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道友莫慌,你且进城去寻其他道长来,在下替你拦着这妖物。” 李杳不太清楚以前的溪亭陟和充满正义感的林渔说这些话的时候尴不尴尬,但是李杳觉得有点蠢。 一个元婴期的捉妖师拦大妖,蠢得李杳的眼皮都跳了一下。 李杳握紧柳枝,对着身后的和尚道: “你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走。” 和尚看向她,刚要说什么,迷雾里便钻出一根藤蔓。 褐色的树藤如同一条条会吃人的蛇,缠住了和尚的脚踝。 李杳看着那根缠住和尚脚踝的树藤,陷入了沉默。 糊涂了。 要是这和尚走了,她和溪亭陟还怎么演下去。 缠着和尚的树藤绷紧,原本站着的和尚被树藤拉得摔倒在地上,眼看着和尚要被拉进浓雾里,李杳挥起手里的柳条。 白色的灵力如同弯刀,从褐色的柳条上甩出,斩断了拉着和尚的藤条。 “姑娘小心!” 和尚仰头看向李杳,正好看见一根藤条刺穿了李杳的肩膀。 血液裹在藤条的表面,又顺着藤条尖端底下,最后在和尚脸上溅开。 和尚愣愣地看着李杳,一时间不明白滴在自己脸上的是血还是雨水。 一滴,两滴,三滴。 冰凉的雨水落在和尚脸上,淋散了不远处的迷雾,藤条从李杳的肩膀处抽出,快速朝着远处退去。 李杳站在原地,抬起手,捂着自己的肩膀,她看向和尚,刚想说什么,脑子里便响起了溪亭陟的声音。 “晕倒。” 李杳捂着肩膀的手一顿,一时间之内,她的理智和溪亭陟的话在打架。 这么一点伤,她不应当晕过去,可若是不晕过去,这和尚要怎么带她去找怀桑主持。 最后,李杳妥协一般地软倒在地上。 豆大的雨滴一滴又一滴砸在她脸上,和尚两三步跑到她面前。 “姑娘!姑娘!你醒醒!” 和尚抱起李杳,朝着长亭里走去。 亭子下面,他刚要去探李杳的鼻息,一道声音便在他不远处响起。 “你是何人?” 手握油纸伞的白衣男人立于亭子前,像一棵盛开的正好的玉兰树,玉兰白洁无瑕,树干亭亭如盖。 溪亭陟看见李杳的一瞬间,收起手里的油纸伞,急步走到李杳面前,看清楚李杳肩膀上的伤口时,他抬眼看向和尚。 “你伤了她?” 闭着眼睛的李杳:“…………” 卑劣。 果真是卑劣。 冤枉一个一根筋的和尚。 “不是我伤了她,但她确实因我而伤。” 第196章 怀桑主持 196. 和尚看向溪亭陟,面色和唇色都透着苍白。 “你可是她的友人?” “我是她夫婿。” 溪亭陟扶着李杳,将李杳从冰凉的地上换成了依靠在他身上。 李杳靠在他怀里后,不声不响地睁开眼睛,警告性地看了溪亭陟一眼后才重新闭上眼睛。 溪亭陟无声无息地笑了一下,才抬眼看向对面的和尚。 “禅师方才说,她因禅师而伤是何意?” 和尚把方才的情形如实说了一遍后才面色有愧道: “贫道惭愧,若非是为了救贫道,公子的娘子应该能避开那一击。” 溪亭陟垂眼看着李杳,又抬眼看向和尚。 “敢问禅师法号?在这城里可有住处?” “贫道法号去星,住在城中驿站。” 去星和尚如是道。 “在下姓奚,单字一个亭,娘子姓李。” 溪亭陟抬眼看向去星和尚道: “想必禅师也已经看出,在下是一个凡人,娘子却是一位捉妖师。今日捉妖师大比,这大比我虽然不能参加,但娘子却是能的。” “娘子虽是散修,却也想在大比中拿一个好名次,只是运气不济,一朝惜败。” 去星和尚看着溪亭陟,了然地点了点头后才道: “那现在你二人可是要回去?” “本来是的。只是如今娘子重伤,只怕得在城中多待上几日。我夫妻二人在城中无亲无故,又孑然一身,还望禅师收留。” 李杳:“…………” 原来小人绑人是这么个绑法。 挟恩图报,没脸没皮。 没脸没皮的溪亭陟抱着她,跟在和尚身后。 八方城不禁夜市,夜晚也不关城门,等进了城,溪亭陟跟着去星和尚到了住处之后,和尚才看向溪亭陟道: “我去寻些药来。” “有劳禅师。” 溪亭陟对着去星和尚颔首道。 等和尚走后,李杳才睁开眼睛,一掌抵在溪亭陟的胸膛上,然后从溪亭陟怀里跳了下来。 她抬眼看向溪亭陟。 “你打算如何让他带我们去见他师父,又打算如何让他开口求他师父救我。” 李杳动了动胳膊。 胳膊上的伤口是假的,不过溪亭陟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障眼法,逼真地骗过了一个元婴期的捉妖师。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溪亭陟看着她,看见她还润湿着的头发时,伸手捏着李杳耳边的一缕发丝。 冰冷的湿润顺着发丝沁入了溪亭陟的皮肤。 他看着李杳道: “冷不冷?” 若非在那去星和尚眼里,他只是凡人,不能替李杳烘干头发,不然他不可能让李杳的头发一直这样湿着。 李杳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心里觉得荒谬。 有灵力护体的人怎么可能觉得冷。 她没有回答溪亭陟的问题,看向门口道: “如何动情说理?” 李杳看向他,“你想将银丝蛊的事如实告诉他?” “若是如实相告,他可会察觉你的身份?” 溪亭陟看向她道,“仅凭此蛊,便能查出你的身份。” 看着李杳的脸,溪亭陟最后半句话的语气越加肯定。 这蛊虫应当如同赤魂果一样,能让人猜出李杳的身份。 溪亭陟看向她,“怀桑主持知道你的身份后还会给你解蛊么?” 李杳不知道。 她没有见过这个僧人,也未曾听许亚和李醒清提起过。 但无论会还是不会,都走到现在这一步了,总得去试试。 * 已经临春了,门外却还是刮着刺骨的寒风。 去星和尚拿着药回来的时候,听见里面的人在低声说话。 他本不欲偷听,只是听见“心疾”两个字时,他的脚步顿在了原地。 “……我这心疾由来已久,不必麻烦禅师。” 里面的女声有些虚弱道。 “可若是他能替你治好这心疾呢?” 男声道:“那位真人说过,若是有渡劫期的禅师替你护法,你的心疾便有希望痊愈。” 房间里两个用藤条编织的假人坐在床边,你一言我一语的互诉衷肠。 溪亭陟和李杳站在屋顶,看着院子里停顿在门口前的和尚。 李杳堆溪亭陟传音入耳道: “你怎知他不会推门进去?” “礼。” 溪亭陟淡淡道:“非礼勿视,非礼勿言,他站在那里偷听已经算是触碰了‘礼’的底线,无论如何他都不胡再伸手推门。” 李杳看着拿着几个小瓷瓶的和尚。 “倒是个木讷的和尚。” 虽然木讷,却也是个知恩图报的好人。 这样的好人,必然会带着她去见怀桑主持。 在李杳和溪亭陟的眼皮子底下,去星和尚转身朝着院子门口走去。 李杳看着他去的方向。 “跟上去瞧瞧。”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这一根筋的和尚现在便要去见怀桑主持。 李杳猜的没错,去星和尚的确去了这座院子的主院。 隐去了身形的李杳站在院门口,转头看向溪亭陟。 “先去看看那怀桑和尚是个什么样的人。” 若是怀桑一口便否决了去星,那李杳也没有再演的必要。 比起这些试探,直接动手或许更适合。 * “既是你的恩情,为何要我替你来还?” 一道十分苍老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 窗外的李杳看着里面如同朽木一样苍老的和尚,手放在窗棂上,眼睛一直盯着这人。 前些时日的捉妖师大比上,此人没去,李杳一直未曾得见他的庐山真面目。 李杳看着那老和尚脸上如同沟壑一样的皮肤,皱巴巴的皮肤贴着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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