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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来的是程颖,这部戏的女二号,同时也是京时集团的二小姐。 生来金贵的大小姐,心血来潮想混娱乐圈,不费吹灰之力就已经超过了许多人,遑论长相如此出众。 她往前走了几步,停在我面前,微微扬眉:“长相还行,可惜手段太拙劣。” 所有人都这么认为吗? 是我自导自演。 我的手都不由自主的颤抖,就连手机何时响起的我都不知道。 直到程颖提醒我:“你不接吗?” 我恍然回神,几乎是迫不及待地逃离那令我觉得窒息的地方。 电话对面,兰姐声音有些疲惫:“逸驰,我给你向剧组请假了,你先回公司。” 我垂下眼睑,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呼吸都有些不畅:“好。” 公司楼下,已经有许多姜晚的粉丝聚集在此。 那些疯狂的粉丝拿着喇叭大喊着,言辞激烈:“沈逸驰滚出娱乐圈!” 我透过车窗看去,心中泛起无可抑制的疼。 明明,我已经那么接近姜晚了。 公司会议室内,张总板着一张脸:“沈逸驰,你真是蠢得让我大开眼界。” 我站在原地,低垂着头,任由他扔出的文件劈头盖脸的砸过来。 张总怒不可遏:“你自己好好看看,有多少合作方发来消息要和你解约?!” 兰姐在一旁劝道:“张总,您消消气,逸驰他也不想……” “他不想?那他发什么疯跑去骚扰姜晚!” 张总重重拍了下桌子,我心头一颤。 “沈逸驰,自己得罪的人自己解决,你现在就找姜晚,求她发声明压下这次新闻!” 张总抬手指着门外,面目狰狞。 姜晚冷漠的神色再次浮上心间,我的指尖都变得冰凉,仿佛一瞬间失去所有温度。 她不想再见到我,也不想再跟我扯上任何关系。 离她远一点,是现在的我唯一能为她做的事了。 我喉头发紧:“张总,对不起,我不能……” “你不能?这些违约金加起来五千多万,你赔得起吗?别忘了,公司为你还了多少债。” 我浑身一震,牙关里泛出血腥味:“再给我一些时间。” 浑浑噩噩回到公寓,眼前的一幕却让我瞬间浑身发凉。 只见公寓的门上被用红色油漆写满了“还钱”两个字。 我猛地后退一步,肩膀上却忽然搭上一只粗粝的大手:“哟,大明星回来啦?你的地址,可真是不好找!” 我僵硬的转过身,几个男人将我团团围住。 领头的男人不怀好意的看着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重重的砸在我身上。 照片上阳光明媚,我妈坐在疗养院的长椅上,脸上带着笑。 男人在我耳边恶狠狠的道:“沈逸驰,赶紧还钱,否则……我不介意让你妈下去陪你短命的死鬼老爸!” 我浑身的血液一瞬间凝固。 有个年长的男人拉着他后退了一步:“你也别怪我们,要怪就怪你爸,他倒是跳了楼死得轻松,我们剩下的人总要活下去。” 直到那群人离开,我攥紧妈妈的照片,靠着门缓缓瘫倒在地。 冷风越过长长廊道,冷得我忍不住环抱住自己。 此刻,我心中竟蓦地生出一丝怨恨。 我恨那些骗爸爸投资的骗子。 我恨爸爸为什么要自杀,留下这么大一个烂摊子给我。 我更恨的是我自己,活得失败至此,无力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再回过神时,我已经回到剧组,敲响了姜晚化妆间的门。 姜晚抬眸看见我,清冷的眉眼间有些不耐。 我将发抖的手藏在袖中,语气带着万分的小心翼翼。 “对不起,姜老师,之前的事是我莽撞打扰了您,能麻烦您帮我澄清那天的事吗?我保证……”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姜晚开口打断:“我从来不回应这种无聊的新闻。” 姜晚似笑非笑睨我:“何况……你这样的新闻并不少,多一条也不会怎么样。” 一句话撞得我肺腑都发出剧痛。 我抿了抿干涩至极的唇瓣,仿佛沙漠中迷失的旅人, 我真的好想告诉她,我好累。 姜晚,我快要撑不下去了…… 缓缓闭上眼,再睁开。 我重重屈膝,膝盖碰到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姜晚,算我求你,高抬贵手!” 我还要还债,我得护着我妈! 男儿膝下有黄金,可现在的我,早已经不是从前那个骄傲天真不可一世的富家少爷。 尊严对此刻的我来说,实在是奢侈品。 姜晚的瞳孔猛地一缩,一时怔愣在原地。 只是片刻,她回神,语气冰冷至极:“沈逸驰,我没想到,你竟然能毫无底线到这样的地步。” “你是个男人,连自尊都不要了吗?” 或许是我看错了,她眼中竟蕴含一丝愤怒。 姜晚说完起身将门打开:“出去,别脏了我的地方。” 窗外秋风渐起,树上的叶子又被吹落了几片。 如同我碎掉的尊严,再也无法挽回。 深深的无力感席卷而来。 我忍着针刺一般的疼,起身走出化妆间,兰姐迎上来:“逸驰,怎么样?姜晚答应了吗?” 我摇了摇头。 兰姐脸上流露出失望神色:“姜晚为人最是清高,我早该知道行不通,只是张总……” 说到这里她神色一顿,看向我:“天无绝人之路,我先回公司研究一下公关稿,逸驰,需要我送你回去吗?” 我哑声道:“不用担心我,兰姐,我自己可以。” 送走兰姐,我走出剧组,像孤魂野鬼一样游走在环江公路上。 夜晚的江风很大,似乎能将人吹走。 我爬上护栏,感受着更加猛烈的江风。 如果这风能将我也带走,那该多好。 突然间,震动声从手机传来,我拿出一看,姜晚的照片在屏幕上闪出。 照片中她满头是汗,笑容却灿烂如烈阳。 照片上方,一行文字不停跳动着,今天也要努力呀沈逸驰! 这是姜晚几年前在剧组跑龙套时给我拍的照片,我设置了提醒,每到十二点就会跳出。 好像看见这个人,我才有开始新一天生活的勇气。 几年前的姜晚每天挤破头就为了换一个小角色,现在的她众星捧月、遥不可及。 短短几年的时间,一切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就在我出神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阵震天响的跑车轰鸣声。 我侧目看过去,一辆耀眼昂贵的跑车飞速朝这个方向驶来。 被那强光一射,我下意识抬手挡住眼睛,手中的手机却倏忽滑落江中。 我心中一惊,下意识就要越过栏杆往下跳。 却猛地被人拦腰抱住,有人将我从护栏上拽下。 我摔在地上还未反应过来,一道凉飕飕的声音传入耳中。 “男明星当街跳江自杀,本小姐今天也算开了眼!” 我仰起头,这才看清眼前居高临下的人。 “程颖?” 程颖垂眸,嘴角含着似有若无的笑:“出了剧组,程颖老师也不叫了?” 我没回答,只是偏头看了眼滚滚江水。 刚才也是昏了头,竟然想跳下去将手机捞回来。 被我忽略的程颖声音不悦:“我在跟你说话。” 掌心被擦破的痛意后知后觉传来,我强撑着起身:“谢谢程颖老师,我没有要自杀,只是手机掉了。” 说完我一颔首,转身欲离开。 没了手机,看来今天得走回去了。 突然,手腕被人一把拉住,我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程颖塞进她的跑车副驾。 “本小姐我今天就好人做到底,再免费送你一程。” 我刚要拒绝,可这样走回去被人拍到,明天网络上不知道又要出多少新闻。 想到此,我疲惫地说了地址。 程颖一踩油门,跑车呼啸着风驰电掣冲出去。 可能是太久没吃东西了,我的胃灼烧一般抽疼,我捂住翻搅的胃。 程颖侧过脸看我,眉梢微挑:“受不了这么快的车速?” 这话有些意味深长,我看向窗外深沉夜色:“当年我也有这么一辆跑车,我只要不开心,就喜欢深夜开着跑山。” 程颖来了兴趣:“后来呢?” 后来? 我嘴角扯了扯:“没有后来,卖了。” 当年爸爸自杀后,遗留的事将我压得喘不过气。 那一夜在盘山公路上,我是真的想就这样结束一切。 就在我要踩下油门冲出悬崖时,电台中传来女主持人的声音:“新晋小花姜晚票房逆跌,火爆网络!” 我停住了动作。 第二天,我将那辆跑车卖了,用这钱带着母亲远走国外…… 不知不觉,车已经到了我的公寓楼下。 我回神:“谢谢!” 刚拉开车门,程颖扯住我:“就这么谢?不请我上去喝杯水?” 成年人的暗示如此直白。 我装作听不懂,笑了笑:“太晚了,明天到剧组请程老师喝咖啡。” 下车一抬眸,我对上不远处楼道口,姜晚的视线。 鸭舌帽下冰冷的眼神如刃,将我深深定在原地。 程颖见我不动,也下了车,顺着我的视线望去。 看见姜晚,她轻笑一声:“真有趣。” 这当口,姜晚已经往我这方向走来。 走到我身边时,她顿住脚步,讥诮声音传来:“沈逸驰,我还真是低估了你,这么快就找到可以傍的富婆了。” 原本想问她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楼下,可所有的话一瞬间全被堵在喉头。 我有些无法呼吸。 “姜晚。” 我下意识的想去拽她的衣袖,却被她猛地甩开:“离我远点,我嫌脏。” 她轻轻的弹了弹被我碰到的那一处,最后一个字带着重音。 我僵在原地,看着她的动作,心里上上下下地翻滚。 那一个“脏”字,就像是一根针一样扎进我心里。 每呼吸一下,痛意都蔓延至全身。 下一瞬,阴影覆上,我猛地被拽到一旁,随后一个炙热的吻扑面而来。 程颖踮起脚尖吻了我,她身上的清浅香水味猝不及防袭入鼻尖。 我刚想推开她,她却已经退开。 我只觉得整个人都凝固了,站在原地呆呆看着姜晚。 她眼底情绪幽深得让我辨不分明。 突然,耳畔响起程颖带着笑意的声音:“姜影后说话真难听,我们男未婚女未嫁,谈个恋爱怎么叫傍富婆呢?” 沉默良久,姜晚笑了笑。 她直直盯着我,一字一句:“那就祝两位,情比金坚。” 这话将我的心脏硬生生撕成两半。 说完她压了压帽子,没有半分犹豫地转身离开。 我眼看着她离开,袖下的手微微发抖。 我根本没有资格,也没有身份叫住她。 直到她身影消失,我压下痛意看向程颖,平静中带着木然:“好玩吗?程小姐?” 程颖挑眉,似乎是有些诧异于我的反应。 我哑声道:“乐子捡够了就回家吧,我只是个小人物,玩不起你的游戏。” 程颖一顿,微微侧头,神色带着几分不知人间疾苦的天真。 “真是个死心眼,傍上我不比姜晚强,我可以给你更多资源。” 我扯出一抹笑:“你们这种人,又怎么会懂得人心的可贵。” 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说什么她都不会懂。 程颖这样傲气的人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她的脸陡然冷了下去:“不识好歹。” 她说完上车,疾驰而去。 翌日。 我的车子一到剧组,刚下车,一大群记者便拿着长枪短炮围了过来。 “沈逸驰,昨日你和程颖的拥吻照被人拍到,请问你是蹭不上姜晚所以换人了吗?” “有人爆料你在高中时期就男女通吃,被中年富婆和各种老男人包养,穿名牌坐跑车上学,你能回应一下吗?” 他们个个言辞犀利,甚至直接动手推搡我,我被推得踉跄,站都站不稳。 这时,轰鸣的引擎声传来,程颖的跑车也到了。 那些记者立时转换目标:“程颖,请问你和沈逸驰是什么关系?” “关系?”程颖摘下墨镜,看了我一眼,笑得张扬肆意,“一分钟的恋人。” 随即潇洒地离去。 记者们瞬间兴奋:“这么说来,沈逸驰已经被甩了是吗?” 我在人群中,像个笑话。 无法辩驳。 保安匆匆赶来,我抬眸越过人群,看向坐在导演身边冷眼旁观的姜晚。 我们之间像是隔了一条银河。 她光芒万丈。 而我,声名狼藉。 待那些记者被驱走,我已是满身狼狈。 我走到导演身边:“导演,我……” 口中的道歉还未出口,导演道:“逸驰啊,我考虑了一下,你可能不太适合这个角色,我们剧组更想打磨电影本身的品质,不需要这么有话题度的演员。” 我垂在身侧的手猛然攥紧,看向姜晚。 这是导演的意思,还是……姜晚的意思? 姜晚眼眸微垂,研究着手里的剧本,像是我这个人不存在。 我试图开口说话,可喉咙干涩得像是被沙纸磨擦过一般,每个音节都被莫名力量压迫着。 喉咙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牢牢地扼住,什么也说不出来。 片刻后,我深深弯下腰:“我知道,抱歉导演,给剧组添麻烦了。” 见我如此识趣,导演露出满意神色。 我又越过导演,走到姜晚几步之外。 “姜老师,祝您今后,星途璀璨。” 姜晚抬眸看我,良久,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你后悔过吗?” 我一时怔愣在原地。 我后悔什么? 后悔当初主动放弃她? 还是后悔为了再次靠近她,一意孤行回国进入娱乐圈? 好半晌,我听见自己的声音。 “从未。” 我清晰看着姜晚的眼睛里一点点凝聚成冰,像是要将我冻结。 她说:“我永远不想再看见你。” 这时,助理接了个电话,快步跑来:“逸驰哥,公司打你电话打不通,让你立刻回去。” 手机昨天掉入江里,还没来得补卡。 我回头看了她一眼。 姜晚,我不后悔。 至少,我没有成为你的拖累。 公司。 我原本已经做好了挨骂的准备,可张总却只是眯着眼看了我一眼,似乎在思忖着什么。 我心里升起不安时,他抬手将一个剧本甩过来:“这是公司为你接的,李得导演的新电影。” 我心脏骤缩,四肢百骸都窜进寒意。 这人是圈里出了名的下流,专拍情色电影,美曰其名:为了冲击国际奖项。 在他手底下,不知道糟蹋了多少明星,男女都有,还曾有人因此住进精神病院。 我连声音都在颤抖:“张总,我不接。” “沈逸驰,你现在还有得选吗?这个电影你拍也得拍,不拍……也得给我拍!” 张总笑容嘲讽:“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你要真有本事傍上富婆也就算了,可你没有,你上网看看,你现在只是一个在所有人眼里被玩烂的戏子,一个明码标价的小白脸而已。” 话落,兰姐推门而入,看我的眼眸中带着一丝同情。 “逸驰,疗养院联系不上你,你妈妈看到新闻导致心脏病发作。” “你去医院……见她最后一面吧!” 这话像是一击重锤,砸得我脑子发晕。 “最后一面?”我有些不明白,强撑着笑意,“兰姐你在跟我开玩笑对吗?我妈一直神志不清醒,又怎么会看到新闻。” 兰姐摇摇头:“赶紧去吧,晚了,怕是连最后一面也见不到了。” 冲出办公室时,张总森冷的声音传来:“他妈死了又怎么样,一个星期后,绑也给我把他绑进剧组……” 我赶到医院时,母亲已经被推进了重症监护室。 几天前照片上还笑容温柔的人,此刻静静的躺在那里,浑身上下都插着不少管子。 我呆呆的站在重症监护室外,浑身上下都冷得颤抖。 有医生走近我,许是见惯了生死,神色毫无波澜:“你是病人家属吗?进去看看吧,像是有什么心愿未了,一直撑着最后一口气。。” 这话刺入我的心脏。 血液仿佛化作眼泪,从我眼眶里不断冒出。 我拖着沉重步子走入:“妈,我是逸驰,能听到吗?” 我小心翼翼的开口,连声音都是沙哑的。 妈妈睁开眼,一滴泪从她眼角滑落,她抬起手,轻轻抚摸我的脸:“逸驰,别哭,妈妈不想看到你哭!” 我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看见神志清醒的妈妈了。 这久违的温柔让我眼泪涌得更凶。 下一瞬,我抬起衣袖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让自己尽力扬起笑意。 “我不哭,我不哭,妈,你一定要好起来,我现在赚了好多钱,欠下的债很快就可以还清了。” “爸爸不在了,我也可以让你过上好日子……” 妈妈没有回答,神色漾着浓浓愧疚:“瘦了……这几年,是不是很辛苦?” 我握着她的手,摇头:“妈……没有,没有……” “是妈妈拖累了你。”她朝我温柔的笑了笑,语气却越来越急促,像是喘不上气,“以后,去过……自己的人生吧……” 我就这么看着我妈妈,满是眷念的闭上了眼。 “妈,妈——”我声嘶力竭。 可她再也听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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