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色少年(H)_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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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太多的为什么，尽数在看到林沛琛消瘦的模样时，在嘴边化为了一句：“这三年过得好吗？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 林沛琛没有回答，只是想将自己的手从被女人攥的很紧的手里抽出来。却并没有成功。 “团长，你回来了？！” 罗双双突然出现，在陆清婉看过去的瞬间，林沛琛趁机将手抽了回来。 “正好，互相介绍下，这是新来的林顾问林沛琛同志，这位就是我们第四团的陆清婉团长。” 林沛琛笑了笑：“久仰大名。” 罗双双并没发觉两人之间不寻常的氛围，而是领着林沛琛往办公室去。陆清婉就跟在身后。林沛琛尽量的想忽略身后的视线，可那道炙热却像黏在身上一样，让他甩都甩不掉。 “这就是您的办公室了，隔壁的隔壁，是一间会堂改成的教室，您就在那上课，您先备课，想想第一堂要教什么，确定好了我这边就通知他们上课。” “好。” “那就不打扰您，我去给团长汇报工作。” 罗双双说完，才看到陆清婉的目光一直在林沛琛身上。不过她并没多想。林同志确实长得标志好看，她也不由得多看了两眼。不知道有没有对象呢？但是再好看，估计也没有她家团长姐夫好看。不然她家陆团长的深情能在整个兵团传的沸沸扬扬？要知道整个生产兵团，暗恋明恋陆团长的，那是两双手指头都数不完。当年陆团长愣是以已婚的身份全给拒了这才消停。所有人这才知道，有个执行秘密任务的姐夫，不告而别了三年，她家陆团长就又等又找的寻了三年。这次去首都也是得了消息才紧急出发的。想到这儿，罗双双压低了声音问道：“团长，你去首都不是找姐夫去了，咋样，找到了吗？” “嗯，找到了。” 陆清婉边说边目光灼灼的盯着林沛琛。后者并没有抬头看到，只是听到这两句对话，心口滞了又滞。吕泽帆回首都了啊。从这里到首都那么远，就为了见一面。果然是放在心尖尖上的人才会这样不辞辛苦。还真让他说对了，陆清婉是个深情又专一的人。她的真情，一直都是对吕泽帆。林沛琛自嘲般的笑了笑。三年了，是该彻底翻篇了。第15章罗双双瞪大了眼，出了林沛琛办公室就一个劲儿的追问：“找到了？带回来了吗？在哪儿呢？我得见见姐夫啊！” 陆清婉没说话，只是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打断了罗双双的聒噪。想起刚才林沛琛疏离伸出手说出的那句“你好”，陆清婉心底五味杂陈。无数个为什么等着她去问。可一别三年，她面对他时，竟然开始变得软弱。有误会她可以解释。可若是……他不爱她了呢？如果问出口的答案，是她最不愿听到的呢？陆清婉不敢去想，也不愿去想。可脑中却清楚的替她分析了，除了这个可能，没有理由能解释沛琛三年前选择离婚不告而别的原因。若是为了任务不得已才瞒着她，可为什么，他们见了面，他却冷淡的像在跟陌生人讲话。在任何出任务的时候她都是头脑清晰，能迅速判断取舍的指挥官。只有在林沛琛面前时，她犹豫的都不像她。曾经她受伤时，他心疼的神情如今想来还历历在目。专属于她的糖炒胡萝卜，她也很久没吃过了。一切美好都在回忆中与刚才的那句“你好”，渐渐重叠。割裂的让她心慌。没关系，是什么原因都没关系。3 她有信心，重新获得他的爱。误会也好，不爱也罢。只要他在她身边，她就有信心让他重新爱上自己。只要他还在她身边，她就不再是行尸走肉一具。思及此，陆清婉眼底终于不再晦暗一片。 …… 下午下工后，会堂教室陆陆续续坐满了人。林沛琛实操多年，虽然书看得多，但给别人当老师还是头一遭。他在本子上写了密密麻麻的知识点，本以为准备充足了，却还是在看到一礼堂的人后，脑中瞬间一片空白起来。 “林同志，怎么不说话？” “不会是个哑巴吧？” “哎呀上工累了一天了，怎么还得在这坐冷板凳啊！” 台下除了军官士兵，还有从全国各地来的知青以及村里的村民，一有人起哄，便都哄乱了起来。林沛琛本来就不擅长交际，此时被起哄更是脑中嗡嗡的。他突然莫名的想到了曾经看到过陆清婉训士兵的样子，板着脸，很有威严，一说话所有人都认真的朝她看σσψ去。如果她在…… “都乱什么！” 林沛琛正想着，威压十足的四个字随着门被打开传了进来。一瞬间的功夫，偌大的礼堂鸦雀无声。整个第四兵团都知道陆清婉的脾气，村民和知青们更是久闻陆团长的能耐，虽然是个女人，但是训兵时候比训孙子都严格，谁敢逆她的鳞？林沛琛也不由得朝门口看去。那道十分冰冷的目光在朝他看来时一下子柔和了下来，林沛琛不由得愣住。是他看错了吗？待林沛琛想仔细看清时，女人却已经移开了目光。扫向众人依旧是锋芒如刀。果然是他看错了。陆清婉声音冷冽的扫过整个会堂：“罗副团长，这就是你给林顾问组织的教学班？” 罗双双有些尴尬的低下头。她也没想到跟团长一进来就是这样的情况啊。她冤死了。 “从现在开始，谁乱讲一句话，出去负重十公里，明天多加十亩地，没有工分！” 陆清婉简单一句话比鸣枪示警都管用。会堂一下子连窸窸窣窣的声音都没了。第16章见安静下来，陆清婉也落了座，示意林沛琛继续。对于陆清婉的解围，林沛琛还是感谢的。他愣了愣，又不由得想，陆清婉从前训兵时候还有点人情味，三年过去倒越来越让人胆寒了，脸冷的跟块冰似的。意识到自己偏了神，林沛琛清了清嗓子掀开本子，从自我介绍开始，转到了现而今的武装装备上简单说了几句后，便准备步入正题先从如何拆雷开始讲解。倒不是他乱讲，而是到兵团的第一天罗双双就带着他去过南边看了。是一片密林，打眼一看就有不少隐藏资源在里面。但密林里却布满了抗战时期的地雷，没人会排，时不时就会炸死炸伤一些进山的村民和军人。当时罗副团长跟他说的时候，他就留了心思。与其说些让人想睡觉的理论知识，不如教人实打实能用得上的东西。可他显然还是高估了兵鲁子和庄稼人的耐心。虽然碍于陆清婉的威压不敢吭声，可还是有人兴致缺缺的像要睡觉。更有胆大的直接举手问林沛琛什么时候下课。刚进入正题的林沛琛又在打岔中卡顿下来。 “这位同志，能再坚持坚持吗？” “我……” 那人刚开口，陆清婉就这么突然的站了起来，把人吓得立马住了嘴。陆清婉并未动怒，而是问：“刘二，你爹怎么死的？” 刘二结结巴巴道：“被，被南山的雷炸的……” 陆清婉又问：“你大哥呢？” 刘二依旧结巴：“被，被炸死的。” “所以，林顾问教排雷你要提前下课，是打算自己当第三个被炸死的？” 刘二脸色一变，梗着脖子嘴硬道：“我又不进山！” “进没进你自己心里清楚。”陆清婉冷冷的瞥了眼刘二，刘二的心虚立即化成冷汗落了下来。他偷懒不愿意干活，不干活就没工分，没有工分就没分下来的粮票和钱，只能靠偷偷摸摸进山打野味。他还以为没人知道呢。陆清婉懒得跟刘二在是否进山的问题对峙下去，而是再次将目光扫视向全场。 “计时三分钟，不愿意学的人现在离开没有处罚，但是，以后也不用再上林顾问的课了，如果是三分钟后要走的人，就别等着惩罚到了再说我不近人情。” 一时间，会堂里面面相觑。想走的人早就按奈不住，有了一个就有了第二个第三个。也有的人谨慎些，听出了陆清婉的言外之意来，小心的看着陆清婉的脸色问：“那，那以后不用上还是不能上啊？组织上的公告写的可是很清楚，让林顾问来当老师那就是为了给整个兵团和铁门村教知识来的。” 陆清婉面色难看的没吱声，罗双双都要气笑了：“教你们怎么排雷这种保命的手段都不愿意学，还在意以后能不能上课了？上课让你来睡觉的？” 此话一落，犹豫不决要走的也都走完了。屋里剩下的除了第四军团的军人，就是对军工方面感兴趣的知青，还有一两个村民。陆清婉朝台前走了两步，站在林沛琛面前，声音温柔：“这回教学班我给你分好了，还紧张吗？” 第17章此话一出，会堂里有眼睛的人都把眼睛瞪得老大。他们听错了吗？连罗双双都吃了一惊，不可思议的偏过头看陆清婉。陆团长啥时候对人这么温柔过啊！明明上午时候还跟她说找到姐夫了，这怎么转眼就对人林研究员这么温柔。姐夫回来看见那还了得？！林沛琛自然也看到了众人的目光，不由得脸臊起来，又深深看了眼陆清婉。她是习惯对自己好了吗？三年过去还没改掉这个坏习惯。还好吕泽帆不在，不然看到她这样，又会怎么想呢？和当初的自己一样，心里悲戚又哀凉吗？也不是。和他不同，吕泽帆拥有陆清婉最真切的爱。而不是像他一样的虚情假意。林沛琛心冷了下来，意识就清醒多了，他摇了摇头，和陆清婉拉开了距离，平静的开始自己的讲课。但毕竟不是实操，林沛琛也不可能真的找个地雷让人踩上去现场教学，更多的是用画图的方式让人记住构造。可惜他绘画糟糕，一根线都画不直，画的七扭八扭，引得堂下的人都笑出了声。林沛琛也有些不好意思。从前他绘画功底就不行，开始在戈壁的几年他只需要计算数据，后来在沙漠更是有邱云梅做搭档帮手，绘画的事也用不着他操心。如今倒是当众丢了丑。以后可得偷偷下功夫了。正想着，手却突然被人攥住。林沛琛吃了一惊，想要抽离却根本抽不走。林沛琛压低了声音，一脸着急：“你干什么！那么多人看着呢！” 要是让人看到传了出去怎么办？整个兵团谁不知道她陆清婉现在是有家室的？她不顾及他的名声，难道还不在意吕泽帆的情绪？想到这儿，林沛琛低声警告道：“松开，吕泽帆知道你这样吗？” 陆清婉看着林沛琛明显的抗拒，心里是难以言喻的抽疼。跟吕泽帆又有什么关系，这么怕别人看到他们，他是有多抵触她。她不动声色的移开了手，在外人眼里看来也只是从林沛琛手里抽出了石灰粉笔。并未掀起波澜。陆清婉刷刷两下，一个精细的地雷内部构造跃然板上。林沛琛重重呼出了口气，心里却泛起了酸涩。果然，只有吕泽帆才能引起她的重视啊。他们的四年，果真是笑话。林沛琛心中自嘲，根据陆清婉的图纸讲解起来。一堂课除了刚开始让人瞠目结舌的陆清婉的温柔外，一切都很顺利。有的知青还详细问起了其他方面的问题，林沛琛一一解答，一股满足的成就感充满胸膛。等到彻底结束时，天色已经黑透了。他下意识的扫了眼门外。并没有陆清婉的身影。他在期待什么？林沛琛摇摇头，刚要走，却看到窗外的树下站着一男一女。男人是刚向自己问过问题的知青，女的，是陆清婉。 “陆团长，你不是说你有家室了？” 陆清婉点头：“没错，怎么？” “那你在课上对林顾问算怎么回事儿？你对他温柔时候没想到你有家室？” 男知青咄咄逼人，仿佛他才是追问妻子出轨的原配一般。林沛琛听着，只觉得轰的一声，脑中鸣鸣作响。是啊，陆清婉已经有家室了，林沛琛你还在期待什么？该清醒过来了！第18章林沛琛转身径直从另一个方向离开。从今天起，从这一刻起，他不会再让自己犯傻了。林沛琛回了土窝子，或许是黄土炕太硬了，他辗转着一夜难眠。次日一早，林沛琛刚洗漱好打开门就看到了门口拿着搪瓷碗的陆清婉。旁边的土窝子也都是刚起床的知青们，一开门看见这一幕，瞌睡都没了，目不转睛的看着这头。 “昨晚有紧急事儿要处理，等我回来找你时候你已经下课了，见你屋里没亮灯想着你睡了我就没打扰你。” “以后早上我给你送来，你不用特意再往大队部跑一趟拿饭了。” 除了兵团里的军人在团里有食堂外，外聘和知青都是在当地村民家里或者大队部拿饭吃。林沛琛也不例外。 “不用了。” 林沛琛看着黄色搪瓷碗里装着窝窝头，淡然拒绝。一看就不是大队部的饭。现在全国就第四兵团的产量低，都要靠着外省的接济过日子。窝窝头那都是精细粮。在大队部多拿两块红薯都是不得了的事儿了。 “没多拿，这是我的份例。” 陆清婉话说的直白，林沛琛甚至看得到一溜儿的土窝子门口都站着对他们指指点点的人。林沛琛语气又冷硬了些：“那你留着吃就行了。” 他说完就走。本以为他如此“不识抬举”陆清婉就该走的，没想到陆清婉硬是跟着他进了司令部办公室。也许，是该把话说开了。陆清婉正想着怎么让林沛琛把窝窝头收下，手却突然被握住。