦了没有?」 一个穿着华贵的中年女人快步迎了上来,也是我的母亲周佩琴。 「妈,爸,你们看,这是我特意从法国给你们带回来的礼物!」 阮云锦甜腻地撒着娇。 「哎哟,我的乖女儿,还是你最贴心!」 「云锦啊,在外面辛苦了,回来就好,家里什么都不缺。」 阮正国,我的亲生父亲,此刻正满脸慈爱地看着阮云锦。 周围衣着光鲜的宾客们纷纷投来或惊讶或鄙夷的目光。 「那是谁啊?怎么弄成这样?」 「看她那样子,不会是来捣乱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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